【自设短文】某年小记
那年冬天与往常不同,任何暴露在外的东西似乎很容易就会被冻住,不管是水管还是倒在白桦林里的尸体都会被冻的硬邦邦。我个人非常喜欢这种寒冷的季节,吸入冷气能让我头脑变得清醒,即使我需要在出门的时候把尾巴贴在背后再穿上大衣才能觉得暖和。 伊利亚伯父很早就把训练场地布置好了。当我从他家后门出来时,伯父递给了我一把菲尔德2号步枪。那是第一次世界战争时不列颠王国的步兵武器。经典,射速快,而且能装10发7.7全威力弹,这可比其他的栓动步枪装的多。第一次世界战争时期的武器已经算文物了,所以伯父给我的是一支后世复刻的2号步枪卡宾版本,复刻的实木枪身握起来非常不错,如果缠上一些布条或者绷带手感会更好。 伯父递给了我2号步枪的可拆弹仓,然后坐在了后门一旁的原木堆上面朝靶子看去。他搭建的台子上面整齐的摆着几个弹夹,都是我今天训练需要用到的。我对子弹莫名感兴趣,因此看了一眼弹夹的子弹,弹头上面有红色和绿色的涂装,这说明是打猎用的金属被甲弹。这种子弹是猎户们最常用的子弹,非常容易弄到,不论是对动物还是对只穿了繁华礼服的贵族老爷们都有不错的杀伤力, 对于15岁的我来说,整把武器的重量让我无法保持瞄准姿势太久,于是我把手搁在了台子上面,然后把枪托抵在了肩膀上。 虽然离现在已经过了十几年,但我仍然记得那天的风很大,罐头离我只有50米左右,但我必须得调整偏移才能正中目标。我开了第一枪,打中了罐头的侧边,于是我调整了瞄准的地方开了第二枪。 伯父家离最近的镇子也有十几公里的距离,因此不用担心枪声引来镇子里巡逻的士兵老爷们,反正他们也只会觉得是某个傻瓜在不合适的天气打猎而已。士兵老爷们可不想冒着把耳朵和尾巴冻僵的风险去查看镇子外的枪声 那枪正中了目标,伯父显得很高兴,我看到伯父的嘴角很明显的上扬了一会,随后转过头看向了我。那个时候伯父的左眼还没有完全失明,虹膜看起来也只是颜色淡了一些。伯父心情显然挺好,他的尾巴在背后摇来摇去,耳朵也竖的直直的。他对着我眨了下左眼,然后示意我继续。 算上最开始给我的弹仓里的子弹,我一共开了35枪,成绩比我想的好得多。32枪上靶,其中25枪打在核心区上,这可比我第一次拿到枪时的成绩好多了。我当时心里高兴得很,直想着和维克多老哥说说自己的成绩,都没注意到我的尾巴从大衣下钻了出来。两年后伯父和我聊天时,他说我当时“脸上一副尾巴一副”的,明明尾巴摇的可劲了,脸上却什么表情没有,就那么呆呆的扶着枪看着靶子。
现在想来,维克多老哥说小时候的我可爱也能理解了,他有事没事就喜欢捏我脸,手法都不带变的。现在见面是怎么捏我脸的,以前就是怎么捏的…结束训练后和他说我的成绩时还变捏我脸边像哄小孩一样哄我,明明只比我大两岁而已。 不久之后伯父就开始带着我打猎了,除开练习我的枪法外,也可以弄些食物和衣物给游击队做储备物资。我倒是挺期待的,毕竟有骑马射击的训练,对年幼的我来说很有挑战性,不过也不都是打打野猪之类的活。有的时候伯父也会拿着装着消音器的步枪带着我出去打一些狼啊熊啊之类的动物——当然,他们穿着衣服而且双脚走路。 那群贵族老爷们和旧警察都是欺软怕硬的家伙,当他们赤身裸体的躺在库库洛扎的冰原或者白桦树林里被冻成冰棍时,没人会觉得他们有什么高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