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破军 （5）
<军事题材，架空时间地点及一切>
<是小摩托不香了么？排面走起来，小羽也是会开高铁的>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张云雷觉得热的像火在烧，热意顺着脸颊蔓延，连耳朵都烧得滚烫。
他趴在汽车后座上，不受控制的泪水混着汗水一起往下淌。
“杨九郎……呃嗯……你放开……嗯啊……”
张云雷浑浑噩噩，眼镜早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并不能缓解那种不可抵抗的窒息感，他只能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这个地方并不是完全安全的，绝对不能失去意识……
他头脑中树立着的坚固壁垒已经慢慢像抽丝剥茧一般的被蚕食。
我这算是怎么回事呢？被自己暗恋的人强迫了吗？
张云雷谨慎、周密，他的内心世界很少这样凌乱，但是一向运筹帷幄的张云雷最近经常感觉自己难以把控事态的发展。
在研究所的第一次碰面，他明明什么都不能告诉杨九郎，却一直在尽可能的向他解释。
这不仅仅是因为对烈士家属的歉意。见到杨九郎第一眼，张云雷就喜欢上他了。
张云雷善于控制，他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心里早已掀起了一场海啸。
这种情愫并不是刚刚产生的。谁都不知道，他暗恋了杨浩飞很多年。
他原本并不是个脾气多好的人，他所从事的研究工作可以说是枯燥乏味的，再加上年纪轻轻就担任团队的领导责任，压力很大，总是让他处在一种敏感易怒的状态里。
直到那个阳光般温暖的杨浩飞调职到研究所，在工作中包容他，在生活上照顾他，能容忍他吹毛求疵的臭脾气，也能在他孤注一掷的时候坚定的站在他身边支持他。
张云雷在杨浩飞身上感觉到一种人格的力量，这种力量在不断的吸引他，感召他。
但是他没有勇气去跟杨浩飞表白，在感情方面他真的没什么经验，一直患得患失。他怕杨浩飞会拒绝，会因为自己情感的变化失去这种搭档之间彼此完全信任、相处默契舒服的关系。这是他最为珍惜的东西，他不想失去。
他更怕杨浩飞会答应，他担心自己一旦陷入热恋会在研究中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更严重的就是会不理智而影响判断力。他不只是他自己，他是团队的核心，他必须不能犯错。
所以他跟杨浩飞就只是最默契的搭档，私下里关系再亲密，也就真的只是好兄弟而已。
“大丈夫既以身许国家，许知己，惟鞠躬尽瘁而已，他复何言。”这是杨浩飞很喜欢的一段话，出自明代张居正。
他们都立志以身许国，投身国防建设，他们也都认定对方是知己。
所以以前张云雷也会安慰自己，反正他俩也是会一直搭档下去的，那表白不表白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爱一个人也不一定就非得占有他才是爱。
七年，他把杨浩飞种在自己心上，也许可以强行砍掉表面，但是那个根已经扎的太深了。
杨九郎除了长着跟杨浩飞一模一样的外表，其他地方无论从哪儿看都不像，用郝子强的话说，像是个混蛋。
可杨九郎的出现，轻而易举就让张云雷那被他自己用钢筋水泥封死外面又裹了防弹钢板的心从里面被攻破了。
张云雷也犹豫、畏惧过。他不断的剖析自己的内心，是后悔吗？还是愧疚呢？自己对杨九郎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
他想了太多，直到今天杨九郎突然说了想要他的话。这是杨浩飞永远也不可能说出来的话。
杨九郎就是杨九郎，外表是无法抛去的，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并接纳。经历过生死，张云雷不想再想那么多了，一切就只看现在吧。
就像现在这种发生在后车座上的事情，张云雷竟也没有太多的反抗。此刻他只想死死的、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
杨九郎感受到了张云雷的生疏，也惊讶于他即使疼的咬牙也紧紧的抱着自己，因而表现得越来越温柔。
他拢着张云雷的手臂，指腹缓缓摩挲着他小臂。纱布已经摘掉了，小臂外侧留着缝针痕迹清晰的伤疤。
张云雷的腿上也有很多的伤痕，杨九郎全都小心的照顾到了，在不太宽敞的空间里尽量护着他不要撞到车门。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杨九郎在他耳边低声细语:“你这一身的伤……该不会真的被严刑拷打过吧？”
张云雷从地上捞起衣服，一边穿一边说:“怎么，害怕了？”
杨九郎自然不想让张云雷看不起，拍着自己的胸肌说:“我有啥可怕的，别看我干啥啥不行，打架可是第一名。”
低头整理皮带扣的张云雷忍不住轻笑:“所以那事儿也非搞得像打架一样吗？”
这回换杨九郎罕见的脸红了，他继续追问，或者也可以说是岔开话题:“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云雷的头正套在T恤里面，声音有些闷闷的说:“等你成为真正的军人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说话间张云雷把外套也重新穿好了，戴上眼镜利落的开始说正事儿。
“时间紧迫，你要进行专门的强化训练，我会让你接受空前严格和专业科学的训练。三个月，我们只有三个月，这期间你要断绝和外界的一切联系——你有问题吗？”
“三个月?”杨九郎犹豫了一下。
“这已经是最低标准了，你不是去军训，这三个月你要学习的是怎么在战场上保命。不要跟我讨价还价，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穿上衣服就翻脸不认人了，”杨九郎撇着嘴，“我就知道你这人会这样……”
“如果你后悔了，现在退出也来得及呀。”张云雷凑近，透过镜片审视他的眼睛，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杨九郎瞥见他锁骨上的红痕，突然坏笑:“没有，我只是想问问，这段时间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不过这回张云雷没有露出他期待的惊慌，好像已经对他的调戏有了些免疫:“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会安排你们这儿的人武部给你出一个特招入伍的手续，档案关系什么的一并都会处理好。对于你母亲，组织上也会给予照顾的，你不用担心，你家这边儿的派出所我会去打招呼。我给你申请了特岗补助，服役期间你的津贴是每个月八千元，这可是正连级待遇。”
张云雷说着本打算给杨九郎先讲在前面的条件，杨九郎此时倒显得有些不太在意，穿好衣服点了一根烟抽着。
“你回去准备一下，跟母亲做好工作，一会儿负责征兵家访的人就会去你家找你母亲谈话。从此以后的三个月，你就要人间蒸发了。你必须接受这些，而且这不是结束，只是刚刚开始。”
“这么急的吗？”
“这话我刚才也想问你来着。”张云雷说完正事儿才感觉到腰酸疼，语气里带着些怨气。
“早知道要把我妈一个人留在家里，当初不如撮合撮合我妈跟杨国旭再往一起走走好了，好歹也是个伴儿。”杨九郎嘟囔着。
张云雷没想到杨九郎能有这样的心胸，他拍了拍杨九郎的肩膀宽慰着:“三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
杨九郎回到家里，犹豫着怎么和老妈开口。
“妈，我有新工作了。”
“嗯，在什么单位啊？”杨妈妈看儿子面露难色，还以为是新工作的待遇不好，紧接着说:“你不用顾忌我，只要你工作做的开心，赚多少无所谓。”
“妈，我这次的工作待遇还行，一个月……”杨九郎怕惊着老妈，顿了顿才说，“一个月八千。”
“啊？这什么单位能给这么高的工资，你小子可不能干违法的事儿啊!”
“妈您想哪儿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嘛。”杨九郎哭笑不得，只得直说他被特招入伍了。
杨妈妈听完就沉默了。
杨九郎赶紧解释:“妈，你不用担心，我就是去当技术员，没有什么危险的，真的，就是坐办公室敲电脑那种。只是得先参加一个封闭式集训，跟新兵训练差不多，三个月暂时不能联系您。”
杨九郎知道，杨浩飞的死是杨妈妈一块永远也去不掉的心病，但是这次他想做点儿真正有意义的事儿，想让老妈为有他这样的儿子骄傲。
杨妈妈没有阻拦，母子连心，她懂的。
只是征兵家访的人离开后，杨妈妈躲在卧室里，还是忍不住会担心落泪。
杨九郎已经开始整理行李了，他明天就得去人武部报到，张云雷派人给他送来了新兵套装:军装、军靴、背囊。
第二天一早，杨妈妈早早起来给杨九郎准备早饭。大白也来了，跟杨九郎调侃几句，看见杨妈妈红肿的眼睛，忽然就安静下来了。
吃早饭的时候，大白看看一直沉默不语低着头把脸埋在饭碗里扒饭的杨九郎，又看看眼圈儿泛红的杨妈妈，打着哈哈:“干妈，您做的这个面条还是那么好吃。我都吃了三碗了。”
杨妈妈慈爱的看着他:“吃吧，多吃，不够锅里还有呢。”
“不用让他，他什么时候来咱家也没把自己当过外人啊。”杨九郎终于是恢复正常，怼了大白一句。
大白像是松了口气，勾着他的肩膀说:“你小子这次，必须给我出人头地混出个样子来，但是也一定要保重身体，注意安全，知道吗？”
杨九郎也搂住了大白的肩膀，大力的拍了拍:“我妈就拜托你了。”
“那是必须的，我打小儿就喜欢上你家蹭饭，你走了没人跟我抢了，以后我天天来。”
吃完饭，杨九郎换上了军装，从屋里走出来那一刻，杨妈妈和大白都看愣了。
杨九郎低头看看自己，自嘲着说:“估计这片儿的警察要是知道我参军了得乐得够呛。”
大白的破捷达载着杨九郎来到人武部门口，看着人武部门口放着路障和站岗的卫兵，大白比他还兴奋。
“嘿，真他妈帅，你小子以后也是解放军啦，我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
“大白，你先回去吧，我怕我妈一个人在家伤心，你嘴甜，多帮我劝劝她。”
“行，那你保重啊。”
杨九郎拎着背囊下车，站在路边张望。一辆GL8从旁边开过来，停在他面前。后车门打开，杨九郎很自觉的坐了上去。
“我们不进去吗？”杨九郎回头看着被甩在身后渐行渐远的人武部大门。
穿了军装的张云雷开着车，头也不回的说:“我们去机场。从现在开始，你要服从命令听指挥，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问我问题。”
米—171直升机在半空中悬停，卷起阵阵西北地区固有的黄沙，缓缓降落在简易机场。
舱门打开，张云雷第一个跳下来，大步走向等待在这里的年轻军官。
苍狼特种部队的少校副中队长陈夜南向他敬礼:“张总工，我一直在等你!”
张云雷随手还礼:“高大队不在?”
“他还在基地，这里现在不是训练季，我是接到通知临时赶到训练营来的。按照你的要求，抽调来参加秘密特训的教官都是没有过出国经历的，全都是老dang员，政治上绝对可靠，这点你可以放心。”
“要是连你们特战大队都有间谍，那就没有我可信任的单位了。”张云雷笑笑。
陈夜南看了看跟在张云雷身后、左顾右盼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一样的唯一一个受训学员。
<委婉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