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灰：契约（短篇）
杨冰怡今年十七岁，她收留了一个二百六十岁的吸血鬼。
“水水，人家饿了……”
“冯晓菲你一个小时前才喝过我的血？怎么还饿？”杨冰怡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真的要被冯晓菲给吸干了。
“你，你欺负鬼，呜呜……”冯晓菲坐在昏暗的角落里，装作无辜可怜的样子。
尽管房间里的灯光非常微弱，但杨冰怡还是看到了冯晓菲那一脸委屈的样子。
“好好好，你喝，你喝。”
听到她松口，冯晓菲马上凑过去，轻轻的将杨冰怡的衣领松开，獠牙缓缓的刺入她的脖子。杨冰怡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汇集到脖子那里，被冯晓菲温柔的吸取。
冰冷的唇瓣离开脖子，冯晓菲收起自己的獠牙，用舌尖小心翼翼的舔舐着被自己的獠牙刺破的伤口。
每次被冯晓菲舔着脖子的时候，杨冰怡都觉得很痒，不过她很喜欢，甚至希望可以一直这样。
“你要是喜欢这样，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杨冰怡惊了，“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
不过得到的回复，却是冯晓菲的一个坏笑，“你猜。”
“让我猜是吧，好，冯晓菲你等着。”杨冰怡拿着手机假意要点外卖，“哎呀，我怎么突然很想吃大蒜味的面包呢？要不我现在订一个吧。哎呀，我要是吃了大蒜味的东西，那我的血液里得有好几天都是大蒜味的吧，哎呀，那某个鬼这几天可就要饿肚子了。”
“yby，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冯晓菲又想到了第一次闻到大蒜的气味时差点厥过去的恐怖经历。
要说也是个巧合，一个月前的晚上，杨冰怡和班上的同学在外面玩的晚了。一个人借着月色走回家的路上，无意间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三道黑影快速的在自己面前闪过。
其中的一道黑影突然消失在自己眼前，剩下的两道黑影马上就要向自己的方向冲过来，杨冰怡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直接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向面前晃去，“你们是谁？再过来我要报警了！”
两道黑影就在这一瞬间消失，听到身后有声音，杨冰怡才发现一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倒在自己身边。
“你，你没事吧。”杨冰怡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到这个人的面色很惨白，正想着要不要叫救护车送医院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却用手挡住眼睛，声音中更多的是害怕，“不要……这光……太疼了。”
杨冰怡注意到那女孩的胳膊一处竟是肉眼可见的在泛黑，赶紧听话的将手机关掉电源。
真是怪了，怎么会有怕光的人？难道是吸血鬼吗？杨冰怡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笑，可直到看见那女孩口中的獠牙时，她是真的害怕起来。
“我叫冯晓菲，谢谢你刚才救了我。”冯晓菲艰难的坐起来，她也看出了杨冰怡对自己的害怕，“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说完冯晓菲就想起身离开，但却发现自己的伤太严重了，根本无法行动。
杨冰怡更是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直接背起冯晓菲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冯晓菲搞不懂眼前这个人类的用意，不过她能感知到，这个人类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
父母常年在外忙于工作，杨冰怡每次回到自己的家里都是觉得冷冰冰的。但今天不一样，因为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吸血鬼。
话说这个吸血鬼倒是蛮轻的。杨冰怡刚想抬手开灯，便想到了冯晓菲害怕光的事情，犹豫着问了下，“你，真的是吸血鬼吗？”
“原来我们血族的血魔，在你们人类口中被称作吸血鬼啊。”冯晓菲也算是涨知识了。
“那，我可以开灯吗？就是那种很昏暗的光。要是一点光都没有，我什么也看不见的。”摸着黑行动，杨冰怡还真有些不习惯。
房间里，桌子上的台灯被打开，杨冰怡尽可能的将台灯放在最墙角，让屋里的光不那么亮。
看上去这是个好说话的人类。冯晓菲的身体因为刚才被追逃，受了不少的伤。如果能吸食一些人类的血液，那恢复的会很快。
杨冰怡感受到了冯晓菲注视自己的目光，“你，你总看着我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回你家里呢？”
“我是看你一人，一个鬼受了伤可怜。也就我好心，要是换了别人，肯定会把你抓起来杀了。”其实杨冰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第一眼便产生了好感。但为了掩饰，杨冰怡随便找了个理由。
不行，我不能做出伤害人类的事情。尤其是这么善良的人类，自己更不可以了。冯晓菲在听到杨冰怡的话后，想要赶紧打断自己刚才的念头。
但杨冰怡却看到了冯晓菲紧皱着眉头，“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我看你身上好像伤蛮多的，我也不知道人类的伤药对你有没有用。”
“除了人类的血，其他的对于我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对啊，人家是吸血鬼，可能喝人类的血才能恢复。杨冰怡这么想着，挪到了冯晓菲的身边，将自己还没来得及脱下的校服拉链拉开，将脖子露出来。
这一举动着实是吓到了冯晓菲，她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你，你要干嘛？”
“你刚才的意思不就是想喝我的血恢复自己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
“你这个人，这个鬼怎么这么墨迹？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可就没有了。”
冯晓菲从来没见过这么主动的人类，在本能的促使下，她再也忍不住了。从背后抱住杨冰怡娇小的身体，獠牙刺破她的脖子，大快朵颐。
而杨冰怡感觉到了一阵眩晕，下一刻便没有了意识。
坏了，自己太贪心，吸的血太多了。冯晓菲赶紧停下，嗅着杨冰怡身上独有的味道，冯晓菲发觉自己对她产生了某种情愫。
“我现在回想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我就觉得生气。”杨冰怡摸着脖子上刚才冯晓菲吸食过后的留下的牙印，“你差点要把我吸干了。”
“那，那也是你勾引我的。我还从来都没见过这么主动的人类呢。”冯晓菲依旧坐在离窗户最远的角落里，她不得不承认，从第一次吸过杨冰怡的血后，她已经爱上了这个人类。
“勾引你？谁勾引你了？我只是出于善意想帮你，结果好心没好报。”杨冰怡看着眼前像是自己同龄人实际上已经活了两百多年的吸血鬼，她不得不承认，这一个月以来，她已经离不开冯晓菲了。
“那，我后来不都和你道过歉了吗。”冯晓菲玩弄着自己手指，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我以后都不会再没有节制了。”
“大姐，你都是二百多岁的老女人了，别整天装嫩好吗？”杨冰怡每天都觉得自己是在带孩子。
冯晓菲更委屈了，“哼，yby你欺负人。仗着自己年轻就可以这样吗？你早晚也会到我这个年纪的。”
杨冰怡笑的更无奈了，“冯晓菲你这个鬼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你见过哪个人类能活到两百岁的？能活到一百五都是奇迹了。”
冯晓菲低着头，声音很小，“你如果是我的血仆，就能活到那个时候。”
“你说什么？”杨冰怡其实听见了刚才冯晓菲说的话，只是不明白血仆的意思是什么。
“人类和我们签订契约，人类便会成为我们的血仆。血魔只能有一个血仆，人类会和签订契约的血魔同生共死。”
两个人闲聊见，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漆黑的乌鸦。把杨冰怡吓得抱紧了冯晓菲。
冯晓菲也有些惊诧，但很快恢复平静，淡定的接过乌鸦口中似有若无的信看起来。而后信件伴随着乌鸦便在下一秒消失无踪。
杨冰怡看着上面跟鬼画符没什么区别的字，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啊？”
“是我们族里的信，族长说追杀我的那群坏人已经被他们解决了，让我可以不用躲藏在人类这里了。”对于信的内容，冯晓菲一字不差的告诉了杨冰怡，但心情却开始变得沉重。
这只乌鸦是专门负责联络族里的大家，如果这只乌鸦能找来这里，就说明族长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在的位置。她不想回去，主要是因为舍不得杨冰怡，其次是因为，族长一定知道了自己吸食人类血液的事情。
“那，你要走了？”杨冰怡听这封信的意思好像就是这样。
虽然知道，和吸血鬼在一起听上去就和天方夜谭一般。可杨冰怡确实是舍不得冯晓菲。
“等过几天你考完期末考试，我再走吧。”冯晓菲有点宠溺的摸了下杨冰怡的头，“你答应过我，期末考试要考进全年级前一百名的。”
对于成绩中等的杨冰怡来说是挺难的，但因为是对冯晓菲的承诺，杨冰怡还是想尽力去完成。
期末考试结束后，学校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让各班的同学都留下来大扫除。本就考了一天试的杨冰怡更是焦头烂额。等同学们都走出教学楼时，发现太阳已经下山，到了傍晚时分。
杨冰怡原本还在担心冯晓菲会不会因为自己回去的晚而饿肚子，但走出校门口的一瞬间，她就看到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三步两步的跑过去，杨冰怡很开心的拉起冯晓菲的手，“你怎么来啦？”
“来接你放学啊。”冯晓菲说道，“幸好太阳下山了，要不我可能永远也接不到你放学呢。”
“诶？你从来都没问过我学校的地址，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杨冰怡想不明白。
冯晓菲又是一脸坏笑，“你猜。”
“我猜个鬼啊，你又让我猜。”杨冰怡抬手打了一下冯晓菲的肩膀，“看来你又逼我要使出杀手锏了。”
“别别别，你快收手，我错了。”冯晓菲现在一提到大蒜都觉得恶心，“你们人类对于美食是有什么误解吗？连大蒜的味道都可以接受。”
“又不拿它当饭吃，只是个调味品而已啊。”
抬头看了看天空，杨冰怡觉得今晚的夜空很美，想着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冯晓菲了。杨冰怡提了一个意见，“我们今晚找个地方好好的玩一下吧。”
“好啊。”只要是杨冰怡想做的，冯晓菲都想陪着她。
坐在湖边的草地上，冯晓菲接过杨冰怡从便利店买来的番茄汁，“我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味道的，就随便拿了一种，你尝尝看。”
冯晓菲对于人类的食物，吃起来都是没有味道的。她模仿着杨冰怡的动作，把吸管插入饮料内吸了一口，意外的发现番茄汁喝起来很甜。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冯晓菲拿过杨冰怡正在喝的葡萄汁喝了一口，没味道啊。看来自己只对番茄汁有感觉。
“你干嘛？”杨冰怡搞不懂冯晓菲的举动。
“这个番茄汁好甜啊，但其他的食物我都尝不出味道来。”
“我听说吸血鬼喜欢和番茄汁，看来我选对了，等你走的那天，我给你带一堆番茄汁。”杨冰怡舍不得冯晓菲走，但她觉得自己没有理由能让冯晓菲留下来。
看着湖对岸大桥上的霓虹灯，冯晓菲眯了眯眼睛。如果自己不是吸血鬼，如果自己可以活在阳光下，那今晚借着这么美的景色，她一定会和杨冰怡告白的。
杨冰怡看到冯晓菲微眯起来的眼睛，以为是对面的霓虹光点让她身体不舒服，“是对面的光太亮了吗？那我们换个更黑的地方吧。”
“还好啦，我就是觉得景色很美，觉得，挺对不起你的。”冯晓菲有些愧疚，“像你这么大的孩子，肯定喜欢去热闹的地方玩吧，但因为我惧怕光亮，你只能陪我在漆黑的地方。”
“少说这些话，我是心甘情愿的。”杨冰怡鼓起勇气，“不管是陪你去哪里，还是和你在一起。”
“水水……”
她们在这时何尝不懂彼此的心意，冯晓菲将双手放在杨冰怡的肩上，双唇逐渐贴上。
爱意浓浓，两个人躲在灌木丛的后面，如同两片落叶在小溪里漂流，相互温存，相互交融。
冯晓菲的獠牙再次划到杨冰怡的脖子，杨冰怡闭着眼睛，准备着下一秒的刺入。
但她没想到的是，冯晓菲这次却没有吸取她的血液，而是舌尖在她的脖子上添了几下，而后一个吻轻轻的落在上面。
“怎么，今天不饿吗？”经过刚才的游戏，杨冰怡说话都带有一丝喘息。
“今天看你太累了，我不忍心。”冯晓菲帮她整理好褶皱的衣服，用双手将她抱在胸前。
“上次是你背我回的家，这次算我还你一次好了。”
只是一转眼，杨冰怡便发现她们已经离开了地面，身处半空之中。
“啊！冯晓菲你快放我下来！”杨冰怡第一次知道自己有恐高的反应。
“别怕，很快就到家了。”
只是听的耳边风呼啸而过，没有几次呼吸的功夫，便回到了家里。
“冯晓菲你下次再飞天的话先和我打声招呼行不行啊。”杨冰怡现在心跳还在加速，这种刺激自己可不想再来一次。
“好好好，我错了，我下次先和你打招呼。”冯晓菲挠了挠头，她以为杨冰怡会和自己一样喜欢在半空中享受风的感觉。
又过了几天，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杨冰怡破天荒的得到了年级第九十九的名次。老师们和同学们都觉得惊讶，毕竟平常成绩排在三百多名的人一下子到了这么高的名次，换谁也觉得惊讶。
但现在杨冰怡根本就没心情在乎自己成绩好不好的事情，因为她本来开心的回家准备告诉冯晓菲自己做到了对她的承诺时，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是冯晓菲留下的：
[我回去了，给你留了纸条，也不算是不辞而别吧。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因为我可能不会再回到人类的世界了。最后，我有个请求，希望你不要忘记我。]
这，这算是什么啊？杨冰怡的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这还不算不辞而别吗？你这个辣鸡。杨冰怡紧紧的攥着纸条，无助的坐在地上。这个家又变得清冷起来，仿佛从来都没有冯晓菲存在过一样。
假期里朋友想叫杨冰怡一起出去玩，但都被杨冰怡一一拒绝了。她不知道该怎么从冯晓菲的回忆里走出来。即便是父母偶尔回家后再出去工作，她都没有什么感觉。但冯晓菲这一离开，她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星期，晚上杨冰怡突然发现眼前多出来一团黑影。
“你好人类，请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是杨冰怡吗？”
杨冰怡下意识的点点头。
“你好，我是血族的血魔，我们的族长有请。”
杨冰怡眼前一亮，“你认识冯晓菲吗？”
“准确的说，我们族长就是因为她才想请你到我们那里做客。”
因为……冯晓菲？什么意思？杨冰怡不明白。
眼前的黑影似乎是在等待杨冰怡的同意。见她点了点头后，黑影才带着杨冰怡离开。
感觉没过多次时间，杨冰怡便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幽静昏暗的地方。每一处的砖瓦似乎都承载着历史的久远，墨蓝色的火焰勉强让杨冰怡看清前方的路。
来到类似于大厅的地方，坐在正前方的老者走下来对杨冰怡很客气，“你好人类，我是本族的族长。请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请你来，是想知道我们族里的冯晓菲对你造成的伤害有没有影响到你正常的生活。”
“啊？伤害？没有啊，她对我很好的。”杨冰怡不明白族长的意思。
“我们血族在一千年便和猎魔人有过约定，永远不会再伤害人类。”老族长叹口气，“前段时间，我们族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一群居心叵测的家伙要造反，冯晓菲是无辜波及到所以被迫逃离。等事情平定后，我才发现她竟然在躲藏期间吸食了你的血液。这样伤害你的行为完全违背了我们与猎魔人的约定。所以，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公平处理。并且会对你进行补偿。”
“什么处理？什么补偿？”杨冰怡马上反驳，“她没有伤害我，是我自愿让她吸我的血啊。”
老族长表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这怎么可能？人类对于我们，只有恐惧与憎恶，怎么会心甘情愿呢？”
“先不说这些，冯晓菲在哪儿？”杨冰怡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要见她，你听她说就知道了，真的是我自愿的。因为我喜欢她。”
说到这里，老族长和其他的血魔的表情都很吃惊，似乎是对于人类爱上了他们的同胞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
老族长手里的长杖轻轻一点，杨冰怡看到眼前多出来一幅画面。冯晓菲被钉在一处十字架上，一束光笔直的垂下照射到她的身上，使她现在极度的虚弱。
“把她带过来吧。”老族长派手下过去。
等冯晓菲被拖着过来的时候，杨冰怡心疼的不得了。看着趴在地上很虚弱喘着气的冯晓菲，杨冰怡跪坐到地上，满眼尽是心疼，“灰灰？灰灰你能听到吗？你哪里疼吗？”
“水……水水，别哭了。”冯晓菲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违反了族里的规矩，这是我应得的下场。我那天没和你打招呼就走，也是因为族长强行将我带回的。你只要记得，我曾经出现过你的世界里就足够了。”
“不！你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死呢！”杨冰怡抬起头大喊着，“冯晓菲她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随意的伤害人类，吸食你的血液，你可以不计较，但是这是我们血族与猎魔人之间的约定，如果猎魔人因此质问我们，你让我们怎么办？”
杨冰怡算是明白眼前这个吸血鬼族长所担心的原因是什么了，大脑飞速的运转，杨冰怡忽然想到了她和冯晓菲之前的一次对话里提到的事情——血仆。
“那如果，我成为了冯晓菲的血仆，这样的话，你们就能和那个什么猎魔人解释了吧。”
杨冰怡这句话刚一说出口，冯晓菲的瞳孔立时瞪大，她从没想过杨冰怡会主动说出这句话。
老族长也是楞了一下，“话是这么说没错……”
“那好，冯晓菲你说，契约怎么签订？”
冯晓菲借着杨冰怡的身体缓慢的爬起来，还有些犹豫，“你确定？”
“别这么磨叽，快点。”杨冰怡觉得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能就冯晓菲了。
冯晓菲探出自己的獠牙，刺入自己的手腕内，獠牙带着她体内的血液再次刺入到杨冰怡的脖子里。当她们的血液互相融入彼此的体内后，她们的身体四周立刻多出一圈幽暗的蓝色暗光。
“我爱你，水水。”
“我也一样。”
当冯晓菲的一个吻落在杨冰怡的唇瓣上时，杨冰怡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在这一刻，她成为了冯晓菲唯一的血仆，终生的陪伴。
由冯晓菲带着，杨冰怡终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冯晓菲是满心的欢喜，自己终于可以和杨冰怡永远的在一起了，但杨冰怡这边却是有种别样的感觉。
“冯晓菲，和你签订契约成为你的血仆后，我除了寿命增加，青春常驻之外，是不是还会多一个能力？”
“什么啊？”冯晓菲现在也没多想，就想着自己的开心了。
杨冰怡意味深长的走过来，手臂已经搭上了冯晓菲的肩膀，“多了一个可以猜到你内心想什么的能力。”
此话一出，冯晓菲立刻意识到问题。没错，签订了血仆的契约，她们之间便会产生高度的心灵默契，互相之间心底的想法是相同的。
“好你个冯晓菲！”杨冰怡狠狠的掐着冯晓菲的脖子，“原来是你和你们族里的同胞串通好的，把我骗过去故意让我和你签订契约的！”
“也，也不能算骗啊。”冯晓菲委屈，“我本来想的是让族长开口引导你，哪知道你那么主动，直接就提出来了，让我也省了不少事。”
“那你干嘛不直接和我说啊？”杨冰怡想想就觉得生气，“难道你还会怕我拒绝你啊。”
“我当然会怕你拒绝啊，因为我不敢赌。”冯晓菲抱住杨冰怡，“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这辈子只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思来想去，只有用骗的方式。对不起，希望你原谅我。”
“我告诉你冯晓菲，这必须是你最后一次欺骗我，要是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虽然说有骗的成分，但杨冰怡也不后悔，和冯晓菲在一起，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更何况她们已经达到了心灵相通的地步，以后冯晓菲想骗自己也骗不了。
“好好好，我不骗你，没有下次了。”冯晓菲半挑逗着杨冰怡，“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能怎么收拾我？”
“好奇是吧。”杨冰怡活动了下手指关节，“上次在湖边的灌木丛，你的手法也太差劲了，今天我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
看到杨冰怡的笑，和指关节的咔咔作响，着实让冯晓菲不寒而栗。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
“晚了！冯晓菲，今晚就是你的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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