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s":[{"insert":"“下雪了。”\n空中飘散着摇曳细雪，一片一片落入男子的掌心。\n屋檐下男子身着发白玄色红边绸衣，外罩一件蓝色白绒氅衣，他久久凝望着无际天空，唇角缓缓展露一丝真实笑意。\n“多少年了，姑苏城多久没有下过雪了，这雪好美，犹如……当年那般。”魏无羡摩挲着雪花，感受着雪花在他手掌心消融的痛感，笑容愈发深了。\n“公子，当心着寒！”蓝景仪心急出声劝阻魏无羡。\n魏无羡却仿若未闻，他反而往雪中行去，雪花环绕他的感觉让他心情愉悦，那种接近死亡的感觉他真的好喜欢。\n“咳咳——”\n帕子上传来鲜艳的红，魏无羡眉眼一弯，他早就厌倦了这个世界。\n“公子！”蓝景仪语气渐渐染上了哭腔。\n他想不明白，明明这么好的公子，为什么仙督就不能看到公子的好，为什么公子就不能与那人争一争呢。\n“别哭。”魏无羡侧身回眸，又莞笑：“你该高兴，你知道的，我想回家很久了。”\n“那样的家不回也罢。”蓝景仪擦拭着眼泪。\n他想不明白，那个抛弃亲儿子而选择养女的云梦江氏，魏无羡为什么会这么地留恋，以致于让魏无羡觉得只有他死了，他才能被云梦江氏认回。\n“你不懂。”魏无羡又重新望向遥远天空。\n其实，魏无羡自己也不懂，他不知道死亡是否代表着新生，更不知道死亡能否让他在他原来的世界获得新生，但他知道他曾获得过一次新生。\n没错，他本来自传说外的修仙界，因一次历练意外身陨，灵魂被吸入这个修仙界传说中的异元世界。\n这个异元世界与他原本所处的世界有个明显的不同点，那就是这里不止两种性别，而他由原来的男性性别变成了有着生育功能的坤泽。\n所以说实话，在他有了这个性别变化认知后，他就已经心存死志，更何况他又得知了他新生的身份，是游记里出现过的不得好死的角色。\n“……都是命中注定。”魏无羡眸光熠熠，面色却又更白几分，嘴唇在唇角血迹拭去后，比先前还要失色。\n“什么狗屁命中注定！”蓝景仪忿忿。\n他大骂：“命中爱而不得？命中看到心悦之人心悦别人？命中成为众矢之的？命中众叛亲离？命中失去金丹失去毕生修为吗？！”\n“凭什么啊？！公子做错了什么？他们眼睛都瞎了吗？！”蓝景仪情绪激动。\n魏无羡只是轻笑一声：“没有这么糟糕不是吗？哪有众叛亲离？我不是还有你吗？”\n“呜啊——”蓝景仪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n他细细回顾他遇到魏无羡后魏无羡的一生，只觉得魏无羡活得实在痛苦，他恍然发觉，死亡未尝不是魏无羡的解脱。\n况且，都已经到了余生被幽禁的境地，一年半载也不见第四人，生活穷苦，生病无药可喝，冷寒交加，夜里透风，仙督府随便一个下人都活得比魏无羡还好。\n“公子，我是不是不该，我竟然觉得公子去了更好。”\n魏无羡却久久不语，他自顾自接着雪花，慢慢软靠在银树下后，才虚声勉强道：“景仪，你要离开仙督府的话，带上我乾坤袋里的东西，能保你余生顺遂无忧。”\n“景仪，我要走了。”魏无羡最后那一声，极低极低，用尽了魏无羡全部的力气。\n魏无羡走后第一天，蓝景仪如往常一般在院子里晾晒魏无羡的衣裳；\n魏无羡走后第二天，蓝景仪打发了过来找存在感的江厌离；\n魏无羡走后第三天，蓝景仪又看到了屋脚一片雪白衣角；\n魏无羡走后第四天，蓝景仪细细翻看魏无羡乾坤袋里的东西，眼睛红肿。\n魏无羡走后第五天，天空依然飘雪，蓝景仪为魏无羡收拾好一个木窝，他护着蜡烛，笑眼望向天空。\n“前辈，我可以这样喊你吗。”\n他眼眸发光，继续喊道：“前辈，希望你能找到回家的路！”\n他话音一落，手中的蜡烛便向木堆而去，渐渐带起火光。\n“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冷冽声音突然传来，透着满满责怒。\n蓝景仪转身看向来人，目光再无往日的畏惧。\n他朝来人行了一礼，笑了笑：“送公子回家。”\n蓝忘机视线一直落在火光与雪花交加的那处，透过二者，他看到了闭眼安静躺着的魏无羡，其发丝微有些凌乱。\n他沉默着，抿着唇静静立在原地，想要等这两个自导自演的人率先维持不住。\n火势继续在蔓延，已经开始烧上魏无羡的衣袖。\n蓝忘机有些站不住了，他侧头看向蓝景仪，不明白都已经这样了他怎么还站着不动？他们不是已经成功吸引自己出现了吗？不是应该停止演戏了吗？\n而且，那人不是最怕疼痛了吗？以往一点小伤都能痛得嘶出声皱紧眉头，现在火都烧到他的肌肤了，他怎么还一动不动，神情如旧？\n“魏无羡，够了！”蓝忘机终于忍不住出声喝止。\n他的余音回荡在山谷，寂了，对面的人仍旧没有一点反应。\n眼见着火覆盖得越多，蓝忘机掌风一出，顿时火光熄灭，浓烟残喘。\n犹犹疑疑地走上前，魏无羡苍白的面容印入眼帘，蓝忘机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半俯下身，右手抚过魏无羡的碎发，不经意间碰到魏无羡的皮肤，冰冷又僵硬。\n“什么时候的事。”半天沉寂，才哑然问出这么一句话。\n蓝景仪讽刺笑笑：“这点小事，就不劳仙督挂心了。”\n“说。”蓝忘机投去锐利的眼神。\n蓝景仪丝毫不惧，却被蓝忘机激起情绪：“公子死就死了，这不是大家都希望看到的吗？！既然选择不救公子，又何必在公子死后假惺惺地问起他？”\n“……没有不救他。”\n“呵！”\n“没有？那我三番五次请求仙督救救公子，仙督却叫公子自生自灭？”\n蓝忘机欲言又止，他以为又是他们的把戏。以前魏无羡也没少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想要见他，可他每次过去他却一副好好的模样……\n“仙督，放下公子！”蓝景仪见蓝忘机抱起魏无羡要离开，连忙阻止蓝忘机。\n蓝忘机却只稍稍停顿，便继续行进。\n“放开公子！你以为公子很喜欢你吗！他一点都不喜欢你！公子容颜绝世，天赋异禀，追他的人从小追到大，从女到男，从天涯追到海角，从元婴到大乘，你只是一个小小金丹，怎配公子喜欢！”\n这下蓝忘机终于转过身，他眉头紧锁，探究般地紧盯蓝景仪。\n……\n静室里，江厌离走了进来，她面上含忧，欲语还休，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对蓝忘机道：“忘机，婴弟弟好像又生病了，你这里……还有人参或者其他药材吗？我想……我想给……”\n江厌离话将说未说，等待蓝忘机接她的话。\n以往，只要她这么一说，蓝忘机便会一脸不悦，然后对魏无羡的厌恶更加深刻。\n果然，她话音刚落，蓝忘机便一脸阴沉，只是，他阴沉的脸对着她，让她浑身一僵。\n“忘机，我……我说错什么了吗？”江厌离满脸委屈。\n“……没有。”\n蓝忘机脸色变得温柔，他案桌下的手拳头紧握，道：“厌离，你明知他是故意在博同情，还给他送东西做甚？”\n闻言，江厌离心一松，她一脸担忧不忍：“要是这次是真的呢。”\n等到江厌离离开静室，蓝忘机手中的笔被他捏碎，他忽然发现他一直以来都被人耍得团团转，他不敢深思过去。\n眨眼数日过去，整个仙督府一切如常，只是这日，一声急报惊扰了仙督府的宁静。\n“乱葬岗出现异动？”蓝忘机目光怔怔。\n“是！不知这次江仙子有无办法？”手下转而面向江厌离。\n一旁的江厌离被看得心有些慌，她强笑道：“当初意外平复乱葬岗怨气时患了旧伤，不过……我倒是可以试试。”\n等到室内仅剩二人时，江氏离回忆道：“那时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听声音我还以为是婴弟弟便没有在意，谁知后背被人突然一击，也不知道是谁故意模仿婴弟弟想要栽赃陷害……”\n蓝忘机：“……”\n这话江厌离以前不止说过一次，以前他是怎么回的呢？他好像说：“他这样的人，不去陷害别人就不错了，别人怎敢陷害他？后面他还故意推了你一下加重你伤势，十有八成就是他。”\n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对魏无羡的印象如此恶劣。\n是魏无羡总缠着他？是魏无羡总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是他亲眼看到魏无羡在暴打下人？亲眼看到魏无羡把江厌离推倒在地？是魏无羡使了下作手段逼他娶他？是魏无羡趁人之危重伤江厌离？……\n太多太多不好的事了，即使曾经有段时间魏无羡看着纯真无邪，如骄阳璨星般惹人眼球，但那光芒太过弱小，很容易就被掩盖过去。\n对于魏无羡，他的情感是复杂的，他现在很乱。\n翌日，江厌离思量再三，才鼓起勇气道：“忘机，昨日我又去看望婴弟弟，他听说我要去乱葬岗，嚷嚷着他也要去，我看他苦苦哀求，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我……我就答应了。”\n“够了！”蓝忘机头痛欲裂，认知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破，江厌离口中的话有几句是真的？他到底误会了魏无羡多少？\n江厌离以为蓝忘机那是在吼魏无羡，她假装勉强笑笑：“忘机，你别生婴弟弟的气，他……”\n“他”字后面的话语还未说出，蓝忘机便对她不客气吼道：“滚！”\n————\n孤冷的寒潭洞里，蓝忘机细细摩挲着男子手上的疤痕，他瞧着男子熟睡的面容，目光渐渐涣散。\n“你知道有一种返老还童之术吗？每当我身受重伤时，我就会变成孩童，曾经有一次我变成小孩倒在大街上时，是她救了我。\n那时我睁开双眼看到的温柔笑容，成为了我人生当中最明媚的光，足以抵消世间一切邪恶。\n可现在，明媚的光，似乎连一个谎言也抵消不了。\n不……不止一个谎言。”\n“为什么，人要有多副面孔，她有善良面孔，有骗子面孔；你有跋扈面孔，有纯真面孔，有邪恶面孔；我有高冷面孔，有心口不一面孔，有小丑面孔……”\n“你怎么就走了，我有好多话想要问你。”\n“……你不委屈吗？”\n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蓝忘机目光才渐渐有了焦距，他垂眸，视线落在魏无羡手上那道刺眼的火疤，心念一动，运起灵力打算祛除它。\n霎时间，蓝色流光悦耳的声音在山洞中灵动鸣着，在魏无羡冰冷的身体里流淌着。\n倏尔，声响骤歇，蓝忘机似笑非笑，他面目渐渐变得有些扭曲。\n“骗子，你们都是骗子！”\n魏无羡明明还是处子之身，为什么他要承认他与蓝景仪有染？！\n龙胆小筑里，蓝景仪收拾好包裹，他关上他曾生活过两年的屋子门，一转身，看到了暴雨欲来的蓝忘机。\n“你们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为什么要毁他名声！”蓝忘机质问蓝景仪。\n蓝景仪讽刺一笑：“不是你们毁的么？我不是说过好多次公子是清白的么？是你们非要把污名按在公子身上的。”\n“没有证据！我要怎么相信？”\n“证据？是啊没有证据，你可以去问江大小姐要啊。”\n“你什么意思？”蓝忘机拽住蓝景仪的衣领。\n蓝景仪丝毫不惧：“呵，当时我才十三，我能做什么？公子又不是禽兽之人，如果不是江大小姐非得一脸我们干了什么的模样惊叫惹来众人，公子会被误会么？”\n“这关她……什么事。”\n“哼，当然关她的事了，如果不是她说我偷了公子送给我的东西叫人打了我，公子就不会因为愧疚为我上药，也就不会被误会。”\n语毕，蓝景仪还不觉事大地补充：“你说为什么就那么巧呢，公子刚为我脱下衣服，江大小姐就出现了？”\n听到这里，蓝忘机本还不愿相信，可他想到最近的种种，一时又气上心来，狠狠推开了蓝景仪，看到了蓝景仪身上掉出一个东西。\n“这是……”蓝忘机目光停滞。\n见此，蓝景仪想赶紧收回魏无羡留给他的乾坤袋，却被蓝忘机抢先了一步。\n“还给我！”蓝景仪心中焦急。\n“他的东西……”\n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蓝忘机从魏无羡的乾坤袋里翻出一件又一件东西，直到翻到了一本法宝状笔记，才停止了翻寻。\n笔记第一页，画了一个大大的哭脸，笔记第二页，看得蓝忘机瞳孔紧缩泛红。\n“异元世界第一天，路上碰到个小家伙，小家伙可怜兮兮，脸蛋黑黑，身上红红，我喂了他一颗丹药，给了他一把小兔子油纸伞，小家伙在伞下沉睡，睫毛染上了雪白，像只小兔子一样，好可爱。”\n……\n“异元世界第五天，江枫眠这个伪善的人忽然问我我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仙督，当时我一愣，仙督？女仙督吗？由于情况不明，我摇了摇头，谁知那伪人一脸叹息无可奈何说：‘你厌离姐姐也喜欢仙督，你能不能不要跟她抢，除了仙督你想嫁谁都可以。’\n嫁？当时我就惊了，怎么这里的人也有同性做道侣的奇怪癖好，而且自己为什么又是被要求嫁的那个？！”\n“异元世界第六天，我一脸若无其事地上大街，然后我就遇到了震惊我三观的事，一个男子当街听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的肚子，并且故作严厉地道：‘你再踢你爹爹的肚子，等你出来我就打你屁屁。’\n……\n是我幻听了吗？等我一脸恍惚地走开时，身后忽然传来人群的惊声：‘生了！要生了！’\n我木楞地转过身，便见刚刚那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捂着肚子一脸痛苦。”\n“异元世界第七天，我躲在被子里不愿醒来，我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我就不是那啥能生孩子的坤泽。”\n“异元世界第八天，我催眠自己还是个宝宝，我现在这具身体才十五岁！我离嫁人还很遥远呢！”\n“异元世界第九天，灯会暖光照得雪花十分温柔，我在雪中调戏那些贤惠的小东西，不经间一抬眸，便看到了撑着伞的心心念念之人。\n‘师尊！’\n我委屈地跑过去抱住男子的腰，可当我抱住他的那一瞬间，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人浑身变得僵硬。\n正当我不解时，那人推开了我，并冷冷道：‘魏公子，请自重。’\n我站在雪中睁大双眸，当我看到男子眼中的厌恶与冷漠时，我才惊觉那人不是师尊。”\n“异元世界第十天，我开始想念师尊了，师尊从来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即使我知道昨晚那个人不是师尊，可我还是心里不好受。”\n“异元世界第十一天，我又遇到了前晚那人，这一次我没有让对方就那么离去，我想与他交朋友，我想既然我暂时没有办法回到修仙界见到师尊，那么我可以通过那人思念师尊啊！每天对着与师尊一样的脸也行啊！”\n“异元世界第十二天，我缠着那人。”\n“异元世界第十三天，我还缠着那人。”\n“异元世界第十四天，我仍缠着那人。”\n“异元世界第十五天，我依然缠着那人。”\n“异元世界第十六天，我死乞白赖跟着那人去夜猎，噢夜猎就是修仙界里的历练，我想去捉那只大王八，可我高估了我现在这具身体的能力，我竟然被那只大王八打跑了，听着那人说我‘不自量力’，我泪意一瞬间就涌上来了，师尊从来不会这么说我。”\n“异元世界第十七天，那人好像受伤了，我恍然记起昨天那人挨了大王八一脚，便不由分说扒了那人的上身衣服，那人骂我不知廉耻，我一脸无所谓，师尊洗澡的样子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n……\n“异元世界第四十四天，我发现了一个晴天霹雳，我曾看过师尊的一本游记，里面说过世上存在一个异元世界，那个世界的女子可以让男子怀孕。\n而那本游记当中有一个故事，那个故事当中有一个仙督，名叫蓝忘机，其人暴虐无道，前妻子魏无羡以不光彩的手段嫁给他后，他为报复魏无羡每天对他冷暴力，吃穿用度使劲克扣魏无羡，婚期还出轨魏无羡养姐、蓝忘机的白月光江厌离，甚至为救江厌离挖了魏无羡的金丹，最后把魏无羡气死了。\n魏无羡死后，蓝忘机尝到了快感，他变得行事狠绝，稍有一点反对他的声音他便全部处死，甚至因为江厌离让他联想到了死去的魏无羡，他便不念及旧情连江厌离也杀了。\n魏无羡江厌离蓝忘机……我本以为我叫魏无羡白莲花叫江厌离只是凑巧罢了，没想到和师尊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人竟是仙督蓝忘机……”\n……\n“数不清第几个日夜了，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很坏？明明是那些下人诋毁侮辱在先，他们怎么敢肖想我？我没打死他们就不错了！”\n“星夜，一二三四五，听说人死后会化作星星，师尊仰望夜空时，我会是当中一颗星星吗？”\n“啊啊啊，我真是受不了江厌离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女子！要是在修仙界，我一定发动舔狗们孤立她！”\n“哼！谁喜欢你了？谁缠着你了？喜欢我的人我从小拒绝到大，从女拒绝到男，从天涯拒绝到海角，从元婴拒绝到大乘，你小小一个金丹，怎配我喜欢？！”\n“师尊曾抚过我发顶说过，当别人误以为自己很坏时，自己就在那人面前展现十倍的坏。\n起初我不能理解师尊的看法，可后来当蓝忘机恶语相向几次三番说我欺负江厌离时，我就故意在他面前打江厌离巴掌，故意把江厌离推倒，甚至故意与江厌离调换，脱了衣服躺在被药了的蓝忘机床上，逼蓝忘机娶我，事后看江厌离一脸便秘的模样和蓝忘机隐忍的模样，别说还真是解气，当坏人的感觉还真不赖！”\n“今天乱葬岗怨气肆虐，我想起了师尊教给我的一个除虐方法，正当我聚精会神施展时，背后突然被一袭，幸好师尊说过独自施法时一定要备好反弹伤害的阵法，不然我可就惨了！”\n“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只是轻轻推了江厌离一下，她怎么会伤得那样重？”\n“要来了吗？我才不会用我的金丹去救江厌离！你们偏要，我就偏不给！我宁愿它碎了也绝不给江厌离！”\n“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景仪太无辜了，要不是他给我的笑，我也不会送给他我的小兔子挂件，他也不会因此被误会，景仪就一个小少年，我是这么饥不择食的人吗？”\n“呵，关到死就关到死，看不到你们我不知道多开心呢！”\n“什么嘛！本以为蓝忘机不完全像游记里记述的那样，可现在他的心眼也太小了吧！克扣吃穿用度？！还真来啊！”\n“讨厌讨厌非常讨厌蓝忘机！再也不想见到蓝忘机了，没事过来发什么疯啊？！莫名其妙！”\n“蓝忘机真的很讨厌！我发现就算我有幸回到修仙界，我也无法再像从前那样面对师尊了……虽然师尊不是蓝忘机，但我就是迁怒了。”\n“不就一点伤寒嘛？不吃药就不吃药。”\n“天气越来越冷了，我想念我养的大白兔。”\n“我能熬过这个冬天吗？”\n“景仪该怎么办呢。”\n“多少天了，我的结局要来了吗？”\n“景仪这傻孩子，求人家干嘛？人家正美人在怀好不快活呢，哪会管我？”\n“师尊呐，如果能再见到你，我一定要打你几顿。”\n“想找个人疼我，天机门的大师兄就不错，可是师尊好像非常不喜那位师兄。”\n“时隔多年，姑苏城又下雪了，嗯，来时有雪，去时也该留雪。”\n“愿雪花是灯，风是翅膀，引领我穿过亘古，回归现世。”\n最后一页，一层又一层的积雪被不断抖落，雪越下越大，天越来越暗。\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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