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意孤行】科幻史 二:人、人性、人造人
我放弃对古代小说的解释,毕竟断片了1200余年。
作为科幻史的一个重要知识点,第一篇《弗兰肯斯坦》(《科学怪人》)是必定绕不开的,雪莱夫人的作品,本意是为了写一篇恐怖小说,这和很多类别的开端一样,没有主观性。
作为科幻史上第一的人造人,此名世人皆知。为什么说是科幻史上第一,因为还有一个有趣的人造人对象:《浮士德》中的荷蒙克勒斯,亦称“瓶中小人”。
在幻想文学的层面上,两位都经历了长时间的借鉴与引用,前者提起来已经有些脱离了作者的原本设定(某go),后者也在各种炼金题材中频繁出现。
作为开山之作,《弗兰肯斯坦》的部分主题可以说贯穿科幻史,作家们有事没事就喜欢讨论这个问题:人与人造智慧的区别,这个问题称之为科幻的筑基问题也丝毫不为过。
这个问题的对象跟随科技在变迁,人造怪物,机器人,人工智能,仿生人,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对象。
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在跟着时代变化,不同时间层区内的作家有不同的解释。
面对弗兰肯斯坦,雪莱夫人给出了悲剧的结局。这说明一个无法被一个充斥着人的社会接受的智慧是没有结果的。不管这个智慧是本善还是本恶,人类社会对其而言是毁灭性的,其对社会也是毁灭性的。
人的偏见会导致任何非人的智慧与人类一同走向毁灭。
面对机器人,阿西莫夫将其设计为了一个为了人类鞠躬尽瘁的角色。大名鼎鼎的机器人三定律,在其框架下构造的情节引人入胜,但三定律的实行在解答这个问题上属于绕行。
面对仿生人,菲利普·迪克提出同理心的解释,人造的智慧具有过多的客观性,它不会对他人的感受感同身受,在同理心的一个层面上,其表现为同情,在另一个层面上,其表现为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人造的智慧在大多数情形下被设定为难以拥有同理心,这成为这类科幻小说的共识。也会出现常见的情感优于理性的通常桥段。科幻作家们在感情艺术这方面给人造智慧下了死线。虽然这线不一定坚不可摧。
面对人工智能,其区别于阿西莫夫的机器人的一大特征就是不受三法则的束缚,且因技术的发展更具有可信性。
同样,现代作家给出的回答与雪莱夫人相差无几。大多都是处于一个敌对的背景状态之下,结合赛博朋克的叙事构建风格,就创生了“新世纪层级手法”:记忆,梦境,反转,时间。
这很有趣,科幻作家们在面对非人智慧融入人类群体这个方面无比的不相信人性的可能性,和平的观念几乎永远是小众的专利。虽然其直接的原因可能是没有矛盾的小说索然无味。
但这种遇见似乎没有道理,仿佛被人工智能阴谋论恐吓的现代人在还能推进真正人工智能出现,之后仍然愚不可及的试图对抗。这亦是一种矛盾,人无比抵触又无比期望的等待人造智慧的产生。
这一天仍未到来,正如同人正在生物技术的禁忌边缘束手束脚的擦边球,人造智慧也会有一段时间的擦边记录,因矛盾而产生的疑虑和焦虑会因这一天的逼近而逐渐增重。想要无限推迟又想无限接近。
其结果,毁灭?还是生存?这个问题,科幻作家们认为它的确是个问题。雪莱夫人开了一个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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