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实教同人）栉田桔梗的两张面庞 第一章 第三节上
黑野惠里最近觉得高中的生活意外的舒服，一方面拿着大把的点数完全没有消费上的顾虑，另一方面学校的设施好得面面俱到，单人宿舍方便又宽敞，下了课钻回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黑野惠里觉得自己从前对学校真可谓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学校的全封闭式管理哪里是为了把大家抓起来做题，分明是怕有家长在身边看着万一打扰了学生玩可怎么办。不过与他最近的一帆风顺比起来，他的同桌栉田同学则遭遇了不大不小的挫折——栉田桔梗自开展她的交友大计以来，向来是无往而不胜，不过高歌猛进的栉田同学却在堀北铃音——啊，就是自我介绍那天一言不合拎包就走的那位——面前翻了船。任凭栉田同学或动之以情或晓之以理，堀北同学自八风不动冷着脸寒着声拒栉田同学于千里之外。虽然栉田桔梗暂时还没有放弃的迹象，但黑野惠里觉得栉田同学最好还是对堀北同学敬而远之的好，因为让栉田同学翻船的看起来并不是一块暗礁而是一座冰山。
“黑野同学，我昨天在帕雷特咖啡店又约了堀北同学一次。”黑野惠里刚刚坐下，栉田桔梗便有气无力地对他说道。
“所以怎么样，有进展吗？”
“什么进展都没有呢，不仅没有，而且又被她用话修理了一顿。”没等黑野惠里回话，栉田桔梗无神地看着前方的黑板幽幽地说了下去“我昨天还叫上了绫小路同学帮忙呢，因为我觉得绫小路同学算能和堀北同学说上话的人，就请他协助制造了一次我和堀北同学的偶遇，希望这样能让我顺利同她交上朋友。不过最后看是起了反作用呢，费了半天心结果还被狠狠说了一通。”
“之前几次在班里你叫她，她态度不就很差嘛。而且她一直都是一副不屑于同任何人交流的态度，你干嘛偏要和她交朋友嘛，不理她就好咯。”
“黑野同学，我说过呀，我想同大家都成为好朋友吧。我想如果我连本班的同学都不能相处好，我又怎么样达成我的目标呢。而且我是想堀北同学孤零零的一个人一定很也寂寞吧，也许她会需要同别人变得要好呢。”
“栉田同学你同堀北同学说话的时候有注意过她的眼睛吗？”黑野惠里突然问道。栉田桔梗闻言转过头来显得有些困惑“我有看到呢，看到了冷漠和生硬。”黑野惠里用拇指朝后门的方向指了指“上周你在那叫住她的时候我也在旁边，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呢，她是在看着大家，但她眼里又根本没有任何人。所以我觉得你不用找她了。”黑野惠里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想了想才继续开口说：“栉田同学，我今天想同你多说一句。我觉得你至少最近不要再找她了。你身边现在已经有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吧。堀北这样不尊重你，你还不断贴上去，你的朋友们看到这些又会怎么想呢？如果这样一个不尊重你的人都能得到你无底线的宽容，那你的朋友们又用什么立场去说服自己继续爱护和尊重你呢？你又让她们怎么看待自己与堀北在你心里的地位呢？我知道你很想与所有人都成为好朋友，而且也一直很努力地在做，但做任何事情我们都应该讲究时机与方法不是吗？”栉田桔梗沉默了，她低着头使得黑野惠里看不见她的表情。过了一会，她才轻轻地回答说：“我知道了呢，黑野同学。”黑野惠里看向她，她依旧垂着眼，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黑野惠里不知道栉田桔梗后来又没有继续与堀北铃音纠缠，不过栉田桔梗那天似乎很快便完全恢复了过来，后来他也再没有从栉田桔梗身上看到如同那天一样的疲惫与低落，或许那段时间她确实是被堀北铃音的事情弄到身心俱疲吧。实际上黑野惠里这几天也有了自己的烦心事，那是因为茶柱老师用突然袭击的方式宣布了一次小测试，黑野惠里自然是全无防备，在出题人五花八门的手段面前草草抵挡了几下便举手投降。虽然一直对自己说小考试而已不算什么，但多年的做题生涯依旧让他在心底放不下任何一次成绩，这种惴惴不安终于在今天达到了顶峰——今早到了班级应该就要公布成绩了。
黑野惠里无精打采地与邻座的栉田桔梗打了声招呼便叹着气坐到位置上，栉田桔梗有些担忧地问道：“黑野同学是没休息好吗？”
“哎，睡得倒是挺好，但今天不是出成绩吗，我是觉得有不祥的预感。”
“黑野同学不会有问题的啦，你平时也有一直在学习嘛，况且只是一次小测试而已，期中考试之前好好准备就好啦。”
“我只求别太低就好。请老师们这次放我一马，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好好学习，改过自新。”黑野惠里扶着额头说。
栉田桔梗笑眯眯地看着黑野惠里，左右摆动着食指，用调皮的语气说：“哼哼，要我看早该这样啦！”说完她又稍微垮了一下脸“不过黑野同学，今天还不止这一件事呢。你有发现吗，这个月的点数怎么会没有打进来哦，刚刚大家还都在说这个事呢！”黑野惠里心想我日子过迷糊了，竟把这茬忘了。他立刻拿出手机检查点数，发现确实没有新的点数汇进来。“我的也没有诶，可能是我们学校系统比较慢？现在是一号早上，或许还没发到我们这里？”“我也不清楚呢，黑野同学。不过如果没有新点数的话，大家可能会遇到很大困难吧。刚刚我还听到有人在抱怨，他们把所有点数都花完了全靠着新发的点数救急呢！”黑野惠里不禁哑然，本以为自己隔三差五下馆子已算是大手大脚，想不到有人一个月就花完了十万点，这得把便利店整个搬回家了吧。
上课铃声刚刚打响，黑野惠里就看到茶柱老师夹着一卷纸推开了教室的门，她表情严肃地迈步走上讲台宣布早班会开始，“接下来我们开一个简短的早班会。不过在我开始之前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趁现在提出来。”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几名同学焦急地举起手来，茶柱老师用目光缓缓扫过大家便要开口，但已经有人沉不住气了，“老师，我今早反复确认了几次怎么点数会没有打进来呢？学校不是说每个月都会按时打给我们吗？我可还有很多东西打算去买呢！”池宽治一边把手高高举起一边连珠炮式的提问。
“池同学，我想我在开学第一天就说明过这件事了吧。学校会在每个月的第一天向大家发放点数，这个月的点数毫无疑问地已经汇进来了。”
“可...可真的没有点数啊，我们大家都没有拿到任何点数，对吧？”池宽治露出困惑无比的表情，他望向周围的同学，但大家也只是面面相觑。
茶柱老师见状露出了讽刺的笑容“是啊，怎么回事呢？...你们果然是一群愚蠢的学生啊。”接着她厉声说道：“点数已经汇入了，所谓像是不是这个班级被遗忘了的这种幻想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懂了吗？”
“哈哈哈，原来如此。Teacher,我想我已经完全理解了这个谜题呢！”高圆寺仰着头大笑起来，他愉快地把双脚翘在课桌上。接着他又以一贯地傲慢态度解释道：“这很简单。这不过是我们班这个月一点点数也没有分到罢了。”
“这...不可能！茶柱老师当时不是亲口说每个月都会有十万点吗！”
“是吗？但我怎么不记得我听到teacher说过这句话呢？”
茶柱老师冷笑着接过话头：“虽然高圆寺同学的态度有些问题，但事实确实如此呢。我是说过每个月第一天会下发点数，但从来没提到每个月都会有同样的十万点吧。所以你们这群学生真是可悲，一直以来我给了那么多提示，而你们却一点也察觉不到。”大家一时愕然。黑野惠里心想，哦，原来只是玩了这么一个文字游戏，况且学校的计分标准对学生不公开不透明，作为教育工作者你又有什么立场讽刺学生可悲呢。
“老师，我可以提问吗？有一些事情我想我还不能完全理解。请老师务必告诉我们决定不分发点数的理由，不然无论如何大家也无法安心。”黑野惠里觉得平田洋介应该是察觉到了班里巨大的不安，作为班里的领导人物之一，此时正需要他站出来。
茶柱老师抬起眼看了平田洋介一眼，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从怀里拿出一张打印纸读了起来：“一年级D班，本月迟到早退共九十八次；课上私下交谈、使用手机共三九十一次。”她扬了扬纸，皮笑肉不笑道：“你们一个月之内就做下这么多好事，我想来都有些佩服你们。不过很遗憾，我们学校只以实力来衡量学生与班级，由于你们这个月的所作所为，你们得到了零分的评价。事情就是这样而已。”
“茶柱老师，可没有任何人向我们说明过这些事情。”平田洋介无力地说。
“平田同学，在我看来，学生按时上课、遵守课堂纪律是理所当然的本分。而且你们用常识想一想也知道，学校怎么可能会每个月无条件地发十万元供你们挥霍呢？不能理解常识的状况、不能完成学生的本分，怎么想被扣成零分都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吧？”
“那...那至少请老师现在把学校考核的标准详细地告诉我们吧...”平田洋介似乎想做最后的努力。
“这我可办不到呢，按照学校的规定详细的考察标准是不可以告诉你们的。啊，但我也有一个好消息可以提供给你们，我们学校是没有负分的，所以你们从现在开始可以尽情地违规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了。”茶柱老师说到后面居然显得有些愉快。接着她一拍手“好了，闲聊就此结束，差不多我们该进入今天的正题了吧。”于是她从那一筒长长的卷纸里抓住一张并用吸铁石把它钉在黑板上：
A班 九百四十分 B班 六百五十分
C班 四百九十分 D班 零分
“为...为什么别的班还剩下这么多点数？”有人吵闹道。“是啊！这种事情太过分了，我已经无法生活下去了！”池宽治立刻呼应道。茶柱老师不为所动“学校在评分方面是完全公平公正，你们与其他班级的分数差距是一个不容置疑的实事呢。”接着她勾了勾嘴角，扯出一副残酷的表情“那么，现在你们应该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被选入D班了吧。因为这所学校是严格按照学生的实力水平来分班的呢。最优秀的学生到A班，最差劲的自然去D班。简而言之D班就是一个由糟糕的瑕疵品组成的班级，所以你们沦落到现在的境地也并不奇怪吧。”最后，她又轻轻地鼓起掌来“但能在一个月之内就达到零分即使在历届D班中也尚属首例呢，这样看来你们也确实有令人敬佩的地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