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短篇】能否，愿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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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你他妈给老子出来！躲在房间算怎么回事！”杨九郎身后是头九的其他几五个人，轮番敲了门都没得到响应，这才换了杨九郎来。
几个拳头下去，门板哐哐作响，身后的人直皱着眉心疼门，顺带着还心疼杨九郎的手。
“妈的，”杨九郎放下手揣进裤袋，低头舔了一下后槽牙，“你逼我的啊！”
头九其他几个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就听见了“砰”的一声，然后是铁物件落到瓷砖上的声音。
杨九郎一脚把门踹开了。
惊是惊了一下，但是大家的注意力到底还是在屋里的人身上。
张九龄其实什么也没干，只是静静的站在窗户边上，一动不动，右手握着一个夹子青筋暴起，小指端隐有已经干了的血迹。
站了一天一夜的张九龄动了动僵硬的腿脚，转身看自家悲惨的房门。
“你有病吧杨九郎。”
这句话出来，众人就松了口气了。
“到底谁有病！”杨九郎踢开掉落的门锁走近，看似不经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张九龄，发现这人除了唇色苍白外没什么毛病，暗自放下心来后就开始怼人。
“把自己个儿关了一天一夜，想出什么招儿来啦？”杨九郎把高九成递过来的糖水递给张九龄。
“呵，还能怎样。”张九龄本就看不出的面色又黑了一层，语气轻蔑，但不是对着这一众兄弟的。
“老大，你也别太丧气了，当初九南家里不也死活不同意我俩的事儿么，结果呢？他现在还不是好好的跟我一起。”张九南把站的不怎么稳当的张九龄拉到沙发上坐下，顺口安慰。
张九龄瞥了一眼张九南，又偏头瞅了一眼站在沙发后看着他们温润儒雅的高九成，什么也没说。
这他妈能一样么。
“就是，当初也没几个看好我跟我们家磊磊，现在谁还敢说有的没的？”杨九郎仰倚在张九龄对面的藤椅上，大翘着二郎腿摇摇晃晃，北京小爷儿一个。
张九龄抬眼看看了杨九郎，被那身范儿冲击了一下，继续低头不说话。
这他妈能一样嘛。
“这他妈还真就一样！”
李九春张开的嘴还没出声儿，连带着众人就被张九龄忽然拔高的音量吓了一跳。
“靠，你这是又犯什么毛病！”杨九郎扒拉着被惊着的李九春坐下，不知道张九龄又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张九龄盯着杨九郎看了很久，从王九龙被王老爷子带走后就黯然的眸子渐渐亮了起来。
“兄弟们，给哥们儿帮个忙吗？”
首先站起来的还是杨九郎，几个人眼神交汇，略微勾唇笑了一下。
“嗨~说这个，你的事儿就是咱哥几个儿的事儿。”
“老爷子，咱本来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由着您在道儿上的地位跟大楠父亲这个身份，更是没少孝敬您，这都是您逼的呀。”张九龄这是站在王家大宅王老爷子的书房门口，穿的板正，一身黑西服十分妥帖，皮鞋锃亮。
王老爷子戎马一生，特工做了大半辈子，理应是各色人物都见过的，张九龄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然而以往安静乖巧叫人放心的小子今儿的气质变化却是叫他着实吃了一大惊，不过还不至于在小辈前失了身份。
尽管，他现在是为人所制。
“来的倒是比我想得快。”
“嗨，都是做这一行儿的，谁还不知道谁呢。”张九龄坐到王老爷子书桌对面，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顺便抬头看了一眼王老爷子背后的落地窗。
“到底是个小屁孩儿，你觉得你已经赢了？”王老爷子把手中的书合上放进书架。
张九龄轻笑不答话，等着王老爷子僵硬的背影。
“我的人呢？”自己的手下自己清楚，任务时间差不超过10秒，这一分钟的毫无动静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
“放心，您的人都好好的。全是精英，我也舍不得啊。”
“轻狂。”自己家最精良的守卫被端了，王老爷子面子上终于是有些忍不住，走到窗边拉上了一般窗帘将自己隐在模糊的阴影中。
“您还是好好的回来坐会儿吧，一会儿您就该出发去夏威夷了，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会累，趁现在多休息一会儿吧。”张九龄起身把窗帘拉开，公放出微型耳机里面的声音。
“老大，里外都成了。”
书房里静默了很久，直到高九成进来。
“老大，飞机已经准备好了，那边也已经安排妥当，可以出发了。”
“王老爷子，请吧。”张九龄出声。
王老爷子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这是不成了，纠结必不可少，但结果已然摆在眼前，老了，不服不行。
转身擦过张九龄的肩往门口走去。
“老爷子，”张九龄在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叫住的，王老爷子背对着停下不等张九龄的下文。
“且不说您的东西我一分一毫不会拿，连我的，都是大楠的。”
僵硬的背影松弛下来，像是叹了口气，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走了。
“楠楠！你怎么样？这几个月怎么瘦了这么多！”杨九郎把从王家一栋很隐蔽的别墅里把王九龙捞出来带到张九龄面前的时候，张九龄一把拉住王九龙转了好几圈看了个够，是这样的反应。
王九龙任由张九龄瞧个仔细，然后把里里外外都透着担心心疼的张九龄紧紧地抱在怀里，声音有些嘶哑，满满的都是委屈。
“没事，太想你了。”
听到这句话，张九龄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只回抱住这个自己心尖儿上的人。
“好，以后，咱谁也不怕了，我能护住你了。”
再要提到这两个人啊，都是两年后了，在张九龄的帮助下，彼时王九龙全盘接手了王家的业务，该清理的该发展的样样都做的很好。
其实如果那天张九龄不说那句话，王九龙大概是不会愧疚的，至少，应该没有现在这么难受。
你问为什么？
哦，当然是因为，王九龙现在的枪口正抵在张九龄心口。
“原因？”张九龄从来对王九龙不设防备，进王宅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我不愿。”
张九龄愣了一下，想起两年前自己说能护住他的那句话，然后笑起来。
王九龙没想到张九龄是这个反应，正要问电话进来了。
“亲爱的，怎么啦。”
“好，你乖啊，我现在有事处理，晚上回家陪你吃饭好不好。”
······
虽然拢共没几句话，但张九龄没听进去全程。
电话那头是音调软糯的女声。
“好！好！”
王九龙挂掉电话的时候听到张九龄给了他两个字，然后张九龄推开他的枪，决然转身。
大楠，从前我只怕自己护不住你，所以拼了命的发展势力巩固自己。
但是，我却从没想过，我能护住你了，你却不愿。
好，既然你不愿，我就离开。
好，既然你有所爱，我就离开。
我保证，这已经是我设想过的最好的结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