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说德云】是谁在敲打我窗——《抖包袱大会》第二十二期&九辫太原专场观后感
时隔一个多月,我终于有空坐下来完完整整地看一场相声,感觉很是幸福。
《抖包袱大会》本期播了两个相声,我很喜欢郎昊辰张九林的《无效省钱》,它精准地敲打到了我的窗户。

吃钉子这一番,看似荒诞,然而曾经的确有人买不起下酒菜,用钉子下酒,嘬一口钉子抿一口酒,用低廉的成本慰藉生活的苦痛。
毛线这一番,我也笑了。我少年时,手织的羊毛衫还是很高档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高档的羊毛线羊绒线被束之高阁,人们习惯购买成品而不再走到哪里都带着毛衣针。
时代的变迁。
《无效省钱》我看得很顺,主题明确,结构清晰,进城流畅,包袱荒诞有趣。
它的现场得分不如《办公室爱情故事》,多半是因为现场的观众都还年轻,既没有经历过物质匮乏的时代,父母也还算年轻——曾经,我也以为我家的老人永远不会老、永远精力旺盛、永远能干、永远能战胜病魔。
我曾经和她们一样年轻,一样天真,一样更被情爱吸引。
如今,曾经泰山一样的长辈变成了被生活锤倒的老牛,我不知道我还能撑着老牛走多久。
我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我会变成被生活锤倒的老牛。

高筱贝和侯筱楼的作品也挺好,只是题目《办公室爱情故事》里的三个要素办公室、爱情、故事都没有体现出来,就像杨鹤通说的,演员没有生活。
作品里的几番是平行的,最大的包袱来自花鸟鱼虫市场的人名,而不是故事本身。
不过,作品好笑就够了,能把一个片段演好演完整,也是不错的。
贝楼年轻,来日方长。

七月中听说九辫会在太原开十周年的专场,那时候我以为我一定能去成。
然而,缘分不够,我没去成。
看视频和现场观演的感觉完全不同。
看视频,观众的注意力都在演员和作品。
观众会希望演员的作品像电视相声,主题明确,主线集中,不要有get不到的互动,紧凑地往下进行。
但是看现场不是这样。
在现场,演员要顾及观众的感受。
如果观众有躁动,演员要吸引注意力。
如果观众很嗨,演员要给观众发泄的机会,要么让她们喊喊口号,要么和她们打打招呼,让观众把热情发散出来。
九辫合作十周年专场巡演的太原站看得挺欢乐的,他俩高兴,喜欢他俩的人也高兴。
三个作品的选择,用了心思。
《汾河湾》我看着觉得不错,尤其喜欢“相声演员张云雷回来了”和“回去!这一场是《汾河湾》”的包袱。
遗憾也有,我本来以为在汾河边上说《汾河湾》,他俩会加一些相关的解说,或者干脆把原来的文本改成现代版,一个在窑门以外坐等专场的到来,一个出去浪了话剧、综艺以后,终于舍得抽空回来了。
不过,首场求稳,能好好演完就不错,等演多了再拆洗文本也不迟。
《十年十年十年》,现场观众一定满足了,演员满足了一部分。
曾经的十年磨砺学艺,眼下的十年奋发进取,后面的十年返璞归真,三十年的陪伴足够奢侈,但一定会有。
看《十年十年十年》视频的时候,我和闺蜜吐槽杨九郎是怎么做到把老郭又学得像又学得丑的,她笑得不行,说也就是杨九郎了。
这瘪犊子熊玩意儿,老郭咋不揍他?
《学大鼓》短短的,挺中听。
返场我快进着看的,看起来很热闹,也很称心。
以前,我念老郭的好。现在,我也念九辫的好。
以前我看老郭,从小人物的悲欢里咀嚼生活,鼓舞自我。
现在我也看九辫,从这对小孩子的悲欢里感受生活,慰藉自我。
老郭和九辫是一脉相承,台上台下连着,台下是他们的生活故事,台上是他们展示出来的生活片段。
看他们的低谷,安慰自己说“每个人都有低落时,他们如此,我亦如此”。
看他们的锦绣,鼓舞自己说“终会有否极泰来的一天,他们如此,但愿我亦如此”。
老郭曾说“观众演员心连着心”,大概就是如此吧,同在剧场,同频共振,像交错的正弦余弦余弦,交错交汇,一路同行。
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