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与破损的秒表【第二章 金克丝】

这儿就是了，她曾经的藏身处，只是没有了一切属于金克丝的玩意儿。沙发仍然摆在那里，只是不再坐着她的伙伴，而她的那些工具和小玩意儿都还在福根酒馆爆爆的地方。好吧，至少这儿丑陋的钢铁结构和她记忆中的一样。

她的藏身处位于希尔科仓库附近的码头。她想去看看希尔科...还是范德尔？范德尔死了，然后又活了，但这不重要，反正每个人都活了过来。是希尔科养大了我？还是范德尔养大了我？还是一起？希尔科创造了金克丝，蔚创造了金克丝，麦罗创造了金克丝，但是范德尔没有创造金克丝，克莱格没有创造金克丝，艾克没有创造金克丝。

嗯，所以现在是三对三平票，还有谁？

她躺在锈蚀的螺旋桨上，双脚在空中摇摆着，思绪一如既往地在这空旷的环境中狂野发散。

塞薇卡？呕，当然不算。本索？额，应该不算吧。还有谁呢？炼金男爵？不算。上城人？哈，跟我没关系。爆爆？不，她死了，或是没死，或者介于两者之间，亦或者爆爆就是金克丝，现在谁知道呢。

好吧，那就是希尔科和范德尔的直接对决了。对了，她应该列个清单！

‘浪费时间’

好吧，随便吧...她扑通一声伏在了地上。

她想到了她和范德尔经历的一切，那大桥上的怀抱。从燃烧的地狱之中下来的短短几个月里，范德尔就取代了父母的位置。有人关心她，照顾她，这时她是爆爆，有着温暖善良的家庭。

希尔科则不同，那是带着寒意的温暖。没有蔚，只有她自己，金克丝。范德尔已经是过去式了，希尔科一直在她身边，他总是在几句话中就给予她建议、鼓励和安慰。虽然范德尔也是这样做的，但她发现自己已经很难回忆起那些记忆片段了。在希尔科身边时，没有人能填补她心中蔚奥莱的漏洞。而现在她又变成爆爆了，但同时也是金克丝。

她不能两者兼得。

这个选择不难做，范德尔和希尔科待她都很好，但范德尔能提供的更多。希尔科也很关心她，但那边没有蔚。金克丝不想再被抛弃一次。

‘反正希尔科也不认得你了’

‘别忘了，他是个骗子’

他说蔚死了，还说她再也不会回来找她了。但她真的回来了，她找到了金克丝。

‘她会再次离开你的’

“闭嘴！”她的声音在空谷中回荡，身下锈蚀的桨翼微微晃动着。

‘她上次找到你了，不是吗’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

是的，蔚找到了她，还带着那个执法官...带着那个执法官...金克丝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集中注意力’

对对，抱歉。

她会干什么？把蔚从她身边夺走！金克丝会怎么做？当然是除掉她，用她最擅长的爆炸！

‘这只会带来更多麻烦’

确实，但是金克丝什么时候关心过那些上城混蛋执法官的感受了？

‘蔚关心她’

但是现在这还没有发生。如果没有了她，就不会有人把蔚从她身边夺走了。

‘但是那个漂亮的皮城婊子不是世界上唯一的女人’

也没错，而且谁知道呢，也许蔚永远不会再遇上那个长发执法官了。

‘她们永远不会见面了’

‘她们也许还会见面’

至少现在，只有金克丝和蔚在一起。还有，她的脑子中已经有了麦罗和克莱格了，所以她不需要他们了。然后是艾克，小不点大救星，飞来飞去的麻烦精，他和他的那群野火帮。他和她一起回到了这个时间，那时他们只是像往常一样彼此争斗。每次希尔科派金克丝出去干活时，野火帮都会出来捣乱。但直到在桥上，她才知道戴面具的人是艾克。而现在他们不知为何穿越了回来，继续向彼此挥拳，而现在他们必须处理这个烂摊子。

艾克给了金克丝选择的机会，第二次的人生，她会不顾一切抓住这次机会。他们在游乐室搏斗时，艾克犹豫了一刻。他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他。如果蔚没有打断他们，他们还会继续挥拳相向吗？也许吧，但是金克丝不在乎。现在她不再孤单了，她有范德尔，有蔚。当然，还有唯一一个知晓真相的艾克，这将是她们二人最深的秘密。艾克会喜欢她吗？哦，这可不太见得，但是金克丝会玩得很开心的。如果艾克不想和她共事，那可就太糟了。

这是金克丝欠他的，他把她带了回来，现在她会弥补那一切，弥补自己的人生。当然，没有那一切也就不会有如今的金克丝。

‘他不会喜欢的’

‘但他会需要我的帮助的’

金克丝点点头。

“爆爆？”

金克丝，或者爆爆，全身紧绷了起来。无论是哪一个，她都会有这种反应。来的人...是蔚奥莱啊，金克丝的姐姐，爆爆的姐姐，她们的姐姐。

‘小不点大救星’

‘小不点大救星’

“小不点大救星干的好事。”她喃喃着自言自语，尽管她没看见蔚，但能感觉到她姐姐的困惑。

她转过身去，看到了她的大姐。这是蔚，不是那个蔚，而是爆爆的蔚。她没有净水监狱中练就的肌肉和纹身，也没有她曾见过一两次的伤疤。这是蔚啊，那个从未离开过她的蔚，那个从未忤逆过她的蔚，那个从未窥见金克丝本相的蔚。

她笑得很开心。

她不会浪费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