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骷髅家庭邪教 作者:BubblyShip 第 25 章 热腾腾的培根散发出诱人而舒适的气息。让Sans想起了Jandle很久以前对他说过的那些话,那是他还在学习星星是什么时的事了,他仍能记起那时她说话的情形。 “我认为早餐是一种很好的安慰食物,它的存在就是为了提醒你新一天充满了各种的可能性。”Jandle哼着歌,用一张餐巾擦着Sans的脸颊,“每当我觉得有人需要安慰时,我都会为他做一顿暖心的早餐,宝贝。” 楼下Jandle的话语声与过去重合,她和Gaster的讨论声很轻,却始终萦绕在耳畔。看起来他们似乎正在思考现在真相被泄露了以后该怎么办。 这是一次安静的回家之旅。Papyrus看起来似乎一直想跑,但最终还是又惊又怕地坐进了车里。他一直都在发抖,Sans抓住了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捏在掌心里。尽管他不确定这是为了安慰Papyrus,还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些。也许两者兼而有之。 “我不……我不能……”直到他们终于回到家,躲进Sans的房间后,Papyrus终于颤抖着低声念道。他背靠在门上,仿佛在Sans和他的父母之间设置了一道屏障:“他们……” “杀了他。是的。” Sans笨拙地搓着手。虽然他今天一直牵着Paps的手,但现在他的手还是感冻的有些僵了。这就他们魔法的不同之处,Papyrus的魔法更加温暖,而Sans的魔法更加凉爽。 光是看到这样的Papyrus,就让这些年的愧疚感再次笼罩到了Sans身上。他不该撒谎的,也许如果他没有瞒着所有人,事情就会有所不同。情况会…… 但那样每个人都会死。他们杀了Grillby,因为Sans在他面前泄露了他们的秘密。也许,如果他多年前就告诉Toriel和Frisk真相,他们就不会领着他们的父母回家了。他们不会说出他的名字,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Sans空虚地笑了笑。也是,这怎么可能呢。这一切都是必然会发生的。不管怎样,他们都一定会找到他和Papyrus的,无论如何。在金钱和地位面前,世界对他们来说太小了。他们会永远找下去,也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为什么你在笑?”Papyrus惊恐地瞪大了眼眶,“他们——他们杀了他!他们杀了一个无辜的人,我们的父母是凶手!” “操,抱歉兄弟,我只是…”Sans停下了动作,“对不起。” 他觉得糟透了。因为他,Grillby死了。他不该出门的,他明知这样他会惹上麻烦的。然而他还是这么做了。他违反了和母亲达成的协议,所以现在他的一个朋友死了。那Sans又是如何应对的?他笑着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乎。 Sans感觉自己又要吐了。在他们上车前,他就已经忍不住吐出来过了。Jandle摸了摸他的前额,确认他有没有发烧。因为他第一次看到杀人时,他并没有呕吐,所以她担心这可能是一种不断恶化的疾病。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都被送回了他的房间,Sans休息,Papyrus来确保他没事。 Papyrus垂下肩膀,拖着脚步走到床边,在Sans身旁坐下。 “这就是为什么你一直在他们身边不舒服,对吗?”Papyrus小声问道。 “是的。” “你知道多久了…”他小心地瞥了一他眼,“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 “在我逃跑的那个晚上。我熬夜偷偷溜出了房间。”咝咝作响的培根安静了下来,但他们父母的谈话依旧在耳边隐隐作响。“我看到他们在我们的地下室里杀人。他们从街上抓来了一个喝醉了的怪物。而且不只是他们,还有一群带着面具的人…然后操他妈的…他们是阳光家庭教的领导者。” “那个上了新闻的?”Papyrus问道。 “是的。” “靠,该死的。” 这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听到Papyrus的咒骂,更不用说像这样直白的了。 “我逃跑了,虽然他们也有几次差点抓住我,但是——操,我的意思是,这些年来我都逃过去了!所以我认为我们是安全的。然后直到有一天我回到家,发现他们天杀的就在我们厨房里!”Sans说着举起双手,“所以我开始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他们离开,或者尝试收集证据,这样他们就可以被关进监狱。因为一个男人关于他小时候目睹谋杀的证词根本站不住脚,然后…ugh。我的计划全部都失败了。他们进入了我们的生活,侵入了我的思想,几乎把我生活中的一切都毁了。所以,我放弃了。” Papyrus摆弄着他的手,然后又看了一眼Sans:“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只是…起初,在你还小的时候,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因为他们已经离开了,我也觉得他们不会再找到我们了。后来他们找到了我们时,我考虑过是否要告诉你,但你太高兴了…自从上到地表后,你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开心过了,我不能毁了它。所以我试着悄悄地把他们推开,但这他妈的根本不管用。Undyne就是个例子,而且……” 窗外,鸟儿在歌唱。Sans瞥了一眼窗户。不像他的上一个房间仅仅在二楼,这个房间在三楼,他们没有足够的布料能够编织绳索。他的父母一定已经提前了算到了这一点。好吧,虽然他可以使用魔法传送自己,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很可能已经对此制定了某种对策。 “她是对的。”Papyrus直起身子,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她是对的,我差点掐死她…她被爸爸妈妈欺骗伤害了你,我为此袭击了她,还差点杀了她——” “我不认为我们的父母想让她伤害我们,从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我认为他们原本希望她伤害的是Jandle。我受伤真的只是一场意外。Undyne的决心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大,所以她没有攻击他们,但我最终还是操蛋的刚好走进了厨房。而且Undyne不知道他们是连环杀手,我那时还没有告诉她。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会立即攻击他们。” “因为Undyne是个好人,只是…犯了些错。”Papyrus说,“我们毁了她的生活。” “不,是我们的父母毁了她。他们知道这是一个错误,但他们还是陷害了她。故意激怒她。也是他们向我提供了有关Asgore过去的档案,我毫不怀疑是他们诱导Toriel找到的文件并提出了让她担任王后的想法。” “他们是邪教的领导人,他们——他们是皇家科学家和皇家护卫队的负责人, 他们还是皇家顾问?我们不能…我们永远也逃不掉,他们是…他们控制着整个怪物种族!”Papyrus紧紧抓住他的围巾,骨指不受控制地撕扯着胸前的布料,“他们会伤害我们,伤害你,而我…” “兄弟,他们不会那样做的。”Sans靠在了他身上,试图给他一点安慰,“他们对我们很着迷,字面意思上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钱后没有带你逃跑的原因。因为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再次追捕我们,他们一定会找到我们的。” “…你应该告诉我的,但我理解。” “不,别这么说。我至少应该告诉你。看看我现在把我们弄到什么地步去了。Grillby死了,而且……”Sans被自己的话噎住了,“操,他死了,因为我吓坏了。我不该把你喊出门,私下告诉你的,我根本不应该离开家,我…我杀了一个人。” 面对这个事实,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最近,所以事似乎都挤在了一起。他的朋友们基本上全都消失了,他的兄弟也疯了,现在他还知道了Sans是怎么搞砸这一切的。 “别这么说,是我们的父母,是他们…他们杀了他,还有我…我也差点。”Papyrus低声说,“Oh,我的Toby Fox,我差点杀了Grillby。我没想要,可我、我——” “Paps,看着我!” Sans捧住他的颧骨,把他的脸转向自己。Papyrus沉默地注视着他,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操,兄弟,这是…这都是我的错,我明知道他们是疯狂的操纵者,但我还是把你一个人留在了他们身边。”Sans强忍着自己的眼泪说道,“我是这一切发生的原因。我吓坏了,把自己藏了起来,这意味着他们在没有我保护你的情况下进入了你的脑海,我他妈的很抱歉。” “那不是你的错!Sans,是我不应该吻你,我让你不舒服,你有权逃跑。我应该注意到你的感受,意识到你有多不信任他们的,而不是把他们带进我们家,我——” “不,兄弟,那是我逼你的!我发起这个吻是因为我自己糟糕的感觉,让你出于害怕才没有阻止它。” “可我喜欢它。” Papyrus说这话的时候移开了视线。但他的声音很清晰,没有犹豫。 “你…” “我回吻你是因为我喜欢它。爱它。你是不是……”Papyrus几乎强行地把头转了回来,但当他的目光落在Sans身上时,他似乎更有信心的迎上了他的目光,“也喜欢?” Sans捂着脸:“是的,我很喜欢。这就是我吻你的原因,我爱你胜过兄弟。” “看起来我们两个的感觉是一样的。” Sans笑了,和以前一样的空虚。他的手顺着脸庞滑下,无力地落在膝盖上:“多久?” “至少八年,你呢?” Sans又笑了。不知怎的,这比之前的几声笑声还要可怜:“九年,我觉得只多不少。我们原本可以一直约会的,结果我们像狗血的青春疼痛文学一样兜了快十年的圈。操他妈的。” “Oh,我的天…”现在轮到Papyrus捂住脸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竟然拖了这么久——我们都是白痴。” “同意。” 他们坐在比他们开车回家的那个更舒适的沉默中,但不是很多。仍然有一切压在他们脑海中,抑制了情绪。 “我们现在能做什么?”Papyrus问道。 “不太多。我…我最近也开始受到他们的影响了。我和Jandle做了一个承诺,如果她停止伤害我的朋友,我会和他们建立感情并停止反抗,所以我必须坚持下去。他们进入了你的脑海,所以…他们到底说了什么让你做出那样的事情?” “妈妈…爸爸…他们说我必须保护你。我应该…每次我有不同的想法时,你被那根长矛刺穿,躺在地上流血的画面就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的意思是,我还没有完全走出Undyne伤害你的阴影,但我只是…妈妈告诉了我很多事情。我不配靠近你,我差点给你下了药,她有着那种能击倒我们骷髅的魔药。我差点就打着保护你的傻幌子给你下了药,而且……” “不,Paps,我——好吧,是的,这真的很奇怪。”Sans有点尴尬地说道,“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因为这是我们父母做的。是他们操纵了我们,我们俩。” Sans意识到,正是在他们分开,两人都最脆弱的时候,他们的父母进入了他们的脑海。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俩的精神状态都下降的如此厉害,因为他们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支持者。这就是他们现在振作起来的原因,因为他们终于带着真正的情感回到了一起。 “我…对不起,我攻击了Grillby,因为听到他要约你出去的时候我太生气了,我还差点给你下了药…我知道我是妈妈影响了,但,这些都是不对的。”Papyrus垂下头向Sans道歉。 “我也很抱歉,我没有警告任何人他们,我让危险的人进入我们的房子,甚至没有任何暗示……” 他们的谈话被开门的嘎嘎声打断了。Sans的房间内没有锁,那扇门只能从外面反锁。这是他第一次在这里醒来时就注意到了的事情。就像在等待预料中的攻击般,门开的很慢。片刻后,Gaster脸上挂着他平时的温暖笑容,从门后探出了脑袋。 “Hey,你们两个。我听说Sans可能生病了,没事吧?”Gaster小心翼翼地问道,可能是在试探Papyrus的反应。 “没事。”Sans说。 “Ah,很好,那就好。”Gaster说,“我假设Sans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你。” “…他都说了。”Papyrus平静地回道。 “这也很好,这样我们就不必对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做出太多解释了。”Gaster说,“但我们这样做是有原因的,Papyrus,我的阳光。你和你的兄弟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我们永远不会伤害你们,我们伤害的都是试图伤害你们的人。你攻击Grillby也是因为他伤害了Sans,对吧?” “我不是故意的,他是…我、我…”Papyrus结结巴巴地试着辩解。 “没关系,你做了一件好事。Grillby在和你的人调情,你保护了你的家人。我也会这样做的。” “你能不能…不要?”Sans皱着眉看向他的父亲,“Paps刚刚发现你们杀人了,而且他自己也看到了尘埃。他需要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拜托…爸爸,别再说了,拜托。” Gaster在听到这个词后顿了一下。很长时间以来,Sans都拒绝再这样称呼他。但很快他再一次开口:“我们可以在今晚的晚餐时再谈这件事。一会儿你们妈妈会给你们端来一些食物。但是,你们要知道,既然你们两个没有告诉我们就离开了房子,还让自己置于了危险之中,所以你们今天都被禁足了。” “我们…”Sans眨了眨眼,“被禁足了?就像…三十岁的男人…被禁足了?” “是的。” Uh,um。好吧。Sans瞥了一眼Papyrus,他看起来非常非常困惑,Sans也是一样。这不是他期待父母的回应。他以为他们会试图操纵他们,直到他们都哭着请求他们的原谅,或者干脆把他们锁起来。但是被禁足? “你们两个都待在这里不许乱跑,到吃晚餐的时候才许下来吃饭,我们会在那时候再讨论我们需要做什么。”Gaster说,“不用那么紧张,你们可以看电视,我们不会对你们太严苛的。” Sans双臂环住自己的腿,把它们抱到胸前。就在一个小时前,他看到父亲杀死了他的一个朋友。可现在他的父亲正在让他们禁足。 Sans突然用手捂住了他的牙齿。有关血的回忆让他又泛起了恶心:“我可以去厕所吐会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