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你是谁？
啊……我好像还没和你说到关于她们的情况吧。其实，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说起关于她们的故事，所以听起来会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还听得懂吧？ 露米娅是我捡来的一个孩子，当初发现她的时候，情况有些紧急，只能把她带过来了。然后…… “拜托你了，去帮忙要点花椒，好吗？”我招呼露米娅过来，嘱咐着说，“今晚有你的份噢。” 烧烤嘛，谁都爱，香味和口感对于小孩来说都是无可抵挡的。露米娅想都没想就用力点头，跑去要花椒了。直到露米娅离开了我的视线，我才慢慢地低下头来腌点肉。 只不过……门面外好像有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一个人类小女孩，戴着个旧式的宽大帽子，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根据经验，一般人类幼崽出现，那么他们的爹妈通常都会在附近。而且，人类和妖怪的关系在当时很……僵硬，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我只能问她：“小妹妹，你在干嘛呢？” 她只是点点头，不一会儿羞涩地蹲下来，试图躲着我。 “我看得见你噢，”我顺势探出头来，对她说，“我又不吃人，怕什么？” 她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扯着自己的衣裙，望着我。她看起来有些害羞。 我又问了她一遍，然后，她转而看向门面上挂着的插画，呆呆地看着，一会，才从嗓眼里挤出来几个字：“妖怪姐姐……我……想吃介个……” 果然……小孩子就是一个性质……我想。 “还没到点，”我摆摆手，指了指太阳，“现在才，下午呢，我才刚准备腌料。” “那，你是说你还没有上班吗？” 我点点头。她只是点点头，然后走远了。 我本以为不会被人类骚扰，便回头继续腌制去了。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很快，那个小女孩又悄悄地回来了。 她似乎很慌张——与其说慌张，应该是害怕。她的眼角上挂着泪滴，头发比起刚才见面乱了一些，活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忐忑不安。 这一次，她说她迷路了，找不到爹妈。看得出来，她想让我暂时保护她。 “小孩子真是不好整……”我暗骂了一声，只得把她留了下来。 恰好，露米娅在这时候蹦蹦跳跳地跑了回来，嚷着：“米斯琪姐姐——你说的花椒，我要来啦！”随后她愣住了。那个孩子也愣了一下，然后看着露米娅，不敢说话。 很久，露米娅才问道：“米斯琪姐姐……这个人是谁呀？” “你不认识我吗？”那个孩子忐忑地反问道。看到露米娅摇头，她又仔细看了几下，才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我……我叫……宫古芳香，今年五岁。” “我叫露米娅，我今年六岁。我比你大！” 随后那个孩子看向我，问道：“那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只是和之前一样，敷衍地回答说叫米斯琪就好而已。 兴许是芳香比较怕生，在一段时间内，她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我毕竟也不是带孩子的能手，店铺里也没有什么玩具能给孩子玩……我也只能继续准备料理，无法再关注她们。 很久，露米娅先开口道：“你无聊吗？” 芳香只是点点头。 “为什么不去拿树叶做船呢？” “船？我在书上看到过，很大的。” “我教你啦。”她拉着芳香的手，跑向树丛里。 “首先，你要找到，很大很大的叶子！” 随后传来的是穿梭于树丛中的嘈杂的声音。 “然后……接着……锵锵！就是这样！哈哈！”露米娅兴奋地叫着，“好久没做成这么大的啦！” 随后，芳香也叫了起来，叫着……“噫吁嚱？”记得是这么叫的。 “这也是船吗？” “那不是嘛！” “这样的话，你这个是木桶啦。我来教你，真正的船，长这样。” 哗啦啦，风拂过树丛，抚过孩子们的脸……轻柔……芳香也有些忘记回家了…… 眨眼间，天空被炭火燃烧得火红。也是时候开店了，我想。 不过……烤肉平铺在架子上，渐渐清晰的滋滋声，浓郁的香味，引来了她们的注意。啊！下午的时候我和露米娅说过有她的份，以及芳香…… 两人靠着我，看向烤肉。露米娅扯了扯我的裙子：“米斯琪姐姐……下午你说的哦。” “我记得的啦！” “……我能吃吗？”另一侧传来了弱弱的声音。 我敲了下她的头：“也，有你的份啦。你还没回家，填饱肚子什么的，先这样吧。” 很快，孩子们扑向刚出炉的烤肉，然后……芳香被烫到了。 烤肉，前面也说过，孩子们抵挡不住它的魅力。得益于它，我和露米娅也顺利地从芳香问出了一些关于她的信息。 “读书人？住在人间之里？”露米娅听得很懵，“听不懂……” “你是妖怪，当然听不懂啦。我还以为妖怪都像书里说的那样很……恐怖。” “我是人类！”露米娅叫了起来。 “那你怎么不知道人间之里呀？” 露米娅只是摇摇头：“我……就是，不知道，不知道而已啦……” “可你已经六岁了啊。” “年龄不代表知识，芳香。露米娅没读多少书，她经常在外面玩，知道的也只是大自然的知识而已，没有书上的噢。”我拍拍芳香的肩，“你也知道的，妖怪不会进村子里找人类学习什么的，所以……” “我是人类！” “知道的，意思是，我带不了你去村里读书，我也觉得你进去读书大概也坐不住。” “坐不住？” “就是，活蹦乱跳的，不会乖乖坐着。” 芳香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然后看向露米娅，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嗯……我，教你书上的知识，好不好？” “可以吗？” “可以哦。” “好嘞！” “只不过……我想回家了……”她喃喃道。 “那你什么时间能过来玩呀？” “这个说不好……中午能来吧，毕竟夜行妖怪很多。” “好，就这么定啦！”露米娅笑着说。 随后的事情，便是我送芳香到了村子，之后的事情，也只有芳香知道了。芳香也顺利记住了路线（因为离的本来就不太远）此后有很多时间能去找露米娅玩了。 此后的露米娅，便有了芳香这个好朋友。该是开心呢，还是忐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