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仔戏同人小说】《逍遥》第六回 —— 疑云终解

第六回 疑云终解
回到洞中,姑娘、楚云烟和邵酒仙在石桌边坐了下来。楚云烟移过蜡烛,从腰间取出铜牌摆在桌上,姑娘也将自己那块取出,正好拼成完整的一面。
两人对着铜牌,相顾颔首。
楚云烟道:“铜牌在此,姑娘想必便是在下要找的人了。可当时许老将军让我们到京城找‘娇娇’,而你却不叫‘娇娇’,其中是否另有原因?”
姑娘道:“我确实不叫‘娇娇’。我姓乔,名婉玉。”
楚云烟心下暗暗思索,轻声念道:“乔?娇?乔……”
“哦!”他忽然笑道,“莫不是我误将‘乔’字听作‘娇’了。”
邵酒仙也道:“难怪难怪,咱们将整个金家院问了个遍,就是找不到‘娇娇’。未曾想,这个‘娇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哪!”
乔婉玉微微抿嘴一笑,问楚云烟道:“许老将军可确实到过逍遥居?”
楚云烟点头道:“不错,他说愿出一百两黄金——”
“不,是五百两哦!”邵酒仙更正道。
“他出五百两黄金,托我们替他办件事。”楚云烟改口说道。
乔婉玉问道:“你没答应么?”
“没有。”
“你可知他托你办的是何事?”
楚云烟摇摇头。
乔婉玉黯然叹了口气,道:“我想,你当时若知晓这件事的内容,必定会答应的。”
楚云烟道:“或许罢。可惜在下向来不愿被人花重金差使,许老将军是用错了方法。”
邵酒仙附议道:“不错,区区五百两黄金,怎能使江湖侠士动容?”
他又凑到乔婉玉跟前,轻声说道:“我来补充一句,楚云烟这个人奇怪得很,别人花钱求他的事偏不爱干,答不答应全凭心情,运气不好嘛,只能自认倒霉;不过他对免费服务的事倒很热心,尤其对漂亮的姑娘,绝对惜玉怜香。就如乔姑娘你这种美人儿,他——”
“酒鬼,你补充一句,这都几句了?”楚云烟没好气地将邵酒仙拉开来。
邵酒仙嘟哝道:“帮你说好话还不乐意……”
乔婉玉微微莞尔。停顿了一会儿,她继续问楚云烟道:“方才令孤煌说许老将军死在逍遥居,此话当真?”
楚云烟道:“没错,那是他来找我后的第二日。我看他死前似乎是被人围攻,受了重伤。”
乔婉玉又问道:“你可知其中缘由?”
“在下也不清楚。那日我与朋友在溪边钓鱼,恰见许老将军浸在水中,自上流漂下,便将他救回逍遥居。他伤及要害,醒来后,嘱托我们带着这半面铜牌来京城找你,话未讲完,却已咽气,姑娘的姓名也不及交代清楚。许老将军死后不久,便有一群人包围山顶,一把火将逍遥居烧毁。我按许老将军之言来京城找你,于是就去到金家院。姑娘可还记得数天前,你我初次相逢之时?本想让你看一眼铜牌,不料让你给走了,又被人当作恶徒,倒是好笑。”
乔婉玉不由得有些歉疚,站起身来,裣衽赔礼道:“那晚确实有误会,我向楚公子赔个礼。”
楚云烟连忙伸出双手牵着她起来,笑道:“在下早已不在意了,姑娘何必如此多礼?”
乔婉玉缓缓起身,徐徐抬起头来。
忽然间,二人目光相接,竟一时凝然,移不动了。
四目相对,许久许久,眼中似含笑,亦似含情。
邵酒仙凑过来,看看楚云烟,又看看乔婉玉,哈哈笑着将两人拉开了。
楚云烟和乔婉玉被拉了这么一下,方才回过神来,急忙各自转过身去,低头拧着双手。
邵酒仙笑道:“好哇,你这厢赔礼,我这厢还礼,你来我往,我往你来,连手都忘了放!”
楚云烟脸颊竟微微红了那么些,回口道:“你少说几句罢,吃饱了没事干。”
邵酒仙悠悠又道:“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们,还不高兴了?那你们重来,你们重来……”
他一手拉过楚云烟,一手拉过乔婉玉,“来,拉紧些……”楚云烟和乔婉玉都将手一松。
“咦,怎么?再牵啊!”酒仙又去拉,二人又将手缩了回来。
楚云烟轻声对邵酒仙道:“你别这样,乔姑娘会不好意思的。”
酒仙嘿嘿笑着:“哎呀,逗你们玩呢,别在意。乔姑娘啊,你问的事咱们都告诉你了,现在该轮到你给咱们讲讲了罢?”
“你们想听什么?”
邵酒仙道:“那可多着!一,许老将军究竟要咱们办什么事;二,铜牌中究竟有何秘密;三,你为何要住在金家院这种地方;四,你为何半夜闯入皇宫内苑。”
楚云烟微颔道:“不错,烦请姑娘告知一二,好解开在下的疑惑。”
乔婉玉轻轻叹道:“此事还要从家父说起……”
“家父名为乔尚卿,乃朝中御史,与许伯仲老将军是生死之交。当年,许老将军为先皇驾前近身侍卫,有一天,先皇召他进御书房,给他看两件宝物,并命他秘藏。”
“人面金牌、七星箭,金光耀眼,实不愧为稀世之宝!”皇帝打开宝箱,里头散发出隐隐光芒,“许卿,你可知这二宝是何等来历?”
“臣愚昧,请皇上明示。”
“这两件宝物,乃宋朝名将狄青所有。”
许伯仲不禁面露惊讶之色。
“传说,狄青彼时押军衣到边关,夜宿金亭驿馆,北极玄天圣帝赐他这两件法宝,言明其下神思凡,来到西夏,大乱宋朝数载,命狄青拿二宝去收拾其下神。此后,狄青于大狼山刀砍赞天王,箭射子牙猜,平西夏之乱,可见此乃神物啊!”
许伯仲闻言说道:“皇上得此神宝,真是大喜!”
皇帝道:“这两件宝物在朕手中已有几年了。如今我朝国泰民安,想必暂时用不着这宝贝。”
许伯仲点头道:“皇上圣明。”
“朕欲将宝物秘藏起来,此事就交予卿家去办。”皇帝缓缓合起箱盖,将宝箱交到许伯仲手中,“务必将其藏好,不必要时切勿取出。”
“许老将军遵旨藏宝,朝中文武皆不知情,唯家父与他是至交好友,在闲谈中有所吐露。许多年后,先皇驾崩,许老将军也告老还乡,归隐山林。当今圣上原也不知有藏宝一事,岂料安南国叛乱,兵犯边界,边关向朝廷讨救兵。家父想起许老将军曾说的珍宝,向皇上献策,将宝物取出,以振军威,平定叛乱。于是,皇上派家父去找寻许老将军回京……”
经月余时间,乔尚卿终于在乡间找到许伯仲,向他说明原由,二人就一道踏上回京的路。不料在途中,忽遇一群不知名的杀手,将许伯仲劫走。乔尚卿逃过一命,可许伯仲不知去向,他只好独自忧心忡忡地回京面圣。
皇帝听完禀奏,大惊而起:“什么?许老将军被人劫走?”
乔尚卿自责不已,跪下请罪道:“皇上恕罪,臣无能,臣罪该万死……”
“你可知他为何人所擒?”
乔尚卿低头道:“臣不知, 臣罪该万死……”
皇帝叹了口长气,一句话也没说。一旁的曹御史却道:“乔大人片面之词,实难令人信服。或许乔大人与许伯仲勾结,私吞了宝物也未可知!”
这曹御史向来与乔尚卿不和,总与其针锋相对,此时自然借机挑拨是非。
乔尚卿急忙解释道:“并非如此啊!许老将军确实为贼人所擒!曹大人,你说话可有凭据?”
曹御史反问道:“那乔大人说许老将军被劫,又有何证据?”
“这……”乔尚卿一时无言以对。
“莫非是乔大人你设计陷害许老将军,而将珍宝占为已有?”
“你……绝无此事!”
曹御史幽幽道:“乔大人,若非你做贼心虚,又何必着急呢?”
乔尚卿一听此言,不禁急怒道:“你血口喷人!”说着,右手向曹御史挥打过去。
“给朕住手!”皇帝喝斥道,“在朕面前竟敢如此放肆,胆大包天,私吞宝物实有可能!来人,将乔尚卿打入天牢!”
乔尚卿百口莫辩,大呼冤枉。可此时再呼冤枉,也无济于事了。
乔婉玉哽咽道:“因此,乔家大小皆被押入牢中,我趁乱从后门逃走,成了朝廷的逃犯……”
楚云烟问道:“你可知许老将军为何人所擒?”
乔婉玉一边抹泪,一边摇头。
邵酒仙诧道:“你不知道?那你又如何与许老将军见面?”
“许老将军告诉我,他被捉进一间寺庙,歹徒逼问他藏宝之处,他死活不说,歹徒便要杀他。此时,令孤煌恰巧经过,将他救下。他们找到我,了解了乔家的冤情, 令孤煌说愿替乔家申冤,许老将军却认为不妥,最后去逍遥岭找了你们。”
楚云烟眉头微微一皱,寻思道:“令孤煌?不就是刚才诬我杀害许老将军那人么?”
邵酒仙悄声道:“我看这人邪气很重,恐怕不是什么善类,救许老将军没准另有目的。”
楚云烟对他道:“我们怎能在人家背后说长说短?这可不好。”
“哎呀,”酒仙摆摆手,“这叫作‘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
楚云烟一摇头,道:“真是歪理,你且喝你的酒去罢!”
“好好好,我这张嘴还是留着喝酒的好。”
楚云烟转过头,又问乔婉玉道:“所以,许老将军留下的这面铜牌,究竟是何要物?”
乔婉玉解释道:“是藏宝处的地图。许伯父包下金家院的东厢房,是想以青楼之名,掩盖我钦犯的身份。他将铜牌分成两半,他一半,我一半,作为会面的信物。之后,他便去逍遥岭找你们了,没想到竟然一去无回……”说着,她的声音又有些哽咽。
“那你夜闯皇宫,又是为何?”
“那晚,我偷偷去探视父亲,他和二位兄长被关在牢顶。我从天窗往下看,见到瘦弱不堪的父亲,病已垂危……我眼睁睁看着父亲病死在大牢中,死后还背着不忠的罪名!我悲愤欲绝,冒险进宫去找皇上,却被卫士抓着了。后来的事,你们已都知晓。”说罢,乔婉玉又转过头擦了擦眼泪。
楚云烟知她忆及伤心事,心情难平,不便多说什么,过了许久才低声道:“其实……许老将军与令尊的死,在下也有责任。若是早些应允,早些找到你,或许此时冤案已有了结果……”
邵酒仙补充道:“不过,那晚若不是我们救你,你恐怕也已不在人世了。”
邵酒仙说完,又将楚云烟拉到一边,嘿嘿地笑了两声,对他说道:“如今事情原委都明白了,这可是你的好机会哟!”
楚云烟强作淡定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酒仙偷偷一笑,道:“你可别装了,你难道不是对人家乔姑娘有意思?”
楚云烟不禁向乔婉玉瞥去一眼,深吸了一口气。
“这下你若替乔家洗清冤情,便能得佳人芳心,以身——相许——”
“你还是喝你的酒罢!”楚云烟蓦地抬起酒仙手中酒壶,往他嘴里一塞,咕嘟嘟直灌下去。
乔婉玉抬起盈盈泪眼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日傍晚,三人回到金家院,与秦爱钱会合。
秦爱钱见了乔婉玉,瞪大眼问道:“英俊的,你出去找酒鬼,怎么还带了个姑娘回来?”
邵酒仙道:“人家可是御史大人的女儿。”随后向爱钱讲述了事件始末。
“哦,这样啊,没想到英俊的看人这么准,还真找对了……”秦爱钱啧啧道。
楚云烟见乔婉玉独自坐在门外,向秦爱钱道:“快收拾收拾,今晚咱们睡外头去。”
“什么?”秦爱钱又瞪大了眼。
邵酒仙道:“人家乔姑娘重伤未愈,这房间自然该让给她休养,难不成你连这也不愿意?”
秦爱钱因又问道:“那咱们三个睡哪儿?”
楚云烟道:“花园里不是有亭子么?哪儿都能睡得。”
秦爱钱只好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整理起屋子。
玉兔东升,夜已深沉。
屋檐上微风轻拂,几夜未合过眼的楚云烟斜卧在东厢房顶,不一会儿便睡去了。
秦爱钱却仍在亭中与邵酒仙唠叨:“你说英俊的是不是看上了那个乔婉玉?”
邵酒仙白了他一眼道:“真是废问一句。你自己难道看不出来?”
秦爱钱道:“我还从未见他对谁这样温柔过。”
邵酒仙摇头道:“他是什么性格,你我还不清楚?他能有多温柔?估计撑不了几天。”
秦爱钱小声道:“你记不记得,他以前说过什么……立志终生不娶?也不知真的假的。”
邵酒仙摆摆手道:“人嘛,总归会变的,趁现在尚年轻,反悔还来得及……”
眼前已是四月光景,天气却仍带春寒。
午后,乔婉玉独坐在花园中吹箫,箫声却已不似以往那般凄怨断肠。
“这里有风,石头上又冷,你伤才好些,别着凉了。”楚云烟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轻轻在她肩上披了件披风。
乔婉玉徐徐放下箫,站起微笑道:“这些天承蒙关照,伤已好得多了。只是,关于申冤……”
“我和他们俩商量过了,还须先从铜牌上的地图入手,取出宝物呈给皇上,才能为令尊辩白。”楚云烟说道。
乔婉玉凝重地点点头,又叹道:“这的确是件难事。”
“而且是件险事。”楚云烟也叹道,“如今不知多少江湖中人,用尽心思与手段来谋取这两件宝物,若让他们得知地图在你我手中,想必会引来麻烦。”
乔婉玉见他叹气,问道:“你后悔了?”
但见楚云烟眼神坚决:“不,我楚云烟决定做的事,绝不后悔。”
乔婉玉闻言一怔,低下头喃喃道:“是我拖累了你……”
楚云烟露出微笑,安慰道:“怎么会呢?你是忠臣孝女,令人敬佩,得以报效佳人,也是我的荣幸啊!”
乔婉玉低眉摇头道:“我怎称得上佳人……”
楚云烟笑道:“风姿淡雅貌如花,朱唇皓齿面似霞;巧笑嫣然天仙气,安能令人不称佳?”
乔婉玉闻言,抬起头抿嘴一笑,道:“楚公子过奖了。佳人二字不敢当,怎比公子俊秀郎?义薄云天又豪爽,大恩婉玉绝不忘!”
楚云烟含笑道:“事情还没办呢,何必谈恩?”
正说着,只见秦爱钱跑过来喊道:“英俊的,有人找你!”
楚云烟转头问道:“是谁?”
“你自己去看看啊!”秦爱钱催促着。
“好,这就去。”楚云烟匆匆走出花园,与秦爱钱回到东厢。
楚云烟推开房门,前脚刚踏进去,就见男装打扮的乐平公主和小博站在厅中,着实吓了一跳。
他连忙拉过公主,问道:“你怎么来这种地方啊?”
公主哼了一声,道:“因为你住在这种地方,我为了找你,才迫不得已来这种地方的嘛!”
楚云烟暗忖道:“真是胡闹……”
公主拉着他袖子,道:“话说你那天怎么溜走了?害我找你找得好苦哇,楚云烟……”
“什么?你知道我叫楚云烟?”楚云烟又是吓了一跳。
公主颇为得意地一笑:“你能化名楚雨生来骗我,我就没法儿查出你的真名实姓吗?告诉你罢,我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楚云烟心中不禁惊疑,却仍一副镇静神情,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公主向他吐了吐舌头,道:“才不告诉你!”
小博亦在一边偷笑道:“对对对,要保密。我们这些消息可都是花钱买来的,而且还花了一千两哦!”
楚云烟立即明白了什么,转头瞪视着秦爱钱。秦爱钱立刻心虚了,不敢看他,垂头不语。
在榻上靠着的邵酒仙呵呵笑了两声,对秦爱钱道:“好哇钱鬼,你又发财了!出卖朋友,见利忘义……”
“不对!”秦爱钱打断道:“你这话得修正。我哪儿出卖朋友,又哪儿见利忘义?不过是出卖消息罢了,唯利是图——利己而不损人,何乐而不为呀?”
邵酒仙一脸鄙夷之色,道:“真是歪理……你到底出卖了什么消息?”
秦爱钱摊手道:“没什么啊!不过是告诉他们,英俊的真实的姓名、是个什么样的人、喜欢做什么、有没有交往异性……”
“好个钱鬼啊,只要有机会,就想敲人家一笔,什么都往外说,真不害臊!”楚云烟斥道,“你可知她是什么人?”
秦爱钱漫不在乎,道:“管他什么人,大家心甘情愿的交易,又不犯法……”
“呵,不犯法?”楚云烟冷笑道,“你藏在床底下的宝贝金器,都是从她家偷来的!”
秦爱钱不禁脸上变色,愕然道:“她……她……”
楚云烟又是一声冷笑,说道:“她,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乐平公主。”
秦爱钱一下子瞿然而起,登时面如死灰,瞠目结舌,无话可说。他当时收钱收得心花怒放,怎曾想到,自己面前竟站着个皇族贵胄千金公主啊!
公主见他这副神色,得意地哼了一声。小博和酒仙也在一边笑,大有幸灾乐祸之意。
邵酒仙嘲讽道:“好哇,吃得下,咽不下,噎死了吧!”
“妈妈哟……”秦爱钱大脑一片惶乱,颤颤巍巍地跑到床边,手忙脚乱地从床底拖出一包金器,在公主面前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公主见状,不禁嗤地一笑。
秦爱钱赔笑道:“公……公主,这些金器小人一个也没动,来……这里请坐……”
说着,秦爱钱用衣袖使劲拂了两下桌边的木椅,毕恭毕敬地请公主入座,又给她倒茶:“公主,您渴了吧?喝杯茶……”
“好了好了,”楚云烟道,“你的罪公主早已替你担下了,那些金器你就收着罢。”
“真的啊?”秦爱钱顿时喜形于色,不住向公主作揖道,“多谢公主, 多谢公主……”
楚云烟横了他一眼,对邵酒仙道:“你们俩先出去,我与公主有正经事要谈。”
秦爱钱正欲将金器一个个塞回麻袋,酒仙道:“不用收啦,又没人偷你的!”说着直接将秦爱钱拖了出去。
楚云烟关好门,问公主道:“不知公主找在下有何贵事?”
公主微微一笑,道:“楚云烟,原来你已经忘记了本宫的大恩大德。”
楚云烟连忙笑道:“不不,怎么会呢!公主的大恩大德,在下永记于心。”
“好!”公主道,“那你准备如何报答我?”
楚云烟微微一怔,又笑道:“公主,你说呢?”
公主故作纠结地托起腮,道:“我说嘛……我要你立即随我进宫,教我武艺,朝暮相伴,永远紧随在我身边!”
楚云烟连连摇头,道:“公主,你是金枝玉叶,楚某只是平凡的庶民,怎能说进宫就进宫?更不能与公主朝暮不离。”
公主恼道:“谁说庶民就进不得皇宫?你前几天还擅自闯进去,如今却推推托托,分明不给本宫面子!我给你赐个官职,不就能留在宫中了?”
楚云烟道:“赐官?我能当什么官?”
小博低声对公主道:“公主啊,文武百官也进不得深宫,若要在宫中伺候您,除非是我们太监。难不成您要让楚大侠像我小博一样,当个太监陪着您?”
“啊,当太监?哈哈哈……”公主噗地笑了出来,“逍遥公子当太监,有趣得很!”
楚云烟霍然变色,道:“公主,这可使不得!草民父母早亡,只留我一人单丁,可不能让楚家绝了种呀……”
公主扑哧一笑,站起来拍拍楚云烟肩头,道:“说得像真的似的。放心罢,本宫可舍不得让你当太监。”
楚云烟苦笑一声,因又问道:“那你究竟要封我什么官?”
公主侧头一想,道:“既是要教我练武,那封你个卫士教头如何?”
“这……”楚云烟面露难色。
公主幽幽道:“你还有意见不成?”
楚云烟连忙道:“不是,我——”
“我就问你答应不答应?”
楚云烟无可奈何,只得低声道:“多谢公主。”
公主脸上斗见喜色:“这么说,你答应了?”
楚云烟苦笑着叹道:“是啊,不答应也得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