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吴敬梓 著)_梗概 之 第二十八回 季苇萧扬州入赘 萧金铉白下选书
阿三告诉六太爷,大太爷自从南京回来,打发人上京接太太去。去的人回说太太已于前月去世。大太爷着了这一急,得了重病,不多几日就归天了。鲍廷玺犹如晴天霹雳,同阿三到他哥哥厝基所在,摆下牲醴,浇奠了酒,焚起纸钱,恸哭了一场。
鲍廷玺盘桓几日盘缠用尽了,阿三也辞了他往别处去了。没有办法,将新做的绸直掇当了两把银子做盘缠到扬州寻季姑爷。到了扬州,季相公正在尤家招亲。鲍廷玺一直找到尤家,这里正张灯结彩,季苇萧将他引荐给在座的扬州大名士辛东之先生、金寓刘先生,据介绍这二位诗书法双绝,天下无三。
席间闲谈,辛先生抱怨盐商冯家将他从徽州请出来,竟一毛不拔连二三千银子也不肯送他。金先生也诉苦,河下方家请他写一副二十二字的对联竟然只送八十两银子润笔费,岂不可恶!季苇萧也说个扬州‘六精’的笑话:轿里是坐的债精,抬轿的是牛精,跟轿的是屁精,看门的是谎精,家里藏着的是妖精,这些盐商头上戴的是方巾,中间定是一个水晶结子,合起来是‘六精’。当下说着笑话,天色晚了,季苇萧进了洞房。众人吃罢酒席各散。
次日来贺喜,鲍廷玺悄悄问季苇萧怎的又娶亲。季苇萧说他们这些风流人物,只要才子佳人会合,一房两房有啥稀奇?并告诉鲍廷玺自己一到扬州,荀年伯就送了银子,又把他派在瓜洲管关税。得知鲍廷玺的意外人手,送几钱银子与他做盘费回南京去。
正说着,只见那辛先生、金先生带道士号霞土、芜湖郭铁笔一齐来吵房,互相认识后别去了。季苇萧托鲍廷玺带书子到南京与安庆人季恬逸,这季恬逸和他同姓不宗,在这里没用,寄个字叫他回家,南京这地方是可以饿的死人的,万不可久住。
季苇萧在扬州迎来送往,不得闲,鲍廷玺只得拿着这几钱银子,搭了船回到南京,又被太太臭骂了一顿。施御史又来催他兑房价,他没银子兑,只得把房子退还施家,这二十两押议的银子做了干罚。没处存身,太太只得在内桥娘家胡姓借了一间房子,搬进去住着。鲍廷玺在状元境刻字店寻著了季恬逸将书子送他看了,完成所托。
这季恬逸因缺少盘缠,食宿无着落,见了书子,知道季苇萧不来,又没有盘缠回安庆去,没点头绪。那一日早上,盯眙县姓诸葛的走进刻字店,寻选文章的名士。季恬逸谎称自己认识卫体善、随岑庵、马纯上、蘧驼夫、匡超人、季苇萧。那人托他寻一位帮忙选一部文章。
季恬逸误打误撞找到安庆萧金铉,将他带到刻字店见诸葛佑。彼此认识了,诸葛佑做东请二人到三山街大酒楼为萧金铉接风。萧金铉首席,季恬逸对坐,诸葛天申主位。季恬逸好酒好肉伺候,季恬逸尽力吃了一饱,又出点子说选书需要寻又僻静又宽大的去处。萧金铉提议南门外报恩寺里好,到了之后,才发现是些势利和尚。萧金铉见不得,逞口舌之快,用秃驴骂了一通。又另寻了一处,遇到个好僧官,热情好客不计较房钱,萧金铉喜欢,定下来。选书三人组运作起来,诸葛天申出钱,季恬逸跑腿先把吃食安排好。
次日清早,僧官请三位用早饭,带到寺里各处转转。第三日僧官摆酒谢客,顺便请三位吃席。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