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文本对比（62）
生辰纲篇18——战黄安 忽一日，众头领正聚义厅上商议事务，只见小喽啰报上山来，说道：“济州府差拨军官（简本“官兵”），带领约有一千人马，乘驾大小船四五百只，见在（简本“已到”）石碣村湖荡里屯住，特来报知。”晁盖大惊，便请军师吴用商议道：“官军将至，如何迎敌？”吴用笑道：“不须兄长挂心，吴某自有措置。自古道：“水来土掩，兵到将迎。此乃兵家常事。”随即唤阮氏三雄，附耳低言道：“如此如此……”又唤林冲、刘唐受计道：“你两个便这般这般……”再叫杜迁、宋万也分付了。（简本“即唤阮氏三雄、林冲等，附耳受计去了。”） 正是：西迎项羽（简本“项羽西迎”）三千阵，今日先施第一功。（金本无） 且说（简本“却说”）济州府尹点差团练使黄安，并本府捕盗官一员，带领一千余人，拘刷（简本“拘集”）本处船只，就石碣村湖荡调拨，分开船只，作两路来取泊子。（简本“分作两路杀奔金沙滩来。”） 且说团练使黄安带领人马上船，摇旗呐喊，杀奔金沙滩来。看看渐近滩头，只听得水面上呜呜咽咽吹将起来。黄安道：“这不是画角之声？且把船来分作两路，去那芦花荡中湾住。（金本“且把船湾住！”）”看时，只见水面上远远地三只船来。（简本“只见数只战舡来迎”没其他细节）看那船时，每只船上只有五个人，四个人摇着双橹，船头上立着一个人，头带绛红巾，都一样身穿（金本“都是一样”）红罗绣袄，手里各拿着留客住（简本“军器”），三只船上人都一般打扮。于内有人认得的，便对黄安说道：“这三只船上三个人，一个是阮小二，一个是阮小五，一个是阮小七。（简本“三人便是阮家三兄弟。”）”黄安道：“你众人与我一齐并力向前，拿这三个人。”两边有四五十只船，一齐发着喊，杀奔前去。那三只船唿哨了一声，一齐便回。黄团练把手内枪拈搭动，向前来叫道：“只顾杀这贼，我自有重赏！” 那三只船前面走，背后官军船上把箭（简本“乱箭”）射将去。那三阮去船舱里各拿起一片青狐皮来，遮那（简本“来遮”）箭矢。后面船只只顾赶。赶不过三二里水港，黄安背后一只小船，飞也似划来报道：“且不要赶？我们那一条杀入去的船只，都被他杀下水里去，把船都夺去了。”黄安问道：“怎的着了那厮的手？”小船上人答道：“我们正行船时，只见远远地两只船来，每船上各有五个人。我们并力杀去赶他，赶不过三四里水面，四下里小港钻出七八只小船来。船上弩箭似飞蝗一般射将来。我们急把船回时，来到窄狭港口，只见岸上约有二三十人，两头牵一条大篦索，横截在水面上。却待向前看索时，又被他岸上灰瓶石子如雨点一般打将来。众官军只得弃了船只，下水逃命。我众人逃得出来，到旱路边看时，那岸上人马皆不见了。马也被他牵去了，看马的军人都杀死在水里，我们芦花荡边寻得这只小船儿，径来报与团练。”（简本“官舡只顾赶进，黄安舡后有只小船来赶，报曰：“不要赶他。后头小港里，摇出七八只小舡来，弩箭飞蝗一般射来。我们急回舡时，见岸上约有三十余人，两头牵一条大篾索，横截在水面上。那岸上灰瓶石子，乱打下来。我等官军只得弃舡下水迯命。将岸上人马都杀死在水里，后军大败，特来报知。””） 黄安听得说了，叫苦不迭。便把白旗招动，教（简本“叫”）众船不要去赶，且一发回来。那众船才拨得转头，（简本“官舡正待回身”）未曾行动，只见背后那三只船又引着十数只船，都只是这三五个人，把红旗摇着，口里吹着胡哨，飞也似赶来。黄安却待把（简本“将”）船摆开迎敌时，只听得（简本“忽听”）芦苇丛中炮响。黄安看时，四下里都是红旗摆满（简本“小舡赶来”），慌了手脚。后面赶来的船上叫道：“黄安！留下了首级回去！”（简本“黄安休走！”）黄安把船尽力摇过芦苇岸边（简本“那里荡边”），却被两边小港里钻出四五十只小船来，船上弩箭如雨点射将来。黄安就箭林里夺路时，只剩得三四只小船了。黄安便跳过快船内，回头看时，只见后面的人一个个都扑桶的跳下水里去了。有和船被拖去的，大半都被杀死。黄安驾着小快船，正走之间，只见芦花荡边（简本“后面”）一只船上立着刘唐，一挠钩搭住黄安的船，托地跳将过来，只一把，拦腰提住，喝道：“不要挣扎！”（简本“捉住黄安”）别的军人能识水者，水里被箭射死；不敢下水的，就船里都活捉了。 黄安被刘唐扯到岸边，上了岸。远远的晁盖、公孙胜山边骑着马，挺着刀，引五六十人，三二十匹马，齐来接应。（简本“晁盖、公孙胜引兵接应”）一行人生擒活捉得一二百人，夺的船只，尽数都收在山南水寨里安顿了。（简本“生擒活捉得三百余人，都回山寨。”）大小头领一齐都到山寨。晁盖下了马，来到聚义厅上坐定。众头领各去了戎装军器，团团坐下。捉那黄安绑在将军柱上。（简本“晁盖仝众头领都在聚义厛坐定，把黄安监禁牢中。”）取过金银段匹，赏了小喽啰。点检共夺得六百余匹好马，这是林冲的功劳；东港是杜迁、宋万的功劳；西港是阮氏三雄的功劳；捉得黄安是刘唐的功劳。众头领大喜，杀牛宰马，山寨里筵会。自酝的好酒，水泊里出的新鲜莲藕（百二十回本金本多个“并鲜鱼”），山南树上自有时新的桃、杏、梅、李、枇杷、山枣、柿、栗之类，鱼、肉、鹅、鸡品物，（百二十回本金本“自养的鸡、猪、鹅、鸭等品物”）不必细说。众头领只顾庆赏。新到山寨，得获全胜，非同小可。 有诗为证：水浒英锋不可当，黄安捕捉太诪张（简本“匆忙”）。战船人马俱亏折，更把何颜见故乡。（百二十回本“有诗为证：堪笑王伦妄自矜，庸才大任岂能胜!一从火并归新主，会见梁山事业新。”金本无） 正饮酒之（百二十回本金本无“之”字）间，只见小喽啰报道：“山下朱头领使人到寨。”晁盖便唤来问道：“有甚么（百二十回本金本无“么”字）事？”小喽啰说（百二十回本金本无“说”字）道：“朱头领探听得有一起客商，约有十数人（百二十回本金本“有数十人”）结联一处，今夜晚间（百二十回本金本“早晚”）必从旱路经过，特来报知。”晁盖道：“正没金帛使用，谁可（百二十回本金本无“可”字）领人去走一遭？”三阮道：“我弟兄们去！”晁盖道：“好兄弟，小心在意，速去早来。我使刘唐随后来策应你们。（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此句）”三阮便下厅去，换了衣裳，跨了腰刀，拿了朴刀、挡叉、留客住，点起一百余人，上厅来别了众头领，便下山去（百二十回本金本无“去”字）。就金沙滩把船载过朱贵酒店里去了。晁盖恐三阮担负不下，又使刘唐点起一百余人，教领了下山去接应；又分付道：“只可善取金帛财物，切不可伤害客商性命。”刘唐去了，晁盖到三更不见回报，又使杜迁、宋万引五十余人下山接应。（简本无） 晁盖与吴用、公孙胜、林冲饮酒至天明，只见小喽啰报喜道：“三阮头领（百二十回本金本“亏得朱头领”）得了二十余辆车子金银财物（金本“财帛”），并四五十匹驴骡头口。”晁盖又问道：“不曾杀人么？”小喽啰答道：“那许多客人见我们来得势头猛了，都撇下车子、（百二十回本金本“头口”）行李，逃命去了，并不曾伤害他一个。”晁盖见说大喜，“我等初到山寨，（金本“我等自今以后”）不可伤害于人。”取一锭白银，赏了小喽啰。四个（百二十回本金本“便叫”）将了酒果下山来，直接到金沙滩上。见众头领尽把车辆扛上岸来，再叫撑船去载头口马匹。众头领大喜。把盏已毕，教人去请朱贵上山来筵宴。晁盖等众头令都上到山寨聚义厅上，簸箕掌、栲栳圈坐定。叫小喽啰扛抬过许多财物，在厅上一包包打开，将彩帛衣服堆在一边，行货等物堆在一边，金银宝贝堆在正面。众头领看了打劫得许多财物，心中欢喜。（金本无此句）便叫掌库的小头目，每样取一半收贮在库，听候支用；这一半分做两分，厅上十一位头领均分一分，山上山下众人均分一分。把这新拿到的军健，脸上刺了字号，选壮浪的分拨去各寨喂马砍柴，软弱的各处看车切草。黄安锁在后寨监房内。（简本无，只有一句“却说晁盖使人去请朱贵上山筵宴，众头领都到聚义厛上坐定。”） 晁盖道：“我等今日初到山寨，当初只指望逃灾避难，投托王伦帐下为一小头目。多感林教头贤弟推让我为尊，不想连得了两场喜事：第一赢得官军，收得许多人马船只，捉了黄安；二乃又得了若干财物金银。此不是皆托众弟兄的才能？”众头领道：“皆托得大哥哥的福荫，以此得采。”（简本无这两段对话）晁盖再与吴用道：“俺们七人弟兄的性命，皆出于宋押司、朱都头两个。（简本“我等弟兄七人性命，皆出宋押司、朱都头二人。”）古人道：“知恩不报，非为人也。今日富贵安乐从何而来？早晚将些金银，可使人亲到郓城县走一遭，此是第一件要紧的事务。（简本“可在库内取些银两，使人往郓城县去谢他。”）再有（简本“再看”）白胜陷在济州大牢里，我们必须要去救他出来。”吴用道：“兄长不必忧心，小生自有摆划。宋押司处酬谢之恩，（简本“酧谢宋押司”）早晚必用一个兄弟自去。（百二十回本金本“宋押司是个仁义之人，紧地不望我们酬谢。虽然如此，礼不可缺，早晚待山寨粗安，必用一个兄弟自去。”）白胜的事，可教蓦生人去那里使钱，（简本“救白胜可教人去使钱”）买上嘱下，松宽他便好脱身。我等且商量屯粮造船，制（简本“置”）办军器，安排寨栅城垣，添造房屋，整顿衣袍铠甲，打造刀枪（百二十回本金本“枪刀”）弓箭，防备迎敌官军。”晁盖道：“既然如此，全仗军师妙策指教。”吴用当下调拔众头领，分派去办，不在话下。（简本“当下吴用分泒众头领，各去置办了。”） 且不说梁山泊自从晁盖上山，好生兴旺。却说济州府太守，见黄安手下逃回的军人，（简本“见黄安手下军人迯回”）备说梁山泊杀死（简本“杀了”）官军、生擒黄安一事。又说梁山泊好汉十分英雄了得，无人近傍得他，难以收捕；抑且水路难认，港汊多杂，以此不能取胜。府尹听了，只叫得苦。向太师府干办说道（简本“大惊曰”）：“何涛先折了许多人马，独自一个是逃得性命回来，已被割了两个耳朵，（简本“被他割去两耳”）自回家将息，至今不能痊。去的五百人，无一个回来。因此又差团练使黄安并本府捕盗官，带领军兵前去追捉，亦皆失陷。黄安已被活捉上山，（简本“今黄安又被捉上山去”）杀死官军不知其数（简本“无数”），又不能取胜，怎生是好？”太守肚里正怀着鬼胎，没个道理处，（简本有个“正烦恼间”）只见承局来报说：“东门接官亭上有新官到来，飞报到此。”（简本“东门接官亭上，有新任太守。”）太守慌忙上马，来到东门外接官亭上，望见尘土起处，新官已到亭子前下马。府尹接上亭子，相见已了。（简本“来到东门外迎接”）那新官取出中书省更替文书来度（金本“交”）与府尹。太守看罢，随即和新官到州衙里交割牌印、一应府库钱粮等项。（简本“随即唤新官到州衙里交割印信”）当下安排筵席，管待新官。（简本“款待新任太守”）旧太守备说梁山泊贼盗浩大，杀死官军一节。说罢，新官面如土色，心中思忖道：“蔡太师将这件勾当抬举我，却是此等地面，这般府分。（金本多个“……”）又没强兵猛将，如何收捕得这伙强人？倘或这厮们来城里借粮时，却生（简本“怎”）奈何？（金本多个“……”）”旧官太守次日收拾了衣装行李，自回东京听罪。不在话下。 且说新官宗府尹到任之后，请将一员新调来镇守济州的军官来，当下商议招军买马，集草屯粮，招募悍勇民夫，智谋贤士，准备收捕梁山泊好汉。一面申呈中书省，转行牌仰附近州郡，并力剿捕；一面自行下文书所属州县，知会收剿，及仰属县着令守御本境。这个都不在话下。（简本“一面行牌，仰所属州县知会。本州公文行下所属郓城县，教守御本境，守备梁山泊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