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鸣|巍生】月迷津渡8伪装
架空/忠犬少校鸣/禁欲教官巍/养成系生/玻璃碴里找糖/狗血虐恋/be/吃不消的大可爱出门左转,万分抱歉。

龙城的秋天总是氤氲在一场接一场的雨里,雨丝风片,朝飞暮卷,落叶打着璇儿在微风中飞舞,像极了一只只陨落的金色蝴蝶,漫天雨雾里漫溢着枯枝残叶腐烂的气息。
入夜,街面上人来车往,行色匆匆,撑起的各色雨伞在灯光下连了一条条流动的彩虹。
这座城市无论白昼或是黑夜,无论是晴日,还是落雨,动可观欢畅热烈之态,静可享闲情逸致之景。
陈一鸣没有这种享受,雨水顺着额头鬓角滑落到睫毛上,积聚得多了,便坠弯了睫毛,从眼前跌落下去。陈一鸣很习惯一样,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全身紧绷的立在细雨中,猎豹一般紧盯着眼前的“猎物”。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人,自己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斩草要除根的道理陈一鸣自然懂,可是……
眼前这个“猎物”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一个小孩子为什么会跟那个赫赫有名的黑帮扯上关系,名单里甚至资料里,都未涉及这个小孩的只言片语。
陈一鸣在暗处观察了多日,根据“灰羽”的情报来看,今晚的聚会极为重要,帮会的几位高层首脑都会现身,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今晚是个一网打尽的绝佳机会。可是为什么小孩子会出现在这样高级别的秘密集会里。
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三个。
第一种,这小弱智纯属误打误撞。不太可能,议事厅里里外外几层安保系统不是吃素的,自己混进去都费了些手脚,更别提小孩子。
第二种,收回刚刚“小弱智”的评价。这个小孩身份不简单,也许是某个深藏不露的黑二代?
第三种,这个小孩跟自己一样,是被豢养的杀人机器。
无论如何,他刚目睹了一场单方面的虐杀,似乎不应该挥挥手啊敬个礼啊开开心心说再见。
再也不见除外。陈一鸣端起枪,
“哥哥…你…你要…你要杀我吗?刚才那些坏人,都是…都是你杀的对不对…”小孩在瑟瑟发抖中步步后退,直到被逼至墙角,背靠着墙面的极端惊恐的看着陈一鸣,“…求求你…我没做过什么坏事,我是被这些坏人绑架来的,哥哥,哥哥我…我不想死…求求你别杀我…我想回家…”
回家…
陈一鸣咬了咬后槽牙,手臂垂了下来,“你…快走吧,远远的躲开这里,你不该出现在这。”说罢便转身离开。
感觉身后有动静,陈一鸣回过身。
一把利刃刺过来,陈一鸣闪身堪堪躲过,却被回手一刀斜着刺进腹部。
陈一鸣反手将小孩打在一边。还好,没刺进太深,想要反击却感觉眼前一阵晃动,陈一鸣怔住。
“你…”
“别挣扎了,刀上有毒哦,不致命,但是让你丧失行动能力还是很够的。”小孩舔了舔手指上的血,露出满意的笑。
陈一鸣身体一软倒在地上,小孩踢开陈一鸣手里的枪,一屁股坐在他伤口上,双手握住短刀高高举起,眼中是跟年龄不相符的狠厉。
“小朋友,你的师傅没教过你,对待敌人,无论男女老幼,不能留情吗?”
“你才是…那群废物的老大…”陈一鸣痛惜的看着眼前的孩子,脑子里想到第四种可能。
“这样的身体很棒对吧,明明已经超过40岁了,外表看起来就是人畜无害的小孩子不是吗?可惜你不够聪明,手段也不够狠,谁那么失败教出你这么个废物。”
小孩举起刀猛刺下来,刀尖就要刺进陈一鸣心脏,动作却猛然顿住,随即满脸惊异的看向自己胸口,陈一鸣的手做手刀状插进胸口,心脏被手指被洞穿,小孩的身体瞬间失了生气软倒下去。陈一鸣把压在身上的尸体丢到一边,捂着伤口站起身。年纪可以伪装,但是眼睛不会骗人,一个照面就看得出来,那种狡诈狠厉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眼神。
“明明想要装作不知道放你一马的,为什么非要自掘坟墓呢。”
陈一鸣找到之前收起来的手机,拨通了里面唯一的号码。
“097号路障清除完毕,游隼请求归…”陈一鸣虚弱的扶住身边的墙体,“归巢。”
“收到,善后处理交接完毕,游隼你受伤了?”
“对…”
“收到,五分钟后请去京墨路等待雪鸮接应。”
电话挂断,一阵秋风袭来,来的时候好像没觉得风有这样凉。陈一鸣用背包挡住伤口,脚步虚浮的赶往指定地点。

还有一条街的距离,陈一鸣感觉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刚才刺伤自己的那把刀的刀刃上应该有麻药,大幅度的动作让药顺着血液流遍全身,手脚早已没了知觉,一时竟然分不清自己是站着还是躺着。
“嗯?你没事吧,需要帮助吗?”身侧有声音传来,好听的男声。
谁……
“哎?!你怎么了!”
陈一鸣一头栽倒下去,被对方接在怀里。

陈一鸣高烧不退,人昏昏沉沉的睡在一张小床上。 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也包扎好。
“陈…斯远…”
床下正在用小台灯学习的年轻人一跃而起,拍了拍陈一鸣的脸。
“喂,你醒醒。陈斯远是什么人?!你跟他什么关系?!”
陈一鸣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漆黑的眼球没有焦点的转了转,再一次睡了过去。
年轻人有些沮丧,“烧成这样可怎么是好。”说着又把退烧药和消炎药冲水溶解,一点点喂给陈一鸣。
街灯璀璨,不大的卧室里没有开灯,年轻人坐在陈一鸣身边,微弱的街灯打在他脸上,如同博物馆里经年的浮雕沉静而沧桑,年轻人就那样定定的坐了一夜。

太阳已经升的好高,照得卧室里一片通明。
陈一鸣艰难的睁开眼睛,眼神迷茫了一瞬,随即猛的起身,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在这…明明要去京墨路等待罗浮生接应的,怎么会在这?
陈一鸣起身打量着这间屋子,看起来像是…单身公寓?打扰得干净整洁,床对着窗户,睁开眼就看见窗外万木凋零的街道,窗户关着,窗口摆着一架白色的钢琴,体积不大,却还是差不多占据了整间卧室半壁江山。床边的小柜子上放着各种药品,还有一杯水。
陈一鸣站起身,从卧室里走出来,客厅明亮清爽,一张白色小圆桌上摆放着几朵白色的蔷薇,笔记本电脑端端正正的摆在桌面上,等着它的主人回来。
电视旁边放着一张合影。俊朗的年轻人捧着奖杯,把头搭在中年男人的头顶,笑得灿烂。中年男人神色安然,有一种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气韵。
门把手被扭动传来响声,陈一鸣警觉的一跃而起,侧身靠在门口。
门打开,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超大购物袋被丢进来,陈一鸣愣了愣,随后又是一个更大的购物袋被丢进来,照片里的年轻人才刚进门,就被陈一鸣一把掐住脖子抵在墙上。
“哎哎哎?!”年轻人被吓得紧闭双眼,“你是谁来我家干什么我没钱也没存款,让你白跑一趟真对不起,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伤害我…我还有伤患要照顾…求你了…”
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做到又怂又…有点可爱的…
陈一鸣不由得松了手指。
年轻人察觉到好像没有危险,依旧带着恐惧的神色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得愣住,“怎么是你?!你…你烧退了没?这么大的动作伤口不会痛吗?你应该躺下休息的,昨晚你烧得说了一夜梦话。”
陈一鸣顿时警觉起来,刚松了的手指又一次在年轻人脖颈处收紧。
“咳咳…”
“我说了什么?”
“你一直…在重复…一个名字…”年轻人被掐得窒息,双手抓住陈一鸣的手腕,却如同蜉蝣撼柱一般没有任何作用。
“谁?”
“没听清…”年轻人感觉自己快被掐死了,“你…放开我…”
“我还说了什么?”陈一鸣手指继续收紧。
年轻人的身体忽然软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