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主黑喵
这一顿饭袁一琦吃得很惬意,也有些没形象。
毕竟吃烤串再怎么注意形象嘴角都会沾到些许调料，但是她已经不在乎了，丝毫没有在外人的得体端庄,就像普通的老百姓一样在外面吃烧烤撸串。
吃完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结账付钱后两人往回走。
不回去不知道,一看导航才知道她们来时走了有多远,离公寓有两三公里的距离。
“要打车吗？还是走路回去？”
夜色渐浓，路上没几个行人，有的也只是呼啸的寒风,走路消耗热量也并不算很冷,袁一琦主要是担心沈梦瑶走路太多累着了。
沈梦瑶打量了她一眼，知道这人今晚没少吃,估计回去就瘫在家里不动，回道：“走路吧，正好消食。”
两人走在小道上，气氛有些沉默，脚步却出奇的一致,沉默的气氛并没有让她们感觉到一丝尴尬,只是短暂的没有话题说罢了。
袁一琦想着短暂的年假不能就这么毫无交集渡过,就在她想着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境外的号码，袁一琦短暂的犹豫过后接通电话。
“ohbaby！”
一接通，便是熟悉的声音,袁一琦立马认出来是她回国前的室友，极其自然的与她聊了起来。
周围很安静，静到能将她们的通话内容全部听清，平时生活中沈梦瑶很少用到英语,现在听着袁一琦流畅的英文好像回到了曾经的英语听力考试现场，遗忘的英语找回了那么一小部分。
她们的语速很快，往往她刚理解完上一句，她们已经到下一句了，沈梦瑶从她们的聊天内容里只提取到了些碎片。
提到了一只猫，她想到袁一琦曾说过自己养的猫给室友养，大概电话那头的人就是那位室友。
又听到几个零星词汇，生日、庆祝之类的。
她走了下神，不确定是室友希望袁一琦能给自己庆祝生日，还是想要给袁一琦庆祝生日，袁一琦给出的回答是“no”。
通话只聊了几分钟便结束了，袁一琦没有立马将手机放回到口袋里，而是在屏幕上捣鼓什么，她偷偷瞥了眼，正在看日历。
看完就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等下先去我家？”袁一琦没有忘记要拿精油的事，提起来沈梦瑶才想到这事，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这是她第一次去袁一琦家，不知道她家会是怎样的，心里有些忐忑。
等到她实际走进去，看到屋子里的陈设时，脸上有吃惊的表情。
和常规的格局设计不一样，客厅隔开成两个区域，常规的客厅与休息区，休息区放置了一面超大的书架，书架旁边有超大的飘窗，冬天很适合在铺满软垫的榻榻米上晒着太阳看书。
两块区域只用两扇玻璃门隔开，休息区出来就进入了客厅，客厅是现代简约的风格，没有过多的摆设，一套沙发和电视机组合。
看起来简简单单，又不失格调。
茶几上还摆着两本没看完的书，是关于金融和企业管理的，刚才书架她瞥了眼，也是一些很复杂的专业类书籍。
她以为袁一琦管理集团很“简单”，听从专业人士的建议做一些决策，之前的采访她看过，很清楚公众人物需要塑造“人设”，而袁一琦的人设就是归国学霸天才精英。
老实说，她第一次在公司见到袁一琦时，对方给她的印象就很轻浮，和其他的纨绔子弟无异。
今晚，很大程度的颠覆了她的印象。
袁一琦从厨房端了两杯热牛奶出来，在她身边坐下，“呐，我家除了咖啡就是牛奶了。”
沈梦瑶接过杯子，适宜的温度隔着玻璃传出来，暖暖的。
她忽然想起来上次送的小黄鸭似乎没有看到，也没有在车上看到，正打算多看两眼，冷不丁瞥见对面的电视机。
顶端那一排小东西，不是小黄鸭是什么？
“噗。”她差点呛一下，接过袁一琦的纸巾擦了擦，盯着那一排小黄鸭，“那个……”
“嗯？”袁一琦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一排小黄鸭，脸上一红，差点忘了，表面上故作镇定道：“是不是很可爱，当我看电视的时候就能想起你。”
“……我还成鸭子了？”
袁一琦挑了挑眉，“多可爱！”
“既然可爱，就把这个称号送给你了。”她顿了下，看着她说：“小黄琦。”
……别说，还挺顺口。
袁一琦被噎了下，被沈梦瑶这么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小心我叮你。”良久，她才干巴巴地说了句。
沈梦瑶被她这哑口无言又不服输的样子逗笑了，短暂地怔了下，随即笑出声。
“虽然我不了解，但是黄蜂好像是用毒刺叮人。”她仔细打量了眼袁一琦的脸，故意说：“你也没有啊。要装一个吗？”
“……”袁一琦发誓，她从来不知道沈梦瑶竟能这么牙尖嘴利，她看着沈梦瑶笑了足足有半分钟，眼珠转了转，忽然凑过去在她脸上啄了下。
笑容僵在脸上。
袁一琦双手环胸，昂着头，脸上是反杀成功的得意。
“……”沈梦瑶的目光慢慢从她脸上岔开，笑容也逐渐收拢，转移话题道：“精油呢？”
“是哦。”袁一琦想起来正事，“我去拿。”
她起身趿拉着拖鞋往房间走。
沈梦瑶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搭在膝盖上，顿了好一会儿，她伸手将垂落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
那只通红的耳朵不自觉暴露在灯光之下。
她起身走到那一排小黄鸭面前，伸手戳了戳其中一只，担心会掉下来还用另一只手随时准备扶住。可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那只小黄鸭稳稳的固定在上面。
不知道小黄鸭们待在这里有多久了，面上没有一点儿灰，可见主人平日里有特意给它们擦拭。
“喏。”袁一琦从房间出来，将一瓶精油递给她，“没拆的那瓶不知道放哪了，这瓶给你吧，我用过的不过只用了一点点。”
“那算了。”沈梦瑶很快回过神，伸手要去推，刚碰到的瞬间，被袁一琦一个反扣，捉着手将精油放在上面，她垂着的睫毛颤了颤，“反正我也不怎么用。”
她说完用另一只手很自然的从上到下捋了下沈梦瑶的头发，不觉笑道：“大明星，头发都是珍贵的。”
“……”沈梦瑶抬眼看她，眼神略有躲闪，“谢谢。”
“这么客气干嘛。”袁一琦抿唇笑了下，目光见到她耳朵红得能滴血，本想问是室内太热了吗，转而想到一个可能性。
她的笑容更深了，假装不知情，惊讶道：“你耳朵怎么这么红呀，是太热了吗？”说着，那只手覆上她的耳朵捏了捏。
只是捏了下，看到颜色更红了，袁总十分满意。
“不热。”沈梦瑶下意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止住她的揉捏，对方刚碰到耳朵的瞬间，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更何况那只手并不安分。
“哦”袁一琦继续装，手也没松开，“好像更红了呢。”
沈梦瑶佯装镇定面不改色道：“你这么捏很痒。”
“哦你这颗痣挺可爱的。”手指移到那颗小痣上，不轻不重地蹭了蹭。
她看出来了，这人就是故意的，袁一琦越这么蹭她越感觉到自己耳朵更红了，对方恒温的指腹相比起来都要凉一些，可是她就是恶劣地不松手，沈梦瑶佯装生气瞪了眼始作俑者，“袁一琦！”
“嗯哼”袁一琦挑眉应了声，完全没有被她“凶狠”的表情吓到，不如说现在特别有反差萌，就是一只纸老虎而已。
不过，她知道点到为止，真把人弄生气可就得不偿失了。她松开手，欲盖弥彰的替她将头发撩到耳后。
两只手背在身后，兴致盎然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刚才不管不顾就叫了对方的名字，沈梦瑶冷静下来，很快说：“抱歉，叫错了。”
“你可以叫我名字。”袁一琦说，“我不介意。”
沈梦瑶倒也不是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真叫习惯了名字，万一在人前没注意也指名道姓的叫，不妥。
“还是叫袁总吧。”
袁一琦耸了耸肩，没有强求，“随你吧。不过”
“你不叫我可要叫了。”
沈梦瑶还没反应过来，愣道：“叫什么？”
袁一琦直视对方，眼睛弯成月牙状，声音轻而缓：“瑶瑶。”
“……”沈梦瑶无意识抿了下唇，原本的对视也无意识岔开落在她身后，含糊地应了声“嗯”。
而后，她借口洗澡回家了。
袁一琦站在门口送她，朝她挥挥手，“下次来我家串门”
沈梦瑶有些敷衍地应了声，离开的背影袁一琦竟看出来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思，不由得轻笑出声。
浴室灯火通明，如同白天一般敞亮，沈梦瑶躺在浴缸里，仰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莲蓬头落下来一滴水在瓷砖上，与地上的水合融为一体发出啪嗒的声音。
她不知觉抚上自己的耳朵，温度已经回到正常体温，无论自己怎么捏，也没有要发烫的趋势。
袁一琦那一声“瑶瑶”犹言在耳，想到对方说出自己名字时温柔的神情，沈梦瑶眼里染上些许迷茫。
不过是很普通的、听惯了的名字，为什么在袁一琦嘴里说出来竟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像是有一道极微弱的电流淌过心脏，酥酥痒痒的，又好像只是转瞬即逝的错觉。
“袁一琦……”
“琦琦,你买好了吗？要是还在超市就顺便买点面粉回来。”
袁一琦站在货架前挑选酱油边接电话，听到这话后下意识问：“要面粉干嘛？做包子吗？”
那头的虞柔好笑道：“做饺子皮的，除夕夜没有饺子怎么行,我忘记买了，饺子馅都调好了。”
“那你这反射弧也太慢了啊。”袁一琦打趣她,找到指定的酱油拿了瓶放进推车,边走边说：“好了知道啦我现在就去拿，还要什么吗？”
袁一琦又走到粮油区拿了包面粉，再买完剩下的东西便推着车去结账。
商场里放着喜庆的新年歌,除夕当天不少人出来逛超市,收银台排着长长的队伍。
袁一琦百般无聊排着队，冷不丁撇到另一条队伍的推车里面的保温桶,她皱眉迟疑了几秒钟。
这几天她忙着陪家人，沈梦瑶似乎也没有出门，真在家里享受假期，她试图让她出来走走，对方也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短暂的犹豫过后,她将推车推出队伍,站在一边掏出手机就给沈梦瑶打去电话。
现在上午十点,今天家里的年夜饭准备得很早，这个点估计沈梦瑶还没有醒。
果然电话一接通，她就听到对方低哑的声音，听来是真的没醒。
“瑶瑶。”她轻轻叫了声,“还没起吗？”
“没有。”那头的沈梦瑶翻了个身，窸窣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她无意识“唔”了声，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袁一琦压下心头的喜悦,“年夜饭，你打算做什么？”
“还不知道。”沈梦瑶又平躺回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眨了下眼睛，按照之前的流程，袁一琦下一句就要发出邀请了。
可是她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对方说：“哦，那你什么时候吃晚饭？”说的却是不痛不痒的问题。
沈梦瑶想了想，不自觉摸了下平坦的肚子，放假后她的睡眠不太规律，有时候睡到上午才吃饭，饭点也没有规律，回道：“不知道，现在有点饿了。”
袁一琦更兴奋了，“嗯嗯！那你快去做饭吃吧！”
“……”
所以这人，打电话来是要做什么？
沈梦瑶一头雾水，手机回到桌面，她特意看了眼时间，还真是除夕夜了。
她想了想，心里萌生出一个可能性，随手打开网页搜索……
看到结果后有些意外，又觉得没那么意外，她将手机放下，起身去洗漱。
那头的袁一琦打完电话，转道去了厨房用品专区，在货架上找到一排五颜六色的保温桶。
她蹲在地上仔细研究过后发现都是同一个牌子，要选什么颜色倒犯了难，不知道挑哪个颜色沈梦瑶会喜欢。
短暂的犹豫后她打开网页搜索沈梦瑶的个人资料，资料上显示她喜欢白色和蓝色。
她拿了个天蓝色的保温桶，以及几个保鲜盒，一口气放进推车里，这回去结账脚步多了点儿迫不及待的意思。
提着一大袋东西回到家，开门就已经能闻见满屋子的香味，虞柔听到声音从厨房探出个脑袋，“来啦！快把面粉给我！”
“这么多呀……”虞柔看着那一大包的面粉嘀咕了句，袁一琦很快说：“多做点嘛。”
“好吧。”虞柔看了看那一盆馅料，“反正馅料做多了，吃不完大不了放冰箱。”
“呀，你买这些干嘛？”虞柔从袋子里拿出来全新未拆的保温桶和保鲜盒，一脸诧异。
袁一琦顾左右而言他：“嗯就放着呗…那什么，今晚几个菜啊？”
这话果然转移了虞柔的注意力，听着她报菜名，袁一琦在一旁看郑秋娴熟的开始和面。
和面需要时间，能够开始包了，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又得要切成小剂子再檊成圆形的饺子皮。
这种技术活只能由郑秋完成，虞柔只能在一旁帮忙包饺子，这包法还是她教的。
“我也来帮忙！”袁一琦挽起袖子，她看虞柔包饺子一舀一捏漂亮的饺子就成型了，觉得很简单，不由得想试试。
虞柔看着她迟疑了下，眼里充满怀疑，可还是给她挪了一块地方，挨着郑秋站，扭头看着她：“你会吗？”
“不会，但是我看很简单。”
“那我教你。”虞柔答应得很爽快，主要是想看看宝贝女儿花多久才能学会包饺子。
“这样？”
“嘶……”虞柔倒吸了一口气，“你看到它露馅了吗？”
“哪里？”袁一琦一脸疑惑，翻过来才看到真有一个洞，汁都溢了出来。
试了几个还不行，虞柔只好教她一个更简单一点的，只要对这折几下就好了。
可惜，还是很丑，像四不像。
袁一琦显然没有做饭的天赋，又菜又不服输。
虞柔沉默了下，勉强鼓励道：“嗯……有进步，好歹没露馅……”
这句话让袁一琦更起劲了，一连做了几个丑饺子，虞柔默默看了眼，小声与郑秋说：“一会儿丑的饺子夹给琦琦吃。”
“……！我听到了！！！”
做饺子连带着做其他一大桌子的菜，时间转眼到了傍晚，将最后一个饺子包好，虞柔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好了！下锅煮熟就能开饭了！”转而对女儿说：“琦琦你出去等吧，快好了。”
袁一琦看了看正在忙碌的两位家长，偷偷将买来的保温桶一起带了出去。
再一次进厨房时手上拎了个已经洗过的崭新保温桶，锅里的饺子也开了，郑秋正用漏勺将饺子捞起来。
她偷偷看了眼虞柔，走到郑秋身边，跟做贼似的小声说：“郑阿姨，给我盛点在这碗里。”
即便她说得小声，还是被虞柔发现了端倪，她扭头看着两个像是地下组织接头的人，问：“你们干嘛？”
郑秋停住准备往里面放饺子的动作，定定地看着袁一琦，眼里仿佛在说搞定你妈妈再来。
“……”袁一琦抓了抓头发，被当场抓包她有点尴尬，“那个什么，我想打包点饺子给我朋友吃……”
虞柔倒也不是小气的人，很快说：“可以啊，不过你现在放太早了，等你吃完回去再单独煮就好了。”
“......”袁一琦在思考自己如果说不留下来吃年夜饭，妈妈不生气的可能性会有多大，她转而向郑秋投去求救目光，她想郑阿姨那么聪明一定知道自己的意思。
袁一琦这点小心思，郑秋看得透透的，她看向虞柔，“阿柔，一琦的意思是她想打包带去朋友家一起吃。”
“......”虞柔沉默两秒钟，叉腰说：“人家也要和家人过除夕夜，你凑什么热闹！”
“她就是没有，我才想去的嘛......”袁一琦委委屈屈的，虞柔紧接着说：“那你让她来家里吃饭嘛！”
“她不来嘛......”
虞柔翻了个大白眼，就为了个朋友抛下亲妈？她正要发作，听到郑秋又说：“阿柔，一琦是想和喜欢的人一起跨年。”
郑秋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奈，对于虞柔的“直女思维”十分无奈了。
话题的中心沈梦瑶并不知道城市那头在上演着什么，中午她就随便煮了个面吃。虽然说是除夕夜，但对于她来说，今天和以往的每一天都没什么区别。
阖家团圆是别人的，年夜饭也是别人家的。
不过，她现在确实是该想想自己的“年夜饭”吃什么了。
她打开冰箱看了看，忘记把肉化冻了，现在冰箱里除了蔬菜没有其他肉类，这让她有些失望。在想着要不要叫个外卖算了的时候，门铃响了。
这么特殊的时间点还会有人来？她心里泛起一阵嘀咕，走到玄关时想看看猫眼外面的人是谁，可不知是被外面的人遮住了还是其他的，只能看到一片黑的。
“当当当当当！”
她刚打开门，就见到袁一琦站在门口，热情的朝她打招呼，还有要扑上来拥抱的架势。太突然了沈梦瑶下意识用手抵住她的肩膀，眼里满是茫然：“你怎么来了？”
“今天除夕夜啊！”袁一琦说得理所当然。
“我知道。”正因为是除夕夜，她才不应该在这里吧，这时候不是要在家陪家人么？
袁一琦捉住沈梦瑶抵住自己肩膀的手腕，可怜巴巴的说：“好冷啊，你先让我进去。”
沈梦瑶侧身让她进来，这才留意到她手上还拎着一个不算小的袋子，深色的布袋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袁一琦一边说着“好冷好冷”，一边很自然的开始换起了鞋，顺便将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动作顺畅得跟回了自己家一样。
她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由得转头看向她，见沈梦瑶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喊了声：“愣着干嘛，进来啊。”
沈梦瑶回过神，跟了过来，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袋子，“你......”
她说了这声便没有下文了。
袁一琦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袋子，她抬了抬手臂，朝她浅笑：“来陪你过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