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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游破罗志 第八十八回

2021-03-07 10:33 作者:祭起流星锤  | 我要投稿

困兽斗方君战梅世 攀倒车黄军进百里

日出东海月入西,冬残春至百物期。

禽出兽走离困洞,雪融天青绿意披。

碧水无波空有鱼,好似滥舟夜未归。

四季转轮怪时节,叶落堆花火不熄。

话说上回,沈士纪阵前斩了铁聿律,众兵呐喊,杀奔敌兵,一千天意骑士在前,撞碎了游骑兵队,不多时得胜,一个放不进城里去,梅世在城墙上见得,跺脚敲墙,发起恨,教军士不可作战,自回州府。沿途见城内百姓,外容皆是干黄肌瘦,脸面无不沾泪流涕,连月征战得苦。

城外元帅韩禀见敌紧闭城门,料今日不战,引军回营,第二日又叫战,至中午回归,下午再来,见城门上悬挂免战牌。韩禀令兵士在城外架烧烤,放声歌乐,蹴鞠作戏。游骑兵等忍着一口恶气,坚守在城墙上。

第三日午,张律师并不周长、博彰宁、第十一、菜于鹍、年艾、年贲引军先到,韩禀等出迎之,至帐中说话。原来,八卦军得胜之后,律师又分大兵解众堡之围,自整备兵马,先来助战,韩禀问曰:“我着夏咏守堡,带兵攻百里近至今数日,梅世挂牌不战,若是攻得紧,又怕百姓相助其等,并无甚办法,不知元帅可有?”张律师道:“得胜之计,不周已有。只是需些时日。近日只需坚守营盘,使其不得施展即可。”众将得令,各自防护。

五日之后,彭梓昭等引军聚营,律师见时候已到,教押上俘将,教跪在法场上,乃是:荆沂、姚衷平、云枭、黄漠、阿卡姆、语义荣、南宫隽、南宫威。数将,张律师坐在场前交椅中,左右刽子手横刀驻立,张律师喝道:“汝等不知天时,不懂礼义,妄与吾争斗被擒,本该斩首号令,今饶你一命,滚回城里待死!”荆沂听得律师要放,心下窃喜,谢道:“将军仁义!”话音未落,左右军士抓住众人,往脸上画墨,挣扎不得,脸上或画乌龟,或涂青蛙,黄义众将大笑不止,荆沂等气恼无极,任他耻笑。

事罢,张律师点起大兵,带上几将,往百里近前列阵,喝到:“教梅世出来说话!”过不多时,见梅世全身披挂,立在城墙上,喝道:“张贼有何话说!”张律师横麒麟马,摘顶上盔,道:“吾与汝交战数月有余,折损生灵无数,听闻城中百姓不得劳生,苦不堪言,前日将军派大兵决战,吾运计破之,料公军士折损十有八九,再不能战,何不为城中百姓,弃戈下马,以礼来降,才不失人将之本分。”

良久,梅世笑道:“张律师,汝这狂妄的贼,不过略胜几阵,走运几场,便以为自己是人间战神,天下之主了。谅尔等汝萤虫之光,只在夜中闪耀,待日满天伦,教你不得踪迹,教我投降,不若将长江化为银冰!”

张律师亦笑道:“将军性情名不虚传,若要舍生取义,吾欲作一方霸主,岂不体谅些?前日作战,拿了几位将军,吾不敢不敬,皆锦衣玉食好养,今日便送回将军麾下,改日决战,也有用人。”遂令兵士推出一匹夏马,尾上束长麻绳,绑着荆沂等人,面涂墨,身着女装,军士一拍马腿,那匹马呜呜咽咽,奔向城池,拖着荆沂等,磕磕碰碰,撞在门下,梅世急教打开城门,将众将军解开,再见外面,两处赤旗展开,上书:

宝玉童子荆将军,爱着女装姚衷平。

花妆细凤阿卡姆,站街穿巷二南宫。

云枭黄漠楼名满,医服夜探语义荣。

明日拿到梅大帅,割袍解衬做阉伶!

见得横幅,梅世大怒,真个要吐出三昧真火来,喝骂要战,梅裴急忙遮拦,拥回州府,教治疗荆沂等,第二日又要战,众将或劝或说,才拦住梅世。

又三日,这梅世气在城中郁闷,探军飞报道:“张律师引军在城外叫大帅。说有一位故人要见。”梅世寻思道:“荆沂等并未重伤,几日休息得还行,不若就此出战,也报侮辱之仇。”取出披挂,顶盔贯甲罩袍束带栓札饰物装备整齐,点起大兵在城内等候,自在城墙上问话,远见张律师军容,有决战之意,乃是:

军容整列,兵马横满。军容整列,铁甲斗士各部方阵,盾顶执长。兵马横满,盔铠骑手分列鱼鳞,銮响翎动。数万兵里,到处十八般兵器,乃是:刀剑矛斧束手肘,槊枪戟棍置鞍桥。钺锤鞭锏两把;威风杀气横。钩叉镗拐一条;凛悍挥金尘。军容左边是弓手,有黄桦弓、乌木弓、射雕弓、铁胎弓,璨璨生辉。背挂是狼牙箭、雕翎箭、三停箭、精怪箭,耀日生光。大振右侧是弩军,有长开弩、大头弩、飞翼弩、绞盘弩,阴影张蔽。腰积为中气箭、高空箭、挠钩箭、双锁箭,待出流星。引军的金盔金甲,银盔银甲,皮盔皮甲,铁盔铁甲,都是先锋大将,各个可一骑当千,斩敌夺旗。稳中的鹤氅云靴,姜冠角巾、黑带赤帻,紫容墨裙,皆为幕僚参军,每人能扶持社稷,划谋统兵。纛旌罩阳贯日月,仗队骨瓜祥云捧。都是文至武才的英雄汉,恢复乾坤的定盘星。

城墙上梅世不多观看,即喝道:“张律师有何话说!”地下张律师道:“城墙上将军看不清,不好说话,当引军来看!”梅世扭身下城,骑上宝马,头戴帅字盔,身着大叶甲,摘下鞍桥上那把鎏金长锤。打开城门,一马当先,引军而出,荆沂与姚衷平身虽有伤,恐怕梅世有失,也贯甲骑马跟随后军。

到处两军队列,弓弩扎住。梅世纵马出阵道:“张律师,你要说个熟人,是哪个?”张律师道:“便在后面。”两旗门展开出,捧出一员上将,这上将赤袍金棍,面如虎狼,正是巨人国领袖赤方君,但见装束:

骅骝朝叫銮铃响,一朵红云盖日熏。赤袍金龙游锦上,盔展风翅能夜明,铁底皂靴踹花蹬,锁子拌叶甲掩心。腰悬核桃成两对,手把四棱紫金棍。核桃飞去落流星,棍起风动招雨轮,四海扬名英雄赫,降临恶煞赤方君。

这赤方君踢马,直奔沙场中间,嘴里喝道:“该死梅鬼子,记得你爹我吗?”梅世认出来,道:“我道是那个熟人,分明是一条狗,这无端流氓,怎敢爷前称上!不好好在哪里种地过活,专来此找死么?”赤方君恼道:“你爷我英雄一世,端得是恩仇皆报,你欠我一棍,焉能不还?”梅世道:“莫说一棍,便是十棍也让得,只是先让我三锤!”方君舞动黄金棍道:“让得!让得!待我打你五百棍,让你一千也无妨!”世亦摘下鎏金锤,喝道:“斗上三合,不胜的便是儿子!”一对宝马,对兵而撞,两位英雄,交互厮杀:

七年以前,八月正韶,赤梅二人结怨恼,一个讲你是绿林从中真鼠辈,一个讲你是东面军旅里狗皮膏。相持无机遇,至今不相饶,时定有结日,阵前逞低高。方君紫棍常嗜血,梅世金锤爱击凿,锤首晃形狮子摇,棍头乱舞蟒吐梢。一个犹如闹上宝宫的齐天圣,棍扫妖氛清尘繆。一个好似扶持社稷金翅雕,锤砸魔诸赶烟耗。逞能夺城寨,交互仇恨报,壤别势力同水火,不至命尽不作消。

二马相交有七十合,真个棋逢对手,方君这条棍勇猛无比,梅世那把锤人不可当,二人杀得云雾缭绕,征尘飞起。

梅世阵中,梅裴见表哥久斗,恐怕有失,纵马挺枪去助,诚芝在阵中瞧见,拧枪接住,战不五合,稍开裴枪,一把活捉到马上,从容回阵,两军呐喊,探兵飞至律师边,道:“赵元帅已将来援游骑兵杀败下。”律师听罢,挥动令旗,大军一齐冲杀,单绕过方君与梅世。

这张律师令推出临车,这临车高数丈,可伸可缩,一把搭在城墙,军士顺着下面楼梯上,直接与游骑兵接敌,城中却是云枭守护,拼着性命厮杀,城下语义荣等急要护持梅世,杀成一团不能帮助,枭见已有兵冲到墙上,临车上人似潮水般涌入,急喊道:“切并锁,一并拼耶!”军士得令,往烽火台上去,台上连两条铁锁,军士拆解不开,见许久不成,急的云枭亲往台上,举起亮银枪,啪啪两声砸断铁锁,一声梭轮响,这烽火台被撕开两半,一条铁索扎住,似铁锤般砸向临车,铁石碰原木,轰隆声响,将第一座临车砸碎一半,倾倒在第二辆车上,第二辆又推到第三辆,荡气尘土数丈,砸死兵士许多。

城下,张律师见倒下临车,堵塞城墙,不能用梯,心下急忙,韩禀喝道:“可有哪位将军在上?”一旁飞来军士道:“羽苍将军、奥安赋将军正在车上!”韩禀大吃一惊,急叫扒木找人,张律师只是望着城墙,若有所思,突出不周长,喝道:“将梯子从东搭在废墟之上!将废墟按做阶梯!”兵士得令,清开碎屑,一梯一梯的搭,直到临车最高处。

事还未罢,第十一飞马到韩禀身边,道:“羽苍身受重伤,幸而未死;奥安赋让砸的脑浆迸裂,已没救了。”韩禀听得,悲喜交加。更不多久,军士搭上废墟,不周长道:“先进城者,赏金千两!”

灵机者警觉,当先有安哑、蔡起阳、年艾、年贲、战黑子、罗化秦、鄂黑骑、第十一、塔兰科、博彰宁、梁茸几将,身上带着铁索,连跑带跳踏上废墟高处,翻身飞索,勾住城墙,奋力攀登,那安哑丢掷银索,钩在墙突起出, 奋力一拉,双脚离地,一下跳在城墙上,游骑兵还没反应,哑拔刀就砍,连杀数人,众将翻身上墙,各举兵器杀敌,云枭把在开门锁屋外,举着银枪与众将交锋,这云枭拼死一战,连中数刀不倒,梁茸举起盾牌,觑枭正与塔兰科打的紧,飞扔出,正中云枭面门,轰的就躺,众将一起上前,乱刀乱枪将云枭杀死。有道是:可怜屡败屡战英雄人,落得残躯粉碎不见骨。直教长弓帅戴金斗笠,车碾戈生通红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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