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戴森球（101）：蔷薇箱

“啥，荣誉骑士失踪了？”琴睁大眼睛，手抖了抖，“有什么线索或者推测吗？”

“什么说法都有啊，有人说他没有新技术，卷款跑路了，有人说他被天理所不容，放雷劈死了，有人说他正在微服私访稻妻或者须弥，开拓下一个市场……总而言之，没什么价值。”

“……那先别管他了，先干好我们自己的事。还有什么要说吗？”

无人应答，琴干脆挥挥手：“那散会吧！优菈你留下，讨论一下空气质量的问题。”

几分钟后，琴和优菈各自走出会议室，优菈去忙自己的事情，琴则往蒙德托儿所（没错，就是养小夜叉的那个地方）走去。

来到托儿所门口，琴没有走正门，而是跟个贼一样悄悄翻墙跳进去，躲在角落里——现在还是上课时间，所以10多分钟后，才有一群小孩和小夜叉从屋里跑出来做游戏。

琴从角落里探出头，发现有几个对人类来说不好看的小孩，和小夜叉们玩在一块。“挺好，那些‘丑孩子’不用害怕被孤立了。”

正要稍稍松口气，她突然又听到一阵“咳咳咳”的声音，有人类小孩，也有小夜叉发出的，接着她自己也闻到，吹过来的风里有点怪味道。“难道这里是工业区的下风口吗？”她突然想起什么，立刻踩着墙跳上屋顶，注视着附近的居住区和新建的厂房，以及一栋未完工的五层高楼。

这一看她就发现不对劲了：托儿所位置确实在工业区下风口地带，较远处又有一片高山，挡住了空气流动，一些污染物被吹到这里，就可能引发孩子咳嗽。“长时间在这呆着，连我都嗓子痒了，看来这件事也不简单。”琴想了想，跳下屋顶，又前往附近住户。

她随便敲开一户人家的门：“您好，我是琴·古恩希尔德，请问……”

“哎呀琴团长啊！”没想到对方主妇意外的热情，直接攥住琴的手把她拉进屋，还往她手里塞了个苹果，给琴整得都有点受宠若惊，“我想问，您生活在这里，有没有经常问到怪味，或者被空气呛到咳嗽？”

主妇当时就说有，然后琴就坐在房间里听她聊了20分钟怪味和颗粒物何时来、家里儿子多不省心、琴是否有对象以及为什么没和迪卢克老爷在一起的诡异话题……“好了好了！我真的要走了！”最后琴强行站起来就往外跑，苹果都没顾上拿。

接下来她又走了十几个住户，发现这一带居民普遍都有怪味和咳嗽问题。“看来，空气污染问题没那么简单，得再想想。”

而当夜幕降临时，琴又召开了一次会议，不过这次不是蒙德城的显贵们，而是工程师团体和丽莎。“什么事啊，最近化工厂筹建压力很大，哈欠。”丽莎有些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修着指甲，琴指指上面的横幅：“这不都写着吗？”

一个化学工程师扫了一眼横幅上的“第一次蒙德空气质量改善会议”，赶紧说道：“琴团长，有些味道确实不好闻，不过矩阵研究站没给我们讲废气成分，我们就算想净化，也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丽莎你没告诉他们吗？”琴瞥了丽莎一眼，丽莎把指甲钳扔到一边，坐直身体：“有些有害成分要靠改良工艺排除，还有些成分必须要把煤炭换掉，改成太阳能或者天然气才能排除，都不是一日之功，如果要用木炭吸附，那么烧炭本身就会产生不小的污染，破坏森林，所以现在我也拿不出好办法，只能慢慢改进。”

“慢慢改进……你该不会是说，要让骑士团帮那些商户换工艺换能源吧？”琴听出了丽莎话里的弦外之音，丽莎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意思啦！”

“现在骑士团……没那么多钱，有很多地方都急着要钱。”琴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西风骑士团财务混乱”这件事公开说出来，丽莎则又拿起指甲钳修指甲：“我理解蒙德财政面临的压力，不过你有考虑过劳务出口吗？”

“劳务出口？”

“对啊，现在七国必然有大量的劳务需求，如果我们加大科学家和工程师的生产力度，就可以通过劳务输出来获利，用一纸文书讲清权利义务，总比让人自己跑了，一分钱没有要好吧？”

“也是个好办法，不过这次是空气改良会议，劳务出口以后再说。”琴又指指横幅，丽莎则微笑起来，抿了口咖啡：“如果只是去除室内空气中令人呛咳的颗粒物，我倒有个好办法。”

“为什么是室内空气？”

“虽然你可能不愿相信，但教令院的一份报告显示，蒙德城内居民，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室内度过，至于大部分时间在田野里的农民，他们普遍在蒙德城外，还有作物吸收有害物质，所以受影响不大。”

琴眯起眼睛：“拉磨难道也可以在室内？”

“……当然啊，我家马就是在马厩里拉磨的！”一个工程师插嘴，“换成电磨后，随便找个房间放就行了！”（注：提瓦特没有驴所以用马拉磨）

“好吧，不过你（指丽莎）的解决方式是什么？”

丽莎瞳孔稍稍转动，回想过去：“我还在教令院素论派学习时，每当出野外考察，我就会戴上口罩，抹上药膏，以免被瘴气侵入，效果还不错，于是我想，口罩也可以滤除颗粒物；而将口罩加工成滤网，拼接成一个箱子，再用一个电风扇往箱子里吸风，不就可以滤掉有害空气了吗？”

“听上去倒也不错……”琴边想边摸着下巴，而此时丽莎的助手斯万突然拿出一个箱子：“实际上，丽莎小姐昨天就让我和霍夫曼把它做出来了，我们刚想找地方试试，琴团长你就来了！至冬那帮人不是很喜欢测空气质量吗，那就让他们试试好了！”

“好！”琴一拍手，“你们给它起名字了吗？”

“呃，还没，琴团长你有什么想法吗？”

“那就我来起吧，丽莎的外号叫蔷薇，因此不如叫它‘蔷薇箱’……”

在敲定了蔷薇箱的测试计划、暂拟了劳务输出条例后，琴便通知散会了——当然，在散会后，她依旧想着怎么打开财路的问题。“我想起来了，璃月不是给荣誉骑士专拨了1000亿摩拉吗？如果能拿到这笔钱，什么燃眉之急都解了！不过现在他失踪了，不太可能出来拿钱调配，璃月方面也不会让我们随便拿这笔钱，还真是愁人……跟璃月大使馆再协调一下吧……”她边想边走去璃月大使馆，而在她身后，蒙德早已亮起一片片灯烛。

“都下班了啊。”琴回头望着万家灯火，如是想着。

此时，万叶将一头野猪拖进破屋里：“我挑了头瘦一些的，希望绫华小姐你吃着顺口一些。”

绫华挥挥手：“能挑肥拣瘦，已经是一种幸福了，就算拉来一头肥猪，我也得吃下去。”

“在需要高度戒备的时候，最好不要吃油脂过多的食物，容易降低反应速度（缺氧），实际上更应该补充糖分。”万叶熟练地给野猪剥皮，托马也过来帮忙，绫华心里则一阵触动：“手法如此熟练，他在野外挣扎了多久？”

“你打算烤着吃还是水煮着吃？”托马问万叶，万叶回答：“烤着吃油味太大，容易被闻着味找过来，虽然我们戴着石头帽子，但还是不要惹到无谓的风险，水煮更好一些。”

“我都忘了还戴着这个了。”绫华心里想着，然后她站起来：“我也不能干坐在这里，走，宵宫，去看看山里头有什么潜在的危险。”

托马想要劝阻，万叶却抬起手：“没关系，我不觉得山里有什么危险，所以如果你们打算做些什么，可以找点草药，我刚才就没找到，但以前确实有。”

绫华点点头，然后示意托马不必跟着，拉着宵宫出了门或者说出了“洞”。

如万叶所言，虽然戴着石头帽子的人无法被留意，但行进过程中留下的脚印仍然不容忽视，所以绫华和宵宫都小心行进，尽可能不踩在泥泞的地方。“大小姐，这朵花看上去不错。”走了几百步路后，宵宫指向草丛中一朵若隐若现的白花。

绫华一开始还没看到，直到宵宫扒开草丛，她才蹲下来，将花小心摘下：“这花就是一种草药，叫‘半根莲’，‘半根’是指长在枯死的木桩旁边，又因为形如莲花所以叫这名。半根莲能清热和治跌打损伤，但医书上说这种花都是五六朵长在一起，这里只有一朵，要么是刚长起来，要么是已经快没了。”

“哇，大小姐你还懂医药吗？”

“只是看了些医书，照本宣科而已，算不上有多懂。”绫华谦逊地笑笑，把花收进衣兜，然后继续前行——而当路过一条山溪时，她突然一把拉住宵宫，将她拽到背后。“怎么了大小姐？”

“有愚人众，全副武装，可能有什么任务。跟上他。”绫华下意识地朝宵宫做了个嘘声手势，然后两个女孩尾随着愚人众，走进溪谷深处。

按理说这座山不大，溪谷不会太长，但这条路越走越深，越走越黑，径直通入一个深洞里，看样子还有人为开凿的痕迹。“前面有门！”宵宫提醒绫华，接着两个女孩就看见，愚人众在石门上拨动几下机关，然后石门悄然打开，愚人众进入门中消失了。

“很好，密码是右转三圈，左转两圈，然后……”绫华记住了愚人众的所有动作，然后上前模仿他拨动一番，打开了门。“就让我们看看，这个愚人众究竟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