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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官方小说翻译】《帝国腐烂》(已完结)

2023-09-04 14:28 作者:二指导玩游戏  | 我要投稿

城市北侧,森林将哥崔特·喷吐者从德拉肯瓦尔德带来的野兽人部落都倾泻出来。在北门的阴影下,库尔特·海尔伯格惊恐万分,不仅有重型战马前锋,还有成群结队的野兽人长嗥着,从北部森林边缘的怪异藤蔓拱形走廊里蜂拥而来。它们可怕的数量,本身就是一种武器。
瑞克元帅深知,要迅速发动一次决定性攻击。海尔伯格命令部下向骑士团下令,高声命令第一支军队截击迎面而来混沌骑士。当阿尔道夫和塔拉贝海姆的士兵并肩而立,紧握长矛和长戟准备抵御野兽人冲锋时,天空开始隆隆作响。一个光头,穿着玛丽恩堡颜色盔甲的吸血鬼,轻抚着长着蝙蝠一样头骨的惊惧兽。

“我们准备好了,冯·卡斯坦因,”海尔伯格厉喝道,“你袖手旁观的时候,我的士兵为保卫这座城市以命相抵,而你却龟缩在黑暗里。”
“你今天不会在阿尔道夫的城墙上找到本座,海尔伯格。”弗拉德抬头看着城垛,心不在焉地搓着胸甲。“本座仍有...城墙根下木刺的不堪回忆。但相信本座,无论生或死,本座的傀儡都不会闲着。”

在左翼,一个牛头怪部落低垂巨大的犄角,冲进了战斗。他们的血肉顶在他们面前的火枪兵阵列,训练有素的枪林弹雨把它们崩成了肉条,超过一半的硕大野兽人晃悠着倒在地上,眼睛后翻,死于尘埃中。其余牛头怪以残暴的兽性力量犁进了枪林阵线,在火枪步兵团里猛砍乱踩,又杀进后面的瑞克禁卫之中。瑞克禁卫奋力反击,他们的后方触须之主的先锋散开进攻,以强如潮汐巨浪般的力量在半英里长的正面战场猛冲帝国防线。混沌骑士在爆破性的碎刃风暴中冲破了矛林,用锯齿状的骑枪和附魔的利刃怒斩帝国士兵。龙魔猛攻前来拦截的戟兵,奇异的闪电划过鳞甲皮肤,噼啪声乱响,击昏了两侧的士兵。

在北大门外隐约可见的尤里克和西格玛两尊雕像的阴影下,库尔特·海尔伯格准备面对死亡。一千八百名好汉在城北的泥泞中列阵,其中一半已陷入与森林中涌出的野兽人大军的战斗。其余兵力都在城墙边待命,其中不乏瑞克禁卫最顽强的老兵,准备在战友们被压制时增援。
战争的喧嚣在暴风雨中肆虐,海尔伯格扫视着周围士兵残缺、苦闷、汗渍斑斑的脸。他内心的痛苦感复生。他们是最善良忠诚的士兵,为祖国的神圣和家庭的生存而战。谁在领导他们?伟大而强大的瑞克元帅--精疲力尽,绝望不堪,一个只和宝剑结缘的男人。也许他比最弱的士兵更没资格领导全军。
因为他和亡灵妥协了。

北门城垛上一排排的尸体伸展到视野极限,每具尸体都一动不动,在潮湿的空气中恶臭横生。松懈的骷髅下巴、土黄色的帝国泥泞,还有血淋淋的僵尸,应有尽有,对他们来说死亡只是暂时的喘息。城墙上几乎每具尸体都是阿尔道夫人;海尔伯格甚至能在其中一些尸体上挑出城市早期配发的原始盔甲。
尽管他的黑暗盟友只带着五名同伴至此,但他的死灵魔法已被证明有足够力量把整座城市的街道和墓地里的死人都拉起来。现在阿尔道夫城内充满了无生命的序列。
弗拉德在此。瑞克元帅的部下忍不住向站在北大门阴影下的冯·卡斯坦因伯爵投去警惕的目光,他瘦长的黑发勾勒出一个扭曲在他傲慢面容上的苦笑。
“海尔伯格,”吸血鬼喊道。瑞克元帅听了命令的口气,很是不快,但保持了淡定。“你的前线动摇了。本座能轻而易举闻到他们的怯懦。本座想,是时候来一个漂亮的演讲了。”

弗拉德身后的黑暗,三个白衣吸血鬼轻笑起来。三人组的一侧,编队杀出一条血路,从侧翼发起反冲锋,用骑枪刺入暴虐的牛头怪浓密的血肉里。
混沌大军的先锋上钩了,不出海尔伯格所料,在此过程中,他们已经远远甩开了追逐他们的野兽人部落。骑士团,按照瑞克元帅之计,艰难地向西北方尽力骑行,像是逃避战斗。北大门外的士兵都能听到兽群的嘲笑声。然而,嘲笑声很快寂灭了,骑士团以一个大弧线迂回回来,不是攻向阵线附近的野兽人,而是去攻击窒死藤蔓隧道口的野兽人。
冲锋越来越猛,骑士团的大统领(The grand masters)们,向西格玛、米尔米迪雅(Myrmidia)、尤里克和摩尔高声呐喊。德拉肯瓦尔德边缘的大地震颤着,一千名帝国骑士飞速冲进在森林阴影下列阵的嘶叫兽群。尽管数量众多,但野兽人毫无机会,因为即使是矮人的盾墙也很难抵御帝国最强重骑兵的冲锋。
骑枪刺穿生锈的铠甲,从驼背上贯穿而出,重骑兵的战锤砸碎了浑身肌肉的牛头怪的头骨,在成群不确定是战斗或逃跑的劣角兽身上,利剑剁下了它们的头颅。帝国骤然而来的猛烈冲锋坚定了帝国军的决心,整整一半的野兽大军迈开蹄子逃跑,在泥泞中一跃而过,发出一片惨叫和嚎叫声。三头巨牛魔(ghorgon)从树林里猛冲出来,咆哮着用剔肉刀般的肢体将猎豹骑士砸成血肉模糊的肉块。然而,帝国的命令仍然有余力,数十只半狮鹫猛扑到新猎物身上,撕开一道道巨大的血沟,骑手舞起修长的骑兵戟砍向巨兽的面门。骑士团的交错冲锋将大批野兽人撞飞到半空中,当最后一个巨牛魔倒下时,它紧抓着面目全非的头骨。每支骑兵部队都吹响了号角,重骑兵分散开来,堵住了通往德拉肯瓦尔德深处的窒死藤蔓隧道口。如果沿着走廊奔行的野兽人部落想加入战斗,他们将不得不在更广阔的战线上重新部署。海尔伯格的博弈,切断了喷吐者大军先锋近乎无限的援军,给帝国军赢得了宝贵的几小时。
在东边,欧格浩特斯·恶魔呕吐直取嘶嘶作响的蒸汽坦克,后者正朝着他的战线挺近。坦克齐速前进,金属装置引擎在狂风暴雨中呼啸而过,其中一台机器的锅炉里升起了一团巨大蒸汽。一枚炮弹轰中了三重舌,轰掉了这条蛆的半个无眼脑袋。痘蛆兽一个趔趄,向前跌了一跤,骑手险些掉落在地,痘蛆兽马上直起身躯,摇摇晃晃地向前蠕动。欧格浩特斯邪恶地咧嘴冷笑,双斧相碰,期待报仇。
蒸汽坦克碾了过来,痘蛆兽迅速躲开,轻而易举的避开了不可抗拒的坦克冲锋。腐烂孕育的蛆,胆汁搬运虫(Bilespurter),抓住了距离最近的坦克炮塔,使出浑身解数,扭掉了金属炮台,冲坦克内部喷了大口恶魔胆汁。坦克又隆隆响了几秒钟,然后在一股恶臭蒸汽中停摆。

另外三辆蒸汽坦克推进瘟疫使者大军中,迫使埃皮德米乌斯侧移大轿,避免重蹈喽啰们的命运,不少恶魔被压成了灰绿色浆糊。书记官歇斯底里的举起一根弯曲的手,指向天空。忧郁的舌头吟唱着,剥去了一层薄薄的流脓白云,像漏斗一样往下,滴在蒸汽坦克的顶部。装甲引擎缓慢运作,然后坦克以越来越快的速度飞快原地旋转,最后侧翻,向四面八方排放沸水和滚烫的蒸汽。被烫伤的工程师们痛苦的惨叫着,试图爬出去,但他们很快被包围过来的瘟疫使者乱刃分尸。

恶魔进军时,没注意东门炮兵的威胁。炮弹轰穿了恶魔的队伍,每次炮击都会炸飞一群恶魔。地狱风暴火箭弹从头顶轰鸣而下,惩罚性的力量轰然引爆,只留下冒烟的弹坑。臼炮向树林边缘轰击,封住后方,试图阻止疫军后援。然而,此乃瘟疫降临之日,这种小小的挫折并不能阻止他们。
纳垢庞大的军队步步逼近,帝国军每条阵线都遭到围攻。刀光剑影,触抽须打,咽吃喉咬和骑枪突刺,上百种可怕场面上演了,为贪婪的神灵组织起一场大屠杀的盛宴。隆隆苍穹之下,每个正在战斗的勇士都清楚--这座城市的命运,将在未来几小时,决定人类帝国最后的命运。

弗拉德看着怒发冲冠的瑞克元帅海尔伯格,他那可笑荒唐的胡子因不稳定的情绪而颤抖。
“那就躲在阴影里吧吧,这倒适合你,”海尔伯格尖酸的讽刺道。在他身后。弗拉德叹了口气。人类毫无耐性。
“本座该说,”弗拉德说。“这很适合本座女士们的肤色。”他用匕首刮起他的脸颊,回想着他从未完全失去过的凡人仪容。
“就这样吧。”海尔伯格怒道。“尽管他们存留成谜。你是这个国家的一员,不管我喜欢与…

否,本帅和你单独达成了协议。不是和其他...血统。本帅更没想到在帝国大门口会有这样一个怪物。”他指着蒙德瓦尔德的巨型宠物。
“这与你的期望无关,”弗拉德答道。”本座之主纳迦什,宁愿凡人之地受控。如果物质世界被纯粹混沌取代,物质力量又有什么用呢?”
吸血鬼张开双手,轻笑着露出尖牙。“我们来扫灭黑暗诸神的最终恩赐,海尔伯格。阿尔道夫面目全非,这场战斗你毫无胜算。”

海尔博格战靴一拧,冲弗拉德转了身,脸红了。他看来准备好战斗了。
“如果你不同意本座之主的计划,弗拉德说:“你就跟着沃克玛的足迹去希尔瓦尼亚,发表一下你的意见。”
“都够了。”海尔伯格咕哝着,拔剑指着弗拉德,深吸了一口气。
“以本帅作为卡尔·弗兰兹帝国摄政和所持符牙剑的权力,本帅特此宣布,希尔瓦尼亚的弗拉德·冯·卡斯坦因,绝境之下,汝为选帝侯(an Elector Count in extremis)。”海尔伯格宣告道。弗拉德谦虚的咧嘴一笑,但心里却充满了不洁之喜。海尔伯格身后,阿尔道夫的部队都投以难以置信的目光。
“即日起,希尔瓦尼亚就是由你管辖的一个合法新行省。”海尔伯格继续说,“现在,作为帝国选帝侯,是时候履行你的义务了。你的军队不惧瘟疫。请派它们上街。本帅有足够兵力守住城墙。”
弗拉德拔剑敬礼,转身跨过北大门。死者列队上街,紧随其后。他能听到新爪牙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帝国的勇士们!”瑞克元帅怒吼着,转过身来,举起双臂向大门前列阵的军队讲话。“今日乃不详之始,但以西格玛之名,一切将以荣耀结束!随本帅来,抛开疑虑,只为胜利。以狮鹫皇帝之名,以西格玛之名,以阿尔道夫之名,前进!”

费斯图斯医生在新阿尔道夫的泥潭中漫步,疫病之父库·嘎斯在他身边隆隆而行。七个骑着腐烂巨蝇的瘟疫使者组成的荣耀禁卫(honour guard)恭敬地保持着距离,每个恶魔都对这个凡人感到敬畏,因为他把帝国皇冠上那颗惰性的宝石变成了一个生机勃勃、溃烂化脓的污秽地狱。他们身后是一队没精打采的瘟疫使者,大军一路伸展到城市中心呼啸的白色旋风。
自从纳垢的药剂师们(apothecaries)在阿尔道夫下水道里完成了他们的伟大使命,并打开了世界之间的大门,这座城市就更符合他们口味了。摇摆的植物和粗大的藤蔓毫无节制的疯长,破窗侵入发霉的门路。古怪的卷须缠绕在旧时皇帝破碎的雕像周围,死亡苔藓遮住了西格玛的青铜圣像,坚硬的地衣令雕刻维护圣像的神官们(carven theogonists)在恶臭的微风中抽搐着超现实主义胡须。
脚下的街道上蔓延开一片接一片厚厚的死亡沃土(grave-loam)。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植物从尸体富饶的肥沃土壤中吮吸着营养,每一种植物都比上一种更陌生美丽。灰色和绿色的颜色不断爆发,黄色和红色的兰科植物(orchids)充满脓液,如粉刺一样明亮,同样充满了脓液。恶魔虫群在泥泞中欢呼雀跃,四处嬉戏,泥泞的河流在每条排水沟和运河上欢快地潺潺流淌。从微小到泰坦般巨大,到处都是各种大小的植被、霉菌和恶魔。
此情此景,任何腐朽之主狂热信徒的灵魂都会为之欣喜若狂。费斯图斯神采奕奕,浑身精力是一小时前的七倍。拜纳垢慷慨所赐,他比想像中更接近永生。库·嘎斯,作为他崇高神主的一部分,就像恶魔植被一样正占据这座城市,还把事情真相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他的凡人同袍即将拿下纳垢的内庭,他感到无比高兴。毕竟,医生值得这一切--他为培育这座伟大花园付出的长期努力,应该得到最丰厚的回报。

尽管阿尔道夫的前统治者正为保卫国土浴血奋战,但街道几乎都被疫军占领。只有莎莉雅神庙例外,这座圆顶建筑和周围街道成为腐败景观中一斑纯洁的瑕疵。应在这年秋日(Should that fall),花园的无限生命将蔓延到城市每个角落,并在诡谲神秘之夜结束前将此城完全裹入囊中。阿尔道夫的凡世现状遭到物质领域和混沌魔域的混合感染。只有那些能行使魔法之风的人,才有真正的希望驱逐非自然力量。
值得称赞的是,阿尔道夫的战斗法师们正竭尽全力阻止黑暗之潮。曾经被称之为“瑞克河”的边缘,黄金学院的大师们编织了一个巨大咒语,用一层惰性金钢覆盖了他们的烟囱堡垒(chimneyed fortress),连街延伸到城市之中,纳垢植物无法在上面生长。然而,即使是金属也必须屈服腐朽之力:薄板很快生锈,碎裂,露出细小的推芽和膨胀的霉菌。
光明学院的金字塔圣所被隔绝在以太(aether)中,大批光明法师冒险进入丛林密布的街道里。他们用南方诸王的古老语言吟诵魔咒,召唤出第二个纯白色能量的太阳,放逐了那些垂肩而行的恶魔大军。不过,很快,侍者们的仪式就被抽鼻声、咳嗽声、紧接而来的喷嚏声打断了,召唤出的球体散落在了汹涌的混沌熵能飓风中。
翡翠学院的法师们,运使着生命能量,却发现自己被蔓延的花园折磨的最严重。他们那整洁而奇妙的树栖学院已萌生出一种怪诞的自我模仿,而翡翠法师们缓慢的、不可抗拒的化作了奇怪的肉树,恶心的脸在树干上的缠结处发出惊恐的尖叫,脆弱的手指在弯曲的树枝末端痛苦地扭曲着。
只有烈焰学院的法师们表现的足够凶猛,足以阻止纳垢丛林蔓延。他们将自身化作活体烈火,这些纵火者群起而攻之,身体攻击恶魔和花草植被,以燃烧的触感把它们烧成灰烬。整整六个小时,烈焰学院焕发熊熊燃烧的净化之火,周围都是被蔑视之火点燃的黑色垃圾。然后烈焰法师们就走向了死亡。暴风雨在学院上空越刮越猛,猛烈地敲打着,如潮水般的乳白色脓液浇灭了火焰法师们保卫家园的荣耀狂怒。他们的火焰一个接一个熄灭了,他们颤抖着,浑身沾满了粘稠的液体,倒在鹅卵石上。

至于莎莉雅,费斯图斯和库·嘎斯正准备亲自处理这件特别的闹剧。这两位药剂师(apothecaries)在屠宰场酿制的魔法暴风雨中,力量更加强大。当他们蜿蜒穿过街道时,他们发现纳垢花园里盘根错节的植物和无边无垠的霉菌变得愈发稀少。战斗的喧嚣从商铺和庙宇前回荡,空中呼啸的云彩被一股巨大的橙红色超凡大火点燃。
果不其然,当费斯图斯和库·嘎斯转过肉类市场(Fleischmarkt,弗莱希马克)拐角时,他们遇到了一个发疯将军噩梦中的场景。重甲士兵挥舞着泛着涟漪光明的双手巨剑(ripple-bladed zweihanders),砍杀着一大群从四面八方压过来的狂暴瘟疫使者。当历战老剑士战死时,独眼巨人的头颅从脖子搬了家。巨剑士身后,一群头戴长尾翎毛头盔的骑士,骑在狮鹫怪兽背上,在侧翼围成一圈,他们的坐骑嘶叫着,狮子脚不断跺着,尖利的喙撕扯着那些试图切断广场另一侧街道的恶魔使者。
广场的另一侧,一群懒散的鼻涕虫怪兽朝帝国军扑过来,最后一名浑身是火的战斗法师,召唤出跃动的火焰将它们烧的体无完肤。火光把他们周围阵亡将士的鲜血从深红色变成墨黑色。市场广场两旁的街道上,活体烈焰墙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烧毁了花园里的超现实植物群,使挤满街道的纳垢灵被群体烧爆,火焰同样狂怒的焚毁了木质建筑。然而风暴云很低,把一加仑又一加仑的肮脏液体倾倒在火焰上,直到火焰完全熄灭。
库·嘎斯蹒跚穿过城市广场,举起他那松弛的褶皱,从那腐烂的乳头下扯出一个吱吱尖叫的纳垢灵。他把这个肥胖的恶魔顽童扔向巨剑剑锋,当大不净者将纳垢灵一剑两段的时候,小恶魔登时爆裂,酸性消化液喷到脸上和手上。不和谐的惨叫声回荡起来,笨拙的药剂师深情轻笑着。他蹒跚前行,如同一块滚滚巨石,腹部撞穿了那些踉跄的剑士,费斯图斯气恼的跟在他身后。瘟疫雄蜂也俯冲下来乱挠乱刺,帝国防线崩溃了,双手巨剑士很容易就成了瘟疫雄蜂的猎物。
两位药剂师在街上犁出一条血路,几乎没有对手。阿尔道夫守军很少敢在原地固守,更少有人有勇气敢攻击一个大魔(greater daemon)。费斯图斯只要咕哝一句膨胀咒语,就足以对付一群蠢到阻碍他们前进的士兵和行省民兵。在植被丛生的蜡烛广场上,他们看到一辆轰鸣前进的蒸汽坦克,在把瘟疫使者当地毯碾。坦克嘶嘶作响的大炮将滚烫的蒸汽泼向库·嘎斯,恶魔怒目而视,肥胖的手臂猛的将坦克拖翻在旁。在西格玛森大街(Sigmarsen Street),他们看到一群光明法师手持棱镜和透镜制成的精美制品,向头顶盘旋的瘟疫雄蜂爆射魔法光线。费斯图斯轻蔑地向他们做了个手势,召唤出一大群长翅膀的水蛭,把法师们瞬间化作了无血的干壳。

在大魔和巫医跋涉中,驻扎在教堂钟楼和神殿圆顶上的神枪手向他们开火,子弹也只是刺激了他们,纳垢的再生赐福迅速抚慰了他们。纳垢的至高无上淋漓尽致,混沌的无限创造力凌驾于顽固守旧的人类秩序之上。即使死亡在混沌魔域也毫无作用,尽管治愈女神仍然坚守着她固执的纯洁性。
果然,当药剂师经过藻类覆盖的大桥时,莎莉雅神殿就矗立在他们面前。雪花石膏表面没半点污迹,院子里的干石板一干二净;连神殿上面的天空都是晶莹的蓝色,毫无腐烂乳白色的不健康色调。神殿的圆顶被遮阳篷和担架包围着,穿着白色袍服的修女们在病床间来回奔走。
库·嘎斯猛然从附近马格努斯皇帝雕像上拔出那把钝铜剑,怒吼着向前冲去,第一拳就把一个治疗站和里面的人打得血肉不清。费斯图斯远远站在后面,黑暗之舌发出一声长长的、歌剧般的声音。黑色毒气从他张开的嘴巴里翻腾而出,在空中蜿蜒前进,挤进那些拼命想逃跑的修女们的嘴巴和鼻孔。
一个头戴白色修女头巾的老修女阔步走到他面前,一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另一只手的匕首深深刺进了他松弛的内脏。费斯图斯一皱眉,然后在她额头上开了一瓶药剂,随后吸入了她迅速腐烂分解后产生的大量气体。
他们的瘟疫雄蜂护卫队从高空将蜡封的死人头抛向人群,四处飞溅的液体对神圣修女们毫无影响,但在神殿周边战线上受伤的行省部队,则被侵蚀了血肉。库·嘎斯砸碎了他能砸碎的所有东西,这时候,一股黑暗而非自然的力量激起了他可怕的愤怒。
然后,神殿远处一侧的庭院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呻吟和骨头的吱嘎声。须臾,成群结队的死者从十几条大街小巷蜂拥而至,在库·嘎斯和费斯图斯身后的恶魔队伍前汇聚。亡灵上首正是弗拉德·冯·卡斯坦因,他的手指摩擦着血饮剑的刃口,苍白扭曲的脸上露出了冷酷的微笑。
空中又传来刺耳的尖叫声和号角音,以及巴托尼亚最强勇士的战吼。神殿上空的蓝天都被羽翼遮暗了。
作为统一战线,生者和死者发起了冲锋。

神殿之战(THE BATTLE AT THE TEMPLE )
当莎莉雅神殿外的战线刚稳固时,劳恩·列奥康沃尔像一枚活的发射物(missile,导弹)从空中飞来。这名勇士发出了挑战之吼,吸引库·嘎斯转身面对他,恶魔丑陋可怕的面容因愤怒而进一步扭曲。瘟疫雄蜂在空中飘忽不定的嗡嗡嘶叫,前来保护库·嘎斯,但它们太慢了。疫病之父几乎没时间举手,高阶圣骑士的骑枪就命中了目标。神圣的枪尖扎进了恶魔腐烂的胸膛,深如一条手臂的长度,马鹫的利爪攻击紧随其后。
库·嘎斯·疫病之父以一种与他庞大身躯毫不相称的速度,抓住骑枪的枪杆,用它作杠杆,将劳恩连人带坐骑都扔进了莎莉雅神殿。马鹫翅膀乱甩,和它的重甲骑手一起狠狠撞上了圆顶,圆顶上的陶瓷碎片四处飞溅。明亮的鲜血顺着弯曲的穹顶左边流下,但国王和他的坐骑已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大魔掰折了骑枪,扔到一边,击倒了一名用长矛戳他臀部的行省士兵。飞马骑士从高空俯冲下来,向那些试图保护大魔的瘟疫雄蜂发起冲锋,瘟疫使者和他们的腐烂巨蝇则直取迎战骄傲的巴托尼亚人。
费斯图斯医生向医疗棚户区废墟艰难前行,去找库·嘎斯,他一边走,一边用他丰满的双手拍打出衷心的掌声。大魔做的很好,任何慈父纳垢的生物都会挣扎着触摸莎莉雅的圣地。
西侧街道上,一群不死生物出现在院子里,他们从担架上摔下来,跌跌撞撞地坐在凳子上,接战库·嘎斯旁边的瘟疫使者。僵尸群用断手胡乱抓挠,用简陋武器攻击纳垢恶魔。僵尸试图摧毁疫军,通常这种微弱的攻击对瘟疫几乎没有影响,但是书记官正忙于数着一系列美丽的皮肤疾病,这些疾病在亡灵战士身上绽放。不久,不少欣喜若狂的恶魔在前线倒下。普特雷菲克斯·水疱舌的粗舌头发出嗡嗡的反击命令,第二梯队突然活跃起来,仿佛从梦中醒来,用生锈的瘟疫剑将僵尸一队接一队砍倒。
但僵尸的攻击已达目的。当瘟疫使者大军的注意力都在前线时,弗拉德军队的真正力量在攻击恶魔侧翼。成群的骷髅穿着破烂的帝国制服,机械的砍杀长满疙瘩的恶魔血肉墙,同时第一批身着华丽衣裳的阿尔道夫尸妖(wight)将纳垢兽劈成了碎块。弗拉德亲率一小队荒坟守卫从一条小街出击,深深扎进了瘟疫使者部队的侧翼,吸血鬼施放了一股魔法钢铁旋风,像雾一样将恶魔斩杀在地。尾随而来的吸血鬼黑暗魔法,令他周围的尸妖超越了凡人极限,尸妖们以急躁、断续的速度发动攻击。

此次突袭艺高胆大,弗拉德横行杀穿疫军,他的卫队接连转身,举起盾牌,构成了一道重甲尸骸组成的防线,切断了瘟疫使者大军的增援部队。这次大胆的攻击中,弗拉德逼近了孤立的猎物。
在神殿的石柱式大门处,在保护白袍高阶女祭司的行省部队和鞭笞者薄弱的防线上,库·嘎斯隐约现身。大魔踏翻了挡路的半打(a half-dozen)受伤战士,拔剑准备杀戮。
突然,劳恩·列奥康沃尔冲出拱门,高举着利剑。库·嘎斯的钝剑压倒性的从劳恩头上掠过,巴托尼亚勇士跳到一边,持盾的手臂抓住莎莉雅女祭司的腰部,把她扔到担架上。当库·嘎斯一剑劈下时,石板立时化为碎沫,那女祭司刚才就站在那里。
劳恩凌空而起,从一张被压成手术台的古董桌上跃起,扑向臃肿的对手。老战士的剑锋在双手一击中化做一道弧线,在库·嘎斯被骑枪捅穿的伤口上又开了一道口,暴露了大魔腐烂的心脏。
疫病之父大怒,巨勺状的脑袋怒吼着转过来,头上的鹿角卡住了列奥康沃尔,把他直接甩向空中。库·嘎斯举剑猛砍劳恩腹部,巴托尼亚人似乎悬浮在了高空之巅,他越过下面成群杂乱的恶魔,撞上了马格努斯·虔诚者的雕像。更多的金色液体从劳恩伤口流出,但他再次站定,咆哮着祈祷女神赐予他力量,他的盾牌因此闪烁着蔚蓝色光芒。
恶魔战线后面,费斯图斯垂涎三尺,结束了他最喜爱的丰收仪式。他歪歪扭扭地指向他头顶上与瘟疫雄蜂决斗的飞马骑手,最后剩下的几名骑手肿胀、惨叫、爆炸。连人带马的血像脏雨一样滴落下来。费斯图斯伸出手来,像一个杂货商在评估天气,然后恶毒的轻笑,舔干他的手掌。


从空中决斗中解脱出来的腐烂天使们,朝正用链枷猛攻库·嘎斯后背的鞭笞者俯冲而下,腐烂巨蝇的分节腿砰砰刺进了鞭笞者的血肉。末日论者像疯子一样尖叫着,自杀式扑到嗡嗡直叫的恶魔身上,用断裂的指甲撕扯着翅膜,甚至咬下腐烂巨蝇身上散发着邪恶气味的肉。瘟疫雄蜂,习惯追杀逃兵,或至少是把腹中之物排泄出来与敌人作战,这一下措手不及,其中两只瘟疫雄蜂在突如其来的反击中坠落,在疯狂的狂热者的猛烈攻击下,它们柔软的身体爆裂了。
附近,弗拉德的尸妖正竭力抵挡瘟疫使者狂潮,因为每有一具重甲尸骸被击倒,吸血鬼的复活咒语都会迫使它重新站起来,再次与同袍举起盾牌。他们心中是威廉皇帝的伟岸身影,皇帝在死亡中比他生前任何时候都更加辉煌。骷髅暴君被牵制在同普特雷菲克斯·水疱舌的战斗中,手持一口泛着白光的剑猛击恶魔传令官的剑刃。恶魔咕哝着只有瘟疫使者才能施放的咒语,他踢中了尸妖王的膝盖,复仇者的腿清晰可闻的折断了。
尸妖王倒下了,但他的无情攻击已至,刺透了恶魔的手,恶魔凹陷的胸膛在一阵绿色的火花中嘶嘶作响。当威廉皇帝再次像幽灵一样从一个敞开的坟墓里升天时,恶魔传令官嚎叫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神殿门前,劳恩·列奥康沃尔又一次冲向库·嘎斯,短须流下发光的液体。这一次,他的盾牌承受了大魔的猛击,巨大的冲击力使他惊愕不已。大魔突然转向,巨剑朝后摆动,把一个雨篷砸成碎片,一个不幸的士兵被压在雕像台下。列奥康沃尔砍死了几个朝他压过来的恶魔,他那发光的剑在彗星的光芒下闪闪发光。库·嘎斯用松软的前臂捂住眼睛,仰起身子,好像被蜇了一下。
劳恩的马鹫从神殿破碎的圆顶上飞出来,浑身都是血淋淋的肌肉和破烂的羽毛。怪兽嘶叫着,利爪嵌入库·嘎斯圆润的肩膀,撕开了大块恶心的肉。恶魔痛苦的咆哮时,费斯图斯也逼近了,把一个装满巨魔胆汁的蒸馏罐扔向了马鹫的头。他正中目标,罐子发出令人满意的嘎吱声碎了一地,怪兽的喙部疯狂挣扎着。
库·嘎斯迅速恢复战力。他的巨臂猛的把马鹫从天上拉下来,怪兽的脊柱被钝剑钉在神殿外的石板上。巨大的怪兽在死亡的痛苦中挣扎,受伤的羽翼重重扫在女祭司和受伤的士兵身上。
在整个贫民区,恶魔的非不自然耐力与行尸走肉的不间断、不连贯的能量势均力敌。劈砍和暴力突刺都不存在人类才有的顾虑,无论两条战线在哪里接战,暴力都会沸腾。但是对于每一个突然冒出胀气的恶魔来说,三个,五个,甚至十个亡灵战士都被搬倒在鹅卵石地面上,因为纳垢的原始魔力充斥了整座城市。瘟疫使者,最恶时代的顽强敌人,现以极为旺盛的能量奋起,他们砍倒死者的速度甚至比弗拉德拉起来的速度还快。弗拉德在最宽街道口设立的荒坟守卫封锁线正在慢慢分崩离析,瘟疫使者从防线边缘涌入,加入了神庙外的战斗。
选帝侯冯·卡斯坦因也有自己的问题。咯咯笑的纳垢灵从瘟疫使者腿中间涌了出来,爬上吸血鬼的腿,他们在匆忙中互相拥挤,直取吸血鬼的眼睛和喉咙等薄弱部位。弗拉德咆哮着,舞剑砍杀着恶魔顽童。血饮剑,弗拉德有些许欣慰,这些生物没有真正的血流触发他剑身上的汲血魔力。然而,如同挤满街道的瘟疫使者,围攻他的纳垢灵似乎没有尽头。他们一个接一个堆在一起,离他无甲防护的颈部越来越近了。
弗拉德低喃着一个古老的尼赫喀拉咒语,点燃了他凝视的怒火,怒火燃烧成黑色的火焰。两束黑暗魔法从他的眼睛里迸发出来,从他的盔甲上扫击着恶魔,蒸发了十几个纳垢灵,周围还留下了一条沸腾的熔岩壕沟。吸血鬼傲慢地嗅了嗅,用披风末端清理着剑刃。


一只巨爪猛击伯爵后背,活塞动力将吸血鬼砸飞到广场另一边。石板在巨大的金属腿下裂开,茎干切割机横冲直撞的加入了战斗,钳子狂野的乱砍。一群受伤的矛兵朝它发起冲锋,嘴里高呼着西格玛的荣耀,但茎干切割机叼着一大口痰,朝他们吐了出来。令人厌恶的液体泼到行省部队身上,迅速溶解了他们的血肉,只剩下一堆嘈杂的污泥和褪色的布。
库·嘎斯向后挪动,恶魔卷起手臂,蹒跚从神殿大门冲入,那些鞭笞者从空中跳下来,悬挂在大魔身体上,这时广场上传来一阵隆隆的战吼。劳恩·列奥康沃尔拔剑相向,整个剑身都没入了库·嘎斯的喉咙里。巴托尼亚人许多伤口上滴下的金色血液灼烧着大魔的血肉,比任何强酸都有效,溶解了他的物质实体,就像被焦木扔进一团霉菌中。更糟糕的是,圣血滴进了恶魔溃烂胸部的开裂伤口里。
库·嘎斯怒吼,咆哮,挣扎乱砸,但没用。巴托尼亚前任国王冷酷地坚持着,因为大魔被他涌出的强大血液吞噬了,神圣的生命之血承载着一位比莎莉雅更强大女神的赐福。恶魔踉跄而行,撞上了马格努斯·虔诚者的高台纪念碑,伟大战争领袖的雕像倒塌了。当劳恩跳下来时,雕像笨重的金属块像摔跤手一样把库·嘎斯压得死死的。痛苦之后还是痛苦(Second by agonising second),大魔冒着泡魂归于虚无,剩下的只是一抹燃烧过后的污渍。
劳恩·狮心王(Louen the Lionhearted)傲然立于原地,血流不止,但自豪取代了帝国先帝的雕像,剑锋直指费斯图斯。骑士发出挑战之吼,从坛台跳下迎战强敌,药剂师从他背上的吸吮处撕下一条长长的水蛭,像一投石索一样扔向巴托尼亚人。水蛭缠住了受伤骑士的腿,绊倒了他的冲锋。像精灵一样灵巧,劳恩绷紧肩膀,翻身而起,突刺一剑,发光的剑深深刺进水蛭领主(Leechlord)的内脏,这一击足以杀死一个凡人挑战者。

然而,费斯图斯浑身都是纳垢之力,痛苦对他来说只是老友罢了。水蛭领主将手掌里的小瓶砸碎在巴托尼亚人脸上,沸腾的恶魔脓液永远毁了骑士英俊的面容。劳恩踉跄后退,在愤怒和痛苦中惨嚎起来。费斯图斯从腰带上扯下一根污秽的骨锯(bonesaw),像蟾蜍一样扑向前去,锯齿状的骨锋割开了受伤骑士的喉咙。覆洒在费斯图斯手上的金色鲜血比任何胆汁都灼烧得更厉害,但费斯图斯仍然是物质领域的生物,它并没有像库·嘎斯那样被吞噬血肉。水蛭领主像丧心病狂的屠夫一样锯来锯去,骑士浑身抽搐着,发光的液体向四面八方喷射飞溅。接着,令帝国士兵极度恐惧的是,费斯图斯抓住骑士面目全非的头颅,伴随着浪花般金色的血,费斯图斯揪着头发,将骑士首级从身上拧了下来。
水蛭领主直起身,高声欢呼胜利,暴风雨在头顶隆隆作响,慈父纵声大笑,为儿子滑稽可笑的危险行为感到骄傲。费斯图斯由内而外被一道绿白色的光照亮了,光从眼睛和嘴巴倾泻而出,他全身随着被赐予的邪恶能量而颤动。广场周围的每个恶魔都未被亡灵一剑一剑牵制住,他们转身跪下,一遍又一遍念着费斯图斯的名字。

弗拉德像一道黑色闪电从侧面击中了水蛭领主。浑身发光的药剂师摔倒在一堆破碎的桌子里,吸血鬼亮出祖传宝剑准备大开杀戒。弗拉德还没来得及动手,费斯图斯就吐出一句魔力咒语,把冯·卡斯坦因的肉身炸成了一团苍白的雾。世界屏住了呼吸,空空如也的希尔瓦尼亚盔甲砰咚落在鹅卵石上,一大块镶着宝石的戒指滚了出去,落在一堆碎木下。
费斯图斯咯咯而笑,挺身挥手离去,踱向他那些晃晃悠悠逼近的不死军队。凡是他招手的地方,无生命的战士都会
轰然倒下,他们的血肉里爬满了肥硕的恶魔蛆虫,在几秒钟内就把他们吃得一干二净。没了了主人的黑暗魔法,复仇者们很快失败,更多瘟疫使者涌入广场。
莎莉雅的女祭司们充分利用了守军为她们争取的时间。修女们端着灌满祝福之水的坛瓮,匆匆忙忙绕着圣殿墙内围,洗净了鹅卵石上的肮脏污垢,形成了一道神圣的神秘屏障,恶魔无法穿过。她们的小圈圈差不多该结束了。费斯图斯对她们的结界暗自窃笑。一个简单的手势,地面就将向上隆起,在一次辉煌华丽的魔力爆炸后,神殿坍塌了,也粉碎了她们珍贵的神圣圈圈。
突然,浑身发光的水蛭领主身后那堆破桌子爆炸了,弗拉德·冯·卡斯坦因突然窜出,一只手拿着根参差不齐的木柱,另一只手握着祖传宝剑。吸血鬼前冲时,他手上的戒指发出的光芒足以灼伤眼睛,他的动作快到转眼即逝。费斯图斯伸出一只肥手,紧紧抓住弗拉德的镰状利剑,但另一只手里的木柱却深深扎进了费斯图斯胸膛。


吸血鬼凭直觉一赌,很快证明是正确的。费斯图斯的身体充满了肆无忌惮的生命能量,不断激增,在一个超现实的瞬间,木桩上的惰性木材变成了一棵狂野扭曲的大树。水蛭领主的胸膛被一棵雄伟的德拉克瓦尔德橡树刺穿,大树之根深深扎进石板里,膨胀起来,升上天空,慢慢地,费斯图斯被撑的越来越宽,直到爆炸成了一片灰绿色的无形之(ectoplasm,外质)云。广场周围回荡着沮丧的哀号,怪异雾气被狂暴的暴风雨卷起,抽进了混沌魔域。
随着阿尔道夫人扳回了劣势,恶魔大军发现自己无法穿透莎莉雅信徒在神殿周围构建的神圣屏障。几名幸存的士兵在里面找到了路,他们精疲力尽,无法呐喊胜利,但随着时间流逝,他们意识到亡灵和恶魔都无法伤害他们。
古代死者匪夷所思的干预,以及为保护神殿而献出生命的巴托尼亚领主的无私牺牲下,阿尔道夫最贫穷地区的纯洁之珠获救了--也随之拯救了这座城市的灵魂。

在北城墙外,突变体仆从抬着哥崔特·喷吐者的战争神龛冲到瑞克禁卫中间。触须之主站起身来,战斧挥来挥去,每次劈砍就会从马鞍上劈死一名骑士。汉斯·金特莱骑着战马猛冲过来,他的部下以精湛的骑术让开一条路。帝国队长斩杀着高举神龛的愚笨无脑的突变人,每砍一剑,他的银色宝剑都会切断肢体和触须。随着一阵缓慢的倾覆,整个载具翻倒了,滚烫的炭和盘曲的内脏溢泼在下面的重骑兵身上。
喷吐者从战争神龛上一跃而下,他的暗色轮廓勾勒出莫斯里布那令人欣喜的圆球轮廓,他猛地撞向瑞克禁卫中间,只停留了一小会儿。当他着陆时,六条触须突然伸出,每对触须都从马鞍上拽下一名骑士。第七根触须将喷吐者的巨斧高高举起,战争领主将三名骑士一个接一个斩首。
金特莱怒吼着西格玛誓言,在马鞍上扭身举剑,斩向喷吐者的肩胛,剑尖从诺斯卡人的胸甲上贯穿而出。伪足突然伸出,猛卷瑞克禁卫队长的手腕,金特莱发现自己被拉下了马,并在一个可怕瞬间解除了武装,喷吐者转过身来,剑锋还牢牢嵌在他的躯干里。战争领主油腻的大笑着,血从头盔上滴下,一条卷曲的肢体伸过来,从背后拔出了祖传宝剑,触须之主的一只靴子重重踩在了瑞克禁卫队长的胸膛上,将他的巨斧放在战马尸体上,而解除敌人武装的伪足则把银色宝剑交到了喷吐者的完好的手中。金特莱挣扎着,喊着最可怕的诅咒,但当他自己的宝剑从脖子一直刺到剑柄时,他沉默了下来,命数已尽。
瑞克禁卫被喷吐者的反击击溃后,德拉肯瓦尔德野兽人涌向北城墙,开始攀登陈旧的正面城墙。在城市东面,行省部队紧收战线,抵抗着令人憎恶的恶魔。瘟疫使者大军中间是埃皮德米乌斯,他的杂兵攻击那里,他就去计算从前线蔓延开来的致命传染病。纳垢无边的传染病目录里有那么多漂亮的礼物,书记官发现自己手忙脚乱。

埃皮德米乌斯双手各拿一根羽毛笔,一字不差地乱涂乱画,而他平时讲究而工整的笔迹,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蜘蛛爬的潦草笔迹,他想战斗结束,就把它写好。他每填好一卷,周围的瘟疫使者就更具活力,他们剑刃上的疾病也更致命,一点点轻微的割伤或擦伤都会使受害者口吐白沫倒地。
在附近,欧格浩特斯·恶魔呕吐和痘蛆骑手冲向东门推出的炮兵。尽管这些盲眼野兽受了重伤,但它们挺过了猛烈的炮火。痘蛆报复性的进攻,大炮沦为了临时拼凑的烧火棍。但此处只有三名痘蛆骑手,还剩几十门火炮,其中一部分直接瞄准了埃皮德米乌斯。
一门地狱喷射连环炮爆射了九重弹药,一顿炮弹轰出了一条血路,把凡人和恶魔都炸成了碎肉。埃皮德米乌斯低头看了看躯干上烂苹果一样的血洞,以超然的兴趣数着溢出的感染。慢慢地,他停下了乱划一气的羽毛笔,恶魔像噩梦一样在凡世消失了。
在东门外,瘟疫使者还在行进,但没了领袖,他们的打击就失去了活力。不过,恶魔并非欧格浩特斯·恶魔呕吐在塔拉贝海姆城外带来的唯一盟友。

一头两足的活铜牛(a bipedal bull of living brass)在血腥混乱的战场上横冲直撞,它战斧上的黑暗符文散发着白色灼热的毁灭性能量。铜牛身后,一群牛头怪怒吼着狂奔而来,到处都挤满了犄角和血淋淋的肉。当黄铜巨牛冲过来时,拦路的矛兵不由自主地发出恐惧的惊叫。粗柄长矛在怪兽的金属外皮上断裂,矛兵在泥泞中向后滑倒,或在吓得阵型散乱。铜牛的符文战斧携断头之力起起落落,每一击都把一个人劈成两半。
当更多长角野兽冲进矛兵阵地时,末日公牛(doombull)向神祗发出一声战吼。野兽人对阿尔道夫的士兵来说太多了。守军溃散而逃,队伍四散朝防线缺口逃散。士兵逃跑后,只剩下牛头怪,敞开它们迟钝的胃,狼吞虎咽的享用死者的遗骸。一些牛头怪甚至在嗜血的舔食红棕色的水坑。
不到一百米远,蒙德瓦尔德·残酷者立于城垛上,秃头却威严,并开始念咒。牛头怪侧翼竖起了第二堵墙--不是石墙,而是死者之墙。骷髅建制团以一种精确的方式转变成一个整体,转化了不少泛着绿色的宫廷士兵(have made a palace drill sergeant turn green)。他们手持长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同步性猛扑过去,三头牛头野兽人被瞬间杀死。
城墙边,一大帮腐尸笨拙的从西门散落,从正面缠住了浑身是血的牛头怪。裹挟着疯狂的死灵能量,成群结队的死尸甩开那些牛头怪,争先恐后地从另一侧走过,堵住了野兽人冲破的战线缺口,越来越大的死亡之丘封住缺口,堵住了持斧冲锋的北方勇士。
黄铜怪兽朝东门怒不可遏的杀戮着。一个团的塔拉贝海姆手枪团来迎战它。他们的近距离手枪射击从野兽厚厚的金属外皮上弹开,连凹痕都没崩出几处。然后,跳跃的青铜巨兽突然冲到他们中间,斧头猛劈人类和马匹,展现出惊人的狂野蛮力。那怪兽昂起头来,高声赞美血神。
当这头青铜色皮肤的牛头怪准备奔赴下一场狂烈杀戮时,突然,一支黑色羽毛箭在它喉咙上的一小块棕色皮肤上猛烈颤动。一道微弱的琥珀色光线可直追至东门高塔的最高顶点,猎人元帅傲然挺立在地平线上。青铜兽发出咯咯的惨叫,眼睛在金属眼窝里一翻,倒地而亡。


当牛头怪倒下的时候,前线的阿尔道夫老兵们发出一阵洪亮的反抗声,奋力反击那些拼命想杀穿防线的混沌勇士。越来越多的部队投入战斗,战线前推、后移、破碎和重整,尽管如此,帝国还是守住了战线。
在西门,另一个故事在上演。在巴托尼亚人的突袭之后,格罗特三兄弟再无耐心。离城门不到一百步(pace)的地方,西门城墙的砖石传来坍塌声,墙上的数十死者被扔在了尘埃里。古尔克顶着一堆臼炮的崩天轰击和碎骨直冲过去,他的得胜之吼大得足以震聋一条龙。巨型突变体平挥触须臂,扫碎了一排排骷髅,他的战争领主大哥在城墙上切割着不死军团的双腿。埃兹拉克冲奥托镰刀够不着的敌人施加致命诅咒。从城墙翻覆下来的古代勇士,从头到脚都被酸性唾液覆盖着。阻碍他们的不死战士不过是虫子,格罗特三兄弟可以在空气中品尝到纳垢花园的味道,他们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当一队火枪兵准备在西门高塔上俯身直射时,奥托举起一段悬着的肠子,紧握他的肠子,用滋滋作响的黄色胆汁喷向神射手。人类惨叫着,捂着冒烟的脸,挠着眼睛。奥托骑着他三弟重重的跳上去,镰刀尖钩住一个无伤枪手的肩胛骨,把他拽下了城墙,在他摔下的时抓住了他的颈背。战争领主猛摇俘虏,逼士兵招出皇帝的下落。
神射手只是伸出一条颤抖的手臂,指向帝国宫殿的大致方向。奥托诚恳相谢,然后火枪兵的脑袋就撞死在塔壁上。

远处,一对狮鹫飞过天空,朝被包围的城市中心飞去,皇帝的羽状头盔直冲天际。卡尔·弗兰兹终于回来了。
格罗特三兄弟的军队从西墙缺口攻入城池,结果发现西门里街道上全是亡灵。每具尸体傀儡都踉跄着向三胞胎伸出手臂,发动攻击。
一个身披华丽盔甲的秃顶蝙蝠翼人影空降亡灵群中,他的尖锐獠牙紧紧露在下唇上,四肢转化成了人类手臂。并非弗拉德,而是蒙德瓦尔德·残酷者,他一心想杀死摧毁他心爱港口城市的野蛮人,现在这些家伙还要攻取阿尔道夫。吸血鬼喜欢冷酷的复仇,但凡人和不朽者的时间转瞬即逝。
唤作水道码头区凶兽的惊惧兽从附近的法院钟楼俯冲而下,蒙德瓦尔德的双眼同时射出两道黑暗光线。黑暗能量以灼烈之力击中了埃兹拉克。一秒钟后,尼古拉契(necrarch)的宠物张开血盆大口,冲向古尔克,发出一声比最糟合唱更恐怖的尖啸。古尔克向后一颤,可怕的面容被一阵无声的痛苦咆哮进一步扭曲了。
越来越多的尸体从格罗特三兄弟对面的小巷和建筑物里沸腾而出,直到一堆腐肉堆成了山,这是一种只有真正死者之主才能掌握的混合丑恶之物。山丘像洪峰一样向前翻滚,把三胞胎埋在了下面。
古尔克,对惊惧兽的尖啸大吃一惊,但他太大了,他用触须猛抽着,尸堆没把他压太久。水道码头区凶兽准备再次进攻,卷曲的肢体拉住了它的腿。惊惧兽再次吼出地狱般的尖啸声,十几名蜷缩在附近西门塔楼掩体下的阿尔道夫神射手吓得面色惨白,瘫倒在城垛上死去。蒙德瓦尔德低声念了一句复活咒语,火枪兵的尸体转瞬站起,举起步枪射击从缺口冲入的诺斯卡人。

下面的街道上,蒙德瓦尔德伸出一只爪子触碰了惊惧兽的骷髅骨架,怪异骇人的能量让惊惧兽发出绿白色的光芒。开始很慢,但进程越来越快,蝙蝠翅膀的怪物拖着古尔克的触须同他混战。惊惧兽尖啸着,因发光更明亮,巨大的翼展猛烈拍打着。古尔克像个小胖子被一面叛逆的风筝那样拉着飘着。古尔克摇摇欲坠的暴怒中,把一个古老的命运之井(wyrdwell)砸成尘埃,还把半排黑色铁匠铺打翻,奥托和埃兹拉克别无选择,只能去尽力保住他们亲爱兄弟的性命。
蒙德瓦尔德袭击之后,亡灵士兵在古尔克身上堆起了小丘,僵尸们又抓又敲,奥托挡开一部分亡灵士兵,嘴里吐出一口死人肉,从呻吟的僵尸身上拔下镰刀,还把一具尸体切成两半。这时,空中的风暴云降下一团发光的东西,透过奶白色雨水的拍打,传来了一阵微弱颤抖的高调笑声。
黑暗能量光束射中了奥托的头顶,烧掉了他的头皮,格罗特三兄弟都能闻到骨头烧焦的气味。三兄弟头顶上方,三个白色身影搭乘空灵的马车斜视着,雾中游荡着美丽的女性面孔。
奥托在混乱和愤怒中咆哮着,舞动镰刀划出一道巨大的弧线,使劲劈了起来。最前面的女士一直俯视盼着奥托的死期,奥托的镰刀曲线向上旋转,一刀切下了她的头。一对惊声尖叫后,奥托上空悬浮的轿子又一次腾空而起,女巫团女王的灰白遗体被泼向街道的油雨冲走。奥托握着镰刀快速转身,摆脱了散落在周围的粘性血泊。战争领主摇摇晃晃的站定,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头顶。令他宽慰的是,烧伤的骨头很快愈合。


当格罗特三兄弟路过一座高墙神殿时,死尸像恐怖的集体自杀一样,从布满皱纹的屋顶倾泻而下。腐肉沉重的砸在古尔克的肩膀上,埃兹拉克很快被困在一堆腐肉下,被阿尔道夫的尸体埋了。不管混沌术士如何抓挠和战斗,又抓又挠的尸体都不会屈服。当他大哥奥托把尸体摔回街上时,他挣扎嚎叫着。
突然,一道病态的绿光骤然亮起,尸堆在一阵阵发光的绿 色 蛆 虫中炸开了。狂怒的埃兹拉克站在原地,浑身湿透,十几具尸体刚才压在他身上。亡灵仍从街上汹涌而来,堵住了格罗特三兄弟的通道,三兄弟正好看到卡尔·弗兰兹从天上降下。

蒙德瓦尔德从屋顶隐现,飞到戒备森严教堂顶部,蝙蝠翅膀再次变成了武器。吸血鬼举起双手,吟诵古老的咒语,要一劳永逸的摧毁格罗特三兄弟。埃兹拉克摇摇头,肮脏的手指指向吸血鬼,然后多瘤的手伸进口袋里,抓起一把黑色孢子扔进魔力火盆里,古尔克宽大的背上缓缓冒起了烟。
就在蒙德瓦尔德即将念完咒语之时,一股黑烟涌向他,吞噬了吸血鬼一会儿,然后散去。云雾只留下一具漆黑的骷髅。古尔克从混沌术士身旁飞驰而过,反手将蒙德瓦尔德那具松懈的下颚尸体砸成碎屑,吸血鬼腐坏的骨头稀里哗啦的掉落在鹅卵石铺成的街道上。
主子战死,水道码头区凶兽突然发现自己被腿上的触须拽停。古尔克的浩大毁灭痕迹一路延伸到西城门,他困惑地摇摇头,然后抬头看着那头在他身上拍打尖啸的巨兽。他绷紧触须,仍缠住恐怖的腿,把巨兽砸向了屹立在剧作家广场中心的希尔克(Sierck)雕像。亡灵怪物还在乱拍翅膀,于是古尔克把它砸进了剧院(playhouse)。那怪物还在抽搐。改变策略,突变体三胞胎反复把惊惧兽砸在石板上。
古尔克高兴的隆隆叫着,头顶上的雷声分享着他的快乐。格罗特三兄弟因战斗而热血沸腾,朝着帝国宫殿和他们的命运前进。他们几乎没意识到帝国最强大的选帝侯--弗拉德--正在等待......

阿尔道夫的最后希望(ALTDORF'S LAST HOPE)
卡尔·弗兰兹,重新骑上死亡爪,发现他的国度正处于大灾变的边缘,当他冲进暴风雨中,却要面对令人震惊的景像。吸血鬼伯爵弗拉德·冯·卡斯坦因是唯一站在帝国和全面湮灭之间的家伙(thing)。
皇帝·卡尔·弗兰兹(THE EMPEROR KARL FRANZ)
自从赫夫风根战败后的几个月里,卡尔·弗兰兹一直在帝国游荡。他最终被格雷戈尔·玛塔克所救,后者告诉他帝国危在旦夕。当卡尔·弗兰兹目睹阿尔道夫的情况时,他怒火熊熊,决心杀死始作俑者。





最高宗师·格雷戈尔·玛塔克(SUPREME PATRIARCH GREGOR MARTAK)
在目睹了库尔特·海尔伯格以卡尔·弗兰兹的名义实施的残酷统治后,最高宗师着手寻找一个能够重振帝国雄风之人。跟德拉肯瓦尔德的鸟类和野**流之后,他开始在一个老盟友的帮助下寻找皇帝--唤作双生尖啸(Twinshriek)的年迈双头狮鹫。






选帝侯弗拉德·冯·卡斯坦因(ELECTOR COUNT VLAD VON CARSTEIN)
吸血鬼弗拉德·冯·卡斯坦因长期以来一直试图推翻狮鹫皇帝的国度,并用亡灵帝国取而代之。像许多吸血鬼一样,他认为人类就是牲畜--上峰需要食物的时候,人类就要被被压榨流血。和所有优秀的农民一样,弗拉德非常关心牧群的安康,当无序之力试图改变他渴望已久的国度时,他不愿袖手旁观。他把化作一群蝙蝠,急速拦住格罗特三兄弟通往帝国宫殿的路。因此,拯救阿尔道夫由不得生者选帝侯,而是担在死者肩上。






宫殿死者(THE PALACE DEAD)
弗拉德在诡谲神秘之夜的力量强化下,甚至能够克服死神的黑暗控制,从环绕帝国宫殿的摩尔花园里扶植亡灵贵族。被弗拉德驱役猛攻格罗特三兄弟的那些死亡士兵,已有数个世纪历史。然而,尽管他们的凡世化身是碎裂的骨头和腐烂的金属,但附在他们的灵魂强大而充满活力,曾经强大的公爵和男爵被新主子周围肆虐的黑暗魔法怒潮注入活力。



门前杀手(THE KILLERS AT THE GATE)
帝国命运悬于一线,格罗特三兄弟匆忙完成了他们盟友已经开始的工作。当忠于他们的军队被阻击时,纳垢的宠儿们举起了利刃,准备用屠戮的方式取得最终胜利。

格罗特三兄弟·授权者(THE GLOTTKIN EMPOWERED)
随着纳垢能量在整座城市绽放,格罗特三兄弟,已在他们恶臭神主的眼里赢得了极大青睐,几乎闪耀起原始的恶魔力量。三兄弟齐心没什么不能实现--即使是在接下来强行打开世界之门。




神选者残部(THE CHOSEN FEW)
虽然最初在峡湾聚集的,只剩不到三十名战士仍与他们的领袖并肩作战,但留下的战士是最坚强虔诚的。每个患病的冠军都有足够力量带领整个部落走向胜利;团结起来,它们值得主神的关注。




格罗特军(THE CLOTTED)
格罗特三兄弟入侵过程中,残破不堪的红色劫掠者们发现他们的信仰忠诚正在转变。尽管他们大量收割头骨,但感染的缓慢发作和腐烂的失控能量,使他们转而崇拜纳垢,代替了恐虐。这些曾经野蛮的战士之血,凝结成了被感染的疮痂,使他们有了一种奇怪的自愈力来进一步助长他们的狂热怒气。从前迷路,如今看见光明的人,获得了真正的赐福。




熵骑士(THE KNIGHTS ENTROPIC)
通过以腐朽之主之名的激情服侍,那些淌着口水的半卵者(half-spawn)在征服帝国的旅程中,有幸真正体会到他们暴力劳动的成果。他们自称熵骑士,曾经的遗弃者现已准备好接受纳垢的美好恩宠了--尽管他们慈祥的神慷慨地让他们保留了他们前世最后的变异和毁容缺陷。

帝国宫殿几乎被恶魔植被覆盖。肥硕的白毛藤蔓在装饰性花园里闪烁着被开瓢的粉灰色脑髓。宫殿里仅有一平方米的石头建筑没有受到藻类或霉菌的损害。总而言之,此景非常讨格罗特喜欢。
“如果没有别的东西。”战争领主叫来他二弟埃兹拉克,“这地方会成为一个非常赏心悦目的户外别墅。”
埃兹拉克大笑起来,这一次,没有一丝讽刺或痛苦污染声音。古尔克在附近愉快地咕咕叫着,心不在焉地拍着一株巨大的捕蝇草,它缠在西格玛雕像上。在远处的街道上,一个干瘦的嘶叫萨满领着一个战帮的野兽人咩咩叫着冲向宫殿。
突然,上方传来了一阵颠簸的空气,一个声音如此清晰,定是来自一名君王。
“够了。”卡尔·弗兰兹皇帝说,他那雄伟威严的狮鹫停下来,栖息在这座花园杂草丛生的圆顶上,“你们闹够了。”
另一只狮鹫像猎鹰一样在头顶盘旋,厉声高叫着。奥托伸长脖子,看见上面盘旋的那头杂交动物生有两个头。一名大胡子萨满从狮鹫腰胯部俯瞰着。在他下方,覆甲亡灵聚集在街道上,一个年长的吸血鬼交叉着双臂昂然立于阵前。


“这是我们的国家,岂容你们撒野。”卡尔·弗兰兹接着说,“滚回北方,解除你们施加的邪恶魔法,我们就饶你们性命。”
“这地方看起来有点乱,不是吗?”奥托喊道,示意战士们前进。“你确定你和你那多毛的情人能挡住我们吗?”
“快离开,否则朕杀光你们。“卡尔·弗兰兹冷冷道。
“欢迎你试试,渺小的亲王。”奥托轻声笑着,举起镰刀,往刃口吐了口痰。
“就这样吧。”卡尔·弗兰兹说。他紧握闪闪发光的符文剑,剑尖泛起金色光晕。高空中,双尾彗星酷似第二颗炽热的太阳,威胁着烧毁这个世界。奥托确信诸神的目光正注视着他。
“那就开战吧!”奥托喊道,摆手示意他的重甲杀手前锋推进。侵略者向卡尔·弗兰兹和他的法师同伴猛扑过去。战斗刚开始,头几个战士就死在狮鹫利爪下。

三胞胎冲向战场,奥托全力一拳砸在皇帝脸上,皇帝头盔裂开,坠落在下方的街道上。蝙蝠成群结队地围着那个吸血鬼,现在离宫殿军械库的倾斜屋顶只有几英尺远。古尔克咕噜着,急于跟皇帝和他的有翼坐骑搏斗,但奥托吩咐三弟稳住候命。这是属于他的挑战。
“你要为你那口破镰刀把戏付出代价,你个肥畸形变态。”弗拉德说,他那高贵的面容扭曲了,“那个莱弥亚女人的确不是伊莎贝拉,但于本座有用。”
“可她死了!”奥托反驳道,当他踏上军械库的屋顶时,他的惊讶和厌恶交织在一起。“像坟墓一样冰冷,连条蛆都没有。”
“本座也如此,有好几次了。”冯·卡斯坦说,从镶着宝石的剑鞘里抽出一口闪闪发光的钢铁利刃。“来吧,不管你是谁,你也会如此下场。”
吸血鬼俯下身,像蛇一样窜来窜去。奥托及时后退,避免利剑砍下他的手。他不停拉扯镰刀,但吸血鬼摇摇晃晃的笑着。
“哈!你用镰刀跟本座决斗?真心的吗?”
“真心的。”奥托说,他用钝尖武器向前猛击,希望让弗拉德失去平衡。但不起作用。吸血鬼一跃而起,覆甲战靴踩住镰刀平面,使劲往下蹬,折断了刀尖,镰刀抵在地面上。奥托拳击吸血鬼的面门。冯·卡斯坦因的手掌抓住了战争领主的拳头,一扭身躲开了奥托,将奥托的手臂被压在他自己的后背上。
一道模糊的裂纹,奥托的胸膛迸出两英尺红润的钢铁。

“那是...非常好。”奥托咯咯而笑,鲜血从嘴唇溢出。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着奥托的心脏,吞吃着他,甚至喝着他。
“不...不用尖牙,是吗?”奥托嘟囔着,笑得满脸通红,”非常…文明...?”“谢谢你,本座的肥友。”弗拉德说,但那认真的冷淡态度下,却有一种奇怪的紧张气氛。
奥托感到吸血鬼的剑在颤抖,然后抽搐。红色的剑锋从奥托胸膛滑了出来,他转过身,看到弗拉德的手快速捂住了喉咙。吸血鬼双眼凸出,捂嘴干呕,然后吐出一大口臭气熏天的喷液,凝结在军械库屋顶。
“你弄断了我的镰刀,恋尸癖(corpse-fondler)。”奥托懊悔地说,“她的确不喜欢‘饮剑’(drinking-sword)。但这很管用,而且赏心悦目。我们诺斯卡人能屈能伸。”
战争领主高举折断的镰刀,刃口狠狠砍向吸血鬼的脖子。切到目标的一瞬间,吸血鬼持剑之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发出白光,奥托的镰刀只划破了一片向东掠进黑夜的蝙蝠云。
“顺便说一下,我叫奥托·格罗特!”战争领主喊着,欣喜的朝撤退的蝙蝠群招手。他扛起镰刀,带着责备的啧啧声俯视街道。街上到处都是行尸走肉,失去了领袖意志,都跌跌撞撞地停了下来。“毫无持久力,这就是死人。”奥托自言自语。
战争领主吹丰收的曲调,把一块脏抹布塞进胸口的伤口,跳回古尔克肩膀,把他踢向帝国宫殿的大门,去杀他生来要去杀死的皇帝。

诸神与怪物(GODS AND MONSTERS)
虽然冯·卡斯坦因从屋顶发起的攻击为盟友赢得了时间,但格罗特三兄弟占据了绝对优势,他们的侍从在身后欢呼。当疫军接近帝国宫殿前院时,卡尔·弗兰兹的狮鹫像巨狮一样猝然跳出,猛扑过来。怪兽凿进了诺斯卡人战线,但是古尔克伸展触须破空猛击,一片羽毛爆开,狮鹫向后便倒。怪兽抓着空气,猛然张开双翅,愤怒而痛苦的嘶叫着。
玛塔克的双头狮鹫从它前方的一堆尸体中跳出来,俯冲而下,一爪掏出了古尔克的眼珠。突变人摇晃着后退一步,盲目挥击寻找迫害他的凶手,但怪兽已扑到一边。在下面的街道上,阿尔道夫亡灵,手持修长发光的砍刀攻击古尔克的鲸脂块,使他受伤更重。
埃兹拉克冲夺走古尔克眼睛的双头怪兽吐出一口咒语,当狮鹫准备再度进攻时,表皮和羽毛都脱落了。怪兽放弃了攻击,摇摇晃晃地在西格玛神殿(Reikstemple)的圆顶上停了下来,倒地时喉咙里都是红色的口水。法师玛塔克赶忙念了一句无用的咒语,坐骑残废一样的颤抖着。最高宗师随后冲格罗特三兄弟投掷了一道耀眼的标枪式琥珀光束,但奥托只在自顾自的行进,发光的矛发出咻咻飞来,劈啪作响地刺进了他的内脏。战争领主耸耸肩,从肚子里掏出一块烧焦的肉塞进嘴里。
作为回击,埃兹拉克蜷缩着手指,黑暗之舌胡言乱语。怪物一样的触须状植物在西格玛神殿周围突然充满活力的脉动,鞭打者双头狮鹫的腿、翅膀和两个脖子。
大宗师玛塔克喊了一句石语(stone-phrase)欲驱散埃兹拉克的凶恶魔法。这不过使空气变色了一秒钟,因为他并非在对抗埃兹拉克,而是在同无垠的力量抗衡,这是纳垢花园本身永恒的力量。玛塔克意识到挣扎是徒劳的,魔法的压力在他身上扭动,身上有十几个地方裂开了。他还不如试着吞下这个世界。
狮鹫的四肢被向外拉伸,因一系列令人作呕的砰砰声脱臼。双声尖啸痛苦的惨叫着,眼睛翻白,玛塔克迅速跳下。埃兹拉克咧嘴狞笑,因为怪兽被拉的四分五裂,五脏六腑洒了一地。当琥珀法师狼狈爬进宫殿内时,恶魔植物的卷须欢庆着四处挥舞。

埃兹拉克身后,古尔克被死亡爪锁在一个致命怀抱里。狮鹫连撕带凿,卡尔·弗兰兹在兽鞍上身体前倾,举起符牙剑。奥托惊叫着,矮人锻造的利剑一扫而下,深深砍入古尔克松弛的胸脯。
奥托的惊叫变成了全胜的呐喊,因为皇帝的杀戮猛袭更激怒了古尔克。突变巨人怒喝一声,使劲把死亡爪摔来摔去,轰隆一声,狮鹫重重摔落在宫殿花园中心填满脓水的喷泉里。
皇帝从损坏的兽鞍上挣脱出来,举着剑,跃起立于一堆破烂的中央。古尔克撞穿两排亡灵阵列冲向卡尔·弗兰兹,奥托则举着折断的镰刀,垂直一刀劈下。
皇帝的手臂,鲜血喷涌,断臂仍紧握符牙剑的剑柄,滚落在砾石上。

帝国宫殿内,格雷戈尔·玛塔克踉跄穿过藤蔓堵塞的中堂,中堂通向宫殿深处。一条血迹斑斑的脚印从他这里一直延伸到宫门的战场。那场魔法决斗令他付出了极高代价。
咩咩声和怪异的人声回荡在柱廊里,先觉者和它的兽群已发现玛塔克的行踪,并紧紧追杀,以为受伤的法师很容易成为猎物。玛塔克往手里咳了一口血,当意识到自己无力引导魔法之风时,一股可怕的疲惫感充斥全身。
大宗师趔趄着走在宫殿走廊上,全身肌肉都在燃烧。当他试图改变外形时,龙的记忆荡漾在脑海里,但力量火花未能点燃。他现在无法实现这样的魔法壮举了。在这场非自然风暴中施放琥珀之矛已经耗损了巨大魔力,现在连念咒都是自找麻烦。玛塔克知道一份多汁的红牛排和一夜安全的睡眠可以恢复力量,但若拖太久,食谱上就会有他的肉。
最高宗师走着,往左;往右;再往左,希望逃脱追杀。然而,野兽人每日都能嗅出血迹。玛塔克无法摆脱它们。突然,一大群阴影乌鸦(shadow-crows)围住法师,冲他的脸啄来啄去。他一手捂眼,一手把乌鸦赶走,斜下一排宽阔的楼梯,进入一个阴暗的下层四合院。途中,玛塔克摇摇晃晃地喘着粗气路过一块刻痕分明的象牙标牌,他血淋淋的脚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了。
牌子是写着:帝国动物园(IMPERIAL MENAGERIE)。与此同时,宫殿大门外,奥托·格罗特冲向皇帝时,古尔克的触须缠在死亡爪的脖子上。卡尔·弗兰兹站起来,不知怎么地站得笔直,脸上流露出冷酷的决心。南方的皇帝,当他被割断的右臂把血喷到沙砾上时,手里还紧握着符牙剑。他面色苍白,但决心携尊严战死沙场。
奥托正准备给敌人好好浇浇胆汁,这时一股急促的马蹄的迫使他停下。他向右边急闪,脑袋险些搬家,一名白发苍苍的勇士,身披精致的板甲,握着利剑,坚定的冲过来。骑手在喷泉周围的沙砾中骑行,走到主人身后,手里握着一口几乎和卡尔·弗兰兹本人所持一模一样的利剑。
最高宗师摇晃着走在通往动物园管理员巢穴的长廊上。整个地方都被他的闯入惊醒了,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阿拉比斑驴(Arabye zedonks)嘶叫起来,露丝契亚鬣鳞蜥(Lustrian tiguanas)嘶嘶作响,巴托尼亚飞马(Bretonnian pegasi)呜咽着拍打着翅膀。
最高宗师冒险回头一看,看到有角的身影挤进了巨大的拱形建筑。裂开的蹄子在石头上咔哒作响,先觉者催促他高大的护卫队前进,每个野兽勇士都握着足以斩首狮鹫的战斧。野兽人朝玛塔克猛扑过去,他加倍努力,一瘸一拐地走到尽头。
在他身后,当他意识到动物园走廊是死胡同时,先觉者邪恶的狞笑。玛塔克在远处的墙上绊了一跤,弯腰吐血。
嘶叫萨满从长袍里拿出一个小瓶,起了瓶塞,往舌头上滴了一滴有异味的液体。
“现在没魔力了?”嘶叫萨满嘲弄着,嘴里念叨着这些话。
“拜托...不...”马塔克嘟囔着。
先觉者举起一只手,挥舞着斧头的部众挺身上前,怒视着他们可怜的猎物。嘶叫萨满挺高身子,汲取着周围狂暴的野兽能量,打结的犄角上闪耀着魔力光环。
“啊,人类玩意儿(the man-thing)。这么接近真正的野兽。”他咆哮着,脸愤怒的扭成团。“但,如果把野兽关在笼子里,它有什么好处呢?”
曾经是最高宗师,现在是流血乞儿,作为回应,只望着他右边的暗穴,低声地吹了一声带着回响的口哨。
一股白热火焰呼啸而出,帝国龙(the Imperial dragon)从幽影中隐现,一口长长的龙息将嘶叫萨满和走廊里的每一个野兽人烧成了灰烬。
“烧的好,你这条长鳞的老家伙。”玛塔克在隐入黑暗前含糊不清地说。

皇帝没把目光从奥托身上移开,甚至在战争领主的巨型弟弟为镇压死亡爪的疯狂反击而战斗的时候。卡尔·弗兰兹的声音在痛苦中坚如钢铁,因为他跟飞奔到他身边的瑞克元帅打了招呼,八字胡军官也警惕而轻蔑的瞪视奥托。
当古尔克把死亡爪砸到喷泉边时,石头瞬时开裂。紧张的气氛骤然消失,三名勇士立即猛冲过来。
奥托·格罗特使出浑身力气,照着卡尔·弗兰兹的胸膛暴砍下来。皇帝笨拙的拔出符文剑,但动作过慢。皇帝的守卫海尔伯格挡住了这一击,元帅的符牙剑挂住镰刀的木颈,把它从奥托手中拧下来,让它在院里打转。奥托咆哮着,抽出腰间的锈剑,然后用力反手将瑞克元帅击倒在地。
这宝贵的一秒钟,皇帝的符牙剑奋力刺进了奥托的胸膛,但他的猛击只差一根手指的距离就刺穿了战争领主的心脏。奥托扭来扭去,猛然一脚踢飞了皇帝手中的符文剑,一剑刺向卡尔·弗兰兹的喉咙。这一击落空了。皇帝踉跄后退,是海尔伯格的手紧紧抓住了剑刃,鲜血从他手中渗出。奥托将锈剑一拉,切断了瑞克元帅三根手指,然后向前冲去。污秽的剑尖以巨力刺进了海尔伯格的眼窝,把他的后脑勺砸了个粉碎。
海尔伯格以西格玛之名结结巴巴地祈求救赎,然后他的尸体从锈剑滑倒在地板上。
奥托哈哈大笑,转过身来,面向单臂、无剑的皇帝,窃取了从空中飞旋而来的符牙剑,炫耀了一番剑术后再次抓住此剑。古尔克的巨大身躯把狮鹫死亡爪钉在喷泉里,也转过身来,隐约望着南方领主,他的无眼眼窝还滴着血。埃兹拉克站在附近,欢喜的轻笑着。
奥托高举窃取来的符牙剑,挥舞着发出胜利的咆哮,此刻,空中电闪雷鸣。当卡尔·弗兰兹举起完好的胳膊挡住来袭的攻击时,一声霹雳高空中隆隆作响。剑锋立时砍断胳膊,深深刺进了皇帝的心脏。世界似乎在恐惧中冻结了片刻,宫殿外的静态画面在天空风暴的抚摸下呈现出白色。卡尔·弗兰兹沉入石板下,格罗特三兄弟在他身上高奏凯歌。

皇帝最后一口气喊出了他的勇士之神的伟名。
世界永远改变了。
格罗特三兄弟头上,天空裂开了,露出天堂(celestial)般的另一个世界。一颗纯力的双尾球体从天空的洞里轰然而出。它冲向卡尔·弗兰兹的尸首(corpse),冲撞之力把附近的格罗特三兄弟抛向空中。眩目刺眼的闪电尾迹卷曲在空中,一条白炽耀眼的螺旋线烧掉了纳垢花园污染的每一处痕迹,把城市中心的白色龙卷风吹得一干二净。坠落的彗星核心有某种东西凝聚在一起--一个金色的伟岸身影。
卡尔·弗兰兹皇帝安然无恙地从烈火中飞身而出,手持一柄纯金色光芒构成的战锤。光明而可怕(Luminous and terrible),这名勇士直取三胞胎,爆发着原始的以太能量(etheric power)。
古尔克咆哮着,抽打着触须,但那光芒四射的灵影比肉眼可及的还要快。卡尔·弗兰兹抓住古尔克的伪足奋力将巨人拉近。皇帝舞起光之锤(hammer of light)朝上猛击,轰然击中古尔克的五脏六腑,古尔克立时爆炸,不洁的液体在院中乱溅。那孽畜倒下了,他的巨大身躯向空中爆开。
奥托咆哮着,从他三弟肩膀上跳了起来,举起了剑。卡尔·弗兰兹转过身,伸出手来,一道闪电劈中了战争领主。炽热的能量将奥托轰过了大林荫道(the Grand Boulevard),猛撞到西格玛神殿(Reikstemple)的墙壁上,四肢瘫软下来。虔诚的勇士脚下沙砾冒着热气,大步逼近埃兹拉克,混沌术士惊慌失措的叽喳起来。皇帝的金锤高高举起。埃兹拉克的咒语以一声惨叫告终,同时三胞胎皆化做了一群肥蝇。战锤垂下,虫群盘旋到以太之中,身后只留下一股恶臭。
高高的云层散开了,露出一个寒冷而纯净的冬日黎明。


在梦境领域,莎莉娅纤细的手放在她引以为傲的自然之王的颤抖、腐化的脏脸上,泪水夺目而出。治愈能量汨汨而出,刹那间,弄瘫大神的瘟疫闪着光,渐渐褪去。然而纳垢的力量太强大了,疾病留下的奇怪痕迹又回来了。肝斑(Liver spots)使女神的手臂变色,她毫无瑕疵的肉体长满了粉刺。她极度痛苦地掀开她美丽的长发,每根金发的末端都变白了,在雾中散去。
在她身后,那位光彩照人的女神(the Lady)斜靠着身子,嘴唇在沉思中撅起。她看了看旁边那个金光闪闪的圣骑士一会儿。受她忠诚勇士牺牲的鼓舞,她也跪在患病的神旁边,双手放在塔尔胸前。莎莉雅手臂上的斑点渐渐褪去,她淡黄色的头发又恢复了原来的光泽。在她的手下,一束淡白色的光流出,与身旁女神所引导的翡翠能量混合在一起。塔尔吃力的挺起胸膛,睁大了眼睛。另一个发光的身影走了过来,这是一个头戴狼皮头盔、留着长长白胡须的巨人。这个饱经风霜的巨人许久望着天上的星尘,粗糙的手放在他倒下的朋友胸前。冬日终于到来,随之而来的是重生之机。
三神的风水功力互相交融,驱除自然之神身体的腐化。一层冰霜在塔尔身上噼啪作响,越来越厚,直到将他从头到脚包裹起来。尤里克举起拳头,狠狠砸下,把结冰的保护层砸成了千块碎片。伟大的塔尔缓缓站起,完整,无瑕,像冬日的太阳一样雄伟壮观。
凡世发生剧变。当新黎明的太阳在地平线上升起时,阿尔道夫上空的非自然风暴逐渐减弱和消散,恶魔大军的以太魔力被剥离时,他们也随之灰飞烟灭。诡谲神秘之夜的最后一声雷鸣与其说是一阵隆隆大笑,倒不如说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毒牢骚。

哥崔特·喷吐者第一个意识到征服时刻一去不返,他命令大军撤回森林。欧格浩特斯·恶魔呕吐和他的痘蛆骑手也杳无踪迹。随着领袖撤退,他们神祗的恶魔也随风暴消失的无影无踪,包围阿尔道夫的诺斯卡大军逐渐分崩离析,被旧世界纪律严明的防御者击退。到第二天中午,由哥崔特·喷吐者、欧格浩特斯·恶魔呕吐和格罗特三兄弟所率的大军已四散溃逃,阿尔道夫人民夺回了此城--起初他们犹豫不决,后来却冷酷无情的夺回了首都。
纵观帝国的广袤疆土,每条河流、溪流和支流都燃起了一阵白火。波澜荡漾的魔法劲波,冲走了纳垢令人窒息的腐败,留下了晶莹剔透的水。
各行省人民慢慢意识到发生在他们中间的奇迹,因为所有折磨他们的疾病和发烧都消失了,一个农场一个农场,一个村庄一个村庄。尽管帝国大部分地区已遭毁灭,但很快就被冬天第一场净化雨洗得干干净净。一月未至,孩子们在大河的浅滩上嬉戏玩耍,他们的父母在岸边紧张地张望着,小心翼翼后,然后不顾一切跟着他们跳进去,又泼又跳,喝下美丽冰冷的水。
纳垢花园深处,慈父宅邸腐烂、虫蛀的木头发出呻吟和吱嘎声,因为主子愤怒的飓风在外面肆虐。今天连最微小的野兽也不会在花园里游荡。腐朽之主被剥夺了奖品。
在这座宅邸巨大阁楼的阴暗金字塔中,三个新成型的陶罐在尘埃中嘎嘎作响,里面传来微弱的嗡嗡声。两个差不多是成人的大小,但第三个是一个巨大的圆形骨灰瓮,可以容纳房子大小的巨石。

在阿尔道夫皇宫的皇座厅里,卡尔·弗兰兹皇帝再次坐在他的皇座上。他体内燃烧的原始魔法能量使他的身体再次完整,他的灵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大一百倍。他的皇座厅受彗星撞击,卷曲到外面夜空的巨大的原始能量螺旋,将此地变成了闪烁的单色。阿尔道夫已经被双尾彗星的能量燃烧净化了,不再受诅咒折磨,然而同样的力量仍然肆虐,将群星之力量注入凡世领域。
尽管险胜混沌力量,但皇帝一点也笑不出来,朝臣和选帝侯站在皇座厅里像坟墓一样安静。这不是欢乐之日,也非庆祝之时。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帝国大约有一半人口死去,巴托尼亚在防御战里也大伤元气。
更糟糕的是,当天早些时候,皇帝的诺德领送卷人向他送来情报。在利爪海中,发现了一支大型狼船舰队,数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每面船帆上都有三眼王的标志。卡尔·弗兰兹的拳头把羊皮卷轴攥的吱嘎作响。
艾查恩正在逼近。

尾声
北极的天空盘旋游动着,像一位画家俯瞰着油画掉入漩涡之中。庞大的军队凝视着这万变螺旋,色彩缤纷的伟大信号只在变化。
然而,他们直截了当冲永世神选说话:那是一对在高空中斜视的鸟头。
“如我们所料(And Io,和爱莪)。”两张嘴脸中的一张冷笑道。幻影的声音随燃烧的火焰发出噼啪声。“正如我们预知的那样,纳垢的丰饶之力最终被凡人之力击败了。”
“三胞胎完成了我向他们命令的一切,除此之外还干了不少事。”艾查恩向空中的恶魔喊道。“骗子的帝国被削弱到崩溃的地步。格罗特三兄弟遭南方皇帝放逐,这无关紧要。此战属于本王,只属于本王一人,本王将发起最后一击。”
“真是这样吗,渺小的傀儡师?”恶魔的第二个头嘎嘎笑着,回荡的笑声中裹挟着火焰暴风般的威胁。“但前路仍...充满忧虑。”
“前路已准备就绪,命运编织者(Fateweaver)。即便你不识数,本王的誓言军团(sworn legions)还是不可尽数。”
两个头相互沉默着凝视了一会儿,在空中盘旋着。如果他们的嘴可以说是在微笑,那应该就是在微笑吧。
“精灵、矮人和人类的领域都在加强防御。”艾查恩以挑衅的语气继续说。“联合,他们就有机会。但他们互不信任,他们就会陨落。”
“古老种族(The elder races)可没闲着。”第一个头厉声怒道。“他们再次驾驭着强大的以太之力(the Great Aethers)。他们窃取了伟大奸奇的东西。”
“绝望。”艾查恩说,“玩弄命运的手,会得到想要的一切。帝国必将覆灭,世界其他领域也会步之后尘。即将到来的毁灭不可能改变。这次他们不行。”
“大地将熊熊燃烧。”第二个头表示同意,明智地点着头。“神也会死。我们目睹过许多这样的事,永世神选。”
“想要阻止我实现命运,南方的小国君们(princeling)根本办不到。”艾查恩眯着眼怒吼道。 天空中的预言家闪耀着,盘旋着,逐渐暗淡,在北极风中,他的临别赠言化作虚无。
“你们不该畏惧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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