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府春秋（十一）妥协

傍晚，古宁、阿紫和月娥一同吃饭。 紫儿的厨艺很好，月娥闭口不谈让古宁回去的事，只是称赞阿紫烧的菜好吃！ 紫儿笑了，她以为月娥已经打消带古宁回四川的念头了。 谁知，月娥话锋一转，将和古宁商量过的事和盘托出。还说明了古宁对此的态度。 “不会的！我和宁哥哥在这里过得挺好的，你为什么要我们回去！你凭什么对我们的事说三道四的！”紫儿气的跺了跺脚，她反驳月娥道。她把头转向了古宁，强颜欢笑着问道，“宁哥哥，紫儿相信你！银行里的钱够我们在这里过一辈子的了！何必再回四川看别人的脸色呢？月娥姐她是在开玩笑，对吗？” 古宁听紫儿这样说，害怕起来，他怕如果月娥把回去后把这些话告诉自己的母亲。那时，就连自己没法护着紫儿了。古宁犹豫着，但最终他还是动手了。 古宁扇了紫儿一巴掌。 紫儿的脸涨的通红。她反手给了古宁一巴掌！激动地站了起来！ “古宁！你为什么打我？我刚刚可是在帮你说话！”紫儿愤怒地对古宁骂道，她把头转向月娥，“月娥姐，我们夫妻之间要商量一些事，还请你回避一下！” 月娥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她悻悻地走开了。 紫儿的眼泪缓缓流了出来，“宁哥哥！我们好不容易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现在有人来拆散我们的家庭了！你怎么能够这样无动于衷！我刚刚是在替你说话！宁哥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紫儿！你听我说几句好吗！”古宁试图劝说紫儿。 “既然是宁哥哥你不要你的紫儿了！哼！我这就带着我的嫁妆回上海去！我们各过各的！以后你不必再来上海见我了！”紫儿打断了古宁的话。 “紫儿！我不会不要你的！我会陪着你的！”古宁赶忙抓住紫儿的手。 古宁抱住紫儿，希望能够让紫儿安定下来。 紫儿总算勉强稳定了情绪，但她还是止不住地流泪。她啜泣一会儿，渐渐平静了下来。 紫儿觉得古宁不理解自己，她开始向古宁倾诉自己的苦楚。 “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温馨的家，是宁哥哥你带着阿紫创造了这个家！现在我也怀孕了……你难道忍心让我们的孩子继续受那离别之苦吗？”紫儿说着，抓着古宁的手放在自己渐渐大起来的肚子上。 古宁默默在一旁倾听着紫儿。 渐渐地，紫儿的情绪渐渐好了起来，古宁知道自己是时候该做些什么来弥补自己的过失了。 “紫儿！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现在先让我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来给你这个苦命的大小姐打洗脚水去！”古宁提着脚桶打水去了。 紫儿被逗笑了，她知道古宁在给她吃定心丸，但至少这能让她心宽一些的。紫儿细想自己刚刚说的话，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 不一会儿，古宁就端着一大桶热水回来了，他帮紫儿脱下黑色的高跟鞋和袜子，缓缓把她的脚放进桶里，帮她洗脚。 “宁哥哥，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闹情绪的！若是我真的和你赌气回了上海！父亲也会看不起我的！我母亲面对着何阿姨的加害尚且忍了！现在月娥阿姐只不过是在维护自己嫡妻的地位罢了！在月娥姐姐眼里，我不过只是你们古家买来的一个丫环罢了！”紫儿叹了一口气。 古宁安慰道：“紫儿！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你现在有了孩子，我们不能再只为自己考虑了。有些事是由不得我们的。我必须带你回去见一见妈！倘若我现在就被抓回去和月娥结了婚，谁还能回苏州来照顾你呢？我怎么会忍心看着你吃伯母那样的苦头呢！你是杨家的千金大小姐，又怀了孩子！母亲自会高看你一眼，月娥她也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宁哥哥！有你这句话，阿紫就放心了！”。 古宁点了点头，继续解释，“紫儿！你想啊！到时候你为我古宁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我母亲一高兴应该就会让你做我的嫡妻了！月娥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她就是害怕你跟我回去，所以她要逼你在我面前发脾气，挑拨你我之间的感情！所以，紫儿！这次你一定要跟我回去。不过，月娥不准你住在成都。在我把月娥送上峨眉山之前，且委屈你回到上海住一些日子！” “想不到月娥姐姐竟这么狠心要拆散我们！”紫儿的脾气又上来了，她压着脾气，“既是这样，为什么你不跟我回上海去？我们杨家又不比你们古家差！” 紫儿看着古宁，希望他能同意。 “紫儿！你忘了我们在上海吵架的事了吗？我害怕那件事会重演！那时就算月娥不干涉，我们也很难做夫妻了。况且这次我如果不跟月娥回四川，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不让你住在成都也好。我怕你留在四川会有危险……在上海至少有人照顾你……等时机成熟了，我就把月娥送到峨眉山上去，让她那个做掌门的大姨收她做弟子。到了那时，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阿紫听了这话，这才暂时安定了下来，她皱了皱眉头，抬起头看向古宁，勉强接受了古宁的提议。 “宁哥哥！我委屈一点不算什么！总不该苦了孩子！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和你回去一趟就是了！”阿紫叹了一口气。 阿紫不让古宁给他倒洗脚水，她自己趿拉着红色绣花鞋，倒掉了洗脚水。阿紫一走回到房间，刚刚放下脚桶，就被古宁拦腰抱起，抱到了床上。阿紫会意了，她解开衣服，依偎在古宁的身旁。 第二天，阿紫收拾好行李，换上一身朴素的衣服，关上了紫心阁的大门，随古宁、月娥离开了苏州。 阿紫虽然在和月娥的交锋中失败了，但她已经得到了古宁的心。 王夫人知道了杨万紫的身世，还听说阿紫怀了古宁的孩子，一下子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像使唤下人那样使唤她了。 古宁怀着复杂的心情把阿紫送上了从成都回上海的火车，阿紫虽有不舍，但也只好把不舍深深地埋在心里。 眼看着阿紫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古宁还是担心阿紫，便找了个借口来上海照顾阿紫。 1924年9月，阿紫生产了，她诞下了一个男孩儿，古宁给他取名古方。王夫人和古老爷听到消息自是喜笑颜开，有意让这位上海的千金大小姐做古宁的正妻。阿紫这才在古宁的陪同下抱着孩子来到成都。 月娥的心口经常疼，连她也不知是为什么。 由于阿紫刚生完孩子，身子还很虚，又要给孩子喂奶，服侍古宁的差使就落到了月娥身上。 “月娥，你去照顾阿紫吧！她上个星期刚刚生完孩子，流了那么多血，她从上海到四川又走了这么远的路，身子虚着呢！”古宁吩咐月娥道。 月娥不情愿地去了。 古宁也不时地来看望阿紫，阿紫因为生了孩子的缘故，身体发福了许多。 “宁哥哥，我还能穿上那件旗袍吗？”阿紫问古宁道。她正坐在床头给孩子喂奶。 “可以的！阿紫！只要你好好修养一段时日，你的身材一定还会苗条起来的。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去扬州玩，好吗？”古宁安慰阿紫道。 阿紫这才放心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