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机械狂潮【43】
【43】戴斯•怀特与木偶！
谢谢，谢谢你们大家能开参加我的生日会—戴斯接过迈克尔手中的话筒，经过话筒处理后的话，又成为身后音响中的一段段杂音。
“真见鬼，你是不是嗑药了，音响先生？”戴斯还是没法放弃他的幽默风格，无论是像迈克尔那样真的被逗笑了，还是像克里斯那样根本抓不住笑点的人，他们给予老寿星戴斯的反应，无不是笑声或掌声。
“谢谢，迈克尔，你们倒是提醒我了，我距离四十岁又近了一步，”戴斯切开面前的奶油蛋糕，挑去蜡油后为迈克尔挑选最大的一颗草莓，“迈克尔，你也是，你只比我多三年—呃—这玩笑并不好笑，大家不用笑了。”
每个人都为戴斯准备了礼物，首先是迈克尔。戴斯认为，自己这个年纪要是再去玩木偶娃娃之类的，可就太年轻了点。
可当戴斯用拆封剪划过纸箱外壳，当躺在箱子里的礼物不再神秘时，戴斯眼中的光也如蜡烛般亮起。礼物表面的封纸被他撕开，他将迈克尔的礼物展示于众人眼前。
“知道么，曾经的节目算不上火爆，可我还是很怀念那段日子。”戴斯摆弄起木偶的双耳，和二十年前的大嘴先生一模一样：卷曲的白色长尾，位于后背的小型暗门，以便控制木偶口部、双眼皮的开合，还有它标志性的—薯片大小的耳朵。
“我们花了不少时间，可这很值得。”克里斯走到戴斯身后，伊丽莎白、墨菲斯同夏洛特也吹起口中的派对纸笛。克里斯继续说道：他和伊丽莎白都是看着戴斯曾经的节目长大的，很简短，但很美好。
“等等，你们都要把我说糊涂了。”格雷戈里在这时伸出手臂，像是在自由讨论课时那样抛出疑问。身边的雪尔莎也无法再控制内心的好奇：所以…为什么…戴斯先生这样的餐厅经理，看到一个猴子木偶后，反应会这样意外？
“这就不得不提到我的过去，很早之前的过去，在我踏入弗莱迪披萨店之前的过去—不格雷戈里—那时我不是黑帮打手。”戴斯揪住格雷戈里的耳朵：别再胡思乱想和插嘴啦，如果他还想听故事的话，可以吗？
“好的好的，把我松开，求你了！”格雷戈里被戴斯松开，揉搓过自己发红的左耳后—他坐回雪尔莎身边，雪尔莎也拿出她的白兔布偶，准备做个更好的听众。
知道么，在一九七九年，那个黄金时代还没有落幕的八十年代，一个从洛杉矶飞来的小伙子充满梦想—戴斯抓起猴子玩偶，操纵起大嘴先生的四肢、眼睛与口部：那个小伙子就叫戴斯•怀特，他靠自己的努力，在一九八二年赚下第一桶金。
随后，他决定追求自己的梦想：开办自己的儿童节目。
而我，猴子大嘴先生，则是他在节目里的助理和朋友—戴斯通过腹语术，外加一点傀儡技巧，让刚刚还在纸盒里睡大觉的木偶猴子活灵活现。
格雷戈里不再说话，他打开电视，根据戴斯接下来的故事进入频道索引。戴斯又说出他们的节目名字：杜克先生与大嘴猴子的冒险，首播日期是一九八三年，一个热到老式柏油路都散发烧焦气息的暑假。
“呃，实际上是一九八二年的十二月。”
格雷戈里对戴斯进行订正，戴斯则用猴子先生的木偶拳头捶了捶格雷戈里：是一九八三年，一九八二年时节目还不属于他，直到之前的节目主持人“苹果先生”脱下小丑装决定退休，以及对节目进行转让。
“哇哦，苹果先生居然能一口气抛三颗椰子。”
格雷戈里成功找到一九八二年的节目录播，还按下回放点播。戴斯对他摇了摇头：只是道具，空心的椰子，但苹果先生表演得很卖力，就像椰子比保龄球还重。
“我创办节目的初衷，是带给更多人欢乐，同时也想对其他人证明：每个人都有追逐梦想的权利，只要去努力，总会有成果。”
可惜后来，资金运转不周，我的节目还是被叫停了—戴斯将他的木偶先生收回货物柜—至少还有回忆陪着我。
这不是个有大欢喜结局的故事，我也不太喜欢。不过，迈克尔，克里斯，如果不是你们的父亲，在一九八五年的街头发现了我…
“那我就永远不可能，当上弗莱迪披萨店的送餐员，以及后来的总经理，和现在的负责人，更不可能认识你们这样的朋友和家人，”戴斯忽然伸出双手，转身钩住迈克尔与其他人的肩膀，“你们都是最棒的，伙计们。现在，谁想要蛋糕？”
“哥哥…戴斯先生其实…也很伤心的吧…？”—吃蛋糕时，雪尔莎悄悄凑到格雷戈里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分贝问道。
格雷戈里点了点头：当梦想遭受到世俗的沉重打击，它的翅膀就无法挥动了，这是艾米丽亚•狄更斯说过的。
“我们可以去帮—”雪尔莎还没说完，她的嘴巴就被格雷戈里堵住。
格雷戈里可不想浪费周末去玩木偶，他还有那么多的敌人要对抗，那么多的士兵等待差遣，换句话说就是—他要去插好卡带，玩一下午《太空战士九五》了。
“实际上，我想我并没有说完那个故事。”
经过一下午的狂欢后，戴斯坐到轿车后座，迈克尔则顺路带他回家。迈克尔对此也稍有些印象：他的节目根本就不是因为不善经营倒下的，而是某些人在幕后的刻意推动—准确来说，是一个小女孩的父母。
“别再说下去了，或许…那孩子早就不是曾经的她了…”每当戴斯回想起米洛娅•凡塞因的名字，他都会对自己陷入怀疑，之后是逃避。如果，当年他没有把瞒住父母前来的女孩接到节目后台，他会不会过上另一种人生？
戴斯在思考与犹豫中，让他的思绪漂泊到久远的过去。他知道过去只是一小段发生过的记忆，现在的米洛娅是傀儡师，是被刊登在报纸上的罪犯。
而不是曾经那个，手握自己亲手制作的玩偶、冒雨等在工作室门前的女孩。
当天本该有一次拍摄，邀请在上期节目致电来的孩子们参与节目。可惜天空不给戴斯太多面子，下雨了，没人会冒着这种风险，送孩子们来参加木偶剧场。
当戴斯处理好屋顶上的漏洞时，他穿好雨衣打算步行回家，却碰到了坐在门边、全身湿透的米洛娅•凡塞因。那时的他，还没有领养夏洛特，那也是他第一次同一个孩子面对面交谈。
“孩子，节目取消了，你的父母在…你没有带雨伞来么？”
于是，将米洛娅接回屋内的戴斯，听着这个女孩说出她的一切故事。一个在父母的关爱甚至监视下成长的女孩，成绩和兴趣爱好都要做到最好。可是今天，她只是想玩个尽兴，她自己在上个星期打了电话，又背着父母独自坐公交车前来…
那天晚上，米洛娅还是没能完成她的小梦想，她还是被自己的父母找到。一星期后—戴斯的节目出了收视率问题，又过去一个周末，戴斯收到来自电视台的通知：他的节目被封禁，信里还有一些辞退赔偿。
“那孩子的父母绝对是个控制狂，就是犯罪电影里典型的…保守家庭…”当戴斯刻意回避女孩的名字、真实身份去向迈克尔进行讲述时，迈克尔对女孩的遭遇做出评价。现在那个全身湿透、只和戴斯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怎样了？
“不知道，之后我在街上当了几个月流浪汉，直到你爸爸收留我，给了我送餐员的工作…我没有那女孩的联系方式，我们再也没见过彼此。”戴斯抓起后座上的靠枕，如果迈克尔允许的话，他要睡上一会，好消化消化胃里的蛋糕了。
老实说，第一次和她重逢时，我还以为她在做自己喜欢的事，结识了更多朋友还能养活自己—这些话，戴斯没能对迈克尔说出口来—可事实是，她成为了一名罪犯，玩具帮众的打手，最后被宣判死亡…
当戴斯与迈克尔挥手告别时，在黑暗中摸索跨过草坪栅栏、迈上地毯的他，发现自己的公寓门前还有一块小小的纸质障碍：礼物盒。
首先，戴斯想到夏洛特的恶作剧—可她已经做过了—在生日派对上，她戴着面具吓了自己一跳，没必要再引发二轮灾难，对么？
音乐盒，由木质齿轮，摇杆与部分金属制造的小型工艺品，只要轻轻转动摇杆，就能发出富有韵律感的金属敲打。戴斯认为，无论送礼物的人是谁，她都有绝对的耐心与童心，以及最忠贞的祝福。
“谢谢你的礼物，无论你是谁。”戴斯没能看到，距离前门只有一街之隔的绿化带树丛钟有何等异常。他收起手中的音乐盒，他打算将其放到房间的书柜上，以后他都会经常听的，这是个特别的礼物。
梦魇傀儡于黑暗中游走离去，要找到这个地方，几乎动用她所有的精力与人脉…可她还不能显出真容。因为她依旧是被死亡驱动的傀儡，是一头由仇恨结合而成的非人生物…她知道自己不会有机会了…
“再…见…”梦魇傀儡，她离开了，不再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