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ABO】相知情（一百四十九）
杨若芜哽咽到说不出话来，他能猜到一些杨若清现在做的事情却无法阻止，他很害怕自己心底那个可怕的声音成真。他杀害自己的孩子那是迫不得已，如今再让他亲眼看着自己视如亲儿的杨若清送掉性命，他一定会疯掉的。
“你也别太担心了，他这么大的人了，懂得分寸的。你自己身上也有伤，得注意些。现在哭得稀里哗啦，等会他来了看到你这哭肿的双眼，要起疑心了。其实要我说吧，现在最好就是给他安排个人家，按他这个年纪，常人早就嫁人生子了。我看那姓柳的小子还成，是个懂得疼人的。”
“我何尝不知柳霜眠那小子不错，可他那冒失劲，让我将若清交给他，我还真有些不放心。他对若清到底有几分真情，我还拭目以待呢。哎，本来这一趟准备和遥思去参加品鉴会，顺带去跟柳家二老商讨下亲事，现在看来只能延后了。”
“你还在担心些什么？”
“若清的状况你比我清楚，他虽是地坤，性子却比天乾更是要强。可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恐怕难以为柳家延绵香火。到时候柳家人会不会以这个借口让柳霜眠纳妾，到那时你让若清如何自处。”
“他自己选择的路他不会后悔的，你不要把他想得太脆弱了。哼，柳家那小子如果敢因为这事而嫌弃他，那么我保证让他一辈子不举。”
他们二人的话，杨若清一字不漏地听了个全。他内心十分感激师父和云医仙，这么多年来为了自己的事操心不断。自己这副破烂身体能撑到现在，真的算得上是奇迹了。早年里为了复仇不顾一切，尤其是那一次受了重伤还泡在冰水里好几个时辰，弄得伤口发炎不说，寒气倒灌伤了经络肺腑，养了好久才恢复一些。
虽然他作为地坤依然还有受孕的可能，但是概率微乎其微，就算能怀上，多半也会小产，更有甚者可能母子俱亡。他并非贪生怕死，而是担心关心他的人无法接受他的死讯。所以这些年他来汲汲营营，小心行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行玉石俱焚之举。
看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杨若清才敲敲门准备进来。杨若芜擦了擦眼角边的泪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跟平常一样。而云医仙平素就是一副随性惯了的脸孔，根本不必做什么伪装。
“师父，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不要紧的，已经上了药，过几天就没事了。”
“那遥思哥呢，听说他伤得很严重。”
“再严重不是有我这位神医在嘛，姓方的小子死不了。只是他的底子比你还差，估计好得会很慢。”
“那就好。对了师父，袭击你们的究竟是什么人？会不会是燕荣泽或是塞上雪派来的呢？”
“八成不是，来人下手极狠，是冲着我来的。见在我这里讨不到好处，便想着胁持遥思来威胁我。只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在我放下武器的时候偷袭我，遥思拼了命将我推开，自己却受了伤，我实在是对他不起。自打来了中原，他已经为我受了不少伤，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这做派确实不像燕荣泽的作风，他是想让师父跟他走的，而不是要他的性命。如果是先冲着方遥思去的，那倒有可能是燕荣泽做的。现在看来还有其他人在浑水摸鱼，想趁机伤害师父，这是他绝不容许发生的事情。
安慰了师父和方遥思后，杨若清便想了个由头先退下了。瑶见已经在查了，他现在要做的便是耐心等候答案。养好了身体才能想法子对付那些可恶的家伙，他不介意自己的双手再多染上一些鲜血。很久没杀人了，恐怕那些人都忘记了，他是如何当上阎罗狱的堂主的。
杨若芜出事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燕荣泽耳中，他最近养精蓄锐没什么动作，可没想到有的人手脚比他还快，甚至动了不该有的念头。为了确认杨若芜的状况，燕荣泽厚着脸皮又去了一趟长歌门，只不过这次他没以前那么高调罢了。
他寻了好久才看到杨若芜的人，没想到他这么晚了居然还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有些好奇他刚才在屋子里做什么。等人走后，他便一个纵身跳了下去，推开了那扇古旧的门，里面的陈设简单到一目了然，除了桌上被布盖着的东西一无所有。
他挑开了那块布，见到的却是一块空白的牌位。香炉中的束香还在缓缓烧着，烟气袅袅，里面积攒的香灰已经很厚了，想来是经常有人来拜祭。搞得这么神秘，牌位上还不写名字，看来杨若芜拜祭的这个人身份应该很尴尬。
燕荣泽转念一想就猜到了是谁，是他们那无缘降世的孩子。他一直以为杨若芜心狠如铁，全然不在意那孩子的死活，可如今看来，真正放不下的还是杨若芜。他再怎么否认，也无法抹去那孩子待在他肚子的几个月。
作为孩子的亲生父亲，燕荣泽也照例为他上了柱香。仔细想想，他还真不是个称职的父亲。对于他和小青的孩子，他痛下狠手，差点绝了最后的一点念想。而他和杨若芜的孩子，也是因为他的一再逼迫，导致他胎死腹中，自己连孩子的面都没见到。
也许是报应吧，这些年来他收养了许多的义子义女，哪怕出色如塞上雪，都没有自己的儿女来得贴心。如果当初的那些事没有发生，今天的一切是不是就不同了。可惜的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错了也只能硬着头皮错下去。
好在他刚才已经摸清了道路，所以并不怎么费劲就找到了杨若芜。他那屋里灯还没熄灭，透着那昏黄的灯光，燕荣泽看到他正在辛劳地照料着那个姓方的小白脸，心里说不恨那是骗人的。敢觊觎他的人，活该受这份罪，他恨不得再多踹几脚。
“什么人！”
杨若芜听到屋外的动静，以为那些人又来暗杀自己。为了不再拖累方遥思，他只能选择将那些杀手带离此处。然而他没料到的是，来人仅一人，而且还是自己最怨恨不已的燕荣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