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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初见

2023-02-18 16:13 作者:祭典の焰火  | 我要投稿

清晨,街上是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街上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晨。

街道上是一片潮呼呼的露水气味,树影子渐渐的淡了,星斗渐渐的少了,天空渐渐的亮了,寨子上的露晨花顶着露珠儿开了,云珑花在微风里摇摆,菜饭的香味儿开始飘荡。诸多商贩吆喝了起来,吸引着过路的人。

“看那,那是切里里军师吗?”

“好多的书......相传军师尤其喜爱看书,应该是她没错。”

“好激动啊,竟然有一天能亲眼看见切里里军师,”落座于酒桌的客人抿了一口酒,“要是能和她说上几句话就更幸运了!”

“算了吧。”同桌的人拍了拍她,“都说军师性情冷淡,‘不知情绪为何物’,你现在去和她说话,说不定还会被怪罪打扰她看书呢。”

银杏树下,切里里靠着树干,翻动着书页。旁人的谈论都被她听得一清二楚,但她并不在乎。

他们对她的描述并无不妥。切里里的心态亦或是情绪都少有波动,而在她看书时与她搭话也并不会被怪罪:因为搭话的人甚至不会被搭理。至于“不知情绪为何物”,别的人都这样说,切里里自己也如此觉得。

小时候,她曾因为失足而坠落于万丈冰渊中。为了活命,她只能吃掉在冰渊中生长的一种冰蓝色的果实。幸运的是,她获救了。但她的时间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个时候,岁月再难在她的脸上留下它的痕迹。她的情感似乎也被凝成了坚冰。

微冷的秋风吹过,拂落枯黄的叶片。银杏的叶子从枝头轻轻跃下,悄然落在书页上,宛如一只翩璇起舞的蝴蝶。切里里拾起那片被吹落的落叶,抬头看向了枝叶略显枯黄而稀疏的银杏树。

这颗银杏树有些年头了,切里里也常在这颗银杏树下看书。与常人相比,切里里的人生尺度过于漫长,唯有同样沉默与悠久的这颗银杏,才能够称之为切里里的“老友”。

冬去春来,月落日升,这颗银杏陪着切里里走过了又一个年头。曾经苍劲的银杏,如今也经过了时光的洗礼,变得苍老而厚重。但切里里却不会。任凭时间的长河从她身边不断向未来奔流而去,她的容颜也不会有一丝的变化。

这颗银杏还能陪自己多久呢?切里里不知道。或许这也是她这一生中唯一一道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随手抛去手中的荒野,切里里内心少有的感到了一丝落寞。但也只有一瞬。她继续翻动着书页,从清晨到正午,直至黄昏的云霞布满天空。

时间悄然流逝,而她却浑然不觉。

“仙君仙君,你在看什么呀?”一道纤细的身影遮挡住了散落在书页上的阳光,清脆而略显稚嫩的嗓音在切里里身旁想起。

切里里没有理会,继续翻阅着手上的书籍。先前也常有小孩来打扰她的清净,不过毕竟是孩子,一直不和他们说话,他们也就会觉得没趣,自己走开了。

切里里本是这么想的,但这个女孩子的耐心似乎多的有点过头。

“仙君仙君,一起来玩吧!”

“仙君仙君,这本书叫什么呀?”

“仙君仙君,......”

......

“仙君,你理一理我嘛......”女孩有些难过。

哪怕是切里里,在如此持久的“骚扰”下,也难以保持平稳的心态看书。她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手上翻页的动作也变慢了些许。

见切里里一直不理自己,小女孩干脆拖了把椅子出来,在切里里的身旁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了一本切里里看完的书,也跟着看了起来。

没了叨扰,切里里终于又能静下心来安静看书。周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落叶坠地时发出的细碎的声响。

“毕竟还是小孩,如此寂静,想来已经离开了吧。”切里里心想。

“仙君看的书好难懂哦......”

听到身旁传来的轻声嘟囔,切利里感到有些惊讶。她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小女孩正坐在银杏的枝干上,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夕阳落下的光芒洒在她的侧脸上,映照出她面庞清秀的轮廓。

桌上那么多本书,小女孩手中拿着的恰好是最难懂,最枯燥的一本,小女孩明显也看不懂。但他依旧坐着,皱着眉头读着那本又大又厚的书记。黄蝶从银杏树的枝头飞落下来,俯卧在女孩的肩上,忠实而沉静。

似乎是察觉到了切里里的目光,小女孩向切里里看了过去。见切利里正在看着自己,小女孩有些喜出望外,拿着书一跃而下,一个劲儿地往切里里的身上凑:“仙君仙君,教教我读书嘛......”

切里里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放在了小女孩的头上,让小女孩再难靠近。看着小女孩有些委屈难过的表情,切里里有些恍神。

小女孩的头发很软,很柔顺,橙黄的阳光洒落在上面,银绿的发酥反射着细碎的如同星点般的流光。透过发丝,穿过深秋的凉意,切里里仿佛摸到了一种很奇妙的温度——

那是独属于生命的温暖。

看着小女孩满脸委屈,切里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到:“好吧。”

小女孩满心欢喜,抱着书,靠着切里里坐了下来。切里里将书摊开来,放在了两人的中间,一段一段的解释给小女孩听。

银杏树静默着,怀抱着夕阳和二人的身影。

......

早春,雪还未融尽,切里里独坐在窗边,翻动着书页。

她还记得,当初,自己和烛银珑珑第一次见面时,看的就是这本书。

书上记载的什么,切里里已经记不清了。所以,多年后,他再次打开了这本书。书的正中间,一枚银杏落叶书签正静静地躺着,轻声哼唱这那段往事。

切里里轻轻地拿起了书签,回忆起了那时的点点滴滴。

切里里只记得那时,夕阳下小女孩的笑脸,和心中从未有过的荡漾。

......

窗外,枝头的积雪悄然融化,化为珠珠落水,掀起阵阵波澜。小吃映射着斑斓的天地,闪烁着缤纷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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