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魔都 第一百一十七幕 鸟穷则啄
2008年2月17日 上海 虹口区 老场坊附近
荆棘、尖刺、杂草、矛盾、崩落。
我和胡安站在高楼的顶端，观望着眼前黑压压的城市。
作为盘古议会上海分部，老场坊可以说是光鲜亮丽的所在。可是现在，整个上海市因为闇烟的关系，陷入了瘫痪状态，电力供给停止了，怪物在街道上肆虐，之前李泽渊的报告中就有说过，闇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电子仪器的使用，而现在这股力量在城市中蔓延开，导致整个上海完全停电。
现在只有雷元素奥术师凭借着几点微弱的奥能点亮老场坊附近的路灯，整个建筑物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座失落的灯塔。而在头顶的上方，时间线上的“上海”灯火通明，我不知道那边的人是否看得见这边的世界，这天空倒映城市的画面简直像是现代艺术品的杰作。
“盘古议会上海分部……老场坊……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因为这个建筑原本就是一个屠宰场，被盘古议会收购之后才成为的分部所在地，所以你会感觉阴森也是正常的。”面对陈思真的问题，方欣楠不换不乱的解释道，“谢谢你们来帮忙，不过我可事先说好，假如结界被关闭了，我可保不准那些巡视组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情，到时候就算有我的说情他们估计也不会搭理我。”
“我知道了，到时候结界一关闭，我们就会直接赶往西伯利亚，以后再也不会见面。”
“再也不会见面……啊……”不知怎么的，方欣楠突然陷入了沉思。
“怎么？盘古议会难道还想要和我们有什么瓜葛吗？早点撇清关系对你我都有好处。”
“不……对不起，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现在还是赶快摈弃这些杂念吧。”
“奇怪的女人……”
抱怨了这么一句后，陈思真又将目光投射到楼顶下方的老场坊，这个建筑物现在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直难以言喻的违和感，代行者们站在建筑物的周边巡逻。周围安静的吓人，除了脚步声以外，没有任何东西出现在这附近的街区，当然了，除了眼前一条狭窄的河流动的水声。
“来了，那边。”
顺着许文昌所指的方向西面望去，一双双猩红色的眼睛渐渐出现在漆黑的街道，怪物们朝着这边过来了，在那群怪物的最前面，是一名穿着黑色铠甲的骑士，他的胯下是一匹黑色的战马，战马的全身被黑烟包裹，像是刚刚从火焰中淬炼出来的怪物。
“代行者！防御态势！怪物们来袭了，盘古议会永垂不朽！”
“王英彦……我就知道是这个臭小鬼！他想要把我们都害死，该死的叛徒！”
“宰了他！就算是闇烟，我们人数占优，他不是我们的对手。”
——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王英彦带领着身后的怪物径直朝着老场坊们冲过来，可是代行者们的样子有些奇怪，他们没有采取回避，而是利用奥能搭建了一个巨大的钢铁结界，他们的身体开始被黑色的烟雾所包裹，身上绽放出猩红色的光芒。
难道说闇烟已经开始影响奥术师了吗？
——轰隆。
奥术迸发的光芒四散而开，在剧烈的爆炸声之后，下方陷入一片混战；那些怪物们和我之前在东方明珠塔见到的一模一样，以蝗虫一般的姿态铺天盖地的袭来，毫无章法可言，只是全力的想要靠着数量压制敌人；至于王英彦，他则像是长坂坡的赵云，一骑当千，在怪物和代行者的中间屹立不倒。而最奇怪的当属那群代行者，他们像是被控制了一般，从开始战斗的那一刻起就变得异常狂躁，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某种东西激发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战斗本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安！陈思真、许文昌，还有异端审判局的那位方欣楠！我知道你们在附近，我想你们问一个问题，这样的场景，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吗？”
是吕妍的声音，可是我无法判断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她好像无处不在；出于保护的目的，我回到胡安的体内为她提供奥能，同时继续寻找着吕妍的身影。终于，在老场坊的顶楼，我看到了她，像是孤身赴死的烈士，她像是松树一般挺拔，手中的奥能在汇聚，应该是使用了某种传声的奥术。
“这个女人想要干什么……”
“无休止的战斗，无休止的斗争——盘古议会、死灵协会，不管是谁，他们都会用尽一切的办法，榨干你们身上所有的价值后再将你抛弃，这样的结局是你们想要得到的吗？”像是控告着什么似的，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呜咽，“我不会向盘古议会报复……我只是想要不再受到他们的困扰，我想要有人能够承载我的情感，即使这样，你们还是要阻止我吗？”
先不说吕妍这一段胡言乱语，她手中的奥能应该除了那种传声奥术外，还有闇烟——闇烟的力量已经侵蚀到了那些代行者们的体内，所以他们才会变得如此狂暴；就像是故意似的，吕妍好像在刻意让我们看到眼前的一幕。
“吕妍！我知道你的痛苦，我也能够理解你，但是……”突然，在人群之中的王英彦大吼，“但是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和我们说呢？痛苦的事情说出来的话，心里面也会好受一些不是吗？这是张晓丽告诉我的道理，这种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你说你把我和张晓丽当做即的孩子看待，可是你为什么要让她去赴死？”
“我知道……我也的的确确把你们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可是……就算再怎么真实，你们也不是她！你们不是我的女儿，她死了！她是被盘古议会害死的！你们无法代替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对不起……所以需要奇迹的力量，我要让她回到我的身边。”
我明白了！
我知道为什么吕妍要用到盘古的“茧”了，之前就有说过，盘古的茧就好比一个胎盘，而盘古的降临可以看做是孵化的过程；“茧”相当于鸡蛋的蛋壳和蛋清，可是没有蛋黄，鸡蛋也不可能孵化出小鸡——除非，给她注入一个蛋黄。
吕妍并不是想要利用国土炼成阵召唤盘古，她根本就对无限的奥能不感兴趣，她想要利用这个仪式复活她的女儿。而闇烟正好是这个仪式的催化剂，只要生命流逝，国土炼成阵的条件就会在这个里世界中达成，再加之有地铁线组成的奥术阵，复活一个死去的人是完完全全有可能的事情……吕妍真的是一个疯子，但是她是一个有智慧的疯子。
结合之前方欣楠说过的，有关吕妍的过往，她的所作所为就能够完全理解了。吕妍想要的，只是能够和女儿幸福的生活，和盘古议会长久的斗争然她发现她根本就斗不过这个错综复杂的体制；可是内阁却以为她要报复，所以才会派遣方欣楠和中央巡视组……
巨龙的出现、闇烟、韩欣变出的鲸鱼让她能够成功的启动天空塔，将上海从时间线上分离出来，一环扣一环，一步接一步，她一定在很久之前就开始琢磨这个计划了；只不过由于巨龙出现在陆家嘴上空，加速了这个过程。
“吕妍总管，我知道我无法取代你的女儿，但是……我和张晓丽原本也是可以理解你的啊。尤其是张晓丽，她在死的最后一刻，她还在念叨着你的名字，她是如此的信任你，她相信你能够给予她美好的人生，我也一样。”王英彦骑着战马，飞跃到电线杆上，顺着高压电缆，举起长枪就朝着吕妍的方向刺去，“可是为什么要抛弃我们？我在你的眼里究竟是什么？”
“我理解你的愤怒……因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理解我！”
奥能在手中凝聚，水银从她的脚下渗透出来。
“我们走吧，王英彦已经拖住了吕妍和那些代行者，从正门进去，然后找到天空塔的开关，看看能不能把这个里世界关闭。”
方欣楠一马当先，利用飞行奥术朝着下方跃去，我和胡安也紧随其后；可是陈思真和许文昌却愣在了原地，正当我好奇为什么他们无动于衷的时候，吕妍脚下的水银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撞针，在奥能的推动下，撞针朝着王英彦飞去。
“王英彦……张晓丽……对不起……我有罪……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对不起……对不起……”
“吕妍！”
堂吉诃德的长枪与水银在空中交汇，爆发出猛烈的冲击波。
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水银碎成固体，而王英彦的身体，也被这四散的水银撕裂成了碎片；就像是玻璃手榴弹一样，近距离在人体的周围产生剧烈的爆炸——这究竟是什么恐怖的奥术啊，就连闇烟这种超乎于常理的奥术都能够一击必杀，王英彦的身体四分五裂，随着黑烟从天空中坠落到地面，怪物们闻到了血的味道，朝着他的身体扑过去，咬碎、撕裂、最后只余下空荡荡的骨架。
“……王英彦！”方欣楠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一个健步来到老场坊的正门口，她抬起头，望着楼顶上的吕妍，露出有些暗昧的笑容，“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曾经想要和你袒露心声吗？就你这种性格，一天到晚嚷嚷着希望有人能够理解你，可是你却又在别人对你伸出橄榄枝的之后狠心的拒绝……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并不是没有人能够理解你，是你自己拒绝了他们，你真正独孤的原因和别人没有人任何关系，原因在你自己，你自己拒绝了别人的爱，然后把自己封锁在一个龟壳中，简直可笑。”
“说的你好像很懂的样子，方欣楠，向你们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经历这些，所以才能站在旁边说出这种风凉话！你以为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吗？可是……我什么都没得到，所以我才会这样！我没有错！错的是盘古议会，还有你们这群说风凉话的家伙。”
这时，李泽渊出现在了吕妍的身边，她好像是在和她说什么；在说完这一席话之后，大地开始震动，天空中倒映的上海市之间，出现了暗紫色的轮廓，那是盘古的“茧”发出的光芒，看来吕妍已经开始启动国土炼成阵了，得赶在她启动仪式前关闭天空塔，否则鬼知道到时候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罢了——就你们几个人还没办法阻止我，李泽渊盯住他们，我们要去完成奥术阵的最后绘制。”
“我明白了。”
说罢，被闇烟感染的代行者们摆出防御态势，他们以一字长蛇的阵势堵住了老场坊的大门，而在这群人的身后，站着的是双眼已经失去了光泽的李泽渊。看着李泽渊的样子，我不禁怀疑吕妍究竟给李泽渊看了什么东西，才能够让她如此的对吕妍死心塌地；借着刚刚吕妍要利用盘古之力复活自己女儿的事实来判断，李泽渊应该也和吕妍一样，想要利用奇迹之力，让已经不存在的人回到她的身边。
“文昌，用那招。”
“明白——”
就在我们被代行者们围困的时候，陈思真和许文昌已经不止在什么时候来了我们身边，他们对准了那些在刚刚与怪物搏斗中倒下的代行者，在死灵奥术的趋势下，倒下的躯体再一次的活了过来。
“胡安，这里交给我们，我们拦住这个代行者和怪物，虽然不知道能拖延他们多久……但是别忘了答应要一起去西伯利亚的约定啊。”
胡安点点头，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她使用奥能幻化出小提琴，轻轻拉动琴弦；方欣楠见到她的动作后，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亨德尔——弥赛亚。
奥能在她的身体周围生成结界，而代行者们也朝着她发动奥术飞弹。
胡安的灵魂奥术在这群代行者严重是不可能理解的存在，亨德尔——弥赛亚是反制类奥术，敌人的攻击越强，其反击效果也越强。结界与飞弹接触后，产生猛烈的冲击击退了挡在大门口的代行者——紧接着，站在我们身前的，是那个我觉得曾经可以信任的人，李泽渊。
李泽渊看了胡安一眼，并没有使出奥术，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攻击的动作。他只是给了胡安一个眼神示意，让我们跟着她走。
“胡安——”方欣楠拉住了胡安的手，“小心点吧，这个男人远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会保护好她的，这件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
我拿开方欣楠的手，让她离胡安远一些，就算之前方欣楠表现出了想要合作的意愿，可是我现在还是不能相信她，就凭借她是异端审判局的这一点，我就有充分的不信任她的理由。
“好吧……看来之前和你们聊吕妍的时候忘记聊李泽渊了，不过现在说也没什么意义，你们以后会明白的。”
这个阴阳怪气的奥术师说完这么一句话后，弯下腰，摆出了一个“请您先行”的动作；不仅仅是我，包括胡安也对这个方欣楠不感冒，她像是在盘算着什么似的，可是却又无法让人猜透。
于是，跟随者李泽渊的脚步，我们缓缓进入老场坊的大厅，这里和我记忆中的不无差别：阴冷的空间，墙壁上的窗户只有几个狭窄的缝隙，若不是一些雷元素奥术师点亮了这里的等，恐怕这个建筑内部要被黑暗吞噬。老场坊的一楼是熟悉的办证大厅，BIOS系统的公共控制台被陈列在大厅的两侧，询问窗口的电脑还在运行，但是压根就没有人坐在那里。
“李泽渊……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啊……是音乐家吗？抱歉……我还以为是胡安在和我说话。”
我对他没有听出我的声音这一点并不惊讶，我惊讶的是，这个家伙居然打算说服我们。
“吕妍要使用国土炼成阵！这一点你知道的吧。”用怒不可遏的语气，我想他提出质问。
“我知道。”
“所有人都会死，这一点你也知道的对吧。”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帮吕妍？她已经疯了！想要牺牲一座城市的所有人换她自己的幸福！这不是自私这是什么？”
我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回荡，四下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不断传来的奥术爆炸的声音，看来应该是陈思真和许文昌在外面阻挡代行者们和怪物的进攻。吕妍居然能够对王英彦如此下狠手我是真的没有想到，理智这个词语在她的身上已经不适用了，是由于方欣楠的出现才导致了她加快脚步么？真是病急乱投医，用拙劣却有效的办法限制住对她最有可能产生威胁的人，自己完成奥术仪式，现在我阻止她的希望，就是眼前的李泽渊。
李泽渊在我的印象中从未使用过一次奥术，我不知道他的实力，如果能够避开与之战斗是最好不过的。老场坊内部太复杂了，到处都是无法捉摸的走廊和房间，吕妍可能藏在这其中的任何一个地方。
“所以我才想要说服你——”李泽渊转过身，她的说话对象不是我，而是胡安，“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已经从吕妍那里知道了，我很抱歉……”
“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吧！你这个……”我替胡安回答，但是她却打断了我。她看着李泽渊，眸子中好像有一滩清澈的湖水，行吧，我就看看这个李泽渊到底想要说什么。
“因为知道失去重要的人有多么的痛心，我才没有听吕妍的话对你下手……是的，我知道吕妍这么做将会牺牲上海的所有人，但是……盘古议会，这个世界又回报了我们什么呢？重要之人的离去，将死之人的苟活——我相信你胡安，你现在应该能够理解那种心情，悲伤、想要哭却哭不出来的那种感受我真的……”
李泽渊说着，像是突然断了气似的猛烈咳嗽了几下，一旁的方欣楠有些不耐烦，居然靠在墙边插着手，俨然一副居委会大妈听大爷侃山的模样。
“抱歉……有些失态，我已经好四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了，一直都在想一些问题。”
“所以你想明白了什么？”方欣楠问道。
“国土炼成阵能够让我们见到重要的人，吕妍的女儿……我的重要的人……还有你的父亲，他们都能够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对不起胡安，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因为我之前迷失了自己，没有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帮你……但是我还是希望请你看一下，我和吕妍为了幸福所付出的努力，我起初也并不信任吕妍，可等你看到她的努力之后，你就会明白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些云里雾里的东西，罢了，带路吧，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吕妍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我可警告你别耍花招，像你这种级别的，我们异端审判局的可以打一百……哦不，一千个。”
方欣楠笑着走到李泽渊的身边，神色诡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这难以猜测的态度让李泽渊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他摇了摇头甩去心中的杂念，示意我们跟着她继续前进。
我原本以为，李泽渊会带我们去老场坊的最顶楼，毕竟那样的位置最适合绘制奥术阵，视野开阔，利于防守；再不济也是中间层的会议室之类……可我还是猜错了，李泽渊并没有朝着楼梯上方走去，而是在进入大厅后直接左拐，顺着一处不起眼的安全通道走过去。
四下漆黑一片，只有墙壁下方的指示牌闪烁着微弱的绿光，为了防止走路摔倒，方欣楠投影出一把手电照明，顺着这一束灯光，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这个楼梯是一个旋转楼梯，而且它的下方仿佛深不见底。
“我去，吕妍这是在老场坊的地下修宫殿吗？”
面对如此可怖的深渊，就连眼前这位常年混迹异端审判局的方欣楠也吓了一跳，手电筒的灯光根本就照不到深渊的底部，深渊中有着微弱的红光，此外还有一些发光的线条，那应该就是吕妍绘制的奥术阵……只是，她要修建这么大的空间干什么。
“这下子我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吕妍报备的财政数据和现状的出入会这么大。”像是突然悟到了什么似的，方欣楠丢下手电，抓住胡安的肩膀，十分兴奋的说着什么。
之前在日本留学的时候，稍微听过一些有关盘古议会与地区之间财政报备的关系，由于制度原因，内阁每年会给地区分配钱财和资源用于地区的开发，既然是发展，那么就代表有盈余和亏损。举例来说，假如内阁每年拨款五百万发展A地，这一年A地用了六百万，那么内阁下一年就会拨款七百万给A地；可是第二年却只用了六百五十万，上报的时候A地的总管很有可能就会继续报备七百万，因为这多余的五十万进了自己的口袋。
我不知道吕妍在这其中的数额差是多少，不过就我看这个地下空间的规模，数字很有可能会超出我的想象——罢了，这些问题现在不重要，要怎么收拾吕妍是盘古议会的事情，等想办法脱离这个世界后，我就和胡安去西伯利亚。
“李泽渊，这就是你要给我们看的东西吗？这个漆黑的地下空洞？”
“再稍等一下，你们马上就会看到的……”
继续卖着关子，李泽渊带头继续朝着深处走去。一阵阵阴冷的风袭来，胡安的头发被吹了起来，我上前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慌张，我会保护好她。终于，在走了大概五分钟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这个地下空间的最深处——除了不见墙壁的黑暗意外，引起我们注意的，就是眼前巨大的紫色奥术阵，以及奥术阵上方的，黑色的茧。
在奥术阵的正中央，吕妍总管仿佛雕像一般站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