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番外67
教侄17 听了蓝湛所说,四长老这才放下心来。蓝湛又把这些天温情给魏婴开的药方拿给四长老看。温情号称岐山神医,医术自然不差,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论是乱葬岗,还是夷陵小镇,都没有什么特别好的珍贵的药材,温情也只能按药开方。 原来蓝湛说要回云深不知处取药的,可是魏婴嫌麻烦,说反正他的身体就这样了,短时间也好不了,吃着药也不会变坏,干脆就先把温宁唤醒了,再一起回云深不知处再治吧! 可蓝湛却知道表面上魏婴说的是怕麻烦,实际上魏婴却是怕他一去不回——云深不知处还有另一个蓝启仁!蓝湛也怕因为被蓝启仁罚紧闭,进而耽误了魏婴的病情,于是便依魏婴所说,将就着夷陵的药材来开方给魏婴治病。 不过那是在乱葬岗上,如今既然已经回到家了,自然是要用最好的药材! 四长老看到温情开的药方也是频频点头。在得知这是岐山神医开出的方子,而这位岐山神医还成功的为魏婴进行过移丹手术,并且这位岐山神医和自己二侄子及二侄子的未来道侣关系不错之后,立马交代忘机邀请温情来云深不知处来玩。 开了药方之后,四长老召来童子去抓药煎药,然后就回来为魏婴针灸治病了。魏婴一看到四长老拿出银针,就躲在蓝湛身后,道:“蓝湛,蓝湛,我只喝药,不扎针了,好不好?” 蓝湛道:“不可!魏婴,四伯父医术精湛,既然他要用针灸,那便是针灸对你的身体最好。既如此,那我们就不能讳疾忌医,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听话!” 魏婴无奈,只能被四长老揪了去内室针灸。由于魏婴千方百计的拉扯蓝湛,四长老怕蓝湛干扰他下针,就让蓝湛在外室等待。听着魏婴因为针灸而发出的一声声惨叫,蓝湛不禁心如刀割:他的魏婴如此怕疼,当初是怎么熬过刨丹的那一天两夜的?听叔父说,如果在金陵台不是叔父及时赶到的话,魏婴就要独自去往穷奇道去救温宁 ,却因为金家的所作所为愤而杀了作恶的督工,带着温氏岐黄一脉再上乱葬岗了。 乱葬岗,那又是个什么所在!当初魏婴刨了金丹,一身是伤的被温晁抓住虐打,而后被推下乱葬岗和无数邪祟争斗!这乱葬岗,对魏婴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噩梦一样的地方,可就这样的一个地方,江澄都不给魏婴留下,竟然敢带人从魏婴专门给他留的小路上了乱葬岗,用魏婴的金丹围剿了魏婴! 蓝湛握住避尘的手青筋毕现,若江澄在这里,只怕早就被他劈成两半了。蓝湛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内室没了声息,蓝湛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有心想要问问四长老,又怕打扰了四长老下针,对魏婴不好,在能焦急的侯在内室门口死四的向里面盯着。 过了一会,四长老走了出来。蓝湛忙问道:“四伯父,魏婴如何了?” 四长老道:“我已经为他扎了针,一会再为他行针。不过刚才他吱哇乱叫,老夫怕他挣扎,扎了他的昏睡穴,让他睡下了。你进去看看他吧。” 蓝湛道了谢,自去照顾魏婴,而四长老也开始记录魏婴的病例了。过了一会,两个蓝启仁联袂而至,把四长老吓了一跳。在得知蓝启仁的身份之后,四长老围着蓝启仁转了几圈,啧啧道:“行啊,启仁,都能穿越古今了!来来来,我来给你把把脉!” 蓝启仁自是知道这个堂兄的性情,只是道了一句“堂兄取笑了”,便任由四长老为他把脉。四长老一边把脉,一边提问一些身体上的问题,仔细感悟着出窍期修士的身体的不同之处。这时,蓝湛听到外面声响,也出来见礼。当蓝先生别别扭扭的告诉蓝湛,他同意蓝湛和魏婴的婚事时,蓝湛虽然没有欣喜若狂,可那满身的愉悦之意,旁边的人却是无不感受得到的。 蓝湛拜谢了蓝先生,又感谢蓝启仁为他说项。蓝启仁询问了一下魏婴的病情,交代了用药事项,便被蓝先生拉走了——云深不知处重建工程浩大,蓝先生刚还愁分身乏术呢,老天就送过来另一个他来,这不是现成的劳动力么? 蓝启仁和蓝先生走后,四长老又为魏婴行了几次针后就拔了针。不过蓝湛看魏婴睡的香甜,想起魏婴难得睡的安好,便没有叫他,是以魏婴幽幽醒来,以是日暮西山之时。 魏婴从榻上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就听见一个声音道:“醒了?” 魏婴睁开眼睛一看,是蓝湛,“嗯”了一声便拱到蓝湛怀里道:“这一觉睡的真舒服!蓝湛,你不知道,这几天在兰陵,到处都是鬼哭鬼嚎的,我根本就没办法睡!” 蓝湛心疼的抚着魏婴的背道道:“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带你回来的!” 魏婴听了,窃喜的在蓝湛怀里撒娇道:“那你要补偿我!” 蓝湛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道:“你待如何?” 魏婴刚想提条件,就听见脚步声,扭头一看,就见四长老走了进来,道:“你醒了?醒了就回去吧!等一下用了晚膳之后,童子会把你的药送过去,记得按时喝了。以后每天早上都过来我这里做一次针灸,吃食方面忌酸辣荤腥忌酒,记住了!” “什么?”魏婴瞪大了眼睛。 蓝湛应诺,谢了四长老,又交代四长老让童子送药的时候把药送到他手上。这些天在乱葬岗上,他可是看遍了为了喝药,魏婴和温情斗智斗勇之事,也听了大叔父对魏婴在未来喝药时作妖的表述,因此对魏婴十分警惕。 四长老点头答应了蓝湛的要求,交代完毕,就飘然而去,只剩下魏婴在那里和蓝湛撒娇:“蓝湛,你不要听他的,我的身体好好的,不用戒酸辣荤腥,不用戒酒!” 蓝湛只是定定的看着魏婴,道:“魏婴,我很担心你!非常担心!” 魏婴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只能瘫倒在榻上,哼唧着:“我不要当兔子!我不要当兔子嘛!” 蓝湛把魏婴抱在怀里,道:“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吃好吃的!我做!” 魏婴一听,来精神了,一骨碌爬了起来,道:“你做?你刷锅,你洗菜切菜,你炒菜的你做?” 蓝湛道:“我刷锅,我洗菜切菜,我炒菜的我做!” 魏婴一咬牙:“行,当兔子就当兔子嘛!当初又不是没吃过蓝家的药膳!” 蓝湛给魏婴穿了鞋,又带魏婴去洗漱,两人这才离开医庐,回到静室。蓝湛安排魏婴在自己卧室住下,自己却收拾出偏房自己住。魏婴想要帮忙,却被蓝湛以他身体不好,需要修养为名拒绝了,只能坐在客厅看着蓝湛如一只白蝶一样来回穿梭着。 好在静室经常打扫,所以没多久,蓝湛就把偏房收拾出来了。这时,门生亦把两人的晚膳送了过来。魏婴老老实实的吃了饭,饭后又老老实实的喝了药,见蓝湛奇怪的看着他,魏婴老脸一红,道:“记得哦,你做饭!” 蓝湛微微一笑,道:“我做饭!” 第二天,蓝湛送魏婴去针灸,只是由于云深不知处重建事务繁忙的缘故,不但两位叔父忙碌,他也领到了一部分任务。他昨天已经陪了魏婴一天了,如今已经不能再推了,所以只能送魏婴过来,不能陪他做完针灸了。 蓝湛道:“魏婴,你要好好的做针灸,一会我忙完过来接你。” 魏婴立刻道:“不用不用!这云深不知处我又不是没来过!等一下我做完针灸,我就去找你。” 蓝湛点点头,又对四长老道:“魏婴怕扎针,劳四伯父多费心了!” 四长老笑道:“你放心!想来老夫还是能镇住这只皮猴子的!” 魏婴在旁边小声嘀咕道:“我才不是什么皮猴子呢!” 二人只作没听到,道别之后,蓝湛朝魏婴一点头,便自去忙碌去了。 蓝湛一走,四长老就把魏婴带到了内室。魏婴警惕的看着四长老手里的针包,假笑道:“四,四长老,我们这就开始了?” 四长老点点头,道:“宽衣, 趴在榻上。” 魏婴假笑着磨磨蹭蹭的脱下衣服,趴在榻上,四长老刚要下针,魏婴突然大叫一声:“等一下!” 见四长老看着他,魏婴嘿嘿笑道:“我做个心理准备!” 四长老摇摇头,道:“无羡,忘机很担心你!你若不好好医治,忘机就更担心你了!” 魏婴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瘪了瘪嘴,乖乖趴下了。这一次,四长老没有扎昏睡穴让他睡觉,所以医庐外经过的人不时的可以听到一声声惨叫声,一个个吓的打了个哆嗦,纷纷打听怎么回事。不到一个上午,魏婴怕扎针的传言就传遍整个云深不知处。 好不容易做完针灸,魏婴穿好衣服,谢了四长老,赶忙逃命似的离开了医庐,向路人打听了蓝湛所在,去找蓝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