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藏书阁里偷美人 03
晶莹的泪掉落在蓝湛的手背上，看着魏婴眼睛红红，眼眶里蓄满水雾的模样，蓝湛眸子变得越发暗沉，舌尖抵住上颌，啧了一声。
指尖松开魏婴的下颌，那里红红的一片。
真是娇嫩。蓝湛忍不住感慨。
“这样就哭，你以后怎能办？”
魏婴狠狠地瞪了蓝湛一眼，手背用力抹去泪水，“公子怎可随意侮毁他人的名声。”
蓝湛微微抬眸，看向魏婴那半含水雾的眸子，他嗤笑一声，“转移话题？”
魏婴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想要越过蓝湛过去，哪知被人用力一拽，直接摔在桌子上，哗啦啦的瓷器摔碎。魏婴皱了皱眉，微微抬手，疼得厉害，本就被蓝湛的一掌内力伤到，如今再这么狠力一扯，伤上加伤。
魏婴转头看向蓝湛，眼里带着狠意，“你做什么！”
蓝湛没吭声，眼里泛着冷意，大手揪住魏婴的后领，直接将人抬了起来。
被人拎着后领往后拽，魏婴脚步踉跄，直到被摔在床上，他坐起身冷眼看着蓝湛。
看着他那模样，蓝湛冷笑一声，“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可以撒谎。”
魏婴顶嘴，“我没撒谎！”
蓝湛眼中闪过红光，魏婴整个人被摁住，红色的发带被扯开，三千青丝披散，遮住半张脸。越发显得脆弱可怜。
红带绕着白皙的手腕一圈一圈，蓝湛下手快狠准，丝毫没有怜惜，就连绑人的手法也是十分粗暴，魏婴手腕被他这么用力一勒，简直疼到了骨子里。
紧咬着唇瓣，魏婴一声也没吭，只是那低垂的眉眼满满都是隐忍的屈辱。
“没说谎是吗？解释一下你身上的伤口。”说着蓝湛伸手去扯魏婴身上的衣衫。
“你放开我！”
魏婴瞳孔微微放大，开始奋力挣扎，却都只是负隅顽抗，撕拉一声，衣衫裂开露出胸口上的那道伤疤。
蓝湛指腹用力一按，便有血丝冒出来，显然是一道新伤，最近刚刚不久受的。
“来，说说，这怎么来的？”
魏婴没回话，蓝湛继续道，“不说是吗？我告诉你。”
见魏婴神色有些难看，浑身都在轻轻颤抖，冷的，也是痛的。
“这是你杀人时不小心留下的。”
魏婴怒目圆睁，“你放屁！”
蓝湛笑了，指腹摩挲着那伤口，见魏婴露出疼痛的神色，残忍地拨开有些结了痂的伤口。
“嗯…”魏婴有些闷哼出声，白洁的额头上覆满汗水。
蓝湛缓了缓，停下手上的动作，“被灭门的常氏，你还记得吗？”
魏婴整个人脸色惨白，唇瓣一点血色都没有。
“是你灭了常氏满门。这伤就是在那时留下的。”
“我与常氏无冤无仇，为何要灭他们满门？”魏婴反驳他。
蓝湛笑了一声，将那染了血的指尖送到自己唇边，舔舐干净，做这些动作时眸子一直看着魏婴，没有任何的情欲，单单嗜血。
魏婴心里骂了一句变态，面上丝毫不显。
“因为常大人，他看中了你，对你有非分之想，可惜你不从，他便暗中动了手脚。将你的试题与他人更换，让你落了榜，无法参加殿试。”
蓝湛露出一抹笑，“我说得对吗，羡羡？”
魏婴浑身僵硬，整个人都透着冷意。
“羡羡不甘心啊，你杀了常大人，但是任然不解气，最后你灭了常氏满门。”
“我说得对不对，羡羡？”
蓝湛嘴角带着笑意，魏婴疯狂的摇头，忍不住往后缩去，只是被人钳制着，一点点的逃离都做不到。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你别胡说。”
蓝湛按住魏婴挣扎的肩膀，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灭了常氏满门后，心里却还是不痛快，你想寻乐子，你想堕落，你想坠入深渊，所以，你来了这花楼。”
“对吗，我的——羡羡？”
魏婴有些崩溃的摇头，他不想去听蓝湛的话，蓝湛嘴里的人不是他！不是他！那个满手鲜血，残忍的不放过老弱病儒的人不是他，不是他将常大人的手剁碎了让他的家人们吃下，那个人不是他！！
“滚！你滚开！”
蓝湛看着魏婴癫狂的模样低低笑出声来，声音就像是来自深渊的恶魔，“我的羡羡想要堕入深渊，所以来了这花楼。”
“所以羡羡，我是你未来的夫君，我没撒谎，你也不可以撒谎哦。”
“呜…”魏婴停止了挣扎，眼神空洞，泪水不可控制的流下。
是的，他想堕入深渊。
人世间太可怕了，从他落榜失去进入殿试的资格那瞬间，魏婴就迸发出一股恨意，或许在更早的时候那股恨意就在，只是这次他完完全全的爆发出来了。
魏婴觉得自己就是个怪人，他信奉那些圣贤之人，他读圣贤书，他将自己伪装成那副儒雅的模样，他藏在斯文面具的后面，看着这世间罪恶的一切。
在常大人之前，他的手上就沾满了鲜血，他考取功名的路上全都是鲜血，只是常大人是最惨的那一个，却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失魂落魄，他纠结，他恨，为何世间的恶人那么多，他们拿着别人的东西春风得意的炫耀，瞧不起别人，心安理得觉得别人比自己低一等，只因他们是穷苦人家。
魏婴想堕入深渊，听说这世间的极乐便是那欢爱之事，所以，魏婴进了花楼。
魏婴眨了眨眼，整个人虚脱，泪水断了线，他有些难以启齿，羞红了面容，“是我，是我想坠入深渊。”
蓝湛笑了，温柔地拭去魏婴眼角的泪水，“乖，告诉我，羡羡想要怎样？”
魏婴看着蓝湛那温柔的笑容，失神喃喃，“我……”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魏婴有些痛苦的闭眼，他不愿的啊，轻微摇着头。
蓝湛收了笑容，眼神阴鸷。
“这已经容不得你选择了。”
“羡羡，我就是你的深渊。”
“和我一起堕落吧。”
“我会带给你无限的快乐。”
红色的纱带遮住那双桃花眸，陷入满是情谷*欠的红色之中。
拒绝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层层纱幔垂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