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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捎来讯息(20)

2023-09-24 12:54 作者:武装参谋的小千金  | 我要投稿

上一篇阅读量啥情况?????都这样了,再拖更似乎真不合适。而且上次还说要加更来着,赶紧补一篇先。

回到寝室,长歌却发现鲜有来客的房间里却站着一个没见过的金发男子。他身材高大,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股坚毅的领袖气质。

“你好,想必你就是转校生长歌同学吧。我是学生会的库洛姆,关于停电那晚的事情,我有些情况想找你确认。”听了库洛姆的自我介绍和说明,长歌心里暗自称奇:“不愧是‘首席’。尽管他的言语间不存在盛气凌人的架势,但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况且这么几句话就能把来意和自己的身份全都说清楚,实在是令人惊讶。”

“学长好,我就是长歌,如果有什么问题,请尽管开口,我一定知无不言。”

库洛姆摆摆手,似乎对长歌这套客气的话语不以为然:“不必这么拘谨,既然是神威的朋友,我相信你不会选择隐瞒事实。”他摆出一丝微笑,长歌能看出这笑容并无表演性质,而是发自真心。

“不过关于那天停电的事情,我了解的部分其实也不多,不知道学长要问哪些方面?”

“说一下那天你被袭击的经过吧。”库洛姆几乎在自己应允的下一刻开口,可以看出他确实对停电事情的调查极为上心。“听万事说,你是在停电那晚被袭击的?”

“没错。那天晚上我有些事,回宿舍比较晚了。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停电,然后就被人打了一顿。等我恢复知觉,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你一个人吗?”

“呃……”长歌为是否要把赛琳娜也在场的事情告诉库洛姆而犹豫着,但此刻的迟疑已然让库洛姆看出了破绽。

“还有谁?”他的语气并不激烈,一双蓝眼平静地看着自己,却让长歌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我们班的弗洛拉同学,除我和她之外没有别人了。”

“戏剧社的赛琳娜吗?”库洛姆从口袋里拿起便携终端,抽出手写笔开始记录起来。“你和她在一起的原因呢?”

“这个嘛……她拜托我那天晚上帮她讲解习题,因为题目有点多,所以结束的时间比较晚。结束之后,我就顺路和她一起回寝室。就是这样。”

“明白了,”库洛姆收起手写笔,站起身,“就现在的情报看来,袭击和停电之间有关联的可能性不小,但也有可能是学校的其他人或是混进学校的混混临时起意。总之这个事情交给我和学生会来调查,你专心准备月考吧。”说罢,他就走出了房间,但行出两步又回转,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最近你在学校里走动的时候多跟神威、万事一起,如果卡尔的目标真的是你,我想他可能不会停止行动。”

“我会的,谢谢学长关心。”

“嗯。”库洛姆再次像风一样步出了房间。

洗漱和收拾第二天要用的东西之后,长歌如同往常一样躺在床上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整理已有的信息。虽然库洛姆说让自己专心复习,但最近发生的事情显然不能让长歌抛开注意力。

首先是关于停电、袭击和帕弥什,如果把长歌在昏迷和梦境中看到的事件当做发生在另一个世界,那么这几样可以说是他自己所在的世界发生的事情。如果说停电确实由卡尔导致,那么袭击长歌的机器人大概率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只不过没有确凿证据罢了。袭击的机器人携带有一种叫做“帕弥什”的新型病毒,如果感染人体将会致命,但伊什梅尔掌握了治疗这种病毒的方法。同时,军方应该也知晓这一病毒的存在,然而态度不详。“不知道学校有没有这鬼东西的情报,如果知道的话估计就要停课检疫了……”

然后,在苏醒的两天之后,长歌终于敢直面昏迷时所看到的景象。之前在梦境中经历“那边”的事情时,长歌的视角都固定在那个跟自己同名的军人身上,但这次他似乎附身到了一个神志不清的暴虐机器人身上。而且那个“长歌”似乎不在这次发生的事件现场,因为自己清晰地感受到他(它)的机械腿踏碎了在场所有“人”的骨骼。说是人,但其实他(它)的敌人中没有任何血肉之躯,那些被杀死的应该都是机械生命。“所以那个世界的战争已经与人类无关了吗?”但长歌在冒出这一念头的瞬间立刻将其按了下去。“虽然不知道那边的仿生技术到了什么程度,但我可以断定那个‘我’绝对是人类……”虽然没有证据,长歌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最后一个问题是那边的赛琳娜究竟经历了什么。如果说红色潮水中孤独矗立的钢铁巨兽胸前的髑髅确实是在“博物馆”被拆解得只剩半截身子的赛琳娜,那么自己第一场梦境中所见的场景一定出现在“博物馆”发生的事件之后。并且自己熟悉的赛琳娜与“长歌”见到的外貌一致,而“博物馆”出现的她外貌则有所不同。对于长歌来说,事情的脉络已经逐渐浮现,虽然其中的细节还不完全明了。“也就是说……她被大卸八块应该是最初发生的事情,然后被人改造成那个怪物,怪物被天基武器摧毁之后,又有人把她改造成了现在所见的样子……”想到这里,长歌嘴角扬起一丝苦笑:“被命运捉弄成这个样子,你可真够惨的……”

“除了战斗本身,我已经失去了能让自己满足的一切。”鬓角已经过早生出些许白发的男人顿了顿,递出手中的剑鞘。“这把剑在我手上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就当做你出师的礼物吧。”

“光叔,这……”多年前的长歌迟疑着,不知是否应该接受。

“也许有一天,你会找到拔出它的理由。”说罢,男人将剑轻轻放到桌上,随后带着行李轻轻掩上房门。长歌没有再见过他,其他人也是。

“挥剑的理由……吗?”长歌合上双眼,叔父那张坚毅而略显忧郁和苍老的脸又在自己脑海中浮现。“既然在这个世界,你遇上的不是那个‘长歌’而是我,那么我就不会再让你遭受那一切。”

第二天,黎明带着玫瑰色的手指给进入教室前的长歌脸上点上腮红,让他大病初愈的容颜显得没那么憔悴。他的突然消失和突然出现让那些并不知晓内情的同学们吃了一惊,比如哈里乔就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冲了过来对他上拍下拍,好像见到了鬼魂。“长歌同学,你没事吧!几天没看见你,我们还以为……”

“哼,不用’以为’。想必是被我不幸而言中,在医务室躺了几天吧……”凡妮莎满含挑衅和窃喜地看着长歌,让他很是不爽,但他却无法反驳,毕竟他的情况可比“在医务室躺了几天”严重得多。

长歌还在思索怎么反呛回去,却看到渡边正拿着便携终端和几本书走进教室,他的腰间此时前所未有地挂着两把短刀,而且显然是军方使用的款式。”自己班上的学生面临这么严重的安全威胁,带刀来上课似乎也不算太过分。但法奥斯居然允许教师携带武器上课,管理实在是太宽松了一点……”长歌无奈地想着,看来自己对于保卫科的信任有点过了头。“而且那两把刀的款式实在是很引人注目。军方那边应该只有二等勋章以上的士兵在退役时可以带走自己的军刀作为纪念,所以渡边其实是退役之后成为教师的吗?这转业方向未免也太偏了……“

渡边此时也看到了长歌,脸上严肃的表情起了微小的松动,但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只是用惯有的语调问道:“回来了?”见长歌点点头,渡边又慢慢提醒道:“现在校园里可能不太安全,行走记得和神威他们一起。”说完,不等长歌回应,他便走上讲台,将书和终端放在讲桌上,等待上课铃声响起。

“虽然说九龙中古史并不在这次月考的重点考察范围之内,但估计会出一至两道选择题。所以我们还是把基础知识再过一遍,防止遗忘一些重要史实……”

长歌揉了揉惺忪的眼,看阳光从窗口撒向赛琳娜的乌黑如水的长发,不觉有些出神。渡边是一位扎实负责的好老师,但讲授史实的环节多少有点无聊,再加上长歌的家族在中古九龙占据的某种特殊地位使得他自小就被灌输了大量相关知识,这课他实在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大家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啊,那我就要点人回答问题了。”渡边察觉到众人的困倦,目光在教室里扫射了两圈,最后终于在长歌身上停下:“长歌同学,请解释一下‘天邑’这个专有名词的含义,并且阐释它产生和消亡的过程。不用站起来,直接说就行。”

“好的。”长歌将神智从躯体之外收回,清了清嗓子,慢慢说道:“所谓‘天邑’,是上古和中古前期九龙政权对自己的称呼。上古九龙人认为其城邑受上天庇佑,其政权是上天在人世的继承者,故称‘天邑’。见月历1046年‘姬姜之变’后的大量政治改革使得九龙政治由以祭祀为主奉行天道的神权政治一变为以教化为主重视人事的王权政治,使得‘天邑’一词在中古九龙文献中出现中的次数较上古时期大为减少。在二百年后的‘六氏之乱’中,中央失去了对地方的控制权,诸侯为争夺霸权而更加重视人文,天命变成了人间政治的附庸,‘天邑’的象征含义逐渐消亡。曲氏重新统一后废除‘天邑’之号改为‘九龙’,则标志着‘天邑’一词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很好!”渡边露出了少见的微笑,他对长歌的赞许让凡妮莎回头狠狠地瞪了长歌一眼,想必是有些不服气。长歌当然感受到了她不友善的眼神,但他并不想同她计较,便左顾右盼地避开了对视。

“神权与王权在九龙历史中的地位变化历来是考试考察的重点,大家一定要把九龙政治从神权转向王权的过程掌握清楚。虽然世界上其他文明的政治也经历了这一变化,但九龙的变化出现时间最早,过程相较于其他文明也有所不同……”

“九龙史完全没必要复习,渡边讲义里面的内容我估计已经能倒着背一遍了。”这样想着,长歌便悄悄地将笔记本翻到了前面的部分。“还是来看看远处的’文艺觉醒’和卢克雷西娅,啊,不对,是卢克雷齐娅吧。西方历史的人名真让人头痛……”虽然长歌自年幼随父母西出九龙之后便很少回去,但家族出身和个人的阅读爱好让他对那片遥远的土地及其文化格外熟悉。当然,对于长歌的同学们来说,情况则恰恰相反,他们大部分在被九龙人称为“西方”的地区生活,九龙在他们眼里是具有神秘色彩的异域,九龙史更是云山雾罩。下课后,渡边身旁围绕着的学生数量比平时更多一倍,足以证明这一判断的正确性。

待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讲台上的渡边还被数个同学缠住不得脱身。下节课如果长歌没记错的话该是数学课,伊什梅尔也确实像上次一样踩点来到了教室门口。看着还在讲解的渡边,伊什梅尔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好在渡边在听到铃声过后很快便遣散了周围的学生,才使得双方不至于太过尴尬。

在得到讲台的落脚处后,伊什梅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口说话,而是转头往虚拟黑板上抄了几道立体几何的题目。画完之后,她回过身,笑吟吟地看着台下瑟瑟发抖的同学们。那些题目其实并不难,甚至可以说简单得过分,但上台做题这种事情只存在于现在这批学生的父辈甚至祖父辈的记忆中,他们并没有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

“今天我们只讲这几道题,非常简单,大家不要有任何压力。”伊什梅尔显然感受得到台下紧张的气氛,想用她那似乎永远没有离开过脸部的笑容加以安抚,“让我看看该点哪些幸运儿上来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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