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退休刀客塔的深夜食堂：傲娇艾丽妮与不可靠的远程告白
“谢谢。”
年过花甲的老医生双手接过老板端上来的炸酱面，边吹气边拿筷子搅拌。
“今天这么晚？”一旁刚下班的胖职员提起茶壶把茶给老医生斟满，恭敬地将茶杯放到他碗边。
“急诊科突然来了几个病人，有点难办，下午紧急把我叫过去看看情况。”老医生往嘴里卷了一大筷子带着沾着白芝麻和乌黑酱料的面条，“一直做手术到现在，累得够呛。”
“您老确实辛苦。”职员附和道。
坐在左侧的萨卡兹从嘴里抿出来一根细长的鱼刺放入盘中：“老伯，您这大把年纪，退休了多自在。”
老医生吞下口中的面条，舔了舔嘴唇：“我倒想啊，放心不下那几个新来的，你也知道现在年轻人，咋咋呼呼的。我退休倒是轻松了，没了我这个老头子，那些小崽子怕是要走很多弯路呐。”
“您就是过度关心他们了。”只听叮咚一声，一碗面汤被平稳地放到老医生面前，老板正站在柜台后微笑着。
“老板你也带过后辈吗？”职员身子向前探问道。
“姑且有些浅薄的经验。”
萨卡兹男士转了转茶杯，问老医生：“说起来这个时间点，是不是那个事故啊，今天下午那个。”
“这种事情我可没有对外说的权力，想知道就等新闻。”
“欸——也只有您这样的老人家才会看新闻吧～”
“还有老板这种营业一个通宵的人。”职员抬头看向那台小电视机，“上次看见老板在和一个红发女孩看早间新闻呢。”
“年轻人就得多看看新闻，增长自己见识。”
“同意......”老板绝对不会告诉他们自己和能天使只是在等新闻之后的早间烹饪节目。
“说起后辈啊～”在一旁沉默许久的瘦职员开口道，“刚才......我被公司的一个后辈告白了。”他捂着脸把手机屏幕展示给众人。
“........唔.........”一个肤色稍深的黎博利少女站在路口，看着三条路出神。
“早知道就买份地图了.......”她用食指依次指向三条道路。
一二三四五，下海捉水母。
在心里按照字数默念了一遍，她选择走左手边第一条。
不管了，就这条吧。她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走在灯光闪烁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艾丽妮想起了好久之前自己深夜巡逻的时候提灯出现故障的时候，把还是新手的自己吓得不轻，不过更害怕还是来自于达里奥老师的训诫。
她有些想念自己的提灯，发出的光芒永远是那么明亮又温柔。
街道上静悄悄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清晰可闻，每个路灯都一样，街边变换的招牌还闪着彩灯。
“在哪里呢，这么晚了.......”她有些想回去了，想要洗个热水澡，躺在松软的床上，安心地闭上双眼睡一觉。
她也不太明白自己，只是看了斯卡蒂发在罗德岛电子分享墙上的一张照片里有个熟悉的身影，就脑子一热请假来到龙门。
虽然事先联系了斯卡蒂，但斯卡蒂只发了个模棱两可的位置，不知道是地方实在偏僻还是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而且注明要11点以后来。艾丽妮感觉自己被耍了，但她又知道斯卡蒂不是会骗自己的人。
她抬头看向星星，和海边的一样闪亮。
“左耳哥，我退出了，不干这行了。”
艾丽妮瞥见路旁小巷子里几个背心男正围着一个蹲坐在地上的男性菲林。
为首的被称为“左耳哥”的男子上前揪住菲林的衣领：“不干了？是不是没人告诉过你退出也要交一笔钱？”
菲林不敢正视左耳，只是颤抖着往上看了看：“加......加入的时候没......”
没等他说完，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他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巷子里。
“这条街你说的算我说的算？！”左耳暴怒地朝他吼叫。
菲林沉默了。
“说话！”
又是一记耳光，他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你........”
“你之前加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左耳靠近了说，“我记得那时候的你早就放弃人生了，唯一没从楼上跳下来的原因就是想在临死前做些没做过的事。”
“我.......我现在不这么想了........”
突然，左耳松开手，菲林往后退了几步贴到墙上。
“我知道了，是那个家伙吧，把店开在那个位置的死老头，哦～现在是个臭小子，是不是那家伙劝你退出的？”
“老板.....老板跟这件事没关系。”他往前扑去抱住左耳的腿，“请......请放过他。”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左耳抬腿把菲林踹开，露出残忍的笑容，“你以前不是说过吗？想要报复那些温柔善良的人，现在我来帮你。”
“别，求你了。”他大有哭出来的势头。
一旁看热闹的小弟抓住他的双手，左耳回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他的口鼻渗出鲜血，在忍受剧痛的同时眼前一片模糊。
“别用你那脏血抓我裤腿。”左耳抬手又想给他一拳。
“停止你的暴行！”一个女声从巷口传来。
“哈？”左耳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那个着装奇异的女孩，“你**谁啊？”
艾丽妮想了想，还是不报出自己的名字比较好。
“只是个路过的热心市民而已，你给我记好了。”
左耳舔了舔嘴唇，把菲林踢到一边：“小姑娘哪儿来的？这么急着要和哥哥玩？”
随之而来的是小弟们的一阵大笑。
“以伊比........以这座城市的公民义务之名，我会在此做出裁定。”
左耳随手抄起巷子里堆放的钢管，摇晃者身子就朝艾丽妮冲来。
“乖乖陪我一晚上吧！”他伸着舌头，表情狰狞。
就在他要够着艾丽妮时，她却向后一躲，只听一声短而轻的出鞘声，一道清冷的寒光射在他的脖颈上。等他反应过来，手里的钢管不知何时被切成两截，掉落在地上的那一截断面平整光滑。
只是一刹，左耳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你的脖子，在流血。”冰冷的女声把左耳从惊愕恐惧中拉回。
他的脖颈处多了两条血痕，但也只是到了破皮的程度。
眼前这个少女，竟在一瞬间挥出了两剑？还是极为精密的两剑，再深一点，恐怕今晚自己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对不起。”他很识趣地背朝着她跪下求饶。
“立马从我眼前消失。”
“是！”左耳连滚带爬地跑回去，连小弟都顾不上叫就从巷尾拐角逃走了。
艾丽妮看着慌忙逃走的一群人，叹了口气：“还真是哪里都有这样的人渣。”
“喂？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艾丽妮上前拍了拍倒地的菲林，“我可不认识去医院的路啊。”
菲林睁开眼，咳出几口鲜血：“没......没事......”
“怎么看都不像没事吧。”
他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扫了艾丽妮一眼：“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要继续挨打。”
“附近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吗？啊呃.......龙门的急救电话是多少？还有地址怎么说。”
“不，别，千万别叫！”菲林面色惊恐地制止道。
“欸？”
“付不起出车费.......”
“那怎么办？”
他面露难色，随后又叹了口气：“还是要去麻烦他了。”
菲林从艾丽妮身边走过，回头道：“我知道一个吃饭的地方。”
“要我搀着你吗？”
“不，谢谢，不用了。”
“这小子！”胖职员骂道，“平时老是叫‘啊，好想有个女朋友’，‘一个人的生活我再也不想过啦’，真有机会的时候反而退缩了。”
“不一样......”不知是在害羞还是喝了酒，瘦职员面色微红，“虽然她很可爱，但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年轻人啊～”老医生捧起茶杯吹了口气嘬了一口，“我那时候都是互相合适凑一起过日子，哪有什么喜不喜欢的，有媳妇就不错了。”
坐在另一边的萨卡兹看着瘦职员：“那就接受了呗，反正是一个公司的，她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拒绝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尴尬，再说你也不讨厌她吧。”
“我确实不讨厌她........但我只是把她当妹妹照顾而已，突然说要转变关系，我一时间有些......嗯——”他挠挠头，目光停在正在啃pocky的老板身上，“呐，老板，我该怎么办？要是有个后辈喜欢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啊？啊......嗯这个嘛......”老板动了动眼珠，“你真的确定她喜欢的是你吗？”
“什么意思？”
“如果她喜欢的只是她憧憬的那个你的话，真实的你摆在她面前，你觉得她还会喜欢你吗？”
“.......”瘦职员沉默了，“我不知道。”
“你总是在她面前表现得无所不能，体贴大方，总是全力地关心她，但事实上，你并不总是这样。”
“我.....确实不像她想的那么完美，我只是.......第一次带后辈，可能用力过头了一点。”
“不过别太自责，大部分人的爱恋都是起源于一时的冲动，如果确实是互相喜欢的话，真实的你迟早会被接受。”
“你要是也喜欢她就冲呗，我真服了，怂炮一个。”胖职员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哥们看你魂不守舍的，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决定了。”瘦职员表情变得坚决，“果然还是在不明确自己心意的情况下，拒绝是最好的。”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出一行字：“抱歉，我还不太清楚自己的心意，在明确之前，我没办法回答你。”
他深吸一口气，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
“我还以为能成呢。”胖职员放慢了咀嚼的速度，“老板，给他倒酒，这杯我请。”
瘦职员呆滞地盯着屏幕，希望对方能尽早回答他。
不一会儿，一个提示音响起，在看完消息后，他的表情凝固了。
“亏我这么认真地回答她.......”
胖职员凑近一看：“真心话大冒险.......好......好臭的借口。”
“要是被朋友逼的话，也没办法了吧。”
“这明显就是找的借口吧，你真信了？”
“信啊。”他看着屏幕入神。
“你骗自己有一手的。”
而在某间公寓的某个女孩也如他一样痴痴地望着屏幕。
“你为什么会惹到那群人？”艾丽妮问道。
“我......”菲林露出窘迫的神色，“想要在这片区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要给头子交入区费之类的......但，但是我什么坏事，呃.......没有做让别人感到困扰的事。”
“哦～浪子回头了就好。”换做以前，她一定会痛斥做出不义之举的人。
“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对了，你认识这个地址吗？”艾丽妮掏出小纸条递给他。
“跟我顺路。”
“那就好，麻烦你了。”
“小姐您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呢，看您的衣着......也不像是我能说上话的。”
“来找一个朋友，消失了几年了。”艾丽妮叹了口气，“一声不吭就消失的人真是太麻烦了。”
“啊，跟我的父母一样。”
“欸？抱歉.......”
“您不必道歉，我脑子本来就不怎么灵光，被抛弃也是理所应当的。”
“你有些妄自菲薄了。”
“他们之前很恩爱，但自从第三个孩子也就是我出生几年后........一切都变了，父亲被辞，大哥生了重病，二哥进了监狱。有一天母亲说去买药，拿上大哥的药钱就再也没回来，不久之后大哥病逝，父亲变得疯疯癫癫，有一天喝醉酒倒在雪地里冻死了。”
“....抱歉，我不知道这些。”艾丽妮看他的眼神里多了几丝怜悯。
“从那以后我就讨厌温柔善良的人，我那时认为他们和我的母亲一样，有一副让人轻信的良好模样，等到危机关头却是第一个弃你而去的人。”
“那只是个例，真正温柔善良的人是存在的，在你遇到之前，还请不要否定他们。”
“是这样吗？”菲林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苦笑，“小姐想必也是在如此之人的环绕下成长过吧，严厉慈爱的老师，可靠温柔的前辈，还有和你一样存有良善的伙伴，所以你才会心怀正义与希望。”
“我......”尽管艾丽妮不服气，但却找不到什么正当的发言来驳倒他，“你一定也会遇到值得信赖又温柔可靠的人的！”
“大概会吧。”
菲林停在一家亮着橙色灯光的小店面前。
“就在这里了？”艾丽妮问道。
“小姐您也进来吧，店长的手艺很不错。”
“抱歉，我还得找人呢。”
菲林把门拉开半个身子，一股诱人的油香便从中飘出。
“虽然我过得拮据，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还请不要拒绝。”
“啊......嘛......”艾丽妮吞了口唾液，心一软，“那.....那好吧.......”
两个职员互相搀扶着离开了，老医生被一通电话叫走，萨卡兹在吃完鱼后边打电话边提起公文包离开了。
成年人的世界总是会在一瞬间变得忙碌，回归清净之后余留的精神只够吃饭和睡觉，有的人只好把精神的放松时间挤压在吃饭和睡觉上。老板深知这些时间的宝贵，所以他一般不会拒绝顾客闲聊的邀请。
“打扰了......店长.......”菲林拉开门捂住脸上的淤青打招呼。
“又被打了呀。”店长叉着腰，转身向后厨走去，“我帮你找找医疗箱。”
“是......是不小心摔的！”
“好好......要注意看路哦。”店长并没有追问下去。
另一边，艾丽妮跟着菲林进了店，抬头望向菜单，只有屈指可数的几道常见的菜。
“店长很厉害的，菜单以外的东西能做的都会尽量做。”菲林向艾丽妮解释道。
“哟，带朋友过来了？”店长在后厨询问道。
“刚认识的，救了我一命.......呃，我指的是扶我起来。”
艾丽妮呆住了，熟悉的嗓音瞬间勾起心头尘封已久的记忆。值得信赖又温柔可靠.......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在形容他吗？
“博士！”她下意识地叫了出来。
“那是什么菜，我这里不出售学位证。”店长一只手掀开帘子，带着微笑出现在她面前，“好久不见呐，小艾丽妮。”
“我就知道......”艾丽妮突然觉得喉咙发堵，不停地眨着眼睛，她告诉自己不要哭，但不知怎地，睫毛上已经沾满了泪珠。
“我就在这里，货真价实。”
“唔.....原来店长就是小姐要寻找的人吗，真是太好了。”菲林一边用冰块敷脸一边感叹道，“还有......我想吃炒面。”
“艾丽妮，你呢？”博士问道。
To be continued
封面ID：97989701 侵删！
哎先写这么多吧，改天再开一篇食堂好好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这期好像没写吃的吧，因为我最近在节食所以没什么可以参考的食物，而且想吃吃不到，下期食堂再写点吃的吧。
最后还是希望来点三连呀，实在不行点个赞也可以，帮我多开会儿空调嘛拜托啦！
胖职员：附近公司的职员，和瘦职员是发小，经常和瘦职员加班到深夜。经常为瘦职员的事情担心，表达的方式却又有些拐弯抹角。
瘦职员：普通的公司职员，总是恪尽职守地完成自己所有的工作，会帮胖职员做他没做完的工作。没有恋爱经验，对待他人的感情非常认真。
老医生：年逾花甲还未退休的老爷子，膝下无儿无女，最喜欢指点照顾年轻人。钓鱼协会的会员，钓技很烂。最近收到了奇怪的病人。
菲林健飞：身世悲惨的少年，在遇到老板决定改过自新后攒钱去读书，时常感到自卑。听他说他的哥哥最近要出狱了。
左耳：附近帮派的小头目，狠毒记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