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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水仙]·染三·《流光镜》双海王一发完

2023-04-15 20:15 作者:盛唐lesedi  | 我要投稿

[红楼]

 

繁华热闹的宴会大殿里,灯火辉煌,酒香从碰撞的水晶杯里溢出,飘散在喧哗的人群之间。

 

丝竹管弦发出舒缓悠扬的乐声在人们的耳畔响起,在宽阔深邃的大殿里轻轻地飘荡,但见花香鬓影耀目,名流贵胄云集。

 

觥筹交错,人们三五成群地互相寒暄,笑靥如花,欢声入耳,目光流转间令人眼花缭乱。

 

北堂墨染一抬眸便注意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个卷发男子,这男子一身西域人的打扮,眉眼却极美极有中原人的味道。

 

是传说中那种斜飞入鬓的眉,水墨画一般风流的眼。从眼角到眼尾,线条无比清新流畅,好像工笔白描的墨线,柔韧婉转。黑白分明的眼仁,一清二楚毫无杂色。

 

北堂墨染是爱画之人,三两下就在脑海里描绘出了这西域人的水墨画像。许是盯得时间太久了,久到对面的人也有所察觉,抬眸遥遥望过来。

唐三非但不躲开北堂墨染的视线,反而微微扬了扬眉毛,勾起唇角虚虚抬起拿着酒杯的手,一倾,和北堂墨染隔空碰了个杯。

 

唐三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北堂墨染确定了——他们是同一类人。

 

——只谈风月不谈感情的情场浪子。

 

“呵~”

 

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人,北堂墨染觉得有趣,便就着女伴的柔荑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公子在看什么呢,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要陪奴家嘛~”

 

伸手挑起女伴的下巴,北堂墨染盯着那张水润润的眼,三两句就把人哄得脸蛋通红,含羞带怯,他却觉得有些无趣,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自顾自喝起来了。

 

那个西域美人似乎不胜酒力,已然喝得微醺,衣领也敞开了大半,露出璞玉般洁白的皮肤。周围宾坐上的人那里肯错过此等美景,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唐三那边探,恨不得能用目光代替他们的唇舌一路在璞玉上流连。

 

更有甚者,甚至已经凑过去想要开始扯开唐三的衣服了。

 

红楼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来这里的人又多是家世显赫,名门贵族之子,唐三穿着粗布衣衫,他除了刚才虚空和北堂墨染碰杯的那一下其余的每一刻都表现得像是懵懂的小白兔,戳着下巴一杯一杯地喝着度数很高的甜果酒,此时已经醉得红霞染腮,显得可爱又可怜。

 

眼看着不知道谁的大掌就要触到那片细腻的肌肤,北堂墨染轻轻推开一旁的女伴,抬脚向唐三那边走去,结结实实地把唐三抱了个满怀。

 

唇边挂起礼貌又疏离的笑意,北堂墨染微微颔首,对面前敢怒不敢言的人说道:“着实抱歉,这位公子已经与在下约好了。”

 

装醉的唐三在北堂墨染和旁人交涉这阵儿也没闲着,仗着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北堂墨染又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发作,伸出小舌把北堂墨染的耳廓舔弄了个遍,直到腿间传来北堂墨染警告的力道了他才老实下来,接着装睡。

 

北堂墨染处理这些事情得心应手,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北堂墨染已经唐三把压在床上,舔弄着红缨,把刚才唐三对他做的一股脑还了回去。

 

唐三被弄得气喘吁吁,眼神却清明得不行,他一双狐狸眼勾魂夺魄,手指绕着北堂墨染的喉结一圈一圈地画圆。

 

北堂墨染攥住他的手,眸色深深,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不装醉了?嗯?”

 

他哑着嗓子,嘴角上挑道:“刚才若我没出手,你当如何?”

 

脱下北堂墨染的最后一件衣袍,唐三不甘示弱地回应道:“自然是看那人的长相了。”

 

“若长得不合我心意,我便——啊!!!”

 

北堂墨染把身体探入狭窄潮湿的绝对领域,撑得唐三有一瞬间的失声,待唐三适应后他便直捣黄龙,饶有兴趣地问道:“哦?便如何?”

 

“杀了他。”

 

唐三嘴上功夫了得,又腰藏曲江,有武功之人也能陪着北堂墨染折腾,这一晚上他们就像是不知疲倦一般,几乎把画本子上所有的姿势都试了个遍。

 

北堂墨染技术极好,每一下都能撞到最要命的那个点,爽得唐三几乎要晕过去,把北堂墨染夹得死紧。

 

北堂墨染也是第一次遇到能这么陪他玩的,唐三身子敏感,身上的每一处他都爱极了,稍稍一碰就能听见唐三唇间溢出悦耳的呻吟声,比外面的丝竹管弦之音不知好听了多少倍去。

 

巅峰就像海浪,一浪承着一浪的能量狠狠拍至岸边,带去几乎能让人崩溃的酥麻舒爽,从两人尾椎骨一直窜到头皮。

 

唐三脑中炸开烟花,腿抖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也不管北堂墨染从没从他身下抽出去,双腿大开,哭得像是被欺负惨了一样,半天半天回不过神来,阖着眼,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北堂墨染抵着唐三微喘,回想着唐三睡过去之前说的话又深深顶了他几下,这才凶猛地释放出来。

 

“真想不到穿着衣服看起来这么温润的人,在床上能猛成这样。”

 

“不过——我喜欢得很。”

 

屋里的空气又热又粘,北堂墨染垂眼看他,眸中意味不明。

 

是个好看又知趣的人,今天这趟红楼算是来得值了。

 

以往他的那些床伴,不是哭哭唧唧,便是死人似的随他摆弄,无趣得很。脸蛋合他心意的本就少之又少,身子和脸蛋都能完美和他契合得更无疑是海里捞针了。

 

抽身出去,北堂墨染命人备了一桶热水,细细替唐三收拾了一番后,他穿上衣袍丢给掌柜一叠银票便抬脚离开。

 

再合眼缘也只是萍水相逢罢了,他知道唐三是个拎得清的,他们都默契地没问去对方名字,一夜缠绵纵是悱恻疯狂,但还远远没达到能让他北堂墨染动心的程度。

 

……

 

“少主——”

 

“少主——您醒醒……”

 

第二天,半梦半醒间的唐三被下属的声音吵得心烦,随手从发间摸出一只暗器,狠狠掷向窗棂。

 

他面色不虞,眼神里完全没有面对北堂墨染的勾人心魄,唐三冷声问道:“什么事!”

 

“门主说这批暗器要尽早和李家的人谈拢,约的时间是今天,属、属下特来提醒!”

 

唐三听到这话只觉得头更疼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你好好想想我们和李家约的是那天?!!”见笨蛋下属愣住,唐三气得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发作,却葛然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人换好了一身干净衣袍,就连腿间也没有他睡过去之前的黏腻感,反而是一片清爽。

 

唐三不禁扬了扬唇,暗想这床伴果真体贴,也不枉他昨天在宴会上装乖那么久。

 

唐三的外貌极具欺骗性,微微启唇时露出兔牙来显得他无辜至极,他便借着这一优势惹了不少人对他死心塌地。

 

说好了只谈风月,谁叫你认真的呢?

 

对于以往的那些床伴,给他弄得不舒服了他唐三可是直接一脚踹到床下去的,小白兔凶得要死,面对长得好看的他便装一装,不好看的他连装都懒得去装。

 

昨天的那个人就好看得很,不仅体贴还给他弄得很舒服,他当然愿意在美人面前装装乖。

 

不过——以那人的段位,自己的装成如何他也能一眼看穿,后来他索性就不装了,本性暴露无遗,声音一声赛过一声高昂。

 

“木源,走了!下次再记错时间小心我扣你一个月的列银!!”勾了勾手指,唐三抬手把那颗发晶收回来,待它凝成一颗珠子后便又随手把这物件压进头顶的发苞里。

 

木源瞧着自家少主这一头卷发,悄悄缩了缩脖。在西域时,爱慕他少主的人总赞叹他少主这一头小卷毛是多么多么清纯可人,他听着那些话每次都暗暗为这些人捏汗。

 

少主的小卷毛里藏了多少发晶你们知道嘛!!全是暗器!全是暗器!!全是暗器!

 

一不留神你可能就被他嘎巴了,还清纯!

 

但……少主愿意装一装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就比如现在:唐三拿着他的列银吃红烧肉吃得不亦乐乎,得知隔壁桌的人请了他一壶果酒后便面色涨红,讷讷地张着口,好半天才想起要起身道谢。

 

唐三早换下了昨天晚上的那身粗布衣服,一身蓝色华服任谁看了都知道是涉世未深的富贵人家公子,自是不敢逾矩。唐三就这么优哉游哉地饱餐一顿,暗暗思索起和李家的那份生意来。

 

李家可是难缠的主儿,喜欢把价格一压再压,他老爹这次可是给他下了任务的,还说要是他不能按原价把这批暗器出出去他就随便挑个求亲的答应人家了。

 

不行,绝对不行!!!

 

他唐三绝对不允许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

 

……

 

“表哥~我的好表哥~我求求你了,你就替我去吧~表哥~”李炬尧玩着黑猫的尾巴,使出了浑身解数和北堂墨染撒娇,非让北堂墨染帮他去谈和唐门的那个生意。

 

“表哥你也知道唐门那个门主不好惹,他凶滴狠,他们这些抡锤子的知道我是去压价的还不得把我凿墙上啊表哥……”

 

北堂墨染本来在画画懒得搭理他,听李炬尧说了这句话他算是彻底忍不住了。

 

北堂墨染拧眉道:“你们次次压价这事儿本来就不地道,还碰到硬骨头就怂。你怕把你凿墙上……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人家把你表哥我凿墙上啊!”

 

李炬尧讪笑,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好话说了一箩筐,什么表哥武功高强,表哥能舌战群儒,表哥面若冠玉,就差没拉个横幅去大街上喊了。

 

北堂墨染最后还是嫌他烦,揉着太阳穴胡乱答应下来。李炬尧嘿嘿一笑,迅速拿起毛笔,像生怕他表哥反悔似的,随便找了块扁竹把约好的地方写上,直接塞进北堂墨染手里。

 

见表哥收下,李炬尧抬脚就走,离开前还不忘暧昧地冲北堂墨染眨眨眼:“表哥仪表堂堂,硬的行不通还可以用美人儿计呀。”

 

北堂墨染愠怒:“你再不滚,就自己去谈唐门的生意。”

 

“我滚我滚我滚!我最会滚了表哥!”

 

只去谈生意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宴会,北堂墨染就只穿了一身常服,头发用一支墨梅银簪随意挽住,带了个小厮便提前赶去约好的酒楼隔间。

 

他可从来没有让旁人等他的习惯。

 

北堂墨染悠悠地靠着窗边品茶等着唐门的人,一双桃花美目随意向窗外望去,他坐在那儿仿若冷梅染香墨,双目揽日月,斜眉聚风云,神清蕴骨秀。

 

不知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饱满的双唇牵扯出优美的弧度,轻笑出声来。

 

唐三一进来看到坐在桌前的人是北堂墨染后双目顿时瞪得溜圆,天下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几天前把他干晕的床伴怎么一转头就变成李家的人了?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用舌头顶着上颚,硬着头皮把暗器情况对北堂墨染说了一遍,说得这叫一言辞恳切,楚楚可怜。言外之意就是——我们的暗器这么精良,我还是从大老远的西域跑来和你做生意的,你们再压价可真的就太不厚道了!

 

北堂墨染微眯着眸子,视线紧紧锁着眼前的唐三,扬唇拱手道:“在下北堂墨染。”

 

北堂墨染?这人的名字怎么跟幅画似的?不过……他既然不是李家的人,看来还有商量?

 

也不怪他怂,他本来是抱着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来着,甚至还想过硬的不行他就装装可怜,李家要是来的是个傻子倒也能让他轻易糊弄过去。但来的是北堂墨染……北堂墨染早就知道他私下是什么样子了,在床上那股劲也能看出来这人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他现在是硬硬不起来,软也没有软的余地了呜呜!

 

等等?唐三的小脑袋瓜突然灵光一闪,谁说没有余地了?

 

见唐三不说话,北堂墨染假意迟疑道:“这价钱……”

 

再抬起头来,唐三已然换了一副面孔,眼角笑得弯弯的,躁动又惹眼:“今天不和公子谈生意,只叙叙旧如何?”还没等北堂墨染再开口说话,唐三突然微甩了一下头,一枚微小光珠准确无误地打掉北堂墨染头上的墨梅簪,一头墨发顿时铺散开来。

 

北堂墨染连动都没动,甚至连手中茶盏里的茶水都没漾起波纹来,他微微扬了扬眉,也不说话,就这么眼眸深深,意味深长地看着唐三。

 

北堂墨染的眼睛是多情的桃花眼,偏偏看人的时候又欲又蛊人,就像这人的视线能透过薄薄的衣料把你浑身上下看了个遍一样。

 

唐三面色惶恐,满脸歉疚地道了一声[抱歉],却抬手随意把掉向他桌子边的银簪捡起来,插进自己头顶那个圆圆的发苞里。

 

“唐公子这是作甚?”

 

唐三不答话,蹭到北堂墨染身边和黑色柔发在日影下随风翻飞的墨染对视,从袖中掏出一根看起来像是玉质模样的发簪,看到北堂墨染的桃眸中终于闪过一丝错愕,唐三唇间弯弯起浅浅的弧度,用玉簪把北堂墨染的头发挽起来,偏头道:“墨染,你头发乱了。”

 

头发乱了是谁弄的?北堂墨染腹诽,待唐三帮他把头发挽好了便给小厮使了个眼色,木窗吱吱呀呀地合上,握住手腕轻轻一拽,北堂墨染很轻易地就搂住唐三的细腰把唐三箍进了自己怀里。

 

屈膝顶了一下唐三腿间,算是给唐三一个小教训。北堂墨染看着怀中的小人轻颤,却故意贴着他的嘴唇将吻不吻:“三三刚刚说要和我叙旧,可是这样叙?”

 

“我可以和三三这样叙一天的旧,但是暗器的价格我可就没法管了。”

 

若是一般人此时面对此等情景早该面色羞得通红,连看都不敢去看他了,偏偏唐三是个爱即时享乐的主,电光火石间,唐三竟化被动为主动,强势攫住北堂墨染的双唇,搅起澎湃的情焰在两人唇舌间回荡。

 

感受到腰间指腹摩挲, 四片唇瓣分离,唐三亲昵地蹭了蹭北堂墨染的鼻尖,在小厮错愕的神情中飞速打开窗门跳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木源目瞪口呆,咋咋呼呼地边跑边喊:“少主——少主——少主你等等我!”

 

“木源,去裁缝店找我!”

 

……

 

回北堂府的路上,小厮盯着路边小摊上摆放的和北堂墨染头上别无二致的发簪,攥紧了拳头,小声为自家公子鸣不平:“他竟然用地摊上的东西诓走您一支银簪!还亲完您就跑路,属下就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北堂墨染却说:“我看见了。”

 

小厮:“什么?”

 

“他还没进来的时候,我在窗边看见他用三个铜板换了现在我头顶的这只簪子。”北堂墨染的话懒懒散散,又悠闲又轻慢,甚至从他的话里面听不出一丝的语气波动。

 

小厮讶然:“那、那您还……”那您还由着他拿走您的簪子?

 

“因为我刚才把他的贴身玉佩顺走了。”北堂墨染的语气终于染上几分愉悦,为小厮的石化再填一把火:“但我也还了他一样东西。”

 

“啥子?”小厮震惊得方言都冒出来了。

 

只见墨染随意把唐三的玉佩别至腰间,淡笑道:“我的房门钥匙。”

 

唐三这边的木源看着一件一件在裁缝店试衣服的唐三,得知生意还没开始谈后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少主!我的好少主!生意!想想咱的暗器!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挑起试衣间的布帘,唐三的声音勾着笑意:“别急,今天晚上就谈。”

 

木源知道少主的脾性,红着脸不做声了,腾了半响他终究是忍不住,又问道:“那您买衣服又是做什么?”

 

“我带来的几身衣服不好脱,买一个好脱的晚上用!”

 

木源:……我就多嘴!我就不该问!

 

夜色渐浓,竹影临窗,扰乱照下庭来的明月。

 

北堂墨染吩咐过今晚不必拦人,但唐三偏偏不愿意走正门,他身形如电,动作迅疾,纵跃如飞,几个起落就跑进了院子,犹如浮光掠影一般,眨眼跃至北堂墨染房门前。

 

倒不是他真的神通广大有通天之术,随随便便就能猜出来北堂公子住在那间屋子,只是——这偌大的北堂府中,除了北堂墨染屋内还亮着烛光,其他的屋子已然全黑了。

 

吞了吞口水,唐三摸出腰间的钥匙就要把房门打开。

 

……明明他才是被采的那一个,为什么他现在感觉自己像个采花贼一样啊!

 

还没等钥匙抵上门,门却突然吱呀一声自己开了,紧接着便是被一只大掌拽进屋内,北堂墨染把唐三顶在木门和他的身体之间,舌头掠夺般地入侵,探寻到那一条小舌后便勾着它一起起舞。唐三没想到北堂墨染会突然来这一出,毫无准备地被亲了个晕头转向。

 

北堂墨染刚洗过澡,浑身上下都是他特有的冷梅香,带有冷梅味道的吻从耳廓扩到红缨,又扩到腿间,唐三终于发出忍受不住的喘息声,双颊,鼻头都被刺激得通红:“去、去床上,别在这……”

 

烛火模糊如细碎的星点,又若琼珠跌散,在眼前欢腾轻盈地跳跃。北堂墨染回过神,窗轩外月色溶溶浸窗,两个人交叠的身影在窗纸上投下纤袅缠绕的影子,花木上月色晴明。

 

北堂墨染隔着裤子轻轻一顶,看到唐三比上次更大的反应,他低声调笑道:“三三,你比上次更敏感了。”

 

在半褪的衣衫衬托下,唐三白皙的锁骨更加的清晰,盈盈一握的腰肢也似泛着光的白玉,奶酪般白皙的腿间还留着北堂墨染上次留下来的痕迹,唐三面色蒸着粉晕,屈起左腿蹭得北堂墨染沉喘一声,反唇相讥:“墨染看起来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啊。”

 

自然是没好到哪里去。吃过珍馐美味的人再吃起糠咽菜来竟然比想象中还难以下咽,以至于他每次想再寻个美人一亲芳泽却都总觉得差了点味道。

 

唐三也是如此。找谁都觉得和北堂墨染没法比,自然就懒得再去找了。

 

不过一时的激情又能代表什么呢?只能代表眼前的人滋味确实不错,是一个令人喜爱的床伴,能再打一炮也是因为他们家世相当不会担心被缠上罢了。若不是李家和唐门的生意来得巧,让他们有个机会知根知底,这两人怕是早就相忘于江湖。

 

唐三身上露出的地方全是斑斑点点的绯红印子,北堂墨染的力道使他想起海浪,充满压迫感,快感如潮水般汹涌不断,叫他喘不上气,鼻尖充斥着北堂墨染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梅香,他好像听见海风吹来的声音和北堂墨染低沉的喘息混杂着,叫唐三脑中一片空白。

 

北堂墨染好像比上次凶了那么一点,唐三严重怀疑:这家伙就是想看他哭。

 

他每次的叫声夹杂了一点哭腔出来,北堂墨染必定会拉着他换个姿势,非得面对着面,把他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再坏心眼地弄得他咬着嘴唇发抖。

 

想看我哭是吧,那我就哭给你看。

 

他眼尾红得如同醉酒,攀住北堂墨染的肩头哭出了声:“你都不亲我呜~”

 

北堂墨染看着身下的人装委屈装得起劲儿觉得可爱的紧,便渐渐慢下动作,像耐心的猎人般,滑腻的舌如同灵活的鱼从唐三开启的唇齿间穿梭过去,待唐三渐渐放松下来又继续撒起狂风暴雨,爽得唐三魂都要飞了,猛地痉挛起来呜呜啼哭。

 

唐三猜得没错,北堂墨染的确是喜欢这唐三哭起来的模样,瑞风眸里蒙着水雾显得这小坏蛋无辜可怜极了,他平时里最烦床伴掉眼泪,可唐三哭起来他却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可爱。

 

又狠狠撞了一下,北堂墨染心想:可能是因为这唐三长得实在好看吧。

 

巅峰来了一次又一次,两个人的身影却仿佛不知疲倦地一直重叠交融。

 

天已然亮起微光。

 

唐三晕在床上,一度怀疑北堂墨染是不是在采阳补阳,感受到腿间和颈间有湿热的布料替他擦拭身体,唐三皱着眉哼唧了两下,微张着红唇又睡过去了。

 

这一觉他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晚上,醒来时北堂墨染坐在摇椅上看书,床边的精致小柜上是给唐三备好的银票和清粥。北堂墨染见唐三醒来便起身过去舀起一勺清粥在唇边吹了吹喂给他,唐三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咽了几口粥,大脑宕机地眨巴了一下眼,又眨巴了一下眼。

 

他以往虽然玩的花,但去人家家里过夜倒还是头一回。按照他以往的作风,他应该拿起卖暗器的银票趁北堂墨染不注意就开溜,但他现在竟然像个傻乎乎的小鹌鹑似的,由着北堂墨染把一碗粥喂他吃了个精光。

 

可能是因为……太饿了?

 

不爱走正门的唐三几个起落翻出院子,落地时他感受着微微泛疼的腿根,暗暗吐槽北堂墨染这家伙的精力过于旺盛。不过转念一想……他也不亏,即睡到了美人又谈拢了生意,嘿~一举双得!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第二天李家就收到了唐门送去的诸葛神弩,李炬尧喜得恨不得冲进北堂府狠狠亲他表哥几口,可一想起北堂墨染舞剑时的那股子狠劲儿……他不自觉缩了缩脖。

 

算了算了,还是下次介绍几个小美人给他表哥认识吧。

 

生意谈拢,唐三本该立刻启程回西域。但葛然听闻再有半个月便是中原的乞巧节,听着卖糖葫芦的大爷把中原的乞巧节说得天花乱坠,唐三兴奋得眼睛发亮,说什么都要在这里过了乞巧节再走。

 

有花灯!还有相亲会!还有各种各样西域没有的小点心!终究是爱热闹的少年,对于西域没有的一切他都觉得新奇好玩,唐三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乞巧节盼来了。

 

唐三行至琼明湖畔,看到不少人在放孔明灯。孔明灯冉冉上升,如莹莹烁烁的星子,形成了一条连接着天宇和湖面的璀璨星河。他瞧着新奇心里欢喜,仰头看灯时那一双眼睛映着火光又黑又亮,宛如秋水。

 

冷不丁被人戳了戳肩膀,唐三回头,是一张还算干净舒服的脸,来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礼貌又磕巴地问他愿不愿随他逛逛。唐三本想拒绝,余光葛然瞥到了一块熟悉的紫色衣角,他神色不易察觉地微变一下,随即展颜应允下来。

 

世界真的很小,在这里都能碰见北堂墨染。

 

起初北堂墨染身边围了一圈李炬尧为了“感谢”他给他送来的人,说什么都非要让北堂墨染留下一个来,不然就是看不起他。

 

北堂墨染坳不过他这个脑子一根筋的表弟,虚虚抬眼扫了一圈,随便挑了个眉眼打扮与唐三有三四分相似的人,终于把李炬尧打发走了。

 

长相相似,却不及唐三明艳半分,这人看起来虽然和唐三年纪大差不差,脾气性情却是和唐三天壤之别。

 

说好听点是很乖很听话,说不好听点就是怕他,怯怯懦懦的,小心翼翼地讨他欢喜,却没什么意思。

 

比起真正的小白兔,他还是更喜欢披着兔子皮的小狐狸……

 

等等?!和别人一起放花灯的那个人是?!!北堂墨染眯了眯眼,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何没由头地染了几分怒火,他幼稚地拉着身边的人在唐三放花灯附近的地方绕了一圈又一圈。

 

看见我了没!看见我了没!看见风流倜傥的我了没!

 

唐三这花灯放的也是心不在焉,直到手上传来灼烧感他才发觉自己已经溜神太久了,一抬眼,北堂墨染竟然还带着他的新伴儿在他面前晃悠!唐三就觉得心里顿时一阵窝火。

 

小爷才不受这种窝囊气!

 

反正他明天就要回西域了,他有什么好怕的!唐三如此想着,理了理衣襟,丢下一句“抱歉,在下有事,先行一步。”抬脚就去堵北堂墨染。

 

“公子身旁的这位美人我看上了,公子让给我如何?”唐三走到北堂墨染身前,饱满的唇微启,他的声音淡淡的,偏偏最后一个音节尾音上扬,有意无意地撩人。

 

月光下,唐三眼角微微上扬,皮肤又白又嫩,莹润得就像皮肤表面自然覆了层透明薄膜一样。

 

北堂墨染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说出的话却满满都是拒绝的意味:“不行。”

 

才刚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他撞见和别人一起放花灯,转头就来抢他的人,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小狐狸这么坏呢。

 

谁知,唐三下一句话却荡得他心脏停摆。

 

“我没有问你。”

 

只见唐三眸色潋滟,一双眼睛里满满是得逞般的得意,他转头看向北堂墨染身边的人儿,唇角弯弯,又重复了一遍:“公子把这美人儿让给我如何?”

 

那人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他不过是被他家公子送来陪人的罢了,他哪有什么让不让的权利?抬眼飞速瞟了北堂墨染一眼,得到北堂墨染默许的神情,他才松了口气,微微朝唐三点了点头。

 

“不陪别人放花灯跑来这里找我做甚?”可能连北堂墨染自己都没发现,他这话里满满都是醋味,让唐三忍不住低笑。

 

原来某人和他一样不好受啊——

 

“我吃醋了呗。”唐三实话实说。感受到北堂墨染越来越灼热的视线,他倾身在北堂墨染耳侧吹气柔声道:“我明天就要回西域了。”

 

“墨染,你要不要我?”

 

故意勾人的后果就是被做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到最后那一关头,北堂墨染研磨着那个点就是不肯给他痛快,磨得他头晕眼花,腰都软得直接榻下去了。

 

“走了……还会回来么?”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摇着脑袋抖着身子哭:“你先给我……先给我好不好……”

 

这一晚上他们就好像是真正的情侣一样,温柔缠绵了一夜,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第二天很快就来了。

 

北堂墨染没去送唐三,唐三临走前也没对他说什么山盟海誓的假话,只是送了他一只袖剑,打趣道想他了或许可以去西域找他。

 

但唐三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北堂墨染不会去的。

 

或许这阵子的相处让他们心中都产生了一些莫名的情愫,但这些情愫对于北堂墨染和唐三这样的人来说并不重要。它可能仅仅占了他们生活中的百分之十,甚至更少。中原没有唐门,西域也没有北堂家的产业,他们不可能为了这一点点小悸动抛弃在另一个地方所拥有的一切。

 

从这里到西域有三千公里路,就算骑快马,走官道到达那里也需要一旬到半个月的时间。

 

太远了。

 

太久了。

 

时间和距离可能会把微小的情意磨平,直到心底再无波澜,也可能会把本不大思念之火吹至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分开的那段日子里他们也试过再去找其他人,但每每快要进行到最后一步又总会泄下气来。

 

明明之前都可以的,怎么去了中原一趟回来就不行了呢?唐三看着旁边刚被自己打晕的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他为什么……越来越想北堂墨染了?

 

北堂墨染这边也是一样。他长得好看又出手阔绰,身边爱慕他的人数不胜数,可越这样他就越觉得心里发空。

 

各式各样的美人都在他身边,或温柔,或恬静,或冰冷,或妖媚……但日子越久他发现,他好像只想要那个有点坏的小狐狸。

 

他喜欢那个爱装乖的小狐狸。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北堂家的产业慢慢向西域那边拓展,北堂墨染也真的去了一趟西域,只是他没见到唐三,也没刻意去找。

 

离开西域的前一晚,北堂墨染不知用红纸写了什么些东西。只知道第二天,这些东西连着一幅画像被他叫人一起送去了唐门。唐昊看到了那些东西后,又瞄了一眼这小半年里一直磨着他要在中原弄一个“唐门分门”的唐三,顿时心知肚明。

 

“去吧,你爹我也管不了你,在中原要是被人欺负了可别说是我唐昊的儿子。”

 

大掌一挥,唐昊在那红纸上写下了几个字,连带着一些打造暗器的书籍一同塞进唐三的行李里。

 

[唐三回中原的半年后]

 

唐三刚从红楼里出来,还没等走几步路葛然被一只浸满了迷药的湿布蒙住口鼻,他本来已经掏出暗器,熟悉的冷梅香透过布料传至他鼻腔,唐三眨巴了下眼,把暗器随手丢在路上,腿一软,直直晕了过去。

 

北堂墨染看着被捆在床上的唐三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坏蛋回中原已经有半年了,不来找他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去红楼那种地方!

 

一阵接一阵儿的快感让唐三悠悠转醒,还没等他搞清楚身处何地又被顶撞得脑袋发懵,教他不住地大声呻吟出来。

 

北堂墨染故意要欺负他,便压低了嗓子说:“这间屋子可是处于人群最密集的集市,你叫得这么大声就不怕一会儿有人突然闯进来?”

 

谁知唐三叫得更大声了,他浑身泛着红潮,眯着眼扬唇笑道:“怕什么,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便杀一双。”

 

他唇瓣鲜艳欲滴,还有点亮晶晶的水渍,像熟透了的红樱桃,汁水横流,果肉糜軟,引诱着人来采撷,眼中却弥漫着雾气,显得他可怜得很。

 

“你欺负我。”

 

“我今天就是要欺负你,为什么又去红楼?”

 

仰头送上一吻,唐三很受用地看着北堂墨染的神情,越看越觉得可爱。

 

“去谈暗器的生意了。没喝酒,没吃茶,也没看除了夫君之外的其他美人!”

 

“你还知道我送去的婚书在你手里呢?!”北堂墨染面色稍缓,身下动作却是不停,直至一场情事终了他才吻着唐三眼角的泪水,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半年了都不来找我?”

 

唐三眼神涣散,好半天才把眼神重新聚焦起来,小声回应北堂墨染的话:“本来想着等唐门在中原的生意和你在西域那边做得差不多了再去找你,但太想你,我就又想着要不要今天晚上偷偷溜进北堂府里把你这样那样了。就是没想到——”

 

北堂墨染低笑:“没想到被我捷足先登了?”

 

唐三红着眼睛睨了他一眼,小声应了一句“嗯”。

 

刮了下唐三的鼻尖,北堂墨染垂眸看他:“再像刚才那样叫我一下。”

 

唐三扁了扁嘴,迟疑道:“……深点?”

 

屈指不轻不重地敲了唐三脑门一下,北堂墨染一双桃眸摄人心魄:“不对,再叫。”

 

唐三转了转眼珠,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丝丝光亮,慢慢凑到北堂墨染耳边轻声吐息:“夫君。”感受到北堂墨染颤了一下,他笑容扩得更大,接着补充道:“墨染是我的夫君。”

 

后来北堂府大办婚宴,那天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宴。

 

所有人都知道北堂墨染和唐三这两个情场浪子被对方收了。

 

李炬尧最近三天两头就往红楼跑。北堂墨染去一趟红楼就能得到一场艳遇,最后还成功抱得美人归了,他天天去怎么就是遇不到呢?

 

暗处里,一双一直注意着李炬尧的凤眸弯了弯。禅渊走过去,轻轻抽走李炬尧手中的酒杯,缓缓道:“别喝了,红楼今晚打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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