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世神通同人小说】影与焰 第一部分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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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one：Hurt
第一部分：旧疾难愈
第二章 事事不顺（一）
（X）
“祖祖拉！别跑那么快！”
漆黑的长廊中，一柱微弱的灯光探出头来，寒冷的密室弥漫着尘封的寒意，紧抓电筒的小手不停颤抖，电筒的光柱也随之左右摇摆。不过，就算密室里的寒气直逼脊骨，也不能阻止小公主对探险的渴望。五岁的小女孩停下了脚步，她拧过身子，将比胳膊还粗的手电筒高高举起，光芒瞬间穿透了黑暗笼罩的长廊内部，在长廊的另一端，一个略比她高出一截的小身影从拐角处出现。他抬起手臂遮挡住刺眼的强光，大叫道。
“喂！不要拿手电筒照我！”
“这可不怪我。”小阿祖拉叉起胳膊，将手电筒照向一边。“我说过好多次了，只有我才能叫你祖祖，你不能叫我祖祖拉！”她闭上眼睛，骄傲地抬起头。
王子带着小跑走来，他不停哆嗦着。“嘿！这不公平！明明我才是哥哥。”他对着密道的前后反复张望了几遍，幽暗的密道深处一片寂静，就算手电筒的光束打过去，也只能照射出长廊的一半。“…而且，Az，这里好冷啊…我们能不能回去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出于寒意上头还是对黑暗的恐惧。
阿祖拉转过身去，故意拖长音节说道。“不——行——祖祖，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既然来都来了，就不能回去了！”公主的余音回响在密道深处，仿佛先祖的幽魂在另一头回应她的叫喊。哥哥长叹了一声。
公主无视了哥哥的叹息，继续向前探索。
火烈国的皇宫自苏进时期便不断整修，第一次整修是由于罗库神通为警告先王苏进而使用了神通模式，一气之下将整个皇宫炸了个粉碎。后来无数次的整修，是为了加强皇宫的内部防御，从而便于火烈王监视皇宫上下。但阿祖拉觉得，皇室的房间被一条条密道连通，难道不更是给了刺客和间谍可乘之机吗？。
不过，由于常年处于封闭状态，即使连火烈王本人也忘却了密道的存在，密道内部的空气稀薄，温度极低，从前安装的照明灯也因年久失修而坏掉了。从黑暗的长廊一处望去，对面的那侧深不见底，宛如卧龙的巢穴，一片死寂。
阿祖拉毫不在乎这些，她不信鬼神，也不惧黑暗。父亲教育过她，只要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连鬼神都会畏惧三分，而她作为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首领的女儿，当然是最强大的人之一了，区区一条黑漆漆的小路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她昂首挺胸，走在最前方，她的一手提着手电筒，一手释放出一团小火球，将其聚集在手掌上方，以驱散寒气。可悲的祖祖被落在身后，他一副畏手畏脚的模样，完全没有身为长子的气质。
“啊！”祖寇突然大叫了一声。
阿祖拉愤然地转身，唯独看见趴在地上的哥哥，他被碎石绊了一跤。“祖祖，你能不能专心看路，拜托了。”她翻了个白眼并嘲讽，祖寇总是这么粗心大意。
祖寇从地面起身，他气愤地拍了拍灰，狠狠望向被手电筒灯光淹没的妹妹。“够了，阿祖拉！我要离开了！”他挺直了身子，誓要向妹妹表示出自己的决心，虽然他只比阿祖拉高了半个头而已。
阿祖拉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好吧没问题，哭哭啼啼陛下，你走就走呗——”
“你要和我一起走！”祖寇突然高昂的声音打断了妹妹，那股语气让阿祖拉想到母亲教育她时的口吻。
“啥？”妹妹疑惑地歪过头。“祖祖，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已经胆小到不敢一个人走黑路了吧？”
祖寇坚毅地晃了晃脑袋，后脑勺的小马尾随之摇摆。他上前迈了一步，两只小手有模有样地插在腰间。“不，你必须跟我回家！因为我是哥哥，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阿祖拉不悦地捏住手掌心，将火焰熄灭。她允许祖寇佯装自己兄长的身份，但他想逞英雄，她接受不了。“祖寇，别多管闲事，我去哪你管不着！”她厉声反驳道，空洞的长廊中再次反响出她的声音。
哥哥杵在原地，这句话像是击穿了他的伪装，他的姿态不再是刚才那般自信，而是…悲伤。他的眼眶中有种物质，有种复杂的杂质混淆在他眼眶边沿，阿祖拉在强光照射下无法看清那是什么，她也不想分清这是什么东西，因为它终究是无用的，在所有情感里面，最无用的情感便是悲伤。
可不知为何，当阿祖拉看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哥哥时，她的内心有股呼之欲出的情感，一种被父亲严令禁止的情感，是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中，最反对的东西。她希望立刻跑到哥哥身边，她想要抹去哥哥脸上的泪水，牵着他的手，让哥哥带她回家。回家…他们回到皇宫的大宅子里面，那里会有温暖的火炉，母亲会坐在沙发上，给他们调出正在播的动画，他们会依偎在母亲身边，一边吃着火烈薯片，一边看…
不，不对，这是错误的，她不是祖寇，她是阿祖拉，她应该远离舒适，她应该永远保持警惕。
阿祖拉摇了摇脑袋，理平混乱的思绪。她望向前方微微抽泣的人影，祖寇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他满怀恳求地回望妹妹。“Az，我们回家吧。”他的声音略带沙哑。
回家？
这句话仿佛唤起了阿祖拉脑海里某种记忆。
不对劲。
在哥哥水汪汪的大眼睛中，他的瞳孔上，有一团漆黑的东西，一团燃烧着黑火的未知物质，只有当年轻的公主意识到它的存在时，它才突然苏醒过来，如同一头被唤醒的野兽，摩挲着爪牙准备追捕它的猎物。它在猛烈地扩大，迅速吞没了祖寇的眼睛，祖寇的眼珠就像是一颗黑得发亮的黑珍珠。在电筒的照耀下，反射出阿祖拉惊恐的面容。
“…祖祖？”小女孩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哥哥的名字，尽管更像是自言自语。
阿祖拉接连后退，惊慌失措。慌乱中，她丢下了手电筒，灯光在摇晃中照映了黑影的身姿。那团黑影从祖寇的眼球中蔓延了出来，它顺着男孩光滑的脸颊滑动，逐渐吞噬他的脑袋，接着向下进发，延伸至祖寇全身上下。祖寇的身躯在变幻，他一会儿从少年模样转变成青年模样，周身的黑影仿佛在燃烧，仿佛在蒸腾，搅动他的身体，使他轮番变为不同年龄的模样。
“…我们回家吧…”祖寇的声音透过黑影传了出来，他的语调在逐渐转换，由少年的稚嫩变为青年的刚毅，又从青年音演变为中年的沉稳语气。他的语速忽快忽慢，始终伴随着身体的变幻而变化。
阿祖拉瞪圆了眼睛，瞳孔放大为一颗黑点。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在黑影出现并变化的同时，她自己的身体和声音也在瞬时变化。她感到自己在迅速成长，又忽然衰老，从幼小的孩童向年迈的老人变幻。
公主不停安慰自己，这只不过是幻觉，只不过是精神病再次发作的征兆，它并不可怕，也并不强大，她身为蓝火的召唤者，御火天才，一团影子又能伤她几何？
但当她亲眼目睹发生的场景时，她根本无法自已。公主的下颚因恐惧而张大，她惊声尖叫，声音时而被放大，时而被收缩。密道走廊的墙壁渗出黑色的物质，两侧在聚拢合璧，与黑影融为一体。先前昏暗的楼道已被黑暗吞噬，溶解，世界在天旋地转，化成一滩淤泥。
不，这不是真的。
阿祖拉被惊恐溢满，她无法缓口气来思考，她只能盯着眼前的混沌一步步地淹没她的视线。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线光束。
御术。
她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立，比成手枪的形状。她屏息凝神，将精力集中于目标上。
砰。
她的指尖迸发出一团灰黑的烟雾，烟雾弥漫了视野，压制了混乱的黑影。阿祖拉被镇住了一下，她伸出手指，扒开重重迷雾，唯独发现自己正躺在皇宫的房间里。
（X）
祖寇快累坏了。他大步走出皇宫的会议室，两侧的皇家禁卫死死地跟紧他的步伐。他感到大腿在不停地抽搐，脚掌也因先前的走动而逐渐麻木，他预感若是继续下去，很快就会像从前被流放时的那样有一层厚厚的茧子覆盖脚掌，像是贴了一层铁片。同时，他被要求参加政事时必须身穿皇室服装，也就是那套厚袍子。尽管在夏天宫内会照常开启空调，但穿着那身长袍四处奔波的让他幻觉到自己正身处死亡沙漠。
早上，他首先需要参加议事廷的会议，每天的开会内容都如出一辙：土强国或是水宗部落再次提议关于某个火烈国殖民地的归属问题，熔山市某座公共建筑的资金问题，某某地区再次出现游行示威活动，表示对新任火烈王统治的不满情绪。
议事廷上大臣与议员们都十分激动，言辞激烈，对某某事件进行口诛笔伐，但情绪高昂的氛围并没有调动起火烈王的一丝情绪，他只是默默地坐在会议室的最上方位置，议员们争吵的声音如浮云般飘过他的耳旁，他勉强抑制住打哈欠的欲望。老实说，这不能怪年轻的火烈王有多么不负责，他已经尽全力去接收来自各个领域的讯息，可事实上，他的知识储备并不够，他只是个刚上了半年学的大学生，也许他连自己的主修课程都没听明白，何况是整个国家的政务。
“嘿！陛下请等等！”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祖寇停下了步子，回首望去。
议员和大臣们挤作一团，他们仍在争论着某项议程是否处理得当。一个中年人从人堆里挤了出来，他略带小跑着走向祖寇。
曾煜，他是不久前当选出的新任首相。祖寇对他特别感激，因为多亏了这位兢兢业业的首相大人，替祖寇接过了许多重任，才能让他从繁重的政务中脱身。祖寇也对他十分信赖，毕竟在当初选拔时，伯父首要推荐的人就是他。
曾煜微微鞠了一躬，右手抱拳，左掌抵在关节上，这是火烈国的敬礼。
“怎么了，曾煜阁下。”祖寇回礼并问道。
“祖寇陛下，很抱歉打扰您，”曾煜抹去额头上流下的汗水，显然他也忙得不可开交。“您今天的议程需要变动一下。”中年人日渐稀疏的头顶在灯光照射下有些反光，吸引了火烈王一时的注意。
祖寇听到这话，心中略有一阵悸动，在忙碌了一个早晨后，在脚掌快被磨出茧子后，难道火神终于愿意赐予恩典了？他有些兴奋地挑起右眉（也是他仅剩的一根），投去期望的眼神。
“请讲吧。”
“是这样的，由于天气原因，警长就职仪式被推迟到下午了。”
火烈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我没想到的。“呃…我看现在也没下雨吧…”他的回答满是失望。祖寇本想着下午看望一下妹妹，但现在看来这计划显然是泡汤了。
曾煜推了推半框眼镜，锐利而平静的眼神反射出他一丝不苟的性格。他说道。“很抱歉，陛下，相关人员就是这么答复的。我猜也有可能是宇贺野先生有突发事项。”
宇贺野，他就是今天被推迟的就职典礼的主角。作为从上一任火烈王统治时期便一直默默无闻的总督，他的重要事迹主要是：曾为了自己两岁的婴儿提出交换布米国王，一位御土大师，曾是火烈国最大的威胁之一。尽管他为了家人的精神可嘉，但他的政绩令祖寇都不敢恭维，能被调回首都当选总警长一职，属实令人惊讶。而且，宇贺野也是梅的父亲，既然是他的就职典礼，梅肯定也会出席。
梅，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急速飞转。在战争结束后，他们都各奔东西，祖寇去了新月大学，而梅则考进了熔山附近的一所私立大学。两人身处异地，他们唯一的联系方式便是隔着手机屏幕互送讯息。而祖寇忙于参加社团活动与学业考试（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日渐疏远。他对此十分自责。
祖寇吃力地咽了一下
“行了，我知道了。”祖寇说道。“有劳阁下了。”
曾煜点点头，又鞠了一躬，离开了。
“好了，让我想想，”火烈王疲惫地抹了抹额头。“接下来我要参加什么活动呢？”
身旁的皇家禁卫拿出手机翻找着。“陛下，是针对土强国境内殖民地的外交发布会。”
“呃啊…”祖寇低声哀嚎了一句，迈步走出议会大厅，两名禁卫快步跟随上去。
（X）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绯红床单上，金色的光芒中裹挟着尘埃，窗外鸽鼠的吱吱叫声提醒她这才是现实世界，刚才发生的所有诡异现象不过是噩梦一场。
诡谲气氛顷刻间消失，她举头望向遮盖床头的红色帷幕，叹了一口长气。熟悉的环境令她舒心了不少。
她的脑子昏沉沉的，像是被人用闷棍重重地敲了一击。噩梦的场景历历在目，那团黑影仍纠缠着她不放。她伸手揉了揉后脑勺，才发现头发已被汗液淋湿，头发紧贴着头皮，黏糊糊的感觉让她有点恶心。身上的睡衣也被汗水浸湿了，阿祖拉感觉自己就像个刚蜕完皮的蜥蜴，这身衣服就是褶皱的旧皮囊。
她感觉不适地咕哝了一声，扒开床单。公主的房间是除火烈王的房间外宫内最大的一间，当初父亲专门为女儿挑选出来，以为了满足她的好胜心。宽大的卧床在偌大的房间内竟显得有些渺小，左侧一排排的紫檀木衣柜已经顶到了天花板，使用时必须搭着梯子才能够到顶层。
阿祖拉扒开湿漉漉的床单，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关节因一夜的紧张而咔咔作响。她走到衣柜旁，简单挑选了几件衣服穿上了。
她缓慢迈向房间窗边。她的房间在宅邸的第三层，自窗口望去，正好能望见中央大道对方的广场。百年前建设的旧时代古迹，与新时代矗立的高楼形成鲜明对比，城市广场上人山人海，今天似乎在举办什么重大典礼活动。但阿祖拉并不关心，俗人的日常只会令她更加不耐烦。
她想去淋浴一下，至少能摆脱一身的汗臭和黏糊糊的感觉。
噔，噔，瞪。一连串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阿祖拉悲伤地打消了之前的念头。
“阿祖拉，你醒了吗？”
那是伯父的声音。那个胖乎乎的糟老头，一脸倦怠的模样自她脑海升起。
也许是他听到了我做噩梦时的大叫。
“呃啊…”阿祖拉十分不爽地低声咕哝一句，她很讨厌早晨被打扰的情况，尤其是来自某位她瞧不起的伯父。“是。”她机械地回复道。
“我能进来吗？”
“是。”同样机械的回答。伯父跟祖寇一个德行，他们突如其来的关心令她感到窒息。
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一个小口，胖老头抵着门侧身走进房间，他端着一盘茶壶和两支茶杯。经典的饮茶狂人。阿祖拉翻了个白眼。
“一日之计在于晨，公主殿下。”伯父乐呵呵地说道，他端着盘子走到阳台的矮桌前，将其放置。“就让甘甜的茶水开启您新的一天吧！”伯父缓缓俯身，盘腿坐在了坐垫上。他动起来时的姿态让阿祖拉联想到拖船的河马，若是在以前她肯定会笑出声。
你可真不客套呢。阿祖拉看着顺利坐下的伯父，心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坐到了对面，伯父举起茶杯抿了一口，接着开怀大笑起来。“这可是从土强国寄来的高山乌龙茶呢，能帮你平静心神。阿祖拉，快尝尝吧。”
她有些嫌弃地瞟了一眼桌上的茶杯，墨绿色的茶水上漂浮着几根茶叶，即使不去细闻，她也能嗅到逸出的茶香。尽管叛逆的直觉在阻拦她，但显然伯父精选的茶更占上风。她伸手握起茶杯，浅尝一口后便一饮而尽。她实在太渴了，整夜的噩梦甚至让她感觉身体脱水了。
茶水浸润了干燥的喉咙，胃里有股安心的温暖。虽然她对伯父的评价一向很低，但排除他懒惰的性格，低贱的审美品位，以及经常自顾自傻笑的习惯，他在茶方面的鉴赏能力一直很出色，如果他不是阿祖拉的伯父，她肯定会赞扬一番。
阿祖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股压抑的情绪终于有所解脱。
“所以，”伯父一边打趣说道，一边为她斟满茶。“公主殿下，您回家第一晚睡得可好？”
阿祖拉回忆起扭曲的哥哥，骇人的黑影，密封的墙壁，说道。“没…没什么，只不过有点噩梦罢了。”她不太确定这是否太轻描淡写了一点。
“唔…”艾洛的表情像是在斟酌，但阿祖拉很肯定他只是在装模做样。“张说她听到你叫了一晚上…”
呃…可恶的偷窥狂…祖寇就该把这些二流奴仆全流放到南极去。
“我没事，我好得不得了。”阿祖拉要紧牙关坚持道，尽管她的脑袋仍在隐隐作痛。
艾洛突然挺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阿祖拉，承认自己的虚弱并不是示弱的表现。每个人都会经历自己最艰难的时刻，即便对于一名御术奇才来说，亦是如此。只有让自己的伤口坦露出来，别人才能帮你包扎疗伤。”
听到这里，她忽然感觉胃里有一阵剧烈的扭动。袒露自己的伤口，与跪地投降有何异？这是弱者无能的说辞，就像当初伯父终于打破了永固城的外墙，竟然因为丧子之痛，而是选择班师回朝，他的选择也与投降无异。如果当时是她，她会选择战斗到底，为陆腾复仇，绝不会，也绝不可能…
阿祖拉的脑袋又剧烈地疼痛起来，打消了她叛逆的头绪。
“伯父，我说了我没事，我只是…有点幻觉…”疼痛使她逐渐承认自己的痛处。
艾洛抚摸着下颚的白胡子，若有所思。“公主殿下，请问这是像你以前见过的那种幻影——”
“不！不是！”阿祖拉突然大吼道打断了伯父，但艾洛不为所动。“…我的精神病已经痊愈了，它不像以前。它是黑影，黑的，它…我描述不出来，当它出现时，我甚至不敢直视它…”她的沮丧心情从渐弱的声音中吐露出来。
“唉…”艾洛叹息了一声，他对此似乎也毫无头绪。他端起茶杯，以温柔的语气安慰道。“没事，阿祖拉殿下，只要你一日在皇宫，那我便全心帮助您恢复。首先，从一杯茶开始治疗吧！”他乐呵呵地端起茶品尝起来，阿祖拉不由得做了个鬼脸，她实在受不了伯父那副故作小丑的姿态。
帮助…我不需要任何帮助，就算是你，和祖寇，你们是火烈国的叛徒，你们辜负了火烈国的伟大前程，我怎么可能会将信任托付在叛徒身上。
阿祖拉翻了个白眼，举起茶杯，抿了一口。
“对了，下午御医会为你稍做检查。”
“啥？！”公主被突击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险些呛了一脸的茶水。“什么医生？我说了我不需要任何医生，特别是精神病医生！”经过过去半年的治疗让她对‘医生’两个字产生了极大的反感之情，一群借着医者仁心之口对她的身体反复折磨的恶魔…阿祖拉的表情拧作了一团。
“是御术医生，公主殿下，专门为您检查御术方面的问题。”伯父以温柔的语气安抚道，她脸上的狰狞稍微退却了。“放心，不会过分检查的。”
御术医生？啧…至少比精神病医生好多了。
阿祖拉没有回答，放松身体，点头默认了。她侧过头，望向不远处人潮涌动的城市广场，斟酌着茶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