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变成了一只猫！（三）
我叫周小程，今天是我高二这个学期的第一天，在听了一上午老师的唠叨之后，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我从教室里出来，走到上下楼的通道旁，从长板上纵身一跃，在一系列的短板之间跳跃着，虽然背上的书包让我的重心有些偏移，动作也多少有些不自然，但我还是顺利的到达了一楼，而且围裙也没有散开。我拍了拍身上的围裙，理平了上面的褶皱。我向着校门口走去，门口的那只暹罗猫正在和每一个离校的学生挥手告别，不管那些学生看不看他，他都是一脸笑呵呵的表情。唯独我过去的时候，他收起了笑脸，还用一种好像我欠了他一百万似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他这样看着我是因为我迟到的原因，所以我不满的低声嘟囔了一句：“真是的，不就是迟到嘛，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以为他不会听见我的抱怨，毕竟我说的声音不是很大，而且现场环境嘈杂。可我却忽视了猫的听力实际上比人要灵敏，看见他耳朵转了一转，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好像我是他的猎物，马上就要被他抓住做午饭一样。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慌，身上的毛也直立蓬松了起来，赶忙快步走开，离开了他的视线。
“喂，周小程，你等下有空吗？我们一起去释放中心呗。”从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随后，一只爪子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释放中心？”我重复着这个名字，单从名字的表面意思来看，我很难猜出这究竟是一个做什么事情的地方，名字里有释放，可到底是释放什么呢？压力吗？可我压力也不大啊，我再看看他，他也不像是那种有压力的猫啊。疑惑的表情在我的脸上铺展开来，他看见我疑惑的表情，也在脸上铺展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来。
“诶，你今天状态不对啊，以往听到去释放中心你不都挺高兴的吗？今天怎么这副表情，跟从来不知道这个地方一样。”
emmmm我沉默了一阵，因为我确实不知道释放中心是个什么地方，不过相比起释放中心，更重要的问题是，眼前这只猫是谁啊！！！？他不是之前课间拉我出去散步的那只叫刘小一的黑猫，而是一只蓝色的圆滚滚的英国短毛猫。我盯着他，疑惑从我的眼睛里发射出去，他橙色的眼睛接收到了我的疑惑，向我投射出更深的疑惑。我在脑海里思索着面前这只猫到底应该是谁，但搜索到的朋友，全都是人类的样子，除了一个刘小一能对应到猫，其他的，全都不知道谁是谁。
我看着他，有点分神了，直到他用粉红色的肉垫在我面前晃了几下，我才回过神来。
“hello，你今天没事吧？怎么感觉连我都不认识了？你该不会是失忆了吧？”他围着我转了一圈，“我看你脑袋上也没坑啊。我是李小川啊，我跟你从初中就是同班，一直到现在高二分班，我们那么多年的同学，你不会放个暑假就不记得我了吧？我会难过的，呜呜呜～”他一边说，一边摆出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别别别别哭啊，记得记得，我当然记得，李小川嘛，我怎么可能会忘。”我急忙安抚他的情绪，李小川这个名字我确实记得，毕竟这么多年的同学，可他这圆滚滚的英国短毛猫的样子，我倒真还是第一次见。
“还记得我就行，释放中心走起吧。”他像川剧变脸似的，迅速换了一副面孔，灿烂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是之前差点要哭的样子。
“周小程！李小川！给我站住。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出去玩都不带我。别走！”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头顶上就“唰”的飞过去什么东西，擦过我们的耳朵，这东西的主体从我们的身边掠过，落在我们前方，背朝着我们。定睛一看，原来是刘小一。
“释放中心走起啊。”李小川对他发出了邀请。
“走。”刘小一欣然前往。
我们三个走在城市的大街上，他们两只猫之间有说有笑，我却没有参与他们的说笑，只是一边敷衍的用“嗯”回应他们几下，一边用一副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街上的景物。大街上的建筑物的外形和我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一些店铺卖的东西和我记忆中有些不一样。比如一家原本是卖小龙虾的店，现在卖起老鼠来，就连店铺的招牌，也从我记忆中的“龙虾王”变成了“鼠王”。等着被做成菜的老鼠就装在店门口的一个铁笼子里，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家便利店里，猫粮取代了薯片，成为了摆放在货架上的零食，一只幼猫正在哀求他的妈妈给他买一袋新出口味的猫粮。道路两旁的行道树的选择上，大多是些带刺的品种，似乎是为防止攀爬，不过大家都是文明猫，真的会有猫当众爬树？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街上的变化，直到李小川忽然闪到我面前：“你今天还是不对。”他面对着我，两爪抱头，倒着在街上走起来。
“对啊，我也感觉，开始在学校里连板子都不愿上去，你到底是怎么了？”刘小一也加入了看着我并倒着走路的行列。两只猫步伐一致，目光一致，就连尾巴翘起来的角度都差不了多少，默契十足。他们的目光全部直直的盯在我身上，似乎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穿我的思想。我被他们盯的很不自在，也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没什么事，”我没好气的回答他们，“不过话说你们能不能好好走路啊？我们都快成为路上的焦点了。”旁边走过的猫不时的看着我们，并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们，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精神失常的东西。
”不能。“李小川回答道。
”你肯定有问题。“刘小一也接着回答。
“反正你不说我们就继续这样看着你。”
“对。”
两只猫一唱一和，而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只好任由他们在我面前晃悠。不过既然他们弄得我不爽，我肯定是要小小的报复他们一下的，人行道马上就要到头了，因为前面是一个路口。在人行道的边缘，有一个台阶，台阶下面，有一滩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积水，上面浮着油光。正常来说，只要是视线朝前没有问题的猫都会避开那片积水，可惜他们是倒着走的，所以他们并不知道那摊积水的存在。我略微调整了一下前进的方向，确保能够让他们准确的走进那片积水中。“啪！啪！”随着两声清脆的响声，他们两只倒着走的猫溅起了一大片水花，弄得周围在路口等交通灯的猫纷纷躲避，当然，被打湿最多的，还是他们自己。我站在人行道上，看着他们尴尬的样子。
“叫你们不好好走路，遭报应了吧？”我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他们站在水坑里，打湿的腿毛上不断的有水珠滴下，并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一会儿释放中心有你受的。”李小川看着我，说出这么一句，旁边的刘小一也点头附和。
“切。”我伸出爪子把他们两个拉了上来，他们甩了甩腿上的毛，等着信号灯由深灰变成浅灰再变成白色，我们通过了路口。
过了路口没多远就是释放中心，释放中心的门口，张贴着一张大型海报，海报头部印着几个大字：欢迎来到市立第三释放中心。主体的图案，是跟人类社会中很像的猫爬架和猫抓板，有几只不同品种的猫在上面攀爬磨爪，这些猫不论公母，都系着统一的围裙，他们身上的围裙相较于我们身上的，要更加的贴身，有着类似于紧身衣似的质感，紧紧的贴在毛发上。海报下面还有几行字，第一行写的是：本店仅针对近成年猫开放，首次进入请*****明，每日赠送免费使用时间：一百分钟，超出时间按一小时15元计算。第二行写的是：本店提供紧身围裙，让您的释放更加舒适。第三行是：本店春季不开放。第四行写的是：本店提供天然兴奋剂（仅对成年猫出售）。第五行是个免责条款：请注意自身安全，如因个人行为导致受到伤害，本店概不负责。最后一行与前几行字体、字号、颜色上都不一致，使得它在整张海报上变得特别醒目：禁止色情行为，举报电话：221。
我看着这张海报，上面的市立两个字表明它是由政府出资建设并运营的，只要有这两个字，那就是绝对的合法机构，但通过这张海报，我总觉得这里再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好了好了，别看了，你怎么跟真没来过似的，我们第一次来这里还是你带我们来的呢。”李小川和刘小一拉起我我就往门口走去。
门两边站着两位礼仪小姐，通过猫的标准来看，她们两个应该是标准的美猫了。我看着她们，虽然表情上没什么变化，但身体还是诚实的有了反应，我开始心跳加速，面部充血，脸上的白毛下，隐隐约约的透露出一丝红晕，尾巴也翘了起来。他们两个看见我的反应，“喵”一声笑了出来：“瞧你那点出息，这就脸红了，一会儿进去了还不得流鼻血。”
我听了他们两个的话，脸上更红了，但还是不服气的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进去了谁流鼻血还不一定呢。”
“切。”他们对我的回答做出了不屑的表态。伴随着两边异口同声地：“欢迎光临。”我们进入了释放中心。
进入释放中心后，正前方是一个服务台，服务台后面是一排排的储物柜。在服务台上摆着几台刷脸用的机器，上面贴着一行说明：触摸屏幕开始刷脸。我们走过去，用爪子点击了一下屏幕，屏幕亮了起来，上面用虚线勾勒出一个猫头的轮廓，机器发出一句提示语音：“请面向屏幕开始刷脸。”李小川先走了过去，左右调整了一下，把脑袋对准了屏幕中显示的那个猫头的轮廓。在经过了一两秒的等待之后，机器发出一句新的提示音：“刷脸成功，请确认。”机器的屏幕上显示出他的身份信息和照片，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信息，点击了确认。机器吐出一个手环——啊不，现在应该叫爪环了——上面有一块LED显示屏，上面写着100三个数字，这应该就是免费使用时长的倒计时了。紧随李小川之后，刘小一也凑到了屏幕前，按照上面的步骤重复了一遍，机器也吐出来一个爪环。最后轮到我了，我把脸凑了过去，机器并没有说出那句“刷脸成功，请确认。”而是说了一句：“刷脸失败，请重新刷脸。”我突然变得慌张起来，因为今天之前发生的事就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了，如果他们发现我是今天才变成的猫，之前是人类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我按照屏幕上的指令，重新进行了尝试，好在这次机器准确的识别出了我的脸，我核对了一下上面的信息，松了一口气，上面显示的，就是我现在作为猫版本的周小程的信息。
我们走过服务台，里面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摆了一列储物柜。在走廊头部的位置，左右开了两扇门，上面写着是更衣间。左边是雄性，右边是雌性，两边的门口都挂着门帘，门口还有一辆手推车，上面放着一块牌子：请将使用后的围裙放置于手推车内。我们当然是去了雄性的更衣间，走进去，在右边摆着一件件和外面海报上一样的紧身围裙，而且是包装好了的。而再往里面走，是一格格小的独立的更衣室。我们在门口拿了各自拿了一件符合自己尺码的紧身围裙，就进到里面找更衣室去了。里面的猫还不少，虽然空气净化系统正在“呼呼的”运作着，但空气中还是充斥着一股猫毛的味道。经过了一番寻找，我们总算在靠里面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间空着的更衣室。
更衣室里的空间不小，但原则上说，一间更衣室，只能进一只猫。可刘小一显然有些不耐烦，因为我们刚才找更衣室就花去了不少时间，爪环上的数字已经从100变成了94，再一个个的换围裙，显然要耽误不少时间，所以，他提出了一个建议：“不如我们三个一起进去吧，节省时间，还可以帮着弄一下围裙。”
对于他这个建议，虽然我不大能接受，但是李小川却点头欣然同意，他们两个都同意了，我也不好做太多反对，毕竟我也不愿意耽误时间，所以我们三只猫就一起进了更衣间。我们进去后，原本为一只猫设计的更衣间就有些局促了。那两只猫率先解开了身后的绳结，把围裙从身上取了下来，放进背包里。他们看见我还没有动静，就伸爪子过来要解我身后的绳结，我赶忙拦住了他们的爪子，毕竟自己解围裙这种事，我还是做得到的。我解下围裙，也把围裙放进包里。现在，在狭小的空间内，三只猫都坦诚相见。我打开在门口拿的紧身围裙的包装，把它展开，发现它的样子，和普通的围裙没有很大的差别，只是多了一条围在腰部的带子，带子上有两个挂钩，围裙的下方，也多出了两根带子，上面也有两个挂钩，看样子，是用来固定围裙的下摆用的。两根带子从身下穿过，扣在背后的钩子上，之间的空隙，正好可以露出尾巴。这种背心的材质材质摸起来，像是泳衣的感觉。我把紧身背心从头套进去，本来想自己扣好挂钩，但无奈怎么也扣不上，只好请他们帮忙。回头看看，他们也才刚刚套上自己的围裙，也正在努力的扣上后面的挂钩。他们注意带了我的目光，看着我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后，我们互相帮对方扣好了挂钩，走出了更衣间。
走出更衣间后，我们每只猫都在储物柜那里找了一个亮着灰蓝色灯的箱子，用爪环箱子前滑过，箱门就自动打开了，一条语音提示也随着打开的箱门弹了出来：“十五箱，请随手关门。”我把书包放了进去，将门关上，爪环震动了一下，我看了看手环，现在上面除了显示时间，在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数字，那是我使用的储物柜的箱门号。
存好东西，穿过长长的走廊，就来到了释放中心的主体区域。进入这里面，我才知道释放中心，是用来释放什么的——天性。一进入大厅，他们两个就不知道跑去哪儿了，只留下我一只猫在里面闲逛。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他们等下又说我哪里不正常。大厅里，播放着类似大自然里森林的声音。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根直通天花板的巨型猫爬架，整体的样子，有些类似我学校里面上下楼用的通道，上面已经有不少的猫正趴着休息，有些已经睡着了。在左边围绕着墙根，有一排猫抓板，一群猫正在那里摩擦着爪子，发出“唰唰”的声音。而右边的墙根，则摆了一排舒适柔软的垫子，有不少猫在上面踩奶，还发出奶声奶气的猫叫声。
走过主体区域，后面是不同的功能区，我在这里挑一些描述一下。黄色门的那个房间，里面正传来“吱吱吱”的声音，还伴随着凶狠的猫叫声，探头一看，原来是用来模拟野外环境捕捉老鼠的地方，里面有些猫正在飞奔这抓捕投放出来的机器老鼠，看着他们抓老鼠是很有趣，不过我对抓老鼠却没什么兴趣。
旁边的房间门是蓝色的，里面则传来嘈杂的猫叫声。我探头进去，看见从墙上射出来的光束落在墙上，形成一个光点，光点快速移动着，里面的猫也追随者光点左奔右跑。看着墙上的移动的光点，我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欲望：我想要加入他们，想要和他们一起追逐光点。我咽了咽口水，试图用理性压制自己的欲望，但失败了。我“喵！”的大叫了一声，冲进了房间里。房间里墙壁是深灰色的，四周和地面都有海绵作为缓冲。从墙上射出来的射出来的光点则是明亮的白色，在墙上很是显眼。我盯住光点的移动，只见它匀速在墙上运动着，忽然停了下来。我脑中涌现出一股本能的冲动，两腿一蹬，高高跃起，扑向那个光点。这时候，我明白海报上为什么要有一条免责条款，因为其他的猫也都高高跃起，向着那个光点扑去。我先和一只雌性缅甸猫撞在了一起，撞击的冲击力让我改变了运动的方向，向着另外一只猫的爪子飞了过去，我慌忙躲避，可还是撞了上去。幸好那只猫在我撞上去前就收回了爪子，不然，这里就要发生一场流血事故了。我和那只差点抓伤我的猫一同落在了地上，我在下面，充当了他的肉垫，当他的体重乘上重力加速度压到我身上时，我有种骨头要断掉的感觉。我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扶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因为有些头晕，我甩了甩头，希望能够让自己清醒点。我在心里默念了一边：“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打不到，打到小松鼠。松鼠有几只，让我数一数。一二三四五，五只小松鼠。”并确认自己没有被撞傻摔傻之后，我晃悠悠的走出了房间，在走廊里扶着墙又缓了好一阵，后面的房间里又传来了杂乱的猫叫声，但我已经没有兴趣再进去释放了。我看了看爪环，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了。
继续往后走，里面还有其他不同的房间。比如在一个绿色的房间里，有一个大的泥坑，泥浆深及腰部，后面还有一排独立的淋浴室。一群猫正在泥坑里嬉戏，泥浆沾满了他们全身，还在不断的从他们身上滴落，就连他们原本的毛色都看不出来了。在泥坑中央，有一只猫正脸朝下趴在泥浆里边吐泡泡，边缓缓的沉下去，吐着吐着还没泡泡了。而泥坑边缘，忽然有一只满身泥浆的雌性看不出品种和毛色的猫从坭坑里冒出来并对我伸出爪子，想要邀请我加入泥浆狂欢的行列。不过，我实在是接受不来，而且我也不想我这一身白毛变成黑色。我对她连连摆手并光速后退，离开了这间房间的门口。“太可怕了，猫不是爱干净的吗，什么时候喜欢玩泥巴了？”我嘀咕着，百思不得其解。
往后走，在后面一个房间里，我看见了那两只从一进来就不见踪影的猫，他们正坐在里面，互相舔着毛。不过我没有进去，而是继续往后走。后面是一个配有独立刷脸机的房间，里面隐约传来奇怪的猫叫声，上面还张贴着色情举报热线。我试着刷脸，上面则弹出了未成年猫禁止进入的警告，看来这里就是成年猫才可以去的，提供天然兴奋剂的地方了。
我又回到他们互相舔毛的房间门口，看着他们互相梳理毛发。看见我站在门口，他们对我挥了挥爪：“你来了，来来来进来进来，一起来舔毛。”
我知道猫之间相互舔毛是增进感情的表现，但我也知道，因为猫的舌头上有不少的倒刺，因此舔毛也容易吞下许多的毛发，而且这些毛发也不容易消化，久而久之身体会出现问题。不过，我觉得既然他们是我的朋友，那么互相舔毛，增进感情，哪怕吞下一些毛也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在房间后面摆着的一排架子上，放着不少免费的吐毛剂，这更是打消了我的顾虑。
我走进房间，刚坐到他们身边，李小川就拉起我的右爪，顺着爪子往上就开始舔起来。不得不说，被舔毛的感觉真的很舒服，而且被舔过之后的毛看起来也更加顺滑柔亮了，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口水的原因。舔完了我的右爪，李小川把他的左爪伸了出来，一脸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不过，他的左臂看起来已经被你梳理过了一次，上面不还留有口水的痕迹，我不知道这口水是他自己的，还是坐在他身边刘小一的，反正我是不愿意舔别的猫的口水。见我迟迟没有下嘴，李小川的脸上又冒出了那副“你今天是不是有问题的表情”，我为了让他们相信自己没有问题，只好硬着头皮，学着之前被舔毛的动作舔了下去。舔毛的感觉和被舔毛的感觉一样舒适，舌头游走于毛发之间，不时的接触被毛发所覆盖的皮肤，他的身上逐渐沾染起我的气味，舔下来的毛在舌头的一伸一缩间，不经意的就落入了食道，被吞进了胃里。在我给李小川舔毛的时候，刘小一也开始给我舔起毛来。他站到我的背后，从下到上，舔起了我的背毛。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我喉咙里发出满意的呼噜声。在刘小一给我舔完毛之后，我们两个的位置互换了一下，我站到他的身后，也开始从下到上的舔起毛来。
剩下的时间，我们都在这个房间里，互相给对方舔毛，直到我们的爪环都震动了一下，那是离结束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的标志。这下震动让我们从互相舔毛的爽感中回过神来，我们看了眼时间，又互相看了看、嗅了嗅，现在我们身上全是对方的口水和气味。
因为剩的时间不多，我们只好终止了互相舔毛的行为，每只猫都在后面的架子上拿了一瓶吐毛剂，打开盖子就喝了起来，随后，我们走出了房间，把喝光的瓶子扔进了走廊上的垃圾桶。
当我们路过那间绿色的房间门口时，他们两个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还记得来的路上发生的事吗？”刘小一忽然抓住了我的右爪。
我咽了咽口水，知道他们说的是我让他们踩进水坑的事。
“我们说过的，有你好受的，要不要进去洗个澡？”李小川则紧紧的抓住我的左爪，他们两只猫说着就要把我往泥坑里抛。
“别别别，我错了。”我急忙求饶，我才不想自己满身都是泥巴，而且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
“这还差不多。”他们松开了爪子。
我们走到了释放中心的主体区域，只剩十多分钟的时间了，我是很着急，因为我害怕超时，但他们一点都不着急。他们走到主体区域的那一排猫抓板前，我也跟着走了过去。我们把爪子伸出来，在猫抓板上摩擦着。他们的动作很熟练，我则是第一次使用猫抓板这种东西，只好模仿着他们的动作，略微有些笨拙的在猫抓板上磨起爪子来。
在磨完爪子之后，我们回到了那个长长的走廊，按照爪环上的数字找到了各自的储物柜，用爪环往上一贴，门就开了。取出之前从放进去的东西，又进到了更衣间里面。虽然是中午，但是里面还是一样的拥挤，我们三只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间空的更衣室，不过这一次，我们并不着急。所以我们一只一只的进入更衣室换好围裙，并将换下来的围裙，放到走廊上的一辆推车里。走出走廊，再次来到服务台，我们把手环取下来，放到刷脸机上，并再次刷脸，机器下方开出了一个口子，我们把手环放进去，转身，走出了释放中心。
在释放中心门口挥手告别之后，我们向着各自家的方向走去，我走得要稍快些，因为我心里还惦记着那碗鱼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