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董事长之死和他的私生子,5G“病毒”引发的人类悲剧。【大型文字冒险游戏】

游戏名:《任安和女家教》
游戏和现实只有一线之隔,跃过这条分割线,您将进入文游的世界,在本游戏中,您将扮演的角色是——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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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ID: 【任安——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小说家,历史学家和思想家】【此为系统默认ID】


序章 联合国秘会
2019年12月29号,白令海峡东,美国阿拉斯加州中南部,德纳里山山顶,在一处被积雪覆盖的隐秘设施内,十三位大国首脑围着一张会议桌,正襟危坐。
黑色的桌面映出了人面上的冷光,会议在开始前就陷入了僵局。
变故来得突然,关键位置上的人都不表态。
任真非很镇定,裹着和众人款式大小相同的皮袄,他——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美国人站起身来,用难以置信的眼神质问着对手。
俄罗斯人扬起嘴角,低下头欣赏着手腕上那块镀金的表。
表面光滑透明,没有磨损,底下的指针安静地走动,与包裹它的一切完全不属于一个世界。
......
六千米的高山之上,所有人的瞳孔外都镶了这么一层玻璃,没有人想打破平静,美国人除外。
无视众人的沉默,他用手指戳向了任真非的眼睛。

“听着,Ren。”
“听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也不知道是谁让你来这,但我希望你和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能记住接下来我说的话。”
美国人抬起脸,握紧拳头,以近乎威胁的姿态发声:
“LISTEN,AMERICA HAVE——
“特朗普,我们都知道现在瞄准这间屋子的洲际导弹足够毁掉整个阿拉斯加,或者更多。”
毫无预兆,凳脚划过地面。任真非接过话,站起来,直视着面前那个身材臃肿的老人。
这种气势可不一般,考虑到旁观者,应该说是不可思议。
在这不可思议气势的包围下,男人环视会场。
首脑们继续沉默。美国人的嘴唇呆滞在原地。一股股热气在空中升起又消散。
在这六千米的高山之上,火焰在积雪下安静地燃烧,而那个点火者只能是他,任真非,华为的创始人兼董事长,一个梦想改变人类命运的男人。
……


“任安,你喜欢做人吗?”
2019年12月28日,在清晨的餐桌上我父亲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当时我只有15岁,性欲勃发,对身边的一切充满幻想,在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时,我嚼着面包头也不抬。
“死也要做人。”
任真非听了这话只一笑,然后就离开了餐桌,不知道去了哪。
【固定文档,无法修改】
游戏开始

大家好!!!!!!!!!!!! !!!!!!!!!!!!!
我叫任安,正如你所知,是这部小说的作者。总得来说,我很厌恶这样的写法——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种写法,开了个头又不继续下去,偏偏要插上一堆杂七杂八、不冷不热的话来告诉你我是小说的作者。
这是典型的哗众取宠,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不想这么写,但是不行,如果你能到我家来,站在我面前看看我,你也许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是不行,你找不到我,更找不到我家。
因为我住在岛上。
我说的是真正的岛,这座岛不是鲁滨逊漂流记里的岛,不是孤岛惊魂里的岛,是现实中确实存在的岛,是我父亲的岛。

岛上有贝壳、岩石、树,蜿蜒矮小的山脉和从海边一直蔓延到山脚的白沙。从地理学的角度考虑,这里不是什么适合人居住的地方,倘若你拥有一座设施齐全的宫殿,那一切又另当别论。
我的宫殿坐落在一处背靠山坡的沙滩谷地。

谷地上有那些沙子,雪白的、黏稠的沙子。有椰子树,零散的几棵,还有螃蟹,螃蟹半埋在沙子里,就露出一对眼睛。
以上这些东西,加上那个糅合了罗马皇室和北欧风格的大理石宫殿就是我在岛上的全部财产,其他的都不算数,你可以把它们理解为大自然的造物,或是我父亲的不动产。

我父亲是任真非【确信】华为集团的创始人【确信】。若你有空把这些字打到那个叫百度百科的搜素引擎上,就能欣赏到他那跌宕起伏的创业史和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生经历,这样你就能知道他有多么多么成功,他的人生多么多么富有传奇色彩。最后你会发现他结了两次婚,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个个都毕业于某某名牌大学,出落得光鲜亮丽。
但这里面没有我,没有任何关于任安的消息。
因为我是他的私生子,任真非的妻子也就是任安的母亲在我出生时就死了,死后只留下了一张照片。

自记事起,这张照片就一直待在我卧室的床头柜上,24年过去了,人世间发生了那么多惨痛的故事,相框下的灰尘却从未改变,这使我有理由相信,待我们一家人全部长眠于地底,这张照片也依旧会在这里,安静地生活在任安家中。
任安家是一座宫殿,宫殿矗立在海岛上,这座岛没有名字,不属于任何国家。一星期一次,父亲来这里看我。
那时【任安坐在卧室的白床上,耳边是湿润的轰鸣,飞机的影子从海面掠过沙滩,那些沾在机翼边缘亮晶晶的东西透过窗户照向他的脸,在窗前投下一串串似乎永远不会停止跳动的残片】
然后他走下飞机,来到我面前,抱着我,陪我度过一整个夜晚。
晚上我们睡一张床,直到13岁后我开始发育,身下的毛发显露。那之前的深夜他在梦里时总会靠着我的耳边轻语。他轻语着,说我很像他活在照片里的妻子。
我,任安,就是从这里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女人,以及父亲有多爱我,所以到最后他消失不见,把我留在岛上去见他老婆,我对此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第一章
1
作为一名历史学家兼小说家,我热衷于用文学的语言表现人类那无聊的历史,序章里那场奇形怪状的联合国会议就是我的杰作。
我的历史与正史不同的地方除了奇形怪状之外,还体现在在我的历史中父亲是作为一位耶稣式的英雄被自己人整死的,而在正史里,他是入侵联合国的恐怖分子,是个被警卫一枪打爆脑袋的普通人。
但我心里很清楚,父亲不是恐怖分子,就算他真的应该被打爆脑袋,他的罪名也应该是反人类,而不是袭击联合国这样小儿科的东西。【性格解锁】
华为是全球通讯科技企业的大头,在5G领域拥有绝对的发言权,在2019年的地球这是再明白不过的事。简而言之,当时世界上大多数的钱都看好华为的5G,原因是世界上确实找不到比华为更适合搞5G的公司了,这使得华为在实际意义上拥有对5G市场的垄断权。
不是所有人都明白垄断5G是什么意思。
在4G普及前,人们对它的普遍看法是:四减三得一,这玩意儿就比3G快一点,而实际上它比3G快十倍。大众对这类事实的态度很暧昧,他们的表情就像是在马路上看见一个英国人激动地和每个从他身旁经过的女人讲“车厘子不是欧洲樱桃而是美国樱桃”那样理所当然又无关紧要。

这当然无关紧要,但大家伙至少得了解了解,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知史而明鉴,这对自己的生活也有好处。
4G于2017年9月17号在世界主要国家完成了普及。这些主要国家包括中国、美国、日本。
以中国为例,4G的普及给这个国家带来了亿万级别的经济收益,具体点说,它带来了手机外卖,手机打车,手机短视频,手机移动支付,各种各样的网站和媒体。
笼统点说,4G提高了信息传递和生成的速度,而它们正是自货币产生以后一切财富积累的根源。(引自英国经济学家卡修斯.赫卡里姆于1984年出版的《世界经济学》)
5G可以比4G快一百倍。
由此我们就可以得出5G同样赚钱并且赚的钱比4G多的多的结论。
谁垄断了5g,谁就垄断了这些钱,钱是大家的命根子。垄断5g的华为,手里握着各国人民的命根子。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命根子被一个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企业握在手里,如果这个企业的老大动了把大家伙的命根子统统砍掉的念头,那么他无疑是人类的敌人,是反人类的罪犯。
在2019年12月29号下午那场注定不会被载入史册的联合国会议上,我父亲站了起来,对那些坐在会议桌上操纵半个世界的国家首脑们说了一些不入流的话,尽管他已经做了一个气势非凡的开头,唤醒了人们对于神性光辉的向往,但他还是成功打破了一切,把这场会议拖入了他的节奏。
看着发呆的美国人和他的朋友、亲戚、儿女,我的父亲说:
“华为不做5G了,但是你们也别做,如果你们要做,我就针对你们!”
前【火焰在积雪下安静地燃烧】

后【 效果显著!焰宝被击倒了!】

【文档录入,结算开始】

这段声音的响起使人们陷入了短暂的昏厥,在巨大的惊愕中圆桌上的牌手们凭借仅剩的本能感受到了身上某物所受到的威胁,并最终在这种威胁的驱动下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义正言辞地声讨我父亲:
“你这是违背人类发展的潮流,你将成为历史的罪人!”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那个**养的父亲右手握拳,紧贴胸口,听他用一种大无畏的英雄口吻朗声叫道: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德纳里山风雪呼啸,各国翻译紧张有序地工作着,他们藏在山上13个隐蔽的洞穴里背靠岩石和青苔,用手里的卫星电话向自己国家的老大汇报这个脑袋里长了根驴Dio的家伙在放些什么屁】。
“For world…… ” “Pour le ciel et la terre……” “天地のため……”
15秒过去了,等到那位半秃的德语老翻对着话筒哆哆嗦嗦发出了最后一个颤音时,山顶上的13颗心脏就此落地。
首脑们对视几眼,脸上的敌意一扫而光,他们爱怜地看着我父亲,那种一边笑一边点头默许的样子像极了他去世多年的祖父。
在看到意料之中的结果后,他笑了笑,最后还象征性地坚持了一会儿,说——
“根据我对人类信息发展史的研究,5G会成为一个历史转折点,在5G之后,信息传递的速度将出现质变,几十年后速度达到极限,过程就将被取消,信息的产生与传递将同时进行。”
“这就意味着未来人类的脑子会连在一起,无论是用什么方法,芯片植入也好,基因编码改写也好,人与人之间将心意相通,你我之间再无需言语,为了避免这一恶心的情况出现,我们必须从现在开始停止信息的发展。”
【任真非的语气里流露着在压抑中释放的嫌恶,那是一种对非人生物的嫌恶,好像此刻他在介绍的不是一项将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技术,而是某种会大规模迁徙的昆虫,或是一种感染性很强的病毒】

2020年可公布的资料【在人类历史进程中,有一类病毒它们通常以非生命实体作为传播载体,并以某种未知的方式对整个人类群体产生影响,【世界上第一棵被雷电劈中的树】,【第一个经过第三者转述的故事】是目前已知的与【5G病毒】较为接近的病毒类型,这两种病毒成功杀死了当时地球上的所有【人类】,但同时又孕育了一批新的物种,它们具有与被毁灭的那些生物截然不同的行为方式......在现代社会中,任真非对病毒症状的相关描述在日本著名动画导演庵野秀明的作品【EVA】中有过较为形象的表现,据悉,该导演后被人用邮寄刀片的方式加以威胁......
【文档录入,结算开始】

他讲这话时的样子很认真,大家不由得认真听。
可话一讲完人们就吵着要依据,他说我原来是一研究历史的穷小子,现在却坐在这里和你们谈条件,这足以说明我是天才,所有的历史都告诉我们天才的直觉就是最好的依据。
这样的鬼话当然没有人信,为了避免他惹麻烦,还因为他确实是个棘手的角色,大家商讨一番后决定让身边的警卫在这傻子的脑门上开一枪,好让他闭上嘴给各国人民的命根子落儿个清静。
屋子里一声枪响,屋外的雪安然不动。
我父亲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一座山上,这座山叫德纳里山,海拔6193米,当地的印第安人称其为太阳之家。

在山顶上的一处平坦石凹里,人们用锄头凿了个浅浅的冰坑,好让他的尸体弯曲在里面,朝着太阳即将落下的地方摆出V字。
最后再用水壶往他身上浇水。
在这样严密的处理下,他脑门上的那个窟窿一下子就冻住了,血来不及从脑子里喷出来,就不会有狼之类的家伙来咬他的尸体。

2

以我对我死去母亲的男人无耻性格的了解,此人躺在冰下时一定笑得像个孩子,这是因为他一早就知道自己要死,同时又知道自己完全可以活下来。
所以他就死了。
他以为这样就能让别人明白,在这场会议上华为老总任真非虽然没能拦住人类文明进步的步伐,但他的结局却和他在会议开始前的1秒内设想的一模一样,是一个被枪打爆脑袋的恐怖分子。他以为这样就能告诉大家他真的是个天才。【隐藏情节,解锁条件未达成】
尽管最后人人都知道他是对的,可是这时世界上已经没有东西愿意在乎一个人的对错,我也不会。
对于像我这样从小就生活在岛上的人来说 ,一切都是未知的。世界象征着未知,象征着岛以外的东西,像是岛外的环形海面和海面之下的隐秘空间。
岛上有潮汐,日出时的海水淹没了我昨晚留在沙滩上的脚印,这意味着世界变大,傍晚海水落下,留下几颗石砾和一地贝壳,这意味着世界变小而我和岛变大。
我们这里潮水涨落的时间极有规律。每月初一早上六点开涨,下午1点就落。随后每天涨落的时间都要往后推45分钟,直到月中,下半月的时间就是上半月的倒转。
潮涨潮落,世界的大小每天都在变化,那时我总以为自己住在世界中心,后来才知道海不是圆的。

第二章 图书馆和女家教
1

【主角卧室的床下藏着一个图书馆,里面放着30000本书,在时间的加持下,这三万本书足以让一个孩子了解世界上任何一片海域的形状,也足以让任何一个初来乍到的女人在里面转晕过去】
16年前在女家教到岛上的第一天,我蹭到她面前撒娇:
“姐姐,我怕黑。”【人物解锁】
然后我把她请到卧室,向她展示了图书馆的入口,让她和我一起下去找书,等到我们在里面绕得差不多深时我就笑着跑回去把入口的铁盖关起来,再一个人把小床推回原位,然后抱着枕头咯咯的笑。
我本打算把她关在里面一天一夜,等到她又渴又饿,膀胱涨得不行,叉着腿要哭鼻子的时候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她面前,用眼神抚慰她,让她羞愧、脸红、痛苦难堪,进而明白我这个八岁男孩人小鬼大,绝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够教育的。
但结局和我想的不一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在第二天清晨,我穿上衣服,把床推开,趴在被子上思忖等会儿我拉开门下去时应该讲些什么,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比较温柔或是别的什么,总之我在认真地考虑。到这里一切都还在正常地运行,我知道自己是任安,知道自己在哪,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知道背后的光线是从哪来的, 但是一个女人穿着一条不知是什么年代的丝绸长裙从石阶上一级一级地走上来,走到我面前。
淡绿色的裙角出现在我视线的角落,清晨的阳光穿过了卧室的窗户和地上的缺口。
女人在明暗间窈窕地升起,脸上挂着春日的慵懒。而我蓬头垢面地趴在床上,嘴巴弯成了一个圈。

从那一刻起,我才彻底明白任安家的图书馆是有多么可怕,原来里面不只有那三万本书,几千条过道,数百个房间密室,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在这个地方女人能洗澡化妆,睡个好觉,把自己喂得饱饱的,最后从衣柜里找一条裙子耀武扬威地穿到地面上。
这些违背常理的东西只可能出自我父亲之手,他害得我对一切都失去了信心,一个人如果能在你的卧室下面建这么一个图书馆,那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这件事过去后,我一直在怀疑女家教的真实身份,我觉得她更像是我的后妈,我失散多年的姐姐,而不是父亲花钱请来的家教。
好在日子已经过去了十六年,现在我24岁。女家教的真实身份在我心中依然是个谜,但我总算又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哪,在干什么,不必对周围的一切抱有疑问。
我在写一部小说。
小说这个东西很好,比历史文献和百科全书要强得多,其中我最中意的大概是【百年孤独】这类的作品,我不愿意跟你讲我最喜欢的作家是谁,喝醉之后不管写什么我都觉得自己是最好的,但我总不能过于自恋吧。

2
“奶白色的沙子从沙滩蔓延到岛上的山,岛上的山把岛分割成大小不一的两半。两半的岛,一半就两人,一半以前有人,现在没有。”
也说不定,毕竟人总是那么浩浩汤汤,其实我一直搞不太懂他们。
我住在岛上24年,见过的人本就寥寥无几。任安的家教(也是他的妻子)、父亲、活在照片里的母亲,没猜错的话还有我,也就是任安自己。
此时他正坐在一张奶白色的桌子前,面对窗户百无聊赖地撕着纸片。
光秃秃的沙地上一棵椰子树孤零零的对着他的窗口。那是一个路口报亭的窗口,椰子树的树影正好够到报亭土灰色的墙,树梢也就是影子的前端被墙与地面构成的直角割裂,来到了崭新的立体世界。

在这立体的土灰色背后,任安安静地坐着撕纸。纸来源于书的页角,因此大部分是三角状的。任安安静地撕着纸,白花花的纸片从指尖不断流下, 在第一千零一张冰冷陌生的白色出现在桌上时,眼前的一切已经融合在一起,你根本分不清它们到底是纸还是桌子。
面对这一壁白色,他傻傻地低头,空中那几滴混合着鱼肉,蟹肉和鸡肉香味的金黄汤汁已经瞄准了他的身体。它们坠落在任安赤裸的胸膛上,借着肌肉的弹力滚到了纸片中央,在一面白璧上留下了黯淡一点。

任安回过头 ,面前是一个端着铁锅的女人,女人穿着黑色丝绸织成的内裤,裸露着在阴暗房间内发光的皮肤。
3
女人正是家教,我现在的“妻子”,在她被我父亲带到这座岛上的那天我8岁,她17岁,我的脑袋刚好能碰到她的屁股。十六年之后,我们之间的身高差距主要体现在鞋子的长度上。
当然了,身高和年龄对于男女之间的爱情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她,曾经因为她把自己是谁都忘了。
我爱她,真的,但我一点都不想照顾她,也没有要做她丈夫的想法,在我看来她甚至不算是一个活物,而是某些画面与声音的集合,我欣赏这些画面和声音,但我没办法把它们当成人,当成和我一样的东西。
这种视角非常奇特,据我自己推断,这大概是我的母亲,那个从画中走出而后活在照片里的女人留给我的遗产。
父亲走之前我还能看到人的,但是他也走了,我就只能看到【尸体】,还有我喜欢的东西。
雪白的蟹肉、成条状的金色鱼肉、整块整块的鸡胸肉。这些东西鲜嫩多汁、口感绵密,好吃的让我发狂,我很喜欢它们,喝醉了照样看得一清二楚。【角色进食】

【食物】
【尸体】
【文档录入,结算开始】

第三章 任安的午休
吃完饭后是我的午休时间。【角色状态变更为“休息”】
【灰墙背后,面前是光秃秃的桌子,指间的笔趴着,一副快睡着了的样子】
“任正…机读卡非,死…死…死后,世界…大伯父席宏伟”【ahf乱¥……#*&%码】
任安喃喃自语。窗外的风随着海浪有一阵没一阵的吹,把沙子从远方带向了任安的脸,风把他的脸弄脏,他却把眼闭了,安心流着口水。
口水们连珠成线,在嘴角的气流中翕动,准备在下一次呼吸时走向毁灭。倘若无人打扰,它们将平静地执行计划,安详地坠落,如果口水的梦境存在任何不被打扰的价值——
【报亭外传来了一声果实松动的轻响,远处的椰子树上,一个长得中规中矩的椰子在没有任何叶子阻挡的情况下笔直的从8米高的树顶坠向地面,并在即将触地时昏迷了过去】
“啪!”

是脑壳迸裂浆水四溅的声音,清澈甘冽的椰汁从裂成两半绿油油的椰壳里潮喷似的涌到沙滩上,“咕噜咕噜,咻噜咻噜”,金色的沙地上滚动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在这一连串声音的强烈暗示下,口水断线了,任安抬起头,眼睛里爆射出精光,原本在两指间萎靡不振的笔瞬间挺立,散发着罗马骑兵手中长枪的风采,“嘎叽嘎叽”。任安的手臂节节作响,力量从血液和骨头的缝隙中爆裂开来胀满了他手上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块肌肉,这股神秘力量操纵着任安使他不受控制地在纸面上疯狂书写,抽筋似得甩动整条胳膊。现在,在旁人眼里,它们——手臂、手和手握着的笔,毫无疑问构成了一个独立的生命,一条在大西洋底飞翔的大马林鱼。这条鱼的躯干比海明威的那条还要强壮,它的长枪顶端闪动着神秘的银光,在雪白的海面上留下了一串串黑色液体,这黑色液体比水密实,有油的质感却没有油的黏稠,似乎是乌贼墨汁与蝾螈体液的结合……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半过去了,在任安房间桌子上的海洋里,愤怒的"大马林鱼"用肌肉和长枪书写奇迹——

“今天中午我吃了蟹肉鱼肉和鸡肉,鸡肉鱼肉蟹肉真好吃”“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妻子的奈子真大”“今天我在椰子树下拉屎时看到了两只白蜥蜴。”大马豚鱼如是写道。
啊忒!好浓的一口痰哟,他把从早上开始就堵在喉管里的那口痰吐在了上面,纸被揉成一团而后飞出窗外。
一卷新的雪白的纸出现在了视野中间,任安把它铺展开,海洋重新覆盖了桌面。
“事实上”。他写道。
“在任真非死后的两年里,【世界一如往常】。”

【文档录入,结算开始】

第四章 世界的变化
一个人的死并不会给生者带来什么,当人死后,活着的人们会说:“他离开了。”
任真非死了,任真非离开了,事情就是这样,华为的老总在2019年12月31号下午死了,到了2020年1月3号被官方宣布失踪,在这期间活着的大家一直坐在电脑前嗑着瓜子,看着琳琅满目的新闻,不知从何下手。
但他毕竟是我父亲,我总要比一般人更加怀念他一点才对,所以我写了任真非在联合国秘密会议中的精彩表现,还有他死后在冰下笑得像个孩子这种肉麻的话。
任真非死后世界一如往常的运行,但多少还是和过去有些不同,就比如人们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新闻标题——“任真非强硬表态并痛骂美国人是傻子”“任真非霸气宣布中国5g将称霸世界”。取而代之的是这些——“任真非死前曾作出一个重要预言”“任真非生前最看重的人竟然是他”。
他死后的两年里美国继续施压,华为也没有听它老总生前的话,5g基站的建设工作在全世界范围内持续进行。在2020年的7月4号,深圳成为了全世界第一个实现5g网络全覆盖的城市,深圳人在福田区的莲花街道建了一个5g技术前瞻科技馆。 在接下来5年里的每个周末,人们在那里可以看到全息影像、无人驾驶汽车和全自动的生产实验车间。

博物馆离福田区的几所小学很近,且馆内安保措施严密,在这五年里一直是学生集体出游的不二之选。
直到2025年9月17号上午一枚燃烧弹从空中击中场馆,迅速气化的固态汽油裹挟着火焰和钢片砸烂了玻璃馆顶。

【那时,阳光从缺口中涌出,照亮了底下几十颗头颅,亮晶晶的玻璃碎片漂浮在空中,人们的样子映在玻璃上,一个淡粉色的嘴唇在从下往上数的第三片玻璃里一张一合地说着话,嘴唇圆润透明似水蛭......】

那是年轻女老师的嘴唇,嘴唇下面有一只手,这只手像我小时候的手。
它细小瘦弱无缚鸡之力,我曾用它在沙滩上捡贝壳,那时是退潮,海离任安越来越远,一地的贝壳被海浪抛弃了,花花绿绿的贝壳,大理石雕纹的贝壳,有的贝壳已死但仍紧闭,除了用石头砸以外就没有让它们开口的方法,有的死得大大咧咧,嘴巴一张,身子就平摊在沙滩上。这些死相大方的被我用椰子叶包好交给女家教红烧,炭烤,放在椰壳里焖煮成椰奶味的白肉。
吃完肉我枕着她的腿在沙滩上吹海风,看近在眼前的月亮。
乳白色的沙滩在夜晚不发光,但总有一些沙粒上沾染了海水,它们反射着海面反射的月,在海与沙滩的交接处点燃了一排排透明的银色蜡烛。
这些银色蜡烛和它们身后的大圆月亮对我来说就像是上帝创世前播撒在地上的种子,任安和他的人生大梦正是通过这些种子孕育而出。

......也许我正身处梦境,但当时那片玻璃里的手绝非如此,它是活的,只要你盯着玻璃,一直盯着,就能看到纤细的绿色血管在皮肤下隐隐跳动——
这是一个小学三年级女孩的手,女孩想用它触碰小狗的耳朵。当时人们周围很吵,博物馆很安静,三年级2班的34位学生和一名老师围住了全息影像区,眼前的小狗和小猫在火焰映照的地毯上翻滚,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议论,小明说自己家里也有这样的一条狗,小红说那只猫就是从她家跑出来的,年轻的女老师奋力阻止学生踏上地毯去抚摸它们的头,尽管这里没有地毯也没有猫狗,可她还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
火焰和钢片继续坠落着,穿过了馆顶的缺口。
当时人们周围很吵,博物馆很安静,这些人为自己的声音所困,在玻璃碎裂,阳光洒向他们头顶的时候,三十几个小学生还有那个女老师依旧在那片狭小的世界里恪尽职守地扮演着某个角色。小明说小红家的猫是从他家偷走的,小红说小明家的狗有狂犬病会咬人,年轻的女老师喊累了,有气无力地开闭着嘴唇。
女孩悄悄把手伸向小狗,她的胳膊上有一些绒毛,绒毛短短地立着,像狗安静的耳朵。
一块玻璃把光折向了她,月牙形的太阳、圆圆的光圈在女孩脸上微微晃动,光在女孩身上扩散,如同水滴落在湖面泛起的波纹。
女老师迟缓地张开嘴,人群的呼吸与心跳变得无比沉重。对女孩来说,这一秒钟的时间得到了延伸,也许是因为光线折射形成的特殊波长改变了女孩对时间的认知,也许是玻璃的映射让女孩明白自己死期将至。
如果没有这一秒女孩还能活好多年,就像故事开头的任真非。任真非是天才,天才能在1秒内面向死亡,女孩不行,她只是一个在死前还想着摸狗的普通女孩。
但是玻璃落下来,油和铁掉进她的眼睛,火把她烧成了一堆煤炭。
所以她只好幻想着把一秒拉长。


第五章 战争的起因和故事
1
【“2025年9月17号一座位于中国深圳福田区的博物馆被数枚由无人机运载的燃烧弹命中,当时在馆内的35位参观人员全部被大火烤焦,通过法医的尸体鉴定,我们了解到,这35具尸体里有34位生前年龄在10到12岁的小学三年级学生,还有一位25岁的年轻女教师,她生前没有结婚,也没有男朋友”】。
这是当时的一则新闻报道,读到25岁的年轻女教师时我顿了顿,我妻子第一次和我上床正是在她25岁风光无限的时候,在上床之前她先给我普及了一下知识,因为那时她还是我的女家教,在那节性教育课上她告诉我男女可以通过☆交获得快感,获得快感后女方会流水,男方会把金液射到女方肚子里,然后女方就怀孕了。我端坐在小凳子上听她把话说完,然后一脸纯真地问她。“老师老师,☆交是怎么一回事呀?”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有点紧张,但也强绷着脸用同样的表情面对她。
我有30000本书,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呢?说实话,老子早就想#她一炮了!但我还是有点紧张,当时我才15岁,还没什么力气,真要搞起来可能我才是那个被干的人。
后来事情的发展也确实是这样,她坐在沙发上欣赏我紧张的样子,那双凤眼这样媚,让我难以自拔地陷入这种屈居人下的快乐,她的身子贴过来……手探着我的下面,把我引到她面前,我顺从地躺在沙发上,她的红裙子里什么也没穿……
我的女家教喜欢在正午太阳离海面最近的时候穿着红裙在沙滩上奔跑,在她奔跑时,沙滩是她金色的皮肤,海中的珍珠是她的眼眸,她回头对着我笑,我只好张大眼睛看着她的全部。
面对如此动人的海之女神,我暂且恢复了常人的视力。

我很爱她,这我已经说过了。
现在我该讲讲战争。
战争向来无聊,但是这场战争的起因和我有关,在性教育课结束后的第二天,我老爸在清晨的餐桌上问了我一个问题然后就去阿拉斯加等死,他在那里说了几句话,为了五年后的一场战争和人类的命运。作为他的儿子,我有解释它们的兴趣。
战争的起因是变革,5g带来了新的生产方式,速度的提升降低了信息传输的延时性,使得各个机器单元间的联络变得更加精确,人们终于可以让机器控制机器,用齿轮带动齿轮,万物互联,过去只在电影小说里出现的自动工厂一下子走到了人们面前。
这种工厂的出现导致了工人大规模的下岗,每个了解自动化生产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发生,不过没有人把它当成一个问题,或者说没有人有解决这个问题的想法。
社会自然地运行,人们自然地在其中生活,事态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通常是因为大家情愿如此。
“下岗喽!大家都下岗喽!”“老板要赚钱,老板把钱都赚光喽!”你可以看到,在阳光灿烂的夏日,美国的工人欢呼着从证券大楼前走过,他们面带微笑,在街道两旁泼洒快乐的种子,这种乐观向上的精神改变了整个华尔街的风貌。要知道原本街道两旁排列的是树,一种很特别的树,它的树干并不像别的树那样朝天生长,而是笔直地向前倾斜——

......
实际上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的街道两边,树木都是倾斜着朝街心生长。
树为了争夺阳光,所以拼了命地向没有遮挡的地方延伸枝叶,为了枝叶的欲望,树干只好倾斜,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承载着那些向天空伸展又垂下的手臂。
华尔街上的树被工人们掏空了枝叶,只剩下光秃秃的大厦,在工人们笑脸的映衬下,大厦的倾斜毫无绝望之意,它们成排成排的向街心倾倒,就像一群鞋底被水泥粘牢了的新兵,教官冲他们喊:“身体前倾!身体前倾!”。 新兵就绷紧腰腿,放任上半身自由坠落,并在下巴靠到地上前睡死过去。

2
我热衷于【坠落】,所以在小说里反复写到这个,这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我是任安呢?【性格锁定】
同理,工人下岗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5g带来的全自动生产这么好用呢?用全自动化生产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老板要赚钱呢?要赚钱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钱就摆在那。
这样看来世界毁灭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2008年的经济海啸从美国波及到全世界,这次的也一样,失业浪潮带来的社会混乱和金融危机首先在美国,英国,加拿大爆发,欧洲和日本跟着遭殃,然后整个亚非和南美也全部沦陷。
劳动力过剩或者说科技过剩,这是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必然出现的结果,2019年到2024年的人类没法解决这个问题,只好交给战争。
所以就有了那枚击穿馆顶的燃烧弹和人死后留下的一地玻璃。
我之前说过了,人总是那么浩浩汤汤,我一直都搞不懂他们,战争结束后地球上半数的人都变成了那样的玻璃片子,这才让我稍微清醒一点。
3
“任安,想好了再说,我们组织的原则侬清楚吧。”

【是……我清楚】
【我不清楚】
【文档录入,结算开始】
“【是......我清楚】……同志,同志?同志您轻点呐同志!”
啪!一记鞭子甩在任安俊俏的脸蛋上。
“同志?侬这个叛党卖国的畜生还敢管我叫同志?任安,侬真是贼心不改,在监狱里还妄想腐化组织,我给侬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话了吗!”
“想清楚了!想清楚了我之前不该包庇老葱头那批武器是他联系……
“放屁!”
啪!我又吃了一巴掌。
黑暗中传来了铁链震动的轻响和木条的挤压声。
这里是图书馆中的一处隔间,门口的一盏油灯勉强映出了墙上那一片羊皮卷腐烂后留下的黑色油渍和横竖交叠的两道人影。
横着的影子是任安的,他一丝不挂四仰八叉地躺在木床上,铁链和铁环固定着他的手脚。一旁的女家教叉开腿站着,右手握着一根皮鞭,正以女王巡视领地般的气派欣赏她半小时以来的工作成果。大大小小的x形鞭痕和深红掌印,它们顺着任安雪白的身体从他的脸颊到胸口到腰间一直蔓延到大腿内侧。
“啊……呜别……嗯……啊……任安有气无力的呻吟就像是猫狗的梦呓。
似乎是对罪犯任安的表现不太满意,女家教的神情严峻起来。“啪嗒”,金属搭扣弹开的脆响宣告了她在这间房子里的权力。
那是一个黑皮枪套,三天前在一场惨烈的反登陆作战中女人从两名敌国飞行员那里缴获了它并挂在了自己腿上,现在黝黑的枪套里装的不是枪,是两根鲜艳的大红蜡烛。
她举起其中一根向面前空荡荡的黑暗伸出左手。
两米长的锐角三角形铁片从对面的墙壁一直延伸到木床上空,铁片尽头是一个螺纹套孔,女家教把一支尖头螺丝倒放着拧进去再把蜡烛粗暴地插在螺钉上,她野蛮的举动使不少蜡末落在了任安的嘴角和鼻孔附近。
女人点火了,大红蜡烛烧得比一般蜡烛快,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着蜡烛,红色的粘稠液体从那里滚动到狭窄的铁片顶端,第一波蜡油凝固了,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每过一会儿就有一股黏稠的蜡油顺着蜡烛滑下,在勉强停滞的同伴尸体上加大热量,蜡烛的尸体填满了螺纹和螺丝之间的缝隙,铁片变得和火焰一样赤红烫手。
与粗糙的铁片相比任安的肌肤光滑水嫩,即便因为挨了打而稍有些发烫,但对蜡油们来说还是个绝佳的去处。
“滋滋。”它们落到任安的脸颊,抚摸着那些因皮鞭和手掌而变得无比敏感的皮肤,蜡油们从蜡油上流下,粉色的伤口上叠加着烙印,这支蜡烛燃烧的像沙漏里的流沙那样平稳,每过5秒就有一滴落到任安脸上,而这也恰好是上一滴蜡油冷凝成形的时候。
“啊……啊……啊”。犯人情难自禁。
在这种沙漏式永无止境的折磨下,任安的呻吟渐渐激昂起来,他的脸红得像煮熟的红萝卜,被束缚住的大腿一阵又一阵的紧缩,但女家教并没有为此动容。
她用中指和食指灵活地夹出枪套里最后一根蜡烛,然后用力扳成两半,蜡烛的断面扳斜了,这样火一点蜡油就会疯了似得往下掉。
女人举着这根蜡烛在任安身上画抽象画,画到忘情时就打,蜡油飞溅,紧贴着任安瘙痒不已的皮肤,冰冷的手掌和皮鞭从一个又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击打着他的身体。
头顶的火焰似乎是一盏亘古不变的红灯。
这种全方位、多元化、动静结合的立体攻势把任安的脑袋拨弄得不像样了。

“是不是不行了。”女家教弯下腰握住了任安,冲着他的耳朵和脖颈呵气。
又一滩蜡油溅在那里。
任安:不行了再不出来真的不行了!
看着男人焦急的样子,她微笑着用手指挑了挑他的嘴唇,褪下黑色的丝绸,坐在他身上♀了起来......
木床嘎吱嘎吱的响。
第六章 任安的自我辩解
我必须要对我的读者声明一下,我是一个爱党爱国爱自己的好群众、好人民,本人没有那方面的倾向,对cosplay这种自欺欺人的东西更无半点兴趣,之所以会出现上面这种不堪入目的场景纯粹是因为那几天我没吃饱饭,那厮又跟打了鸡血似的天天找我来劲,搞得我精疲力竭最后只好任她摆布。
其实我并不觉得男人在床上被女人玩弄是件特别丢人的事,但这样下去男性那点可怜的尊严总会受到影响。
十几年前的每个夜晚我和我爸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时总是被他下意识的搂在怀里当成他的妻子,我背朝他,母亲的照片在床头柜看我,那双中欧混血的眼睛让我联想到蒙娜丽莎的微笑。慈爱、平和,最后是一丝足以推翻之前一切的猫科动物的狡黠。在看到那双眼睛里蕴含的狡黠之色时我突然明白此刻我在床上感受到的温暖和喜悦并不属于我,它们属于我的母亲,母亲体内那些女人独有的东西在我与父亲同床共枕了500多次后通过他的记忆和身体传到我身上,使我在以后的岁月里散发着挥之不去的女人味,也就是她自己的味道。
生物学家说繁衍是生物为了延续自己的基因而做出的努力,对这话我一向不认同,因为我不相信看不见摸不着的基因能让一个女人在去世多年后在一张照片里把自己的存在投射到她儿子身上,对我母亲来说,她生下我想要延续的一定是她自己的生命,而不是愚蠢的基因。
这是后话。


第七章 三天前的反登陆作战
1
最近这几个月,天上老是有东西飞来飞去,我跟女家教说是飞机,她老是不信,说是我让蚊子叮出了幻觉。
按理说飞机应该能让我们看见,何况几个月来天上都没有云,一到晚上那就真的和鲁迅写得那样——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鲁迅《故乡》)
每每读到鲁迅先生的这段话,我的眼窝里就满含泪水,也就不再把飞机这类东西当回事了。我从未想过竟有先人能如此深刻的理解我的需求,这片长满碧绿西瓜和猹的沙滩正是我理想中的家园。
在现实中我只拥有一片沙滩,那片沙滩上一年到头的总是贝壳,偶尔才来两只小螃蟹,一头大海龟,不能满足我在夏夜抱着椭圆西瓜入睡的梦想,无知者无悲,鲁迅先生的这段话在给予我觅到知音的欢喜时也令我对自己的处境深感痛苦。
就在那天下午我读着这话又要哀叹时,女家教却突然从厨房灰头土脸的跳出来拽我的手。起初我以为她是要叫我洗碗,一下子就不耐烦了,又想起自己还未吃一口饭,便更加委屈,拖拖拉拉地站在门口不想出去,直到她用要撕破自己嗓子的气势喊出“任安,飞机下来了!”时我才疯了似的往外跑。
“爸爸!爸爸!我在这里,快看看我!”
“爸爸!爸爸!”
(女家教后来在信上告诉我,那时我像条狗一样四肢并用在地上连滚带爬喊爸爸的样子极大地刺激了她的母性,促使她在那天晚上独自一人承担了做饭洗碗的重任。)
现在,我的头顶上有一架飞机。这架飞机的引擎发出的声音和我以前听到的不一样,留在沙滩上的黑影也不一样,十年了,我已十年没见过它,天上那架大的夸张,明显不是他的老式波音,但不管怎么样,现在这飞机的屁股冒烟,机翼上上下下的乱摆,就在我们头顶上空随风打转,从这些迹象上看这无非是一架即将坠毁的飞机罢了。
于是我开始心灰意冷,我并不觉得父亲会蠢到死在一架飞机上。
我们看着头顶的飞机在空中转悠了三四分钟,直到机身开始朝同个方向倾斜,机翼在空中僵硬地停了一秒,然后就旋转着往下坠。

螺旋式坠落的飞机笔直地从空中扑来,这样的情景其实是很适合静下心来细细体会的,可当时我与女家教都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飞机一停我们就撒脚跑路,顾不得所谓的极限体验。
慌乱中我和她跑散了,回头喊她的名字。
“女家教!女家教!”
然后发现她傻傻地站在一棵离我身后不远的椰子树下,脸上挂着一副下雨没带雨伞的着急样子,赶紧掉头拉起她的手往前跑。
“Biu——”。
我和她刚跑不远飞机就划着尖锐的尾音坠毁在我家宫殿上,但奇迹般的没有爆炸,甚至连一点儿烟都没冒。
2
“大飞机,大飞机,一年送走多少斤。”
“大飞机,大飞机,时不待君君耐何。”
“亲爱的大飞机,尽管你把我的家撞塌了,但我依然对你心怀感激,因为你为我们带来了希望,带来了远方的消息。”
“任安,你能别说话了吗。”女家教突然哭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滚落在脸上,我的海之女神流泪了,可我却毫无办法,因为飞机坠毁在自家房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父亲走后,我和她两个被困在孤岛上十年,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为什么要哭泣呢,女士。”我只能在心中这样想。
结果她还真的停住不哭了。
一瞬间十六年前图书馆门口的记忆再次俘获了我,让我以为现实又出现了缝隙,但我还未来得及将这反常归罪于我那无所不能的父亲头上,一段活色生香极具印度风情的歌舞表演就扑面而来扑灭了我仅剩的那点希望,说真的,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下午我听到的音乐,那是上万块天津快板上万口安塞腰鼓在一个大汉充满呼噜声的梦境里合奏成的神奇旋律。
“咚咚隆冬,咚咚隆冬,咚咚隆冬哒哒哒。”
“咚咚隆冬,咚咚隆冬,咚咚隆冬哒哒哒。”
“多冷啊,我在东北玩泥巴,虽然东北不大,俺在大连没有家,啊!”
咚咚隆冬哒哒哒,咚咚隆冬哒哒哒……

两个黑皮肤的亚裔飞行员在我们面前妖娆地舞动身体,在他们头上是两顶橙色的飞行帽【确信】,就是这两个坚硬如铁的玩意儿让我和我的女人认出了这对活宝的身份,从而冷静地站在原地。
“您好,我是飞行员詹姆斯。”
“我是杜兰特。”
“那么你们就是大名鼎鼎的詹杜组合吧。”
“是的,我负责开飞机,他负责用那个红色按钮开炮打人。”
詹杜中的一人回过身指了指那架坠毁的飞机,对他们来说,那个红色按钮似乎是人眼里的庞然大物。
不过,不管那个红色按钮究竟如何,在他们其中一人回头时,我和女家教已经用手里的石头把这个组合中的另一个人放倒了,然后他转过身,我们又用了另一块石头,这样我们就得到了詹杜组合的尸体。
“他们还没死,任安。”
任安听了以后又小心翼翼从地上捡了块石头。
女人赶紧勒令他放下:
“他们是战俘!国际法规规定不能虐杀战俘!”
我只好把石头放下,毕竟我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小小任安。
然后我和女家教一起搜刮了两个昏迷在地的敌国飞行员身上的战略物资。
“手枪和枪套。”“蜡烛若干,打火机两只”“橡胶指套若干。”
威风的手枪口看起来黑乎乎的,比起镶着金色搭扣做工精细的牛皮枪套,我对这把手枪本身更感兴趣,可还没等我仔细欣赏一番,女人就已伸出了罪恶的手。
咔嚓一声,她把枪囫囵摔在地上,颇有古人聚众造反前喝罢酒摔碗为号的气势,可古人的地是石头地,我们这儿只有沙子。等气势散去后,我和她看着半插在地里的手枪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很尴尬,我不忍心打破她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形象,也就忍住了笑。但是女人不太领情,漂亮的家教尤其如此。她家教式地白了我一眼,反手握住枪柄一个轱辘把它从沙地甩向大海。
在空中旅行一圈后,枪安然地躺在海面上静静地随海水远去。
一把浮在海面向远处飘去的手枪,海滩上是一男一女和两具亚洲人的尸体,往后是一座头顶插了架飞机的罗马宫殿,再往后就是被白沙围绕的小山,山上面种满了杨树榆树柏树等一大堆反常的亚热带植物。
这怎么看都像是好莱坞结尾的长镜头,可我们这座破岛上根本养不起那些演员,也没有像样的设施,就我俩,手里拎着几块房顶上掉下的破木板、断了一截的飞机尾翼、蜡烛、枪套和一堆橡胶制品,就这,拍个成人电影都觉得太过敷衍不够意思。

尾声 女家教离开了
虽然最后我们还是拍了,而且一拍就是三天,但那是女家教用武力胁迫才得来的不正当结果,不是我自愿的。换句话说,只要这破岛上存有那么一点自由民主的气息我都不会毫无反抗余地的被她捆在床上,任她摆布。
问题在于民主至少需要三个人,像我们所处的这种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另一个人就叫嚷着:“你要不听我话我就不给你烧饭。” 的封闭环境不可能生产真实的民主。
“那么这种封闭的环境能生产真实的爱情吗?”在女家教离开我一个月零一天后的元旦,这个问题让我独自一人躺在沙滩上彻夜未眠。
我爱女家教的原因有那么几点。
“第一点,她的乳房柔软,摸起来的手感介于融化掉的乳酪和醒了20分钟的面团之间。”
“第二点,她能给我烧饭” “第三点,她总是那么美丽。”
对于任安来说,身穿长裙的女家教来自外面的世界,他的父亲在一天下午把这个女人从无垠的海水边际推到他面前,推到这个布满白沙和椰树的小岛上,随着日子过去,任安和女家教在这里发生了无数次关系,他们的身体随着体液和神植器的碰撞不断交融,所以那个最初的问题,也就是当初女家教为何来到这座岛上担任任安的家教,逐渐变得没有意义。
但女人最后还是离开了,她做了一个长远的计划,并把这个计划做成信封留在了贝壳里。
【物品解锁,获得信件】


“任安,我离开了,外面在打仗,飞机每天都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飞来飞去,这个炮火轰鸣的世界很美,任安,至少比和你在这个破岛上整天吃贝壳要美。况且我已经33岁,我就快老了,等我老了以后你就不会再爱我,你我都会对彼此的存在感到厌倦。我不是圣人,任安,自从你爸把我带到这里后我爱了你那么多年,现在我的心中没有一丝对你的怨恨,但也不会有一丝感谢。”
爱你的女家教

接下来是写满了三页纸的离岛计划,通过她极富逻辑的缜密笔触,一个城府极深、工于心计的女子形象跃然于纸上。
“在飞机撞到我们家房顶的三个月前 ,我就开始寻找造船的材料了。任安,你知道的,我们这岛上有很多树,但都是不吃水的空心树,以前我们照着图书馆里你爸的设计图造了不少正正经经的船,你还记得吗?那个带螺旋桨的船?”
“船造好后我们两个一个在前面推,一个在后面拉。等船下水了,我就站在岸上欢呼,这样即使船沉下去了也不会把我的裙子弄湿,我就能少洗几件衣服。”
女家教很清楚单靠我们岛上的材料是造不出船的,所以她一直在等飞机掉下来,关于这几个月天上飞的是飞机还是蚊子的问题她比我清楚。那一天詹杜组合的运输机在返程途中耗尽了油,一头栽在了宫殿上,女人的愿望就这样实现了。
她在床上折腾了我三天三夜,之后我一直在沉睡,这样到了第四天她就有一整天的功夫爬上房顶,用石头砸断剩下的那片机翼,拆下飞机上的零件,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薄铁片扎起来当做船的甲板,用剪刀把詹杜组合身后的降落伞裁剪成船帆(关于那两个倒霉蛋死没死的问题她也比我清楚)
然后她蹑手蹑脚的走到我面前,把我头顶上悬着的那片东西取下来,用它和新拆下来的机翼组成船的外板。
等到她把一切都做好时,天色已近黄昏。路边报亭里还剩下三张页角完好的纸,她坐下来在这三张纸上写下了她的计划。
她写好了,退潮的时间也到了,外面的风把小铁船上的铁皮刮的刷刷响,她像任安一样抬起头,起身离开了面前那张乳白色的桌子。走出报亭,然后把纸放进贝壳。
这只贝壳老实地张着嘴,他和他的众多同伴还有任安的蓝内裤一起被绳子串成一串,晾在离门口几步远的衣架上。
“这东西真是不生锈”。女家教站在一旁端详那四条锃光发亮的铁脚。
这个在“空袭”中幸存下来的物件陪伴了任安一家十年之久,是她23岁的生日礼物。
看着这个衣架,她大概发了一会儿呆,想起了这礼物原来的主人,然后就转身用双手把船推下海。
铁皮船滑溜的下去了,海水轻拍船外的飞机尾翼,橙色的降落伞帆随风飘扬,她在烈日的余晖下乘着晚风和不断褪却的潮水去远方追赶她的世界,给任安留下了一点关于美好的遐想。
这很好,对于在座的各位来说也是不错的结局。


游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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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档删除?【删除】
【隐藏剧情和主角结局尚未触发!】【触发条件?】
【1、关注作者】【2、翻看动态】【3、取消关注】
该游戏由【林某人的笔下世界】独立制作完成,游戏内容纯属虚构,游戏内出现的角色与现实无关,如与现实中的人名有相似或雷同的情况则纯属巧合,游戏中的文字通篇扯淡与现实毫无关联,如有关联则纯属巧合,另外本游戏为橙仁向游戏,建议未满18周岁的朋友在看到此条目后立刻退出游戏,否则您将收到由FBI发出的警告通知!

新人在B站的第一次创作,希望愿意读到现在的朋友能给一个免费的赞,谢谢支持,祝您身体健康,生活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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