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金刚：铁堡之盟【28】

【29】夜巡神行•前篇！

艾之墓，热破曾在无事闲聊时，听声波与震荡波向对方说起过：汽车人也好，霸天虎和其他勿入塞伯坦的倒霉蛋也罢，只要他们的行为触犯法律—

—那么，艾之墓监狱就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艾之墓位于塞伯坦地下五百米的金属岩层之下，每天约有两千五百名编制、武器型号各不相同的机械法警把守。热破相信，那地方绝对没人喜欢。

被关押于艾之墓“酒店”的犯罪单间，被高硬度钛粒子隔墙所囚困的家伙们。

他们不是去铁堡档案馆顺走过某样东西，就是在塞伯坦星球的交易场所买卖了被明令禁止的东西—毒品，违规改装兵器，自制炸药—比比皆是。

热破现在所处的环境，虽然气味上比之前的垃圾场要好不少，可轮起空间开扩程度的话，这里简直就是个装满空气的铁罐头。

“来吧热破，既来之则安之。这里还有免费饮料呢！”

在震荡波看来，只要将标签上贴着“饮用需额外收费”的碳酸汽水喝掉，然后趁服务生赶来之前撕掉标签，那它就是免费的咯。

震荡波，他终于找到了被塞在沙发垫夹缝中的电视遥控器。对准电视屏幕后，声波将供电插头插入接口，音乐频道，时机刚刚好。

“安之？你要让我怎么安之才好？”热破站到震荡波身旁，声波又从冰箱里发现两大袋宝贝：他准备要做些黄油爆米花了。

“我们知道，你的朋友磁爆，他被维多莉娅手下的小白人儿们运走了—”

声波调好微波炉的计时旋钮，坐到震荡波身边后抓起两块抱枕。

“—可你这么慌张也不是办法。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这里可是军事基地！”

声波的话倒是没有说错：这里的配套设施很齐全，三层小冰箱，电热微波炉，高色度宽屏彩电，每天都有人送来能量液体，更别提头顶那台奢侈的镀金吊灯—

—镀金的笼子也还是笼子。螺魔所造成的破坏，与其曾击败破坏神与头脑大师的成就，注定无法在人们心中功过相抵。

在开普勒市民们日益高涨的抗议声中，能够决定依法拘留文件通过与否、执行与否的市政会议，在议长康宁的主持下迅速召开。

最终投票结果，支持方胜出。

不久以后，维多莉娅带着机甲特勤队，将螺魔冻成冰雕—对热破等人亮出她的证件—再到现在，所有人被困在这里。

“热破，我理解你对朋友的担心，”热破身后的钢铁巨影，热破能够听出他是在开导自己，可语气却比雷达要耐心许多，“可是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就是配合。”

“谢谢你，先生。”热破思来想去，才意识一件大事：到这位新来的家伙自从被他们挖出冰层过后，他还从没问起过对方的名字。

名字的问题，就推到下一张日程安排上吧。热破经历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对，他们应该留在这里，表现得乖一点儿。

这样一来，说不定机甲特勤队就会大发慈悲，把他们带着感恩节火鸡和赛车彩旗放出去—他在想些什么啊—就算他说自己亲眼见过擎天柱，都比这要可信太多！

擎天柱从热破身后离开，被监视的感觉，他也无法彻底适应。墙角，书柜角落与地板缝隙，可能还有那台镀金吊灯。

只有五面怪的奴隶矿井，才会被监视得如此严密。

“至少，这里没有艾之墓那么挤。”在擎天柱身后，雷达正翻阅着几本被人类称之为书的记录与交流媒介，记录方式很原始，但内容却十分丰富。

哈姆雷特，他被流放英国时的孤独感，雷达可谓是感同身受了。

雷达，他近两天的体验可棒极了：他才刚刚抵达螺魔做乱的现场，便被机甲特勤队的士兵们用枪口抵住头部—送入加大号押运车里。

“等等，等等各位，”热破又挡在声波与震荡波的眼前，张开双臂后，他的身影刚好能够遮住整块电视屏幕，“有谁知道蜂刺和她那位—宇宙飞船朋友—去哪儿了？”

这是个好问题没错，可擎天柱与雷达都没能听到。声波与震荡波，比起倾听热破的高谈阔论，他们更喜欢将抱枕扔到热皮的头上，然后送上两句“快走开！”

啊，热破他想起来了：蜂刺在逮捕头脑大师的过程中受了伤，正在卧室中静养。六面骰，他正在那里照顾伤员—大概吧。

整整七十二个地球时的监察时间。不能出去，只能待在这座地堡里，期间什么也不能做。距离他们能够外出，还剩下五十三个小时。

热破的心愿只有两个：第一，他希望螺魔—磁爆—的待遇，能比在这里要好过些。第二，他希望在这三天里，不会出现诸如元素魔、棱霜魔，负极魔或是夜煞那种有犯罪爱好的疯子，把整座城市搅成底朝天地废墟。

地球的原生物种，人类。有趣的小家伙们，要不是他正被困在这里，六面骰都要爱上这颗星球了。

哈，六面骰不失幽默，还在进行着他的自我调侃：要是他们以为，仅凭这些钢条铁框就能困住他，那可就大错特错咯。

“呐—亲爱的—不是你，而是我们哦！”幸运星在六面骰地背包中晃动着，试图为她自己再多加些存在感。

“说得对宝贝。好了—我就知道—最后两颗通风管螺丝—哦小心！”六面骰及时抱住自上方坠落的通风管盖，还有那两颗金属螺丝：逃生开始。

距离交付墓斯塔法那块宝石的最终期限，还剩下约九十六割地球时。六面骰认为，这次的雇主刻意延长交付时间，可能是因为他并不相信，自己能够死里逃生。

这下可好了，六面骰他不仅逃出来了，还成功带回了墓斯塔法的宝石与颅盔。剩下这四天的修整时间里，他准备在地球上闲逛几番，多找点儿宝贝。

“呐—亲爱的不会是要买新的武器吧—”幸运星的语气中，滴出几滴名为担忧与嫉妒的无色原液，“—要是这样—我可不会答应哦！”

六面骰的心中，除去如何挤过漫长狭窄的管道，以及如何去安抚幸运星外，还保留着一道可能关乎他生死的问题—

—希望在蜂刺醒来之前，自己的投影立方都能正常工作。否则的话，当蜂刺睁开双眼后，当她意识到一直陪在自己床边的“六面骰”不过是个投影幻象—

—那六面骰就算活着，也得被蜂刺的忍镖剥去几层铁皮和镀漆。

不过转念一想：就连两盒德克萨斯扑克，都能在查尔星黑市上，被拍出三千二百万信用点的价格。高风险但高回报的工作，六面骰他就喜欢做这个。

在夜色帷幕的掩护下，六面骰发动引擎，载具模式下的两套引擎组中射出光芒，令暗金色的星际浪客飞至高空。当然了，还有他最好的搭档，幸运星小姐。

要去抓些什么好呢？唔，跟着人类的车队行进，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人多的地方才会热闹，热闹的地方，才有源源不断的生意，与受欢迎的本地特产。

“呐—亲爱的最棒了—这么快就找到了目标呢！”对幸运星的赞扬，六面骰也轻声作出回应：这次他有预感，他们会被带到一座大金矿里的。

就连维多莉娅，与她身前那辆黑车中的三名洗劫者，也没能预料到来自上空的局外干涉—六面骰—他有为自己的引擎安装音阻装置。

他的行驶声音，只会比银河系最小的蚊子还要小上十倍。看来，那三辆头顶装有红蓝色灯光配件的轿车，他们正和前面那辆黑色轿车一起，进行公路追逐。

在中央银行搬空四分之一座金库的美钞，光是这这罪名，可就足够车中的小贼们吃三辈子“监狱套餐”里的干豆三明治了。

“全组注意，注意咬住车尾。在抢劫者进入隧道前，实施抓捕！”

维多莉娅用车载电台，对另两组驱车配合的追踪警队做出要求。六面骰也为自己选择了一处良好的观戏地点：隧道入口的顶部。

“呐—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呢？”被装填好弹药的幸运星，她的枪膛早已是饥渴难耐了。这一次，无论六面骰的手速如何，她都会努力配合的！

“再等等，宝贝。第一个动手的是傻瓜，”六面骰将自己的身影，掩盖在两大丛自隧道石隙生出的灌木丛后，“第二个就相对聪明—”

“—可只有最后动手的人，赢的才最多。”当两辆警车自公路上多出的图钉而被迫停止时，六面骰知道，傻瓜和相对聪明的人都出现了。

黑色轿车中的罪犯们，为了躲避追捕，他们向身后的公路布下钉排、抛撒图钉。第一个动手的是傻瓜，这只会让警员们以更加果断的态度，对他们实施抓捕。

事情的发展正如六面骰所预料的那般：三名袭击者背上各自的钱袋，在隧道中选择向下而行。维多莉娅与警队通过脚印与掉落的纸钞，紧随罪犯深入地底。

“这个小口有点儿挤。”六面骰说完，便抛出他的骰子。下水管道的入口，看来他需要个半径更大的检票口了。

比如，比如热破在昨天夜里和他聊天时，提到过的工厂排污底道。如果弗拉什警长的人，已经将那里的碎石清理干净的话，说不定还能抓到只吸血鬼？

就是那里，没错。六面骰回忆着热破对自己说出的话：这里是环城隧道，那处化工厂的大型排污水道，它应该就在—距这里不远处的西北方向。

“做好准备，幸运星，”六面骰打开头顶的照明装置，“我们该下矿了。”

“呐—亲爱的认真起来—也超级帅气的哦！”幸运星对此，可能早就迫不及待了。

好消息是，维多莉娅与六名警员连下水道地腐烂气息都没亲身体验过多少，便找到了三名盗贼所处的位置，与其中两袋体积的赃款。

更好的消息在于，当盗贼们的躯体，被维多莉娅手中的灯光驱出黑暗时，他们就那样面容呆滞地坐在原地，不去思考，也不去对逃亡计划做出行动。

活像失去腹语者与傀儡师的木偶们，没有扮演者便不会呈现出生机。

当维多莉娅抓起其中两人的臂腕，那本当属于两组人体部分的腕部关节，它们的冰冷与僵硬程度，竟与被冻死在冰天雪地的尸体无异。

“血液紊乱，供血不足，还有—”维多莉娅检查起罪犯们的身体：静脉血损失过量，肩部与喉部的两组尖锐孔隙，它们赫然排列为某种兽类牙齿的星状。

第四位受害者出现了。当一名警员手中的灯光开始闪烁，当那把红色电筒自他的掌心滑落，被榨去养分的警员向左侧倾倒，他的左臂与额头，碰上了湿滑的灰暗石壁。

与三名罪犯出事后的特征相似：皮肤惨白，血液紊乱，像是冻死后的尸体。可从脉搏与鼻息的检查情况来看，他们只是出现了昏迷现象，而非大失血死亡。

维多莉娅，她的记忆亮出名为时间的利刃，将其心中的最后一丝安全感，也劈斩殆尽：快走！带上四名伤者离开，现在就走！

那是她今夜，对其余五名警员做出的最后指示。不，她要暂时留在这里。因为她知道袭击者的目标：她在哪里，他就会在哪里。

当她背对自己的同伴们们时，当她的双眼与枪口一同扫视四周，当她听到攀爬水道扶梯的振动声传入耳边，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至少，除去她以外，今夜不会有更多人受伤了。

“不要躲躲藏藏的。你我之间，没有太多秘密。”

维多莉娅卸掉手枪中的弹夹，将子弹抛入身边的污水湍流。她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她知道他正在黑暗中亮出翅翼—他—他正向着自己袭来—

“真扫兴，你居然不是专程来看我的—维多莉—娅—？”

“这段时间，我真的好寂寞啊—”

“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维—多莉—娅—！”

—夜煞的声音正如他的影子一般，化为无数不可视地锋利刀刃，将维多莉娅的心脏刺穿万遍。维多莉娅，她双腿的颤抖，究其原因，也不止在于寒冷。

当她向身后迈出最后一步，当她以为自己能够全身而退时，在空中倒吊地恶魔亮出他的尖牙。

夜煞的黑翼，将维多莉娅由上而下拢住，像是株下水道中的大捕蝇草。

接下来，夜煞要对维多莉娅做出的事，可比捕蝇草对昆虫做出的漫长消化，要痛苦的多。这就是天意啊：他的复仇之日，在悄然离去后，又折回到他的手心里了。

“维多莉娅，我的学生—”

“准备好，上最后一课了么？”

战利品的血液，要慢慢享受。

对维多莉娅的折磨，在夜煞心中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