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我来也第十章③
10-3 剑客决战四猛虎
张鹤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年站在他的身后,但见这少年身高在六尺开外,一张黄灿灿的方脸上长着一对剑眉和两只虎眼鼻若悬胆唇似朱砂看上去精神头十足,身穿纯白色的短打衣靠从头白到脚,腰间带着一个鹿皮套,里面装着一杆熟铜锏
张鹤本不想搭理那男子,仍是举拳要打我来也,那人赶步上前拿手抄住张鹤手腕往下一按,那张鹤想要挣脱,可那少年之手却好似铁箍一般,他挣扎了几番,见挣脱不得只得作罢那少年则是继续说道:“两位先生还是坐下吧,酒沾衣袍总好过血染衣袍吧?”
说着那少年便将张鹤拉倒一旁,又让我来也坐下,他抱拳拱手道:“小可赶路匆忙,不知可否和诸位拼个桌?”王竹君:“可以,请坐吧!”那少年在我来也旁边坐下,便自我介绍道:“在下孙文秀,这厢有礼了。”你就是那山东小秦琼吗?尊驾为何在此啊?张鹤瞪大了眼睛说道眼中充满了敬佩之情。 ”
张鹤见孙文秀坐下立刻就换了一张谄媚的脸对他道:“不知孙贤人何往?”孙文秀拱手道:“在下欲往京师走一遭。”张鹤听他要去京城又接着说道:“既然孙贤人要去京师,那么小可有一事相求。”孙文秀点了点头道:“但说无妨。”张鹤道:“此间匪患众多我与内子又都手无缚鸡之力,想请孙贤人护送我等一同前往京师。”哦,我这里还有银两奉上。说着他便将手探向口袋,孙文秀见此情形赶忙拦阻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张鹤见他不要钱更是喜上眉梢,于是又对孙文秀攀谈道:“不知孙贤人上京意欲何为。”那小秦琼孙文秀长叹一声道,只因我闯荡江湖游历四方,不巧在这附近生了场大病,花光了盘缠路费就将其中的一把锏当了,只剩下这一把。说着他抽出了鹿皮套中的那柄锏,众人一看,却是断掉了一半。他又苦笑道:“这柄锏,几天前我追击土匪时打断了当铺不肯要。我如今囊中羞涩,想起我的身上还有一封介绍信,是我神机营的好友写给我的,我想这世间匪盗如此猖獗,以我一人之力无法将他们扫平,倒不如将这一身的武艺货卖与官家,这样便可扫净天下恶人,上保社稷下安黎黍了却我平生所愿。
你此去只怕徒劳无功啊!我来也冷冷道,孙文秀见一旁我来也如此说辞心中有些不悦,他拱手对我来也讲道:“还未请教先生大名?”我来也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刚才在外面没听见吗?在下无名无姓,那个村学究叫我独眼龙。”我来也说着指了指面前的张鹤,张鹤冷哼一声不予理会。孙文秀又接着问道:“阁下语出惊人,为何断定我徒劳无功呢?”我来也道:“你刚才说要扫净天下贼人,那我来问你,倘若这京师就是个大贼窝,朝野上下上至天子,下至文武百官全都是奸贼,你又待如何?难道你还能屠便全城杀光整个朝堂吗?”孙文秀沉思片刻道:“既然世道如此我就该改变他。”我来也摇头冷笑一声便拂袖离席,出门而去,孙文秀站起身道:“先生既不明讲,又为何忽然离席?”说着便追了出去。
我来也在门口站立,孙文秀追了出来站站着我来也身后问道:“先生刚才何故发笑?是在耻笑在下吗?”我来也转过身冷冷说道:“我笑这可怜的世道,难道不可以吗?”孙文秀道:“我刚才说了,若世道如此,我便要改变它。”我来也:“大话谁都会说,可你又该如何改变它?”孙文秀激动的说道:“除掉天下所有恶人,除掉一个便是一个,除掉两个便是一双,填掉不平事,总有一天这世道会如我辈所愿的!”我来也听他说完咽了咽口水道:“那你不妨教我,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孙文秀:“世间有正道,有是非分善恶,做了坏事的便是坏人”那偷盗是好是坏?我来也问道。孙文秀:“盗贼自是恶人。”我来也望着天空日有所思,他长叹一声道:“那我再问你,若是一个小儿,无父无母自幼无人照看,眼睛都快瞎了,忍不住饥饿去馒头铺里面偷吃了个馒头差点让人打死,谁是好人?谁又是坏人?”
这……孙文秀听完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来也则是继续道:“怎么样,这个世界不是如你所说的非黑即白吗?”孙文秀涨红了脸从鹿皮套里取出那把断锏说道:“它自分的清善恶。”我来也冷哼道:“笑话!若是武夫都能妄言善恶,若是儒者都能妄言法度;那么这世间不过是再徒添些不平之事罢了。”孙文秀闻言不由得怒又心生,他怒道:“你有何资格耻笑我辈的侠义之道?”低头他瞥见我来也手中仗刀于是他又对我来也道:“我看阁下也负刀出行,不妨我俩切磋切磋?”我来也拿起仗刀道:“阁下好眼力,既然看得出我的兵器,但莫非你赢了我就能证明你的所谓正道吗?”但求一试!说着孙文秀就摆开了架势。我来也转过头面对孙文秀道:“但试无妨。”
孙文秀举起断锏来照着我来也劈头盖脸就是一招彗星袭月都被我来也偏头侧身躲过,我来也转身让过孙文秀,二人一错身,孙文秀再次举锏打来,被我来也持刀鞘化开攻击今跟着刀鞘向前一送,推开了孙文秀,孙文秀再次要欺身靠近,我来也却不知何时刀已在手中,一刀架在了孙文秀的咽喉处。
孙文秀见咽喉被对方刀架住便知胜负已分,立刻就停了下来。我来也:“我要想杀你,你过不了一合,一刀划过,你便命丧黄泉!”先生高手,在下佩服!孙文秀心服口服的说道。我来也收刀回鞘接着道:“你到了京城若是后悔,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孙文秀:“先生的话我会再三思考,但是我去意已决,请先生不必但忧。”我不拦你,请便吧。我来也背过身转身又回到店里。
过了不多时,那孙文秀同着张鹤夫妇一齐上路,而我来也也带着哑童随后与三人分别,王竹君回头看了我来也一眼,两人默默无语眼神交会王竹君感觉触电了一般再次回转过身去不敢在看对方。
且说孙文秀与张王夫妇走出了城去,三人行至一片赤松林中,那张鹤说要解手,便走到了一旁的草丛当中。就在他结下衣带蹲下之际,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二哥,是不是这个人?”张鹤扭过头只见那时鲜郑三人就站着了他的身后,他来不及再穿上裤子急忙奔出草丛。
孙贤人!张鹤顾不得脏净,提起裤子边跑边喊道着就跑到了孙文秀的身后。孙文秀见从情形,心中便以明了是来了强盗,他赶忙从腰间取出断锏大喝道:“在下山东小秦琼孙文秀是也!”郑云龙道:“我来陪你玩玩!”说着他持钢鞭劈头盖脸朝孙文秀砸来,孙文秀避其锋芒让过钢鞭,待他收鞭之时持锏架住,紧跟着他腿上勾挂连环踢他的下盘接着左手一掌推出,一招横推泰山将那郑云龙推出几步踉踉跄跄倒在了地上,就在他要上前结果郑云龙之时,鲜通武从一旁闪出抬手一拳打在了孙文秀的肩膀上,孙文秀吃痛只觉肩胛骨都裂了开来,那时晓枫忽然跳入圈中,一记戳脚就踢在了孙文秀的肚子上,那孙文秀直觉喉咙发甜,一口鲜血迸出,当即倒下昏死了过去。
张王夫妇见势不好拔腿就跑。王竹君身上背在许多金银细软跑不快,便将那些事物一一甩下,张鹤见状一边捡回那些物什一边骂着王竹君败家的淫妇,不曾想被郑云龙追上,一钢鞭结果了性命,这正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时鲜郑三人抢回钱财心中十分幻想,那郑云龙踢了一脚昏倒在旁边的孙文秀道:“就你也配和秦叔宝相提并论?我呸!” 鲜通武:“老大,老三,干脆我们臭一臭他的名声如何?”说着在他对着郑云龙耳语一番。
过了一会,那孙文秀被他们全身扒了个精光,他们将他随身衣物撕的粉碎,又将他的断锏丢在一旁,将他双手高高的吊在了一颗松树上,用一张三尺长破布围在他的腰间,在布上写了“山东小秦琼孙文秀”几个大字众人看罢大笑一番扬长而去。
时小枫:“按照老四在路上给我们留下的纸上说杀我手下儿郎的,是一个独眼龙,只是不知道现在何处?”郑云龙:“老四还有一张纸条说他们在新野出现过,显然还未走远,四处找找吧。”鲜通武:“等找到他,一定要把他挫骨扬灰,为我手下众弟兄报仇雪恨。”
话分两头,且说这王竹君跑了许久,终于来到一处茶棚,而刚巧我来也就在此处喝茶。
王竹君看见我来也,心中十分的激动,她急忙跑到我来也的面前,我来也抬起头看见了王竹君便道:“王姑娘,你怎么在这里?”王竹君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她一把抱住我来也抽泣这对他道:“我们在那边的树林当中遇到了土匪,我夫君被杀了,孙贤人也凶多吉少。”那孙文秀还活着吗?我来也问道。王竹君颤栗的说道:“不知道……”我来也:“事不宜迟快带我去吧。”说着他叫那哑童在茶棚等候,起身拉上王竹君往赤松林走去
来到赤松林,就看见许多人在这里围观,二人凑上前去就看见那被吊在树上的孙文秀,我来也轰走了众人爬上树将孙文秀摘了下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他穿上,又将那断锏寻回,我来也背在孙文秀同王竹君回到茶棚。
回到了茶棚,就看见那茶棚里桌翻凳倒一片狼藉,里面的人全都遇害,我来也走进茶棚去找哑童,找了一番遍寻无果后,叫王竹君去茶棚中的小屋里寻了些平常的衣物给孙文秀穿上。
我来也背着孙文秀和王竹君,三人离开茶棚,走到一处荒村,就在这时那哑童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紧跟着在时鲜郑三人出现在了前方的大路口,他们举着这兵器目露凶光的朝他们走来,就是这三个人,就是他们杀了张鹤!王竹君激动的指着三人道。我来也让王竹君扶着孙文秀找地方躲藏,他一人向前就要应战三虎。
鲜通武面目狰狞的怒吼道:“你前两天是不是杀了我手下一众儿郎!”我来也静静的看着他不予理会,郑云龙走上前道:“我们说的是前天在羊圈的时候。”我来也仍然不予理会,这时时晓枫对着远处喊道:“老四现身吧!可是喊了多时也无人应答。”
鲜通武:“不要管老四了,敢问阁下叫什么名字?我手下不杀无名之鬼。”我来也:在下无名无姓,单有一号,我来也!”时晓枫闻言大惊道:“你就是那大闹京城打死打伤多名锦衣卫的我来也!”郑云龙则是不屑道:“什么我来也?什么大闹京城?我看也不怎么样?”说着他举起钢鞭就冲向了我来也。
那郑云龙举起钢鞭刚要往下砸,却被我来也一手在半空中截住,我来也一手叼住他的手腕另一手不知何时已经绰刀在手,我来也一刀划过,郑云龙还未及反应便已身首异处。
二贼见我来也电光火石之间就杀了他们的同伴,心中是又惊又气。鲜武通举起狼牙棒,时晓枫抄起双刀一齐杀向我来也,我来也侧身躲过狼牙棒紧接着一脚踹中时晓枫的小腹将他踢出好远,随后拧腰一刀劈向鲜通武的面门,鲜通武赶忙后退避其锋芒却也为时已晚,脸上被斜切开了个大口,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我来也收刀回鞘摆出拔刀术的架势,时晓枫率先进攻用上蹿下跳的轻功把戏来迷惑我来也,慢慢靠近后使出戳脚转身拧腰侧踢我来也,我来也起抬腿挡下一击后他故技重施又是一脚,我来也被一脚踢中顺势倒地一招地躺踢正中时晓枫的迎面骨,将其踢倒。鲜通武趁我来也躺在地上举起狼牙棒朝我来也迎面砸将过来,我来也就地一滚躲开狼牙棒紧跟着一招乌龙绞柱站起身来,我来也立足维稳时晓枫又扑将上来,我来也作势后仰双腿悬空一击舍身踢将时晓枫蹬出好远口中吐出一口老血,同时手中杖刀一挥划伤一旁鲜通武的腹部,落地之后一个后滚翻,又重新站立起身。
一番较量之下我来也毫发无损,那二贼却都以负伤挂彩,这不由得让这二贼的心中打起来退堂鼓。鲜通武深吸一口气,爆喝一声举起狼牙棒再次打向我来也,我来也不退反进,贴身靠近鲜通武的胸前背过身从自己腋下刺出一刀紧跟着腿下使绊拧腰送力转身用肩一送一招狗熊蹭树便将鲜通武撞倒在地顺势从他身上拔出杖刀,紧跟着他大踏步向前,举起杖刀一刀刺入了鲜通武的咽喉将他杀死。
时晓枫见状心中的恐惧之情再也抑制不住,他转身就要跑,我来也岂能容他脱身,举起杖刀将刀抛出,一刀正中时晓枫的后心,时晓枫顿时身子一软栽倒在地上。
我来也抽回杖刀夹在臂弯,将刀往外一拉擦干了上面的血迹收刀回鞘转身去找王竹君他们,他行至一处破屋,往里走去却只见那王竹君衣衫不整被反绑在了地上,口中塞着布条,一旁侧躺这孙文秀,我来也上前正要给王竹君松绑,就听见一旁的孙文秀虚弱的喊道:“小心!”就在这时从屋顶的房梁是窜下一条黑影,我来也听风辨位,一个侧身躲过了杀机,仔细一看却是那哑童。
只见那哑童双手带着钩爪,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钩爪对我来也开口说道:“你这死瞎子坏我好事,本来我生米都能煮成熟饭了!”那声音极其粗犷,完全不像是从这具幼小的躯壳中发出的声音,书中暗表此人并非孩童,而是一个长相稚嫩的侏儒名唤王荣江湖人称三尺地灵魔,他便是四猛虎的最后一虎“绝影彪”。
我来也十分震惊的看着他道:“你就是第四只虎?”没错我就是四猛虎的老四“绝影彪”!说着他一低头从他的后颈射出一支紧背低头弩,我来也拿手一抄抓住弩箭,一甩手将那支箭丢了回去,正中王荣的左膀,那“绝影彪”左膀中箭吃痛,急忙往旁边跑出几步,一跃跳出旁边的破窗,亡命奔逃,待我来也追出去时,那人早已不知钻入何处踪影全无。
之后我来也并着王竹君带这孙文秀又回到了新野县中,找了郎中为孙文秀医治又花钱帮孙文秀赎回那把熟铜锏。
我来也照料受伤的孙文秀,王竹君则是还是找了家饭店卖唱。不消几日的功夫,孙文秀的伤就已经痊愈,孙文秀伤愈之后对我来也是千恩万谢,非要我来也与他结拜为生死弟兄,我来也拗不过他,只得与他在这附近找了一处环境清幽风景秀丽的山林此时节正是山花烂漫之时,远处的山上能看见片片粉红,那便是盛开的桃花,正如那古诗所言:“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二人便将此处当作桃园,便买来了猪、牛、羊三首带来香案和香炉,又请人画了桃园三杰的画像,二人冲北磕头八拜结交,发誓:“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若违此誓,愿死于关王刀下,天人共戮之。”之后二人又在新野停留数日后洒泪分别。
我来也告别了孙文秀,独自寻小径离开,耳边厢忽然传来熟悉的琴音。“是胡茄十八拍!”我来也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听着这美妙琴音,反复看到面前有佳人向他伸出玉手,而我来也也伸出手去向抓住佳人,可最终还是把手缩回。一曲终了我来也如梦方醒。而这时,从一旁的树林中转出一人,正是那王竹君。
王竹君眼含深情的望着我来也缓缓开口道:“先生,若先生不弃我愿追随先生。”我来也向前走出了几步,站在原地半晌迟迟不动。“先生”王竹君再次喊道。我来也长叹一声拂袖离去,徒留身后佳人幽怨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