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1）
前情提要
你13——嘉登基,27
你18——嘉32
(10年前，语的预言时，嘉22）
王嘉语那丫头的嘴肯定是去寺庙上香的时候被开了光了。
那一刻，王嘉尔第一反应不是心空，而是脑中自动蹦出了这句话。
李丞相的五女儿，是小他十岁的正室所出最小的嫡女。
你说不上多受宠，可也被父亲锁在闺中，及笄之后你才有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完全露面。也不是说你从来没出过府门，这不？你十五岁成年前一天，不就在大街上被王嘉尔给撞见了吗？
当朝这位皇帝你自然是认识的，十三岁那年你听说登基的新帝俊美无双，就缠着你爹要来了宫中画师画的画像，一眼看罢就再舍不得合上，一直挂在你房间的墙上。
所以，你女扮男装出来逛集市这天就认出了微服私访的王嘉尔。
人群中那黑色的身影格外显眼，虽说打扮简朴，可任何一件衣料饰物都极为不凡，与市井之气不和的气质也无比突出。“呀，公子，这可是皇上？”你的侍女粗着嗓子低声询问。你摇了摇扇子，“应当是了。跟上瞧瞧？”
“公子，您被发现了可怎么办，万一陛下以为您是贼人......”你转头将扇子合上轻轻敲在侍女的头顶，“走就是了，哪那么多话。”
今日王嘉尔是来查探地方官员的收税情况，朝上许多汇报上的账务都不太对劲，民间的经济也出现了一些波动。他决定亲自来看看，正好也能与李丞相安插的线人好好对谈一下。
码头？茶商？这不是你爹最近派人跑得很勤的几个地方吗？你装作是来买东西的人，暗暗偷听王嘉尔的谈话。
了解了大致情况，你一敲扇子，战术清嗓，“这位公子，您想查出地方官员的偷税光是这样安插人手是没用的，不如从当地百姓的生活情况开始了解，于细微处见大局，不失为一种好方法，既能知道你想知道的，又能发现民生的许多问题，经济平定不久更加容易了吗？”
你话音刚落，掌柜和身后都一惊，王嘉尔眯着双眸，“掌柜，你这里什么人都能放进来？”
掌柜一听差点心跳骤停，你刚一进门他就认出来了，只是以为五小姐会乖乖地凑个热闹，没想到你不仅偷听了还要高谈阔论一番。下人们都知道丞相府五小姐天资聪颖，智勇双全，主要是太胆大了，天不怕地不怕，人们就怕她乱出风头遇上麻烦。
看吧？麻烦来了。
你朝掌柜偷偷使了个眼色，掌柜偷抹了把汗，心虚地说，“这位是丞相的门客，小的就放他进来了。”你满意的点点头，王嘉尔打量了你许久，皱眉道，“这么小的年纪就收作门客？”你笑着把扇子一展，全然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公子莫不是不认同我方才的话？若是认同，那也该领会到我有被丞相大人收在门下的价值。”
咳咳咳咳咳......在场的人都差点被你一句话呛到。这年头，这么臭屁的人都有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刚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呢，不过是耍耍小聪明罢了。王嘉尔身后的侍卫不禁汗颜，偷偷瞄着皇上的眼色，不料王嘉尔竟笑了，“小公子是个有趣之人，若多加栽培将来定成栋梁。不知你可愿意随我一同寻访？”
你得意地点点头，拉上一脸难以置信的侍女跟着王嘉尔出去了。
一路上王嘉尔挨家挨户寻访了许多平民家庭，你虽会说道，真实眼见那些人间疾苦也心有痛惜，悄悄地在王嘉尔走后还吩咐侍女留些财物。
“小公子，您不必如此了，我家公子他也会散财济贫的，不劳您......”王嘉尔的侍卫眼尖发现了你的举动，你打断他，“没关系，也当出我一份力，不然于良心上我过意不去。”走在前面的王嘉尔听到你们的交流，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
丞相府。
等王嘉尔走到你府门前你才反应过来，这......想溜还成吗？
你对侍女一顿挤眉弄眼，她也欲哭无泪地看着你，小姐啊，要遭罪咱俩就一起遭吧，事如今也逃不掉了。你颤颤巍巍地跑到王嘉尔跟前，“那个，公子啊，我有点事还没办完，回头再见吧，这我就不跟你进去了......”
眼看你要溜走，王嘉尔提住你的后领，“什么急事，没我的事急。进来。”
妈妈呀！你现在真真想让你娘过来救场，至少她还不会太生气。要是被王嘉尔拎到你爹面前......呵呵，及笄也别想出门了。
“王公子，您来了？”李丞相走进了厅内，一脸和气，你打了个寒颤。
你就站在王嘉尔身后，把头低得快塞进领子里了。你听他们寒暄了几句，又谈了些正事，放松了些警惕。说不定待会王嘉尔走了，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出去......
“李大人，您门上的门客倒是有意思。方才我路上寻访，碰见一位小小年纪便有远见的公子，自称是您门客，若您舍得能否割爱......”
李丞相还在疑惑着呢，陛下我门上可没有年纪小的门客呀？一抬头忽地望见你的脸，吓得一拍桌，
“你!”
你自然已经紧张得快气绝了，王嘉尔见你爹的反应也是诧异，“丞相......？”
李丞相这才意识道失态，握了握拳，心里已经想着怎么把你煎炸蒸煮了，面上还要装作冷静。
“公子，这位......实在不适合侍奉您啊......她年纪尚轻，不明事理，为人莽撞，好惹事端，还是别给您添麻烦了吧。”
你听到亲爹的这种评价，不想一头撞死也是羞愧难当了，王嘉尔看了眼你皱成一团的哭脸，失笑道，“我怎觉得他前途无量，是位贤才呢？”
推拉了半天，李丞相就差跪在地上求陛下开恩了，最后，你爹还是一句话回绝了，“您什么事情我都能答应，唯独小......这门客没法给您啊。实在不是在下吝啬，是着实不太合适。”
王嘉尔撇了撇嘴，“好吧，强扭的瓜不甜，看来丞相并非是面上那般嫌弃，心底还是很惜才的嘛。”说罢甩甩袖子走了。
李丞相见状松了口气，等人走远凶神恶煞地看向你，“李凝晚！看看你闯的祸！我差点就触怒圣上了，到时候降罪下来有你好看！”
你厚着脸皮笑了笑，“爹，我那不也是受到圣上赏识了嘛......”
李丞相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还好意思说！谁给你的胆子女扮男装私自潜逃？给我关半个月禁闭！总有一天得把你这张嘴封起来......”
就这样，你被关了大半月的禁闭，就连本来你及笄那天的宴会都取消了。后来，王嘉尔派人查探关于你的消息，无不碰壁，以为是李丞相将其封锁了，顺其自然将此事抛之脑后。
三年后。
今年你十八岁了。你和你爹说了无数遍婚配要自寻良人，看不上趋炎附势的油腻公子哥，可你爹偏是不听，什么都依你，就是婚嫁要亲自给你张罗着。
“爹！再给我点时间嘛，天底下这么广，不愁找不着好男人的。你女儿我还年轻着呢，你急什么。”
李丞相被你再一次的反对之后叹息连连，“我还能不知道你？心野得和那林子里的小雏鸟（niaobaobao）似的，哪有心思找夫家。要是真让你自己相，哪个男人不被你那脸皮子嘴皮子吓跑了。还是爹给你找稳妥，进了门之后你这气势上也能压人家一头，不受婆家欺负。”
你嘟着嘴，小脸皱巴巴地哀求道，“别嘛，您就让我再缓缓，多出去走走看看，不然出嫁前都没见过什么市面的女子多庸俗啊。”李丞相袖一挥，你这东西南北撒脚丫子都跑遍了，哪里市面没见过？无奈只得先答应你。
七月初七，宫里的长姐邀请你去过节，李丞相考虑到是妇女相聚的日子，也就答应了准你入宫。
“长姐，陛下待你可好？”
坐在你长姐的庭院里，正绣着丝线，你突然好奇地问道。长姐的出身高，才貌俱佳，温婉贤淑，被封作贵妃，理应是与皇上恩爱有加的。
听你这么发问，长姐蹙眉，笑得有些尴尬，“我也不知当说好还是不好。入宫以来，陛下待所有嫔妃皆相敬如宾，或许是没能有人和他心意的原因，陛下鲜少涉足后宫。”
见长姐叹气，你又贼兮兮地凑过去，“那翻牌子......”长姐被你说得脸一红，丢下针线要来打你，“未出阁的小丫头说什么呢，”她眼神偏向别处，“别人我是不知，反正陛下没碰过我......”
你故意吃惊地捂住嘴调侃长姐，“那你......不也是姑娘......！”
“李凝晚！”
笑着闹着，黄昏渐进，你瞅着远山林间的归雁，也差不多该回家了。但转念一想一回家就要面对你爹的唠叨，满心的烦躁，于是和长姐打了声招呼就到皇宫里转悠去了。
遣去随从，你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哪对哪，瞧见远处有灯火就跑了过去。河流？你钻过一丛灌木，发现眼前是一条长河。你找到光源是身边树上的琉璃灯盏，打量一番觉得甚是好看，觉得应该是哪位娘娘准备在河里放灯用的。
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你小心思一动，夜也深了，估计人家是忘了这差事，等节过了再放花灯也没有意义，不如自己做个好人帮忙放了？
纯属自己想玩还找了一堆借口的你将灯从树上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赏味一番，就把它放进河里了。不得不说宫里做工确实精巧，这灯随着水流越飘越远也没见翻跟头的迹象。正当你目送它远去呢，身后蓦地响起一阵哀嚎。
“你在干嘛！？”
你吓得差点掉进水里，转头正要理论，却看见那张在你墙上挂了5年的脸。王嘉尔推开你，看着已经漂远的灯欲哭无泪。
王嘉语这小机灵鬼说，七夕得为他这后宫凄凉的老光棍送点礼物，就给了他一盏亲手做的琉璃灯，说挂在桃树上帮他求点桃花。送他的时候段大将军还一双眼钉在上面舍不得呢，给他妹妹一句怼的乖乖撒手。
“段宜恩，你有我了还惦记着桃花不成？”
团团没有，团团委屈。媳妇太厉害了，团团不敢惹。
大晚上睡不着的王嘉尔正在窗前眺望这盏灯呢，居然看见有人取下来了他的灯，顿时就慌了，火速赶到时，不料这大胆贼人将他的灯当作花灯给放在河里了！？王嘉尔怒气冲冲要和你理论，却发现你这张脸无比熟悉。
“你是何人？怎么随便就放了别人的灯？可知擅闯皇宫是重罪？”王嘉尔强压着怒火，对你一连串发问。不管怎么说，虽然王嘉语存心气你是很讨厌，可妹妹的礼物他也万分珍重，不降你罪都平复不了他的心情。
这种时候你还是没乖乖答话，“反正你也要放，我就顺手帮你个忙......”王嘉尔气得七窍生烟，可他不能因为一盏灯就草芥人命。
“谁放你入的宫？令牌。”
你在王嘉尔威严的目光下慢吞吞地掏出腰间的令牌，他一把夺走，看清上面的花纹字样，再看看你的脸，瞬间觉得脑子乱成一锅粥。
“你是......到底是......”
丞相府的令牌？熟悉的面容？三年前相府的门客？衣着华丽的小姐？
害怕被降罪的你道出了真相，“小女李丞相五女儿，李凝晚。”你低着头，觉得这场景与三年前的颇为相似。王嘉尔倒吸一口凉气，拍拍凌乱的脑袋瓜，将令牌递回给你。
“李凝晚，我记住了。你回去吧。”
仿佛得到赦令一般，你麻溜地逃走了，王嘉尔独自伫立在河边喃喃自语，“那个门客......原来是丞相府五小姐？”
王嘉语那丫头的嘴肯定是去寺庙上香的时候被开了光了。
明明对你一无所知，明明没有任何心动，可望着你越来越小的背影，这句话就越发清晰地浮现在王嘉尔的脑海。
也许，咱王嘉语公主就是锦鲤转世？
恩：天哪，我娶到一个锦鲤老婆！那我是不是更锦鲤！
今天这篇文我码了好几天啊😭本来想着抽空写一点（心里还惦记着迪迪那篇呢），结果越写越上头，几天下来写了4千多！
历史最长！关键是它还没完！这只是第一篇！
我不知道这功力还能不能延续到后面，也许我会虎头蛇尾......（弱）
总之我尽量吧！你们不是都喜欢长的嘛~（没有在开车）
由于女主性格和嘉尔性格的缘故，我的这篇文语言很口语化，比较活泼，没有古风那股韵味了，觉得欠妥的小宝贝下面说一声，我马上改！【会不会有人就喜欢我写古风那种sao里sao气（bushi 的笔法...】
💚鸟宝献上
by.草莓软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