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之国】能者多劳,即使帕帕拉恰是“懒人”也该劳就得劳啊

帕帕拉恰的性格分析
由于十二卷小册子里,帕帕拉恰亲自认证了蔷薇花说的“懒人”,所以我将把这一特点当作他性格的基调,即“帕帕拉恰不是一个有野心、执念重的人”,这也符合十一卷单行本里给帕帕拉恰的设定“凡事但求无愧于心”。
1.从帕帕拉恰的三句话分析他的性格。
(1)我想让露琪尔放弃我,想让露琪尔轻松,但露琪尔怎么想呢?
首先,从“我想让露琪尔放弃我”可以看出,帕帕拉恰并不是一个惧怕“分离(从人类角度看是死亡,但宝石人毕竟是长生种)”的人,他并不在意自己会不会永远无法醒过来,也不怕因为无法交流而逐渐被过去的朋友淡忘。这说明他是一个非常看得开、非常随缘的人,29话里他对露琪尔说“都是我运气不好”也印证了这一点——帕帕拉恰并不是那种会试图反抗命运的人。
其次,从“想让露琪尔轻松”可以看出,帕帕拉恰是一个非常为他人着想、愿意为他人牺牲的人。帕帕拉恰虽然看得开,但是能动谁不想动、能活谁不想活呢?只是从手术的时间越来越长、次数越来越多,醒来的时间却越来越短等迹象看,帕帕拉恰很清楚,依靠地球的技术是无法治好他了,他非常清醒且冷静地认识到并接受了这个事实。在这个前提下,帕帕拉恰看到露琪尔不仅为了他辛苦劳作做一些没有结果的无用功,还越陷越深开始否定自身价值,他当然会为露琪尔感到难过,觉得露琪尔值得更好的,值得过得更轻松。
从“但露琪尔怎么想呢”可以看出,帕帕拉恰不是会掉入“自我感动”陷阱的人。他不会一味给别人他认为好的东西,不会一味用自己觉得好的方式对待别人,而是非常尊重别人的感受和选择。哪怕对方的选择在他看来不是最好的,他也会尊重并接受,毕竟——别人如何选择终究是别人的事,你可以提意见但不能干涉更不能直接替对方选。这句话一下子就把帕帕拉恰的境界拔高了一大截。
最后,帕帕拉恰在听到法斯说想要调查月人时,马上就用他和露琪尔的事举例。当法斯说要调查月人的真相时,帕帕拉恰的眼睛瞪得老大(以他那种狭长的眼型来说实在不容易了),可见他对此非常震惊而且不太认同。这时,帕帕拉恰用他和露琪尔的事举例,固然是为了方便法斯理解、代入,但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这两件事在帕帕拉恰看来都是没有好结果且后果非常严重的。
由此可见,帕帕拉恰一定没有对露琪尔直接说出过这句话。因为哪怕露琪尔陷入自责、情绪变得过于激动,帕帕拉恰也没有赌气说什么自暴自弃的话,反而是一直试图活跃气氛。但是帕帕拉恰都说过“这都是我运气不好”之类的话暗示露琪尔了,而露琪尔则用实际行动和他表决心的话“如果不能克服你的不幸,我的医术没有任何意义”来向帕帕拉恰表达了他的意向。帕帕拉恰知道露琪尔知道了他想让露琪尔轻松的想法并拒绝接受,所以他最终决定尊重露琪尔的选择,两个人一起等帕帕拉恰再也无法醒来的“终结之日”。而露琪尔当然也知道帕帕拉恰知道了他拒绝放弃,所以他还在给自己施压、进行新的尝试。这俩人其实对当前处境和对方的心思都门清,但正是因为这样,这个平衡才不能被轻易打破。
62话里,当黄钻在听法斯说完要将帕帕拉恰带上月球的原因后,并没有感到安心地放松下来,他不确定地说“那个我就不知道了”,并且试图用“像是帕帕拉恰会说的话”来安慰自己,却依然愁眉不展。这说明黄钻在不了解帕帕拉恰和露琪尔的事的情况下,也依旧感觉到这么做不妥。为什么呢?因为首先“帕帕拉恰估计会这么说”只是作为旁观者能听到的,帕帕拉恰究竟会不会对当事人直说还是两回事。其次,我感觉黄钻作为三千多岁见多识广又自己带点执念的老大哥,能直觉感到挑破露琪尔执念的这件事不妥。
(2)虽然是纯粹又正确的真相,但是也可能会伤害到周围的人,从而产生预料之外的改变。
“纯粹又正确的真相”,不仅是在指法斯想要调查的月人的真相,还是在指“在地球上治不好帕帕拉恰的病”这件事。28话里辰砂所说“大家都感受到老师和月人之间的关系,也还是在保持沉默的同时相信老师”,这应该算是宝石人前辈们的共识了,帕帕拉恰和露琪尔(露琪尔为了让自己活得好一点已经心很大了,这一点放到露琪尔篇再讲)应该也是这种情况。在月人的真相上,帕帕拉恰和露琪尔达成了共识,那就是知道但不接受。而在“帕帕拉恰的病在地球上治不好”这个真相上,帕帕拉恰知道并接受了,露琪尔则是知道也不接受(老子就是要逆天改命)。
而从“也可能会伤害到周围的人”这句则可以看出,帕帕拉恰并不是一个执着或是渴求真相的人,他更多地考虑的是大家的感受。所以,如果用一个连贯的逻辑来看,既然帕帕拉恰会为了不伤害到周围的人而选择相信老师、不调查月人,那么他也会为了不伤害露琪尔而选择不去打破露琪尔的努力。就这点来看,帕帕拉恰的智慧更像是一种为人处世的智慧,而非知识和技术的智慧。他与青金石很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的才智是为大家所用的,而不是青金石那种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求知欲而使人感到危险。所以我认为帕帕拉恰会愿意为了大家的感受和局势的稳定,而通过语言的引导掩饰一些残酷的现状。哪怕这些掩饰对于发现真相不利,他也会这么做。这一点从帕帕拉恰在月球醒来后的表现中,可以体现得淋漓尽致。
“产生预料之外的改变”这句话说明,帕帕拉恰对于挑破月人的真相和他自己的真相会带来无法控制的危害这点,完全是心知肚明的。这也是他什么事都不愿意挑明的原因,他不希望因此发生不可控的风险,使大家的关系变得难以挽回。
(3)所以要冷静、慎重地行事。
帕帕拉恰几乎是把这两个词的要求贯彻了整部作品,非常了不起。
63话时,帕帕拉恰被艾库美亚单独带走治疗,刚一睁眼,身边是陌生的环境,周围全是月人,只能听所谓的月人王子讲述当前的情况,换谁、谁不发毛啊?但在这种情况下,帕帕拉恰不仅能保持冷静地与艾库美亚交谈,记下重要的事情,还能在确认法斯的身份后马上与法斯核对关键信息(“没想到真的换上了青金石的头,和艾库美亚说的一样。”)并提醒法斯当前最重要的事(“当前很难预测会发生什么,必须慎重行事。”)。这套连招下来,我要是艾库美亚我早晚得针对死他。
之后,帕帕拉恰提到了“身体前所未有地轻快,真令人头疼啊”。大家有没有觉得这句话很矛盾,并发出70话黄钻的声音“帕帕拉恰醒过来不就够了吗”?是啊,帕帕拉恰醒过来了,这应该是件好事啊,为什么连帕帕拉恰自己都说“令人头疼”呢?我个人认为,第一,帕帕拉恰和其他人跟着法斯一起登月,是一件深入敌营、非常危险的事,他们的处境并不好,需要冷静筹谋,所以帕帕拉恰感到担心。第二,帕帕拉恰对于法斯大胆背叛老师并未经自己同意就把自己带到月球上的事表达了一点小小的不满,毕竟帕帕拉恰之前劝过法斯了,现在这样也不是帕帕拉恰想要看到的局面。第三,帕帕拉恰所说的“当前很难预测会发生什么”,不仅是说之后月组在月球上危机四伏的生活(以及帕帕拉恰依靠月人技术醒来欠下的人情),还是在说被背叛了的地组同伴们将会对月组的大家采取怎样的态度。一个处理不好,同伴之间反目成仇不说,还会被月人们攻击。
但是艾库美亚没有给法斯时间去好好分析帕帕拉恰的话,他马上插话打断,说的还是很无聊的话“给你复查……你的身体……”帕帕拉恰说这话的意思,是要谈论他的身体健康问题吗?你这废话啥时候不能说非得现在说?那帕帕拉恰还说他头疼呢,你咋不给他治治?结果就是艾库美亚一打岔,法斯啥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太好了”——也就是又在强化他“虽然没告诉大家宝石人被磨粉的事很伤人,但至少还是做对了一件事,所以只要结果好就行,之后大家会理解我”的观念。
64话时,在法斯甚至其他宝石人都很自然地与月人们聊天时,跟在法斯身边的帕帕拉恰直到见到黄钻时才说了三个字。其他时候帕帕拉恰也是非必要不开口,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当然这并不一定能说明帕帕拉恰就是个很有戒心、对月人很防备的人,但至少能说明帕帕拉恰很沉稳、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毕竟言多必失,想要冷静且慎重,还是要少说多想。
其他宝石人过来跟帕帕拉恰打招呼时,帕帕拉恰才多说了两句,还专门为了金绿宝石的事跟亚历道歉。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这件事会和帕帕拉恰有关系的话,那帕帕拉恰应该至少在金绿宝石被月人带走时是醒着去支援的(总不能他要为沉睡时被带走的每一个宝石道歉吧),然后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特殊体质的原因没能把金绿宝石救下来。这样看来,帕帕拉恰上上次醒来是在法斯七十多岁时(29话提及),而金绿宝石是在法斯出生前不久被夺走的(31话提及,根据前面的分析金绿宝石被夺走时帕帕拉恰大概率是醒着的),所以帕帕拉恰上上上次醒来距离上上次醒来大概间隔一百多年。
根据醒来的间隔越往前越短这点来看,帕帕拉恰倒数第五次醒来距离倒数第四次醒来的间隔应该不超过百年。所以帕帕拉恰在距离登月大概八百年前应该还能比较频繁地醒来(据我不可靠计算,大概能到隔一年醒一年的程度),并参与简单的巡逻工作。露琪尔应该是在那时候想要治好帕帕拉恰的(第十卷小册子有一页彩漫,是露琪尔还不是医生的时候很生疏地给帕帕拉恰拼填充物,当时红宝石和蓝宝石还都在。帕帕拉恰还能够与露琪尔组队应该是在更早之前,而且以露琪尔对帕帕拉恰的执念,据我不可靠计算,露琪尔怎么也得一千多岁了)。
等大家都聚齐了,艾库美亚开始说金刚“爱的装甲”的问题。之前塞米提的时候,帕帕拉恰完全没接茬,艾库美亚问大家金刚给宝石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帕帕拉恰也完全没说话。其他人在猜一些不靠谱的答案,当时画了帕帕拉恰冒汗滴的无语表情,说明他觉得肯定不是那些答案,他自己说不定有别的想法,但他就是不想贸然说出来。
然后艾库美亚提到“自由”,又提供了一大堆情报来进行引导,最后潇洒告辞,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留宝石人们在原地宕机。大家宕着宕着,法斯就宕出一个惊天决定——他要去夜袭,还指名要带黄钻和帕帕拉恰。
黄钻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帕帕拉恰也一脸担忧。首先吧,你想干什么,都不跟当事人商量一下的吗?这么大的事自己就直接拍板了?其次,你要不要刚听完艾库美亚的话,马上就被忽悠去夜袭,还以为这是自己自由意志的体现、独立思考的结果?帕帕拉恰担心什么?他担心法斯这样带队,队伍很快就得散。大家愿意跟法斯登月,并不是怀着多强烈的意愿想帮助法斯,大部分都是为了自己的事,法斯究竟有多少威信很难说。而且看法斯这样冲动,马上就把帕帕拉恰刚才在医疗室跟他说的要慎重行事给忘了,帕帕拉恰也会担心法斯的领导能力。
结果艾库美亚刚才还说让宝石人们好好休息,他要先告辞,听到法斯说要夜袭,在说明了月人晚上不工作并告诉塞米“只是操作器材、别被打散”(我感觉就是在嘱咐塞米别出手)后,马上又有工作人员送来了报告,艾库美亚干脆又坐下来开始跟宝石们讨论硬度不到五的宝石没法被复原的事。之后大半夜黑水晶打上门去要求扮成南极石,艾库美亚正在摆弄着什么,一点也没要休息的意思,还对黑水晶一通忽悠后马上就去拿工具动手术了。
68话一大早宝石人们聚在一起开会,法斯一上来就是一个合金暴走,把大家都给惊呆了。这下帕帕拉恰不是在怀疑法斯的领导能力了,而是要怀疑他的精神状态。帕帕拉恰物理方式让法斯重拼一下冷静、冷静的过程中,再次提醒法斯首要目的是让金刚祈祷,而且不能毁灭金刚。帕帕拉恰不管于公还是于私,都得提醒法斯不能毁灭金刚,法斯自己也知道原因——金刚被毁大家就都会变成砂子。这里法斯说的不是大家会被打碎,而是和之前被带到月球上的宝石人那样被变成砂子(帕帕拉恰也说会像南极石那样回不来了)。也就是说,当前帕帕拉恰和法斯都知道,他们和月人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他们一天没能完成任务就会受月人们摆布,如果他们甚至不小心把唯一能解救月人的金刚毁掉的话,月人马上会把宝石人磨粉喂肉族变成砂子来泄愤。
看到法斯这个样子,帕帕拉恰只能帮他把握整场会议的走向,捋清关键点。因为法斯已经拍板决定了夜袭计划,所以帕帕拉恰只是作为辅助帮法斯完成计划,并没有想要充当决策者的意思(考虑到他慵懒随性的个性,他本身可能也不愿意担任领导工作)。帕帕拉恰的重点在于掌握地组的行动和变化,考虑到他之前说过“会发生预料外的事”和“当前很难预测会发生什么”,帕帕拉恰很重视意料之外的突发状况,对难以预料的风险有着近乎本能的警惕(可能这就是强者吧)。所以当帕帕拉恰知道,蓝柱石很可能已经从辰砂那知道了法斯的目的,他马上感到非常棘手,脸上又画上了汗滴(面对计算能力超强、小册子里甚至能精准预测翡翠准备的三明治馅料的蓝柱石,帕帕拉恰并没有把握能谋划过对方,他连砍三人的冒进之举也佐证了这点)。为了减少风险,帕帕拉恰提出让月人侦察地组的情况来获取更多情报,但这条路也被艾库美亚堵住了。88话里提到,艾库美亚过去都能用宝石人们发现不了的方式直接观测到黑水晶房间内部的情况,69话却对宝石人说月人进行了五次侦察都没发现大的改变。难道蓝柱石真就掩藏得这么好?艾库美亚真的什么也没发现?
为了稳定法斯的精神和团队的凝聚力,帕帕拉恰在68话和69话一共做了以下的努力。黄钻向法斯表达自己不想去夜袭的意愿,被法斯装听不见回避(这招法斯在第一次尝试登月前、面对辰砂的挽留时已经用过了),帕帕拉恰马上以“这是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战斗”和“我们需要你”说服了黄钻。在得知月人们没有从月组那打探到太多情报后,帕帕拉恰已经深感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知道大概率有陷阱在等着他们,但还是安慰大家说“不过去就不会知道(也就是去看看就知道了,别想那么多了直接去吧)”。黄钻说出他无法与金刚战斗的顾虑后,帕帕拉恰先是以“法斯各方面都很异常,无法与之前相比(法斯现在不正常,有这种冲动的想法不是他的本意)”开解黄钻,又在黄钻说出觉得可怕后,下决心表态“因为被救,所以要倾尽全力帮法斯达成目的”来稳住黄钻并给失落的法斯鼓励。帕帕拉恰这句“被法斯救了”既把他欠的人情安在法斯头上——他要对法斯报恩而不会对月人报恩,又肯定了法斯现在的行为是正确的,至少是帮到了他的,让法斯打起精神来。
帕帕拉恰为了法斯的稳定让他最好找一个人协助,法斯决定找黑水晶帮忙,但黑水晶没有同意法斯的请求。帕帕拉恰知道了这件事后,又以“人少方便行动”和“不留够半数人会被怀疑”的正反两面情况来安慰法斯。之后夜袭失败,黑水晶来回收时直接打碎法斯脑袋,并在黄钻提出质疑时连续发出他不喜欢叫黑水晶、不想和法斯搭档、法斯太吵了他就要打碎法斯脑袋方便回收等暴论,成功让黄钻大受刺激即将宕机。为了安慰黄钻,裹满水银的帕帕拉恰还要在回收这件事上费心替黑水晶找补,“因为担心法斯的不稳定性在地上待久了会背叛,所以一开始就打算负责回收吧”。然而帕帕拉恰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黄钻与黑水晶就青金石又吵了几句,连帕帕拉恰都彻底闭嘴说不出话了。可怜的黄钻大受刺激,在此之后精神状态一路变差,最终彻底疯了。
仅68、69两话,帕帕拉恰就提出三个建设性意见“不能毁金刚”、“让月人侦察地组情况”、“让法斯找个搭档稳定他”,为维持团队稳定打了五次圆场,奈何逆风局实在带不动。但帕帕拉恰亮眼的表现对艾库美亚来说无疑会带来未知风险,所以即使水银的后遗症并不影响帕帕拉恰醒着,艾库美亚还是以治疗为名直接雪藏了帕帕拉恰22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