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HG】《厄里斯骗局》｜Chapter 1 The Mirror of Erised
作者：PalyLee
Beta：叶老师
分级：PG-13
*本文基于《奶油蛋糕味硬糖》修改，关键情节微调，前后逻辑大改。
*持续修文中，有意见欢迎评论。完成后印刷，长评有机会加入其中。
*时间线起点：1995年9月-原著五年级。其中，作者私设乌姆里奇四年级到校执教，五年级卢平返聘。时间线修改很多，请理性探讨避免混乱。
*在LOFTER投喂粮票可获得下章预告
Chapter 1 The Mirror of Erised
“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平日里在图书馆三楼逗留的学生并不多，常常只有幽灵莫莉小姐在她的专座上翻阅。
赫敏轻手将怀中的大部头放于一个靠窗座位。一小时前她的研究类书目被哈利罗恩洗劫一空，拿去拯救他们急需完成的期中论文——难得给她清净的机会。
她滑进座位，将蓬松的卷发束起，为即将开始的阅读做准备。
年岁的增长并不尽然是坏事，至少16岁的她有足够力气去翻阅眼前的厚重书籍——《传说中的魔法物器》——算是用于猎奇一类的闲书。
浏览目录是她的习惯。行行小字间赫敏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词：厄里斯魔镜。
——赫敏的确听说过（毕竟哈利从中得到了魔法石），却了解不深。
——他们交好之前的事她从未刨根问底。
姑娘收起思绪，回归到书本上。
泛黄的玻璃之外，打人柳枝条开始渐渐褪去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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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从自习室归来时赫敏正缩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逗弄克鲁克山。
她注意到他，弯身将猫儿放到地毯上，询问他的论文是否顺利。
“勉勉强强。罗恩应该还有十几分钟。”哈利将成堆的资料扔到茶几上，向四周探头探脑，“——金妮呢？”
赫敏探身将杂乱的资料一张张叠放整齐：“也许是斯普劳特教授拖堂了。”
“行吧。”哈利一头栽进沙发里，碎发凌乱地散在额前——他足有一个月没去过霍格莫德村理发了。
分类整理好的资料之外多出了一本破旧的魔药课本，赫敏不自觉蹙眉：“你还在用这本书？”
哈利一把夺了过去，下意识地藏进怀里：“这只是一本书，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这本属于“混血王子”的课本的确帮助哈利在魔药学科上突飞猛进，轻易取得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青睐，但上面不时出现的狠辣咒语总让赫敏心惊胆战。
“等斯内普教授回来——”
他小声嘟囔着打断了对方：“我不会让他看到这本书的。”
“好吧。”女孩耸耸肩，不打算过多的纠缠，递给哈利一盒刚拆的比比多味豆：“纳威给的。”
少年将手探进包装，选了一颗奶白色，扔进嘴里——正常味道。
气氛逐渐放松，姑娘这才开启她的话题：
“哈利，我想问问……你之前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了什么？——我是指，魔法石那次的‘之前’。”
“看到了我的父母。”他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你问这个干嘛？”。
“今天看了相关的书。”赫敏下意识对应起书内的描述：It shows us nothing more or less than the deepest,most desperate desire of our hearts（它能够使人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所以哈利当时最为渴望的是亲情？
出于某种原因男孩嘴角扬起一个笑，他推了下眼镜，并调整坐姿面朝赫敏：“罗恩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成了学生会主席，还拿着魁地奇奖杯。”
赫敏快速在脑海中搭建起那个场景，不自觉地笑意流露——这的确很像他。
“怎么，蜜恩，你想见见这面镜子？”哈利说着又往嘴里塞了颗糖豆，咂咂嘴，“牛肉，还不赖。”
少女愣了愣：「我？」
——
赫敏还记得上周三早餐她是用热牛奶搭配的方包，为什么——
因为金妮偷偷撞她胳膊肘，让她与拉文克劳那边递来的某个眼神撞个正着后，自己的舌尖被奶液烫得发木。
那个叫克莱尔·艾布纳的少年有一排整齐的牙齿，笑起来很好看——出生于牙医家庭的女孩总是绕不开这个特殊关注点。他尝试在楼梯口与她搭话，还没来得及再寒暄些什么，红透了脸的姑娘就被入学不久毫无眼色的格兰芬多一年级拉去解决疯狂乱窜的蟾蜍。
霍格沃茨说大也大，毕竟诸事缠身，一时间，她竟再也没有偶遇过克莱尔。
后来她又耐着性子旁听了一节占卜课。
茶杯里，茶叶渣毫无头绪地排布其中。浑身浸满雪莉酒气息的特里劳妮教授依旧神经兮兮地在各桌间游荡，赫敏静默地斟酌是否要像第三学期一样放弃这门课。
女教授颤抖着执起她的茶杯，嘴中念叨糊涂话：“啊，亲爱的，一个男人。”
「男人？」赫敏拧紧眉，怀疑对方是否还未酒醒。
待她走向下一桌后罗恩才低声调笑：“你有我们两个男人还不够吗？”
赫敏莫名被呛了一口，心慌地失手将水壶打翻。桌面上的一大滩光滑水渍倒映着她的脸，像镜子。
……
赫敏知道自己并非佻薄，她只是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
青春期的感情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白纱——朦朦胧胧的任她怎样都捉摸不透。
她犹豫了片刻：
“哈利，能把你的隐形衣借给我吗？”
最终决定去碰碰运气。
——或许那所谓魔镜，真的可以帮助她映射出现下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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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禁点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廊道上基本没了学生的身影。
赫敏摸了摸左胸口前的级长徽章，敛起心中的淡淡负罪感，寻了个黑暗角落从串珠小包中掏出哈利父亲留下的宝物。
她其实并不清楚邓布利多会在魔法石事件后将镜子转移到何处——但至少不会继续在活板门之下保护已不存在的魔法石。
赫敏身披隐形斗篷循着变化的楼梯攀上了霍格沃茨城堡的八楼，立于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之前，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对面墙上逐渐显现出门形的轮廓。
厚重的石质门还未完全打开，赫敏便快速从其间的空子钻了进去。
门自动合上，入口消失。
有求必应屋里面的秘密实在太多，多到它们被积成一座座像迷宫似的杂物山。赫敏小心地穿梭其间，她的脚步声在高耸的狭窄过道间来回碰撞循环。
几分钟过去，姑娘意识到这样盲目地寻找下去并不是办法，有求必应屋的边界是她无法预估的。
「或许，飞来咒？」
虽然让厄里斯魔镜此般庞然巨物在房间里急速移动颇有风险，但不失为一种简单粗暴之道。
赫敏提前给自己上好了铁甲咒，她立于一处宽阔地，轻轻挥杖：
“厄里斯飞来！”
四周隆隆作响，几处杂物山开始晃悠，显得摇摇欲坠。少女裹紧斗篷，连续释放数个咒语试图稳住局势。最终也不算太坏，魔镜到她面前时沿路的垃圾墙亦逐渐稳定下来。
它和书里记载的一样：是一面金色边框，由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的大镜子——唯一有出入的地方是边角上装饰花纹的描述，不过无伤大雅。
赫敏褪下斗篷，她又上前几步，看清了镜子顶部边框篆刻的文字：“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Erised.——她确定眼前就是自己的所寻之物。
她看回镜面，眼底闪过一瞬的光：那头的她正手握OWLs成绩单，10门科目皆是“O”。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自然真实，却——
没由得透出一股单薄的无力感。
这很不对劲，赫敏本以为它会像书中描述的一样：是一幅让自己反复流连观看的场景——此刻，她毫无沉溺其中的势头。失望的情绪攀升的同时，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在镜子中出现，慢慢靠近——
「那个男人！」
她的眼再次闪烁起来。——她快要看到那个自己所渴望之人了吗！
男人的脸逐渐清晰起来。
赫敏说不清自己的表情是惊异还是古怪，她只意识到自己踉跄地后退半步。
西弗勒斯·斯内普？！
——在自己的渴望中看到这个男人，属实是梅林开的天大玩笑。
镜中的男人在此刻启唇，磁性且危险的声音却是从赫敏身后传来：“很好，很好，瞧瞧我发现了谁——在宵禁时间。”
气血猛地窜上赫敏的脸颊灼烧起来，她回转身，方才与她透过魔镜的对视之人正站在她身后5、6英尺处。这时她多希望斯内普只是镜中的幻象——从任何出发点都如此希望。
她的心脏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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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对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席位的申请再一次被驳回，这司空见惯；唯一出乎他预料的是：今年上任的倒霉蛋是卢平——那个因狼人身份而被勒令辞职过的莱姆斯·卢平。
阿不思试图递给斯内普一颗奶油味硬糖来安抚他的情绪，并同时告知：倘若一个月后莱姆斯依旧无法被师生（更多的是校董会那边）接受，那么西弗勒斯将直接顶替他其成为新一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至于魔药课那头，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会替为执教。
西弗勒斯由此莫名其妙地获得了一个月的额外“假期”——即使自己的古灵阁账户还是有按时的工资汇入，但总体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
一个平静的落雨午后，科克沃斯的天空覆着厚重的云。雨水令空气中少了些窒息烟尘。蜘蛛尾巷19号二楼的浴室水管有些漏水，但这并不搅扰其主人的阅读兴致——直到布莱克姐妹登门拜访。
西弗勒斯在自己的房子中陷入进退维谷之境，以至于与纳西莎·马尔福订立“牢不可破的誓言”后他竟觉得可笑：
邓布利多、黑魔王、波特还不够他劳神吗，又要加上一个德拉科？
——他有些腻烦于自己的生活像一滩鼻涕虫粘液。
——不，他何曾有过自己的生活？
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干的事情并不多——服侍于黑魔王脚下，从一些旧闻传说中探听一个银质挂坠盒的下落。
貌似阿不思的话语权还未在校董会跌落到他预想的地步，卢平侥幸留任；这也预示着自己要归校接手那群在魔药方面毫不开化的巨怪了。
——
在校长办公室报备出来时临近午夜，西弗勒斯站在三楼走廊的入口处，潜意识感觉身前的变幻阶梯莫名蹊跷。
在霍格沃茨求学时经历的种种让他对詹姆·波特的隐形斗篷戏法毫不陌生——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练就了几分察觉的本领。
微弱的气流——
「是波特那小子？」
西弗勒斯决计不再纠结，施咒让地上一排新鲜脚印显现后便跟了上去，直到进入有求必应屋，见到斗篷之下的少女，他才明白方才空气中掺杂的香波气味是怎么回事……
——
“很好，很好，瞧瞧我发现了谁——在宵禁时间……”下半句话却哽在喉间不得而出，因为那姑娘正站在——
厄里斯魔镜前？！
西弗勒斯意识到时已经太晚——他靠得太近以至于下一秒便见到了自己在镜中的倒影，甚至还有——
“Lily……”
相比惧怕，赫敏更觉得诡异：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斯内普，像是身中石化咒，黑色的眼睛死盯着镜面。
「他看到了什么？」
“Lily……”男人自己好像都没有意识到这句脱口而出的微弱呼唤。
「百合？还是……」
有求必应屋穹顶上悬挂着的吊灯散发出来的光芒偏白，斯内普本就不是肤色偏深的人，这只会衬得他愈发毫无血色。他眼底溢出的光冲刷尽最后一丝的嘲讽。像是被苦艾水浸泡了无数日夜，浑身散发的悲哀情绪牵连着空气都开始发涩。
「一个女名吗？」
赫敏回首，镜子里只有光鲜亮丽的自己和反常的斯内普——她抵达不到他的世界。
西弗勒斯可以封闭大脑蒙骗黑魔王的摄神取念，却无法做到在假象面前全身而退。他的确不曾料到自己会在一面镜子前溃不成军——只是面对自我铐上的枷锁，他怎么逃得过？
那个红发绿眼的女子挽住自己的手臂笑得温婉。
——理智撕扯着他。
她的眼渐渐褪成浅棕色，面容变化着与他的学生的脸交叠在一起——赫敏望着西弗勒斯无言地笑。
——他猛地清醒过来。
西弗勒斯快速将视线抽离镜面，他有些头疼。
“格兰杰小姐，”
赫敏在原地惊了一跳。
“你还想游荡多久？”他狠狠剜了几步外的她一眼，嘶嘶要挟。
姑娘这才恢复迈步的能力，从西弗勒斯身侧经过时带起了一阵风。或许是扬起的香波气味使男人想起此行的目的：
「她绝不能就这么离开！」
一个利落地转身对准少女的背影下了判决：
“一忘皆空。”
——她绝不能就这么带着他的软肋离开这个房间！
白光闪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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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醒来是次日凌晨时分，陷于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中。
四肢发软脑袋昏涨，她将其归为昨晚太过耗费精力去冒险的结果。
确认了眼覆在身上的斗篷后，她不情愿地换了个姿势，枕上自己的左臂，毛躁的卷发粘连着掩了半边脸，她迷蒙地回忆起镜中所见的景象：
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自己的身边。
虽然赫敏从未觉得自己对斯内普教授产生过尊崇之外的其他情愫，但联系上占卜课和魔镜里的一切：
「我其实渴望他，是吗？」
——即使自己不曾察觉。
至于自己是何时平添一份斯内普喜欢百合这种悲伤的花儿的印象——
赫敏忘记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