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后的提瓦特】稻妻篇第八幕——愿见梦中人，真如一相会（下）
“然后呢？”惠子急不可耐的发问。
空讲到这里把话头停住了，初夏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细细的绒毛看上去让他的脸庞几近透明。偶尔一阵清风吹来撩起他的长发，样子像极了一位枫丹而来的优雅女士，俏丽，而又让人不得不注意他的刹那芳华。
他美的就像是春日中小家碧玉的淙淙溪水，缓缓的流过而又润物细无声。
惠子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就明白了，当年自己的祖母阁下为啥那样倾心了……这种帅的已经是妖孽级别的男人确实没几个人把持得住，要不是她知道面前这人怎么比自己也大个几千岁她也把持不住……她连忙侧过眼睛，免得自己多看了失态：“所以……然后呢？”
“然后……我婉拒了你的祖母，当时对我来说，绫华确实让我动摇过……而且动摇的非常彻底，我甚至当时差点儿心一横就答应了。”他喝了一口杯中已经不是那么冰凉的奶茶，看着少女那有些愣住的脸耸了耸肩。“是啊，我给过她答案，但是这个答案，可能并没有那么让你觉得喜欢，惠子。”
“人生中总会有那么几个瞬间不会完美，总会有一些挫折，总会有一些东西不会按照我们所期待的事情发展，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我们所期待的样子……这个世界，它本身，就不是完美的。”他接住一片飘落的樱花，将它捧在手心里，看着它化作金色的汁液融入自己的手心——那是他的同化能力。“谁不想要一个完美的世界呢？也许在那个世界我会是你的爷爷，每天和你玩着游戏教着你琴棋书画刀枪剑棒；也许是你祖母的挚友做你的老师，你喊着我老师每天学习；当然也有可能是稻妻的眼狩令在我来到之前就已经结束了，我和你祖母也许只是见过一面办个手续的关系……”
“可是，这世界就是喜欢这样捉弄你啊。”
“谁？！”绫人快急死了，自己家姑娘和使君都失踪了……如果是空带着她出去玩也就算了，问题是出去玩不会回来的只有空吧？这家伙小心眼儿报仇不隔夜算是公开秘密……
“空不可能对惠子动手……即使你这二货孙女儿捅了他一剑。”刻晴在旁边喝着大杯子里的蜂蜜柚子茶——这东西蛮好喝的，刻晴最近也迷上了这料理。“啧啧，蛮甜的。”
“毕竟惠子是捅了他啊……”
而就在绫人急急忙忙的时候，空带着惠子来到了镇守之森，手里提着从集市上买的三彩团子和团子牛奶……还有些许的炸货，小女孩儿嘛喜欢吃香喷喷的东西正常，就是这个吃法惠子要长肉，还不少。
“这亭子亏绫人打理了。”他用风元素稍微扫了扫上面的灰尘，带着惠子坐了下去。“原先啊，我就和你祖母在这里玩，在这里聊天，下棋，有时候困了还能睡会儿……你看那里的草坪，多舒服是吧？”
静谧的森林里女孩儿突然觉得自己放空了，就像是一个原本俗务缠身的人此刻突然放松了下来，原本的那些不愉快和紧张都离开了，更像是回到了纯真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安心和放松，因为她是白鹭公主，是那个神里家笔头的人物。
“累了？”
“嗯……”
“躺在我腿上吧，我给你再讲几个故事，当然不一定都是很美好的故事。”空轻轻用手梳理着惠子的头发，看着女孩儿顺从的把脑袋放在他的大腿上闭上眼睛。
“我在枫丹认识了一位画家朋友，他平日里就喜欢喝喝茶，聊聊天，带着他的老婆每天在阳光底下晒着太阳……我从没见过那样豁达的人，幸福而又平淡，每天的生活充满了甜蜜和阳光……”
“后来枫丹也出了点儿事儿，他最终还是没能逃离，死在了战乱里面。”
“他临死前我问他，需不需要我给你立碑什么的，免得死了都不知道你死在哪里。”
“他说不用，我还以为说是他觉得乱世人命如草芥，所以不需要我。我说我有这个能力给我的朋友树碑立传，不用担心。”
“他和我说，没有必要的，因为人这一生啊，墓志铭太短了，但此生太长。”
“墓志铭写不完一个人的，与其让墓志铭折磨后人，倒不如让自己仿佛从未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倒也是洒脱，死就死的干干净净潇潇洒洒。”
“毕竟人一生总会做一些错事，恶嘛，就用更大的恶去斩杀吧，那就是死亡。”
“是吧，奥托。”他看着女孩儿恬静的睡姿，自己突然觉得也有点儿困。
睡梦是静谧的，是绵软的，让人不由得像是踩在云朵上然后冯虚御风，最后晕晕乎乎的飞到天上——听起来很帅，很酷，但是梦中的东西终究都是假的，真正的东西却都是那样的血淋淋，让人牙关都要咬碎。
梦中的女孩儿朝他招手，洁白的裙摆如莲花般开合。
他有点不可置信，像是抓住什么转瞬即逝的幻影一样冲上前去，那双手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而有点青筋暴起的感觉……他真的害怕这是幻梦，害怕这仅仅是自己的一瞬幻想……
“绫华……这里是……”他有点不可置信，因为街上人来人往，看上去就像是当时自己坐公交车上学，然后公交站人流如织的样子……他手里的手机还拿着呢，里面放着自己前几天刚搜到的战歌《Long Ranger》。
像是海潮一样的记忆朝着他扑了过来，自己那原本逐渐迷茫的眼睛也清晰了起来。
他叫空，是刚刚毕业三个月的一个大学生，由于自己出色的能力成功的应聘进了某家游戏公司担任美术组成员。刚刚进入公司的他由于工作努力和画风出色，外带成功的在一次突发事件——也就是一次宣传画稿失误中以最快的速度将赶制的新稿拿了出来，避免了微博宣发的舆论问题，于此他也被一路提拔升级，现在已经当上了公司新项目的主笔之一。
他的现任女友神里绫华，是公司从日本挖来的一位人气画师……之前也算是和毛玉牛乳老师一样的画师，因为画风可爱而被公司看中用高薪挖来国内，正巧她也曾经是早稻田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毕业生，中文交流根本就没障碍……俩人算是郎才女貌，谈恋爱顺理成章外带如胶似漆。
今天他俩歇班，正好要休息，于是他就提议带着姑娘去森林公园玩。正好天气也不错，今天虽然是初夏的时节，但是幸好天气是多云。层叠的云朵里透出灿烂的阳光，经过云朵的教化之后原本桀骜不驯像是熊孩子一样的阳光也温和了起来，从肆无忌惮的踩着路人的脸到轻轻抚摸着路人的脸庞，女孩儿不用涂着防晒霜，男孩儿也可以不用为自己的女友打着遮阳伞，两全其美。
“那个……我刚才有点晕，可能是这几天在做项目嘛，文案那边递过来的稿子也确实恶心人。”空伸出手去揉了揉绫华的脸，看着她嘟起来嘴的样子突然觉得莫名的可爱。“这几天画画手都残了……也不知道文案那里做的什么东西，搞得真就是大一点的同时小一点。”
“你自己画好不好？”空也是无语望苍天，搂着怀里的丽人儿笑了笑。“不过不用想那些，今天就是我们二人的时光，什么商稿都去见鬼吧！”
而当他还没反应过来，少女便已捧起他的脸，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吻。
“空君不用这样勉强自己就好啦，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啦。”她的笑像是森林中那种叮咚作响的清泉，不由得让人的心头轻松凉爽。“当然我相信我的老公大人是最棒的！”
“小妮子。”他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娇羞的样子突然心里无比的满足。
也许这几天真就是看那个剧本看多了？晚上做梦都梦见自己成了那个什么劳什子旅行者——打打杀杀的没有任何美感或者说是什么别的，不如画画的风花雪月和自己女朋友的绕指柔。
公园也算是周末，但是森林公园这东西吸引力还是不如迪士尼，这也就方便了他俩，毕竟卿卿我我的时候旁边小娃娃跑来跑去简直就是天然的电灯泡，谁看了谁晕。
“呼啊~~~~果然还是大自然的空气让人心情愉悦，感觉那些有的没的全都被排了出去。”空大力的伸展着自己的双臂，听着它们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心里极度舒爽。毕竟工作实在是太过于劳累了，还好身边有个大和抚子……
惠子睡的晕乎乎的，毕竟这样睡一觉虽然有点儿冷但是很舒服，而当她睡醒了之后……她竟然发现使君也睡着了，还属于那种睡着了打呼噜的那种，看的惠子都有点忍俊不禁。
毕竟太可爱了。
而当她想要去叫醒使君的时候，一股浩瀚而又透着一丝悲伤的力量弹开了她的手，那种气息甚至想令人不由自主的匍匐颤栗甚至顶礼膜拜……但是又不是使君的力量，这力量的拥有着她很熟悉，熟悉到和她生活了十九年的时光。
白鹭姬君，稻妻宰相神里绫华。
熟悉的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虚幻的样子像是孤孤单单的鬼魂。她就那样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拘谨的让人心疼，但却又那么的威严和不可侵犯，恍如一位流亡的君主。
“祖母……”她捂住了嘴，眼泪都忍不住流了下来。
“不要叫醒他，他到时候会醒过来的。”绫华微微一笑，恍如之前那倾国倾城的她。
“但是……我好想你，祖母。”惠子双膝跪地，绫华俯下身去摸着她的额头。原本那个坚强的女孩儿现在却泪眼婆娑，令人心痛的那种破碎感让人疯狂。“惠子，好累。”
“傻孩子，哪里有人的人生是不累的啊？”绫华的声音软款款的。“就连那种天生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也要活的很累很累，即使你觉得他们不累。”
“大御所大人，在六百余年前也是冲杀在坎瑞亚，在百年前也与天理决战……空君也是，他游历无数世界，虽然身体不累，但是心也会累。”
“孩子，我只能和你说，坚强的活下去，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怕前面到底有多少困难在等着你，你将你自己的事情做到最好，无愧于任何人，无愧于自己，就好。”她的身影逐渐虚幻，接着融入空的身体，消失不见。
“祖母……”她怔怔的伸出手，触摸着刚才绫华站立着的地方。
而就在这时，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突然响起，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循着打铁声走了过去，原来是一个石洞，石洞里生活用品看上去一应俱全，里面还燃烧着小高炉和火炉。整个一个铁匠铺视角，如果惠子不注意还以为这是天目流锻刀铺子呢。
锻造台上一个筋肉匀称的老人正在抡动他手中的锻造锤，正在对一块儿铁敲敲打打。
老人的锻造手法很高明，或者说甚至不能说是他在锻造，他更像是在锻造桌前起舞，叮叮当当的声音里面有着某种音律的合拍感，而他每下一锤都会将自己的身体调整角度，借力打力借助反震力抡出下一锤……他的白发随着动作和炉内的热风起舞，充满着不可言说的原始之美。
惠子就那样看着老人锻造，直到老人抡出了最后一锤之后她都没开口。
出人意料的，老人注意到了她：“神里绫华？”
“抱歉……我并不是她，姬君阁下在三个月前亡故了……”惠子的声音低低的，敢这样称呼她的祖母的人，至少在地位上是一个等级，或者曾经一个等级的。“我是她的孙女儿神里惠子，今天偶然外出游历听到了打铁声，便好奇来看。”
“孩子嘛，有点儿好奇心也好。不过小老头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好东西看，当然，如果你喜欢这里的什么东西可以挑一件拿走，就当是你我有缘的缘法就好。”老人那张脸看上去洒脱而又狂放，让人感觉他更像是一个浪迹天涯的剑客。“当然不喜欢也就算了。”
“那就让阁下破费了。”她微微施礼，毕竟如果真的不拿才感觉伤了这老人家的心，毕竟敢这样称呼自己祖母的人多半也是故人。
老人的石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刀剑和武器，甚至有看上去优雅之极的燧发枪——枫丹艺术，枫丹的贵族们喜欢在枪械上雕刻花纹，使用昂贵的材料来做枪身，在上面篆刻谚语等等。倒不如说老人的武器库确实精美，看得出来老人并不是很缺钱。
“喜欢这把枪？”老人看着惠子盯着一把白色的长管燧发枪发呆，于是把它从墙上拿了下来。“这把枪本来是五十年前枫丹的夏尔侯爵定制的，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拿到手就发急病死了，幸好我这里是付了全款才动手的……”
“想要就拿走好了，这把枪驱动的力量是元素力，不需要装弹。”老人把这把燧发枪扔给了惠子，接着走到一边去倒了一杯水。“渴死了……”
“敢问……阁下名讳？”
“我啊……老头子一个，本来都不想别人知道我，但是你都问了……”他挠了挠头，指了指挂在另一边一把有点锈蚀的吃虎鱼刀。“鄙人姓枫原，名万叶。”
“是……雷电五传的枫原家后人吗？”惠子也明白了为何这位老人有如此强大的锻造技术。
“算是吧。”万叶的眼神灵动，捋了一把自己的白发甩了下汗水。“不过我也不知道你一个神里家的大小姐怎么会一个人来镇守之森？绫人他不担心吗？”
“使君。”
“？”
“使君回稻妻了，我是他带来的。”
“该死的家伙，把这个给他吧。”万叶接着又把一把短一点的燧发手枪扔给了惠子。“算是我送他的临别礼物。”
“您就不打算去见见他？”
“不用，我和他都是浪客，只有浪客才懂浪客，就像只有老贼才懂老贼一样。”万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他又来不长，走了就走了，见面还徒增悲伤……送他个东西和他说再见就好了，干嘛磨磨唧唧儿女情长。”
转眼已经是二十年过去，空和绫华的孩子都高考了。
生活也不像原先那样富有激情和疯狂，更多的是一种身为老夫老妻的默契感。游戏公司的画师不能干一辈子，于是三十五岁的时候空考了美术老师的教资，绫华则在网上开了绘画教程的网课作了辅导老师，靠着之前在网络上积累的名气倒也是有不少人来看，收入也算不错。
儿子不太喜欢绘画倒是喜欢体育，成绩也还不错。俩人算是花了不少力气外带走了点儿小关系——空的父亲和北体的管理层曾经是同学，请人家吃几顿饭外带帮了点儿小忙（帮人家设计了宣传画）之后，孩子算是顺利的进了北体大，现在学的是羽毛球。
美术老师那是真的闲，每天体弱多病外带外出出差。空也闲着没事儿接一些稿子，画出来也不要太多时间，生活富足外带悠闲。就是儿子谈个恋爱花钱花的真多，空都想吐槽你要是当年和我们一样学一手画画至少能自己接稿赚钱，别他奶奶的花他的钱。
娶媳妇儿不就是得自己赚钱？
“一刀一刀……OK！翻盘！”正赶上周六，空窝在书房里打游戏，随着操纵的角色一刀落下，这把翻盘局算是打了个漂亮的结局。而这时绫华也已经把饭做好了放在桌子上，一秒钟都没耽误。
“吃饭啦你个老家伙，一天天闲着没事儿就打游戏。”看见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女人伸出手拿起碗，给他添上米饭和鸡汤，汤泡饭这东西吃起来是真的香，也是空的最爱。“都多大了，看太多电脑对眼睛不好。”
“就这点儿爱好啦老婆！不抽烟不喝酒打个游戏算是唯一的消遣咯。”空嬉皮笑脸，惹来绫华一个妩媚的白眼。“不过说起来，晓晨也快毕业了，他这学的不好找工作啊……”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找什么是他的问题，咱两个不用管，他要是想读研就接着供，不读就给我出去工作……”绫华夹了一筷子芹菜，吃了一口之后也放下了碗。“话说你那里我记得还有俩约稿吧？”
“嗯，一个是鹰角的一个是莉莉丝的，都是两个月交稿。”
“我这里的话，原来的老东家有一份吧。不过也不是啥大稿子，基本上一个星期搞完。”
“嘛，所以说咱夫妻俩不就是闲人中的闲人嘛。”空耸了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孩子也有大学上，每天风花雪月……老婆疼疼疼！”
“风花雪月个屁！”绫华被他气的哭笑不得，狠狠地掐了两下他腰间的软肉。
“喂喂喂咱俩这你侬我侬的还不风花雪月啊？”空大声喊冤枉。
“可是你都几天……没……”说这话的时候她也脸红了，老婆这略有内向的性格是真的让他忍俊不禁。不过确实，生活已经好久都没有让人惊喜的时光了……孩子一走俩人大眼瞪小眼的生活那确实无聊……“没碰过我了？”
“啊这……”
“哼，大猪蹄子，每天都逃跑……”
“啊这这这……”空翻了个白眼，觉得得给这妮子来点儿狠的。
“我吃饱了。”突然空把碗放下，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啊？”
“对，吃饱了，但是又没完全吃饱。”他一把把坐在身边的绫华横抱起来，笑的像是痞子。
“前菜吃完了，你这道正菜该开动了。”
「いただきます～」
三十年后。
空提着一份三彩团子，一个人来到了市里的公墓。
“老婆子。”他把东西放下，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发呆。“我来看你了。”
“五十年，咱俩这叫金婚。”空絮絮叨叨的，和个老妈子一样。“人老了，累了，然后就想睡觉，结果你睡得比我早，床都被你占了！”
“你说这一觉那可就是几十年，然后呢？”
“睡觉不找我，不冷吗你？每天还得抱着我睡，给你做暖宝宝……”
“当时啊，我去娘家的时候不懂日语，诶呀你还得做翻译，气得我一气之下自学了……你说爱情是多伟大的东西啊，我这个语言白痴都能学会。”
“然后我觉得我也困了，日子吧也不多了。就打算和你一起睡去了……给我留个地儿！你和晓晨总有一个要把我从床上赶下来……他五岁之前搞得我睡地铺……”空说着说着泪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打在地上略显浑浊。“哎，说多了都难受。”
“老了……记得给我留个地儿老婆子，我要抱着你睡……”
他起身离开，墓碑前是摆好的鲜花和三彩团子。
空缓缓地睁开眼睛，却已经不知何时泪眼婆娑。
“原来……都是梦啊，绫华，这都是梦，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梦，却又那么的真实，让我想哭，却又让我这么心痛？”他伸出手虚抓空中，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但是他抓住的只能是虚幻的空气，却没有那个在他眼中纯洁如白百合的女孩儿。
他缓缓地再一次闭上眼睛，她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谢谢你，空君，如果有缘，来生再见。”
也就在此时，玉凝华从神里家的书房里翻出了一本书。
《天常分神术》
“此法可将分神置于物件之上，亦可分身体验大千变化，此法需将自己一魂一魄分神，如施术者死而魂尚在，在分神术术式未成之前，不可超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