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前线第二季》第一百零七章：时光流逝(下)
芸茹不停的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前来回渡步，她看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想去找叶雯谈谈但是拿不定主意，一般来说，她希望对话变得剑拔弩张从而对她有利，不过这次却要仔细斟酌。
愤怒并不能使叶雯感到惊恐，而芸茹自己也同样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外人，尽管自己与叶雯有着许多相似之处，但这些相似之处中最大的冲突便是领袖，同为领袖，叶雯却并不像芸茹。
总是寄望外交和复兴怎么可能统一？统一主义的热情终有一日会消失，届时这个统一战线也会名存实亡，然而就芸茹观察的这几天，她果断认为UFFH应当开始对外战争实施武力统一。
外战在UFFH虽然是主流思想但自相矛盾的一点，反战也是UFFH的主流，特别是以往大战的伤痛已经让UFFH领导层不得不考虑每一次战争的后果，在芸茹眼里看来简直是三心二意。
愚蠢极了！芸茹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前直跺脚，在外人眼里就像是得了狂躁症一样，尽管不是在自己的世界，云茹已久不满于叶雯着三心二意的政策，难道整天把自己埋进文件堆就能要应付了事吗？
“芸茹你在干什么呢？别人叫我过来看看你是不是疯了。”
“你不明白的……等等，今天叶雯有没有空。”
“我感觉她无时不刻都有空闲时间。”
“那好啊，天秤你陪我去一趟，我和她当面谈谈。”
叶雯把一张美国地图展开在自己的办公桌上，UFFH控制区与未探查之地被明显的划分，她在那上面勾勒着防卫军下一步行动目标，向大平原还是迪克西挺进呢？
咚咚咚！“请进。”叶雯用铅笔在东海岸套了一个长方形，是根据省份定型的，不过无论哪个省份都被标记上了人口暂不统计的标注，这一并不有趣的行为是向现实中幸存人员零零散散的妥协。
“是我，叶雯女士，我想和你谈谈话。”
“有什么我能为你解答的吗？”
“那就看门见山，您打算何时外战？”
外战？叶雯被惊讶到了，UFFH内确实没有人这样明显的问她外战一事，对她来说，外战甚至都不在她的脑袋里出现过几次，高加索倒是来回交手几次，不过也是是宣布停火。
“这不应该去问问指挥部里那些家伙吗？”
“但最终决定权在您手中，人们迫切希望多发动战争。”
芸茹注视着叶雯，此刻，两个世界的希望领袖的脑海中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思想，叶雯甚至早就把战争抛之脑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成数量的与军事人员规划战争计划了，
芸茹和叶雯相似，不过她以前是和平主义者，这一点与叶雯不同，这还是她第一次为战争辩护，或许是在于她看到了自由统一的人类不再是个想法，也或许是出自于别的顾虑，她很支持叶雯出动强大的防卫军碾碎那些势力。
“要不……看看地图？”叶雯把杂乱的文具收拾到两边，芸茹依旧看着叶雯，天秤和几个文职躲在门缝后面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到现在为止看起来也没什么大问题。
不过后面没过两分钟，芸茹就在地图上指划了一下，太慢了……芸茹替指挥部表达了控制区扩展缓慢的意见，叶雯不能将希望尽数给予在那些冰天雪地的废墟城市中，即便那里生活着幸存者。
“到目前为止，您也承认了，除了南方的军阀地带，美国北方的生命信号是稀薄的。”
“正因如此，才不应该马上外战，我们甚至不能在世界地图上标记出明确的势力范围。”
“那么先前的侦查就毫无价值了吗？”
芸茹从指挥部里拿来东西不少，一份已经成型的地图放在叶雯面前，叶雯也有一张，不过那张草图被她压在了美国地图的底下，后来发送的电子图片也没看。
“您看，您自己完全对此不上心。”芸茹用食指叩击着叶雯的桌面，说实话，芸茹也同样责备了自己，来来回回终究是要面对自己不愿意谈起的东西，叶雯看着成型的地图只是呼出一口长气。
她想起了雷默耶的话，外交手段的一切前提是对方愿意倾听，如此世间又有什么外交可言，故此将重心彻底放在了复兴计划上，她让XS-01替她打理终幕曲军团的事物，又让四散各地的各类人员自由发挥，除了伊尔卡加，就没有……
“算了。”
“您已经彻底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了。”
“我江郎才尽喽，显而易见。”
“您确实不适合领袖，我也一样……”
芸茹想起了大反抗军的艰难，UFFH和大反抗军又何其相像，可是UFFH比大反抗军更加统一、团结，社会却濒临病态，不温不火、冷漠无情……叶雯只知道待在这卡雷德利亚……
“我今天来除了外战，还有一点……您是不是已经彻底失去对UFFH的控制力了！”
(她怎么能这么说？……可领袖确实存在感过低了，你们两个说的都不对……)
站在门后的文职人员越说越多，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知道是谁推了一把，竟然夹杂着天秤全都趴到地上，门被这些看热闹的家伙堵住了，QBU-88只好踮着脚尖进来，顺便把天秤从中拖出来。
“领袖，G11的审讯与利贝罗勒的情况都出报告了。”
“结果如何？或者直接拿给我看也行。”
QBU-88把U盘插到了叶雯办公桌的接口上，芸茹和她的谈话暂且搁置，全息投影上开始显示利贝罗勒和G11的投影，QBU-88切换成报告内容和数据表，“G11的体内原先有个利贝罗勒的廉价复制品。”QBU-88指着那条异常数据。
余下的美洲兴复工作会探明真相，QBU-88把G11的报告扔到一边而重点关注了一下利贝罗勒，在那里提到了MAS-38和她的关系，不过先提醒一下，叶雯和芸茹的对嘴还没有结束。
“二位……MAS-38的死虽然已成定局，但是……”
“在巴黎有新的素体？”
“是另一个MAS-38，她隶属那些游击队。”
“那利贝罗勒应该会高兴的。”
“不，此事决不能告诉她，也决不能让她知道。”
QBU-88望向叶雯，暂且中断利贝罗勒对部分文件的访问权限会好得多，情报部则希望更多对北部法国投入特勤力量，“或许我们可以直接部署一支突击队过去。”芸茹给了个不错的建议。
叶雯不同意，直接派出带有势力象征的军事突击队，极有可能破坏游击队的统一程度，和UFFH联络的游击队只是其中的一支，组成抵抗运动的大有人在。
芸茹也不是空穴来风，突击队能够给予当地抵抗组织更好的帮助，也可以扶持其中的代理人员，UFFH的理念终究不符合其中一些人的利益，那就让这些人边缘化，待他们死后也只是留下几块大理石碑。
“另外，二位在吵架的时候，听那些家伙的说辞……貌似是芸茹女士说了些过分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有些事情，你们自己比我更清楚。”
“G41的事情还处于调查中，不能下结论。”
芸茹捏着地图一角，防卫军上下将才倍出，若是真打起来欧洲也吃不消UFFH的铁蹄，只是叶雯和一些UFFH的官员并不希望发生与欧洲的决战，力求这一势力能够部分并入UFFH。
不过，就刺杀事件造成的后果，芸茹有理由相信欧洲不会轻言放弃，和平谈判的前提已经被UFFH手动抹除了，就算西伯利亚与欧洲的国家暂且联合，防卫军也照样能够粉碎敌人。
结束一切战争的战争，这一点对叶雯来讲还为时尚早，机骸、伊尔卡加、扩展计划……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出现，在加拿大境内竟然无缘无故出现敌对力量与防卫军作战。
这其中还包括焚风反抗军，这些士兵完全失智了一般疯狂，逢人就杀、欲城就夺，而且一旦开始进攻就必然要一战到底，连自动机枪守卫都不能逼退这些人。
“芸茹，你争了半天感觉你什么都没说啊。”
“还不是因为那个人形中途插进来……”
“她不插进来也赢不了的。”
芸茹和天秤望着声音的方向，MP5正坐在沙发椅上休息，作为叶雯的女儿她不支持外战也同时不支持母亲的做法，这两个都很蠢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其中的一个呢？
UFFH的社会面貌崩坏不能依赖于战争制造的狂热性抵消，没有人能永远生活在终日冰天雪地之中，那些环境屏障覆盖的地方反而这种现象逐渐消失，自然其中的道理之一就是环境。
但切不可认为MP5的认识就到此为止，她的想法很少人注意到，往往只有几个人对MP5的想法进行了传达，像是被彻底边缘化了一样，这样也好，MP5便成为了叶雯行走在各地的眼睛。
“除了本就没有意义的浪费时间以外，刚刚的斗嘴一点结果都没有。”
“我全是意气行事，一点语言都没有组织。”
“看来芸茹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MP5也不为芸茹支招，“哦对了，你知道UFFH的各地区都有最高执政官的吧。”芸茹点点头，“找他们谈谈，你或许就会知道了。”MP5说罢继续倚着椅子休息，待到芸茹离开后她才睁眼。
QBU-88站在她面前，“多亏你了，领袖最近身体有问题，受不了……”MP5面无表情的点点头，QBU-88看不出来这张面容里有什么多余的情感包含，MP5不愿意听，那算了。
“你去找一下格林娜女士吧，我待会去谈谈。”
MP5把QBU-88支走，芸茹却又回来了，天秤没跟着过来，“我来交一下实验报告。”MP5没让她进去，叶雯大约是休息了，不过可以在门外看，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她为什么看起来比以往更虚弱了？”
“是一种病，但是治不了也没办法。”
“UFFH也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或许你们真的能抓住时间的尾巴。”
“我希望如此，但雷默耶先生可能会成为最先离开我们的人。”
叶雯闭上眼睛坐在椅子上睡觉，她会在文书工作中彻底忘记自己吗？芸茹想知道答案，“我并不理解母亲的想法，也如你所说，防卫军可以粉碎任何统一之敌。”MP5依旧不认同芸茹，改造环境和G41是更为重要的事情。
“我认为你在这个世界要学的还有很多，起码不能依赖蛮力。”
“在我那个世界里几乎没有外交这种东西，各国之间除了大战就是大战。”
“听上去太怪了，久战不停是会适得其反的。”
叶雯醒了，她看着天花板发呆从而度过无聊的时间，MP5接过芸茹的报告，“你回去吧，我给你去送一下报告。”芸茹转身离开，MP5慢步走进办公室尽量不打扰到叶雯。
“我要给指挥部发布命令了。”
“嗯？一时兴起的吗？”
“不是，发给北欧，把挪威和瑞典拿下来。”
嗐，MP5揉捏着叶雯的肩膀，到头来不还是意气用事，叶雯想着或许可以拿伊尔卡加开刀，所有势力里面只有伊尔卡加是最直接的敌对关系，整个卡雷德利亚上下能够了解叶雯的人大概只有不到双位数。
这些都不重要，重点是叶雯能够感知自己的生命逐渐流逝，是否能见证统一无足轻重，叶雯希望能让还处于未知区域的地块上填满UFFH的色彩，“我们的尝试不会有效的，战争是唯一的选择了。”
时间在叶雯手中一点点流逝，养精蓄锐已经不能再作为理由了，旧大陆的故土、新大陆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防卫军的身上，可为什么偏偏就是叶雯一个人做出抉择？议会从不提来方案也不多过问她做出的决定。
日复一日，终有一天就会腐烂，那就做出第一个尝试吧，把这些事全拿到议会上说，让这间办公室彻底冷清，不会再有人把一切文件塞过来……就这样，“格林娜，给我一下今天下午的议会表。”叶雯把手机放到了桌面上，她又继续闭着眼睛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