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博士的办法是向黑求婚
“黑,你喜欢和咖啡还是奶茶。”窗外的暖阳斜射在房内,接着窗户,延伸出一条金黄的地毯。虽说已经到了落日时分,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慵懒的气息。此时正是下班前的最后几分钟,百无聊赖的博士打开了终端里的外卖软件想着犒劳一下劳累了一天的自己,以及跟着自己劳累的下属。
黑做得很好,无论是保镖的工作还是助理的工作。博士此时的安全与他那整洁的办公桌就是最好的证明。
“博士,我平常不喝这些。”黑拒绝了博士的好意,为博士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那黑有什么想去吃的吗?明天是休息天,我想犒劳犒劳你。毕竟这一周的工作确实繁重,没有你我现在应该还在加班。”博士放下终端,真诚地看向身旁的黑。
落日的余晖在黑的发间穿梭,跳跃,为她那银白色的发丝镀上了一层薄金。些些灰尘在太阳的照耀下织成一匹金黄色的纱阻隔在博士与黑之间,显得格外朦胧。
博士有点看入迷了。
“我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而已,您无需多此一举。”
“不行。”对面黑的拒绝,博士的态度逐渐变得强硬。
“至少请让我做一件能谢谢你的事,这样我的心才会安一点。这周你的工作量已经超出了陆地上所有国家规定的劳动时间,就当是为了我那可笑的道德感,好吗?”
“那……”黑有些犹豫。
“好吧……您常去酒吧吗?”
罗德岛并没有设置酒吧,医疗公司的特殊性质与岛上孩子众多的现状注定了酒吧这类场所不应该存在于罗德岛。因此,每当一些对酒精有依赖的干员想去借酒消愁时,都会选择罗德岛停靠点附近的酒吧。当然,前提还是,附近要有。
而这一次,博士和黑就很幸运。
这是一家小型酒吧,与博士在哥伦比亚所见的风月场所大不相同。原木制成的墙壁与家具显得这里的一切都十分朴素,就连饮酒的杯子,也是纯正的维多利亚木制酒瓶。
酒吧里没有穿着低胸装的靓女也无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只有一群满面愁容的伐木工和伤痕累累的赏金猎人。
在这种地方喝酒,也是一种奇怪的体验。
博士与黑来到柜台前,点了两杯听说不算烈的当地特产。
但毕竟是听说的。
“我*这酒也太烈了吧!”第一口下去博士差点喷出来。
果然,人与人之间的“烈”还是不一样的。此时,博士突然回想起之前在炎国尚蜀的日子。
“黑觉得这酒怎么样?”
“还不错。”黑并没有没如此烈的酒呛到,而是像没事人一样大口大口地把这酒往嘴里灌。
“黑?”博士以前并没有和黑一起来过酒吧,也不知道黑的酒量到底如何,只是这么猛灌烈酒……博士有点担心。
“嗯?”
“没事了。“看上去应该没事……大概……
博士还时不时地瞄眼身旁的黑,想找一个聊天的契机,可此时黑的眼中好像只有眼前的酒瓶。
尴尬的氛围逐渐在二人之间漫开……
“咚。“正当博士思考如何打开黑的话匣子时,他的身旁发出了物体相撞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就像是……下巴磕到桌子的声音?
“黑?“此时的黑已经被粘在了桌上,散发着方才还没察觉到的浓烈酒气。酒杯倒是被稳稳地放在一旁,可还是有些泼出,浸湿了黑的胸口。
“博士…你不是想知道我以前的…故事吗…“趁博士没注意,黑勾上了博士的肩膀。
“等一下,你先把手放下来!“
“我小的时候……“
这间酒吧不同于花花男女们风流的那些场所,它就如同它所贩卖的酒一样,纯粹。
夕阳落下山头,不再庇护泰拉。老板捡起一根根廉价的干柴,投入壁炉滋出丝丝火星。
自天上太阳消失到壁炉的燃起再到火焰一并熄灭,黑为博士吐露着她的童年与经历。
直到灯尽人散,老板赶人之时,她口中的那个她才再一次回到汐斯塔。
“我把那群**的**掉之后,又回到了老爷那。“
不过与其说是讲述她自己的故事,倒不如说是她又把自己的童年咒骂了一边,酒后痴言与国粹脏话,才是黑讲述中的重头。
“果然酒这种东西不能喝太多…虽然我也喝了不少…“此时那家酒吧已经熄灯,门口挂起了”息业“的木牌。博士背起喝得烂醉还一直冒脏话的黑,踩着黑夜与冷风,寻找回罗德岛的方向。
“额……我从哪来的?“酒精消耗了博士太多的脑细胞与精力,夜色又为他的回忆蒙上一层朦胧,博士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竟不能辨出哪里是过来的方向。
“算了……终端……没电了……“雪上加霜。
“只能往那边走了。“博士远望,树林之外,有一片灯光。
所幸,这一片不是什么蛮荒之地,一间旅馆,并不难找。
黑的体重并不重,以至羸弱如博士,也能背着她穿越一片小树林,把她背上床。
“哎哎哎……呼……”仅剩的一间房间并不大,且只有一张并不宽敞的单人床。
博士为烂醉的黑盖上薄被,便累得瘫在床旁的小木椅上。
“累死我了……”窗外月光洁白,撑起了小房间内的一丝光明。博士翻了个身,一只手伸上木桌,扫荡一般地搜寻某个东西。
“照到了。”一个小方盒。
博士拉出方盒底层,从中捡出一根带一头黑的小木棍,在方盒侧面轻轻一划。
一团微弱的火苗窜起,微黄温柔的亮光照亮了博士面颊上的深皱。
“这个年代,还用这种东西……”博士一扔,微弱的火苗在空中荡起一条弧线,划开一片黑暗,精准地落在一盘源石灯内。随后,一团更大的光亮充盈了房间。
博士调整木椅的位置,将自己的身体强行推到桌前,拿出口袋中的笔纸,忍着困意与酒精的刺激,卸下了第一个字。
博士所写的是黑告诉他的故事,她的历史。
随着笔尖在焦黄纸面上的不断移动,博士的头脑也愈发清晰,被强烈酒精所掩盖的模糊话语也渐渐明晰,黑的醉态也慢慢浮现。
博士对黑的言语进行了修饰,不然就那些痴言和脏话,就够博士写上好几页纸了……毕竟他就带了这么一张纸。
黑的故事在博士笔下逐渐清晰,现在清醒的博士也开始慢慢了解这位被赫尔曼当作女儿对待的杀手。
悲惨的身世……惨烈的复仇……好心大人物的收养……如果把这些情节放到某些小说里,那接下来的剧情就一定是天降白马王子解开冰山美人的心结然后发现善良内心最后臭男人抱得美人归……
想到这,博士的手突然抽搐了,方才完整清晰的一页文字突然被划出了一条划痕。
“唉……”一口浊气被博士呼出,墨水将干的钢笔与此同时也倒在桌子上。
博士扭过头,看了一眼在床上安睡的黑。
火光盖过月光,照亮了黑的睡颜。
就像猎人的篝火,警示尚未被驯服的野兽。
如何驯服一只野兽?
是将野兽拔牙卸齿,丢进暗无天日的地窖中调教?
还是用所谓的爱与陪伴一点一点地感染野兽的残忍?
驯服之后呢?
若野兽不再是野兽,又会是什么?
朋友?
宠物?
抑或是走狗?
不知道,也不明白。
窗外的烈阳永无止境地散发着它那该死的热量,博士感到一阵恶心,身体只感到燥热与痛痒。博士一把扯过领子,将原本整洁的衣领扯出了一个大口子,露出半个胸膛。
该怎么解决黑的问题?
在与黑酒吧共醉之后,博士意识到了当今问题的严重性。黑的性格缺陷已经严重到让他不得不去亲自解决的地步。
同为有过悲惨经历的杀手,若说晓歌是被迫堕落的普通女孩,那么黑就是主动拥抱深渊的……食人猛兽。
那段悲惨的经历好似一把精刀,在名为兽性的原料上精雕细柱,再加以仇恨点缀,铸成一朵黑色晶花。
一只天生的野兽,该如何去改变?
又或者,谁能驯服野兽?
那么一瞬间,博士捕捉到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疯狂念头。
“博士,您找我?”黑推开房门,只见博士面色凝重地坐在办公桌前。阳光斜射入窗,照亮了博士的半边面孔。
“黑,你把门带上。”
“是。”灰白色的猫尾缠上把手,拉动房门,合上了唯一的出口。
见一切顺利进行,博士起身,鼓起勇气走到黑的面前,博士脸上光与暗的分界线也随着博士的前进而后移,直至凝重的面孔完全被展现在黑的面前。
“您……?”
扑通一声,博士的左膝狠狠地砸在地上,正当黑疑惑之时,博士递上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
“嫁给我吧,黑。”
一阵微风拂过,挑起停靠在窗前的羽兽。羽兽扇动几下翅膀,在不高的空中扑腾几下,又滑回了窗前。
“哟,博士。”一道爽朗的男生打断了博士的沉思。
“极境?”
“嗯?博士不欢迎吗?”极境说着便坐到博士身旁,顺带递过一瓶水。
“谢了。”博士接过,一下子吨了半瓶。
“紧张吗?”
“紧张。“
“刚才在想什么?难道是在想嫂子?“极境拍拍博士的背。
“嗯。“博士并不想多话,随便地敷衍了极境的问题,然后便如同刚才一般默不作声。
见博士如此,极境也漠然,与博士一起等待着一个小时之后的盛典。
“博士,新婚快乐呀。我从龙门带了点礼物过来,希望您不要嫌弃。“
“老鲤?“老鲤提着一袋龙门糕点,靠在休息室的门框旁,不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目光。
“哟。“
“鲤先生!请进请进。“见到老鲤赶来,极境急忙起身,将这位远客请进屋内。
老鲤拆开礼品的包装袋,在摆满鲜花礼品的圆桌上摆上了几个精巧的糕点。然后回到博士身旁坐下,并给二人递上糕点。
“博士您尝尝,龙门特产,绝对好吃。“
“谢了。“博士与极境一同接过。
“不过那……“老鲤靠在沙发背上,抬头仰望,发出戏谑的声音。
“梁洵铁树开花,博士喜迎新婚,剩下的枯木,可就我一杆了呀。“
“就连槐天裴那个武痴,女儿都大学毕业了,您说这世道……“
“现在想想,也还是生气。一个人把孩子落下,把一切都丢给了我。“
“博士,您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称职的父亲?“
“我本以为他已经忘了他还有个女儿,直到我去了趟玉门,和他见了一面。“
“怎么样?“沉静许久的博士好像听出了什么,问道。
“老样子,在一间医馆里当伙计,然后一直等宗师,等宗师退休,跟他打一架。“
“不过在此之前,槐虎遇到了他,给了那王八蛋一拳。“
“然后我就发现,其实槐天裴的心底里,还是有这么一个女儿的。“
“只不过,他是个武痴啊。“
“他这个人心里一旦有了个什么念头,就会把别的想法,别的感情埋在心里。有的时候就连他但自己也意识不到。“
“他要是真的对槐虎没有感情,又怎么会教槐虎武功?哎呀呀,扯远了。博士,总之你能明白我意思就好。“老鲤撕开包裹糕点的塑料袋,尝了一口他带来的礼物。
“谢了,老鲤。“
“嗨,没啥,我就随便说说。对了,博士,我这回的份子钱,能给我便宜点吗?“
“哎呀,黑,别动,眉毛还没画完呢。“
“小…小姐,您不用帮我画的…我自己就可以了。“
在另一边的休息室内,锡兰与几位干员正帮着黑做婚礼前最后的工作。
“不行,黑,你自己画我不放心,这可是你的婚礼。“
“小姐…那您让别人来给我画就可以了,不需要您亲自动手。“
“不行。“在黑面前,锡兰完全丧失了大小姐的风度,活脱脱的一位元气少女。
“总之,黑只需要等一个小时后的婚礼就行了,剩下的全都交给我们吧。“
“嗯……“
“话说回来,黑。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博士的呀。“
“我…我吗?“不知为什么,这么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问题此时就如同最精英的拉特兰铳骑射出的子弹一般,击中了黑的命门。
我到底是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博士的呢?
那天我又为什么会答应呢?
黑回想起那一日。
她只记得阳光撒在博士的脸上,其中的每一处皱纹都是那么清晰。钻戒灿烂地闪烁,目不能接。
然后呢?
蒙了。
再然后呢?
同意了。
怎么同意的?
不知道。
赶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她的身体抢先说出了那句“我愿意。“
然后便是博士的拥抱,很暖。还有第二天公布消息后众人的惊讶之情。
但对于黑来说,这一切都好像不那么真实。就像小姐与她小时候玩的过家家,你是妻子,她是丈夫,两个人手牵着手。
黑低下了头,重新审视了自己身上的这件婚纱。
巧夺天工的洁白花朵被一株一株地雕在胸前,散发着美丽幽光的高贵红宝石被一颗两颗三颗四颗地连在腰间。米白色的柔顺丝质手套盖上了手上的老茧,艳丽的花束与她相伴。长裙被几位干员托起,如同银河直下,很是壮观。而这些…我配得到吗?
“好啦!“锡兰不算大声的呵斥又把黑拉回了现实。
“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肯定在想,‘想我这样的人配得到幸福吗’之类之类的。“
“没有…小姐…“
“别骗人,你耳朵动了。“
“……“
“黑,听我说好吗?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有那么深的执念。那些坏人罪有应得,你不是什么凶手,更不是那种不配得到爱情的人。“
“一直以来你一直克制着自己,我知道。无论是在我面前还是在老爸和博士面前,你都一直在克制自己。但这次……真的不用了……“
“小姐!您别哭!“锡兰的脸上划过几滴泪水,留下了两道浅浅的泪痕。
“我很开心…黑…不是作为你的小姐…而是作为你的妹妹…“
语毕,相拥。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