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turn the Gift 还礼 #2

 

　DoDoDaDo，DoDoDaDo，DoDoDaDo，DoDoDaDo，GoGoGaGaGaGaGaGa，GoGoGaGaGaGaGaGa，GoGoGaGaGaGaGaGa，GoGoGaGaGaGaGaGa，「Oh yeah，后背是惨白的耶，Oh yeah yeah，脑子有问题的女人耶」在京都边境的灼眼阳光照射下，砍刀(chopper)摩托宛如钢之炮弹一般凶暴。

 

　DoDoDaDo，DoDoDaDo，DoDoDaDo，DoDoDaDo，GoGoGaGaGaGaGaGa，GoGoGaGaGaGaGaGa，GoGoGaGaGaGaGaGa，GoGoGaGaGaGaGaGa，「Oh yeah，又丰满又high（高）耶，Oh yeah yeah，死掉了也很麻烦耶」摩托车响起轰鸣的石人摇滚乐（stoner rock），骑手也高声跟唱。

 

　砍刀摩托车的尾部连接着一条锁链，那条锁链牵引着一台附有车轮的铁质棺材。棺材上用白色的油漆粗糙地涂画着七片叶子和X型交叉的骨头的图案，还写有「herb（叶子）」的片假名书道。骑手那破烂的长外套在风中飘摇，头上的山高帽(圆顶礼帽)压低至遮住双眼。十分异样。

 

　从山高帽中流出雪白的长发，还有那张脸……南无三，脸上杂乱无章地缠绕着黑色的绷带。透过绷带的缝隙可以看到……南，南无三……这不是一副如同即身佛般干枯的死尸之脸吗？「Oh yeah，实际便宜耶，Oh  yeah yeah，见鬼去吧耶……」

 

　一边高声歌唱，一边驱使着摩托车在连道路都没有的荒地上奔驰。不祥的带钉车胎（spike tire）。车体上竖立着两支旗帜，一方用威严的字体写着「神快」另一方则写着「艾尔德里奇(elderitch)」。背上的背架（holder）上，交叉（cross）放置着两柄黑得发亮的短管霰弹枪(Sawed-off shotgun)。绝对危险的家伙。

 

　狂野的吉他独奏在烟尘中奏响，曲子结束了。就在那个瞬间，男人架势砍刀摩托车飘移，停止了下来。「哈啊—」从半开的口里喷出烟雾。男人看着排列在前方的路障。立刻，装甲四驱车（buggy）从各个方位聚集而来，将他团团包围。

 

「哟西，你这家伙！就那样子举起手来（hold-up）」一个男人从装甲四驱车的窗户上探出半个身体、发号施令。一条带铆钉的腰带缠绕在男子赤裸的上半身，脸上戴着曲棍球面具。他拨动手中马格南（magnum）手枪的撞针，指向骑着砍刀摩托车的男人。好可怕！「请交付通行税」

 

「哈啊—……」男人从山高帽的帽檐下反目相看。「通行税为毛？」「这里是我们Great・京都・死亡传递团的领地哟」曲棍球面具男炫耀着其他的装甲四驱车。那些危险的男人都把枪指向了驾驶砍刀摩托车的男人。「交出这具棺材和你身上的所有钱。还有这车上的半箱汽油（gasoline）」

 

「是吗—」骑着砍刀摩托车的男人说道。「我是艾尔德里奇DESU」「我们还没问你名字呢！快点举起手来！」曲棍球面具男大叫道。「三秒以内！不然开枪了。从现在开始数。三，」BANG！曲棍球面具男的脑袋被喷飞了出去。当场去世！鲜血喷涌而出！

 

　发生什么事了？当然，是这个自称艾尔德里奇的异样男子所为。他的背上交叉放置着两柄短管・霰弹枪。将它们拔了出来然后射击！「aieeee！？」山贼中的一人手枪掉在了地上，并且失禁了。「老大！？」「棺材是老子的床。因为如此，所以不行」

 

　话音刚落的同时艾尔德里奇的左手便开了一发霰弹！BANG！「啊吧——！」山贼的一人当场去世！「呜，射死他……」BANGBANG！艾尔德里奇双手同时开枪射死了两人，从摩托车上跳跃而起！「咿呀—！」「aieee射他！射他！」

 

　艾尔德里奇躲开了子弹，飞起的身形阻挡住了阳光！破烂的外套随风飘动，隐约显露出了其下的忍者装束。他一边飞翔一边将二连发短管霰弹枪收回背部，并且宛如捻钻般旋转。「咿呀—！」在他旋转的过程中有什么飞了出来！是锁链！并且在锁链最前端有锁分铜！

 

「啊吧—！？」山贼中的一人头部被锁分铜打碎当场去世！山贼们疯狂地开枪但却一枪没中！「阿吧！」反而有一人被误射而死！「用刀！」七嘴八舌地互传，山贼们拔出武士刀！但是锁分铜又飞了过来！「啊吧—！」当场去世！而且锁链还缠绕上了旁边的山贼！「咕哇—！？」

 

「咿呀—！」艾尔德里奇拉动锁链，被卷住的山贼弹了起来被拉到艾尔德里奇的手边。他手上的锁链系在镰刀武器的柄尾部。艾尔德里奇握住了那把镰刀，南无三！「咿呀—！」「啊吧—！」从头到身体都被劈裂！何等可怕的膂力！换句话说就是忍者！

 

「哈啊—」艾尔德里奇转过身来。「Aieee！？」试图向他砍去的山贼们吓了一跳。后面还有三人。「Aieeiee！」他们恐惧地逃向装甲四驱车。「咿呀—！」艾尔德里奇将锁分铜投向最近的一人，将头部击碎杀死！然后又向后面的三人扑去！「咿呀—！」

 

「aieee，啊吧—！」一边着地一边挥下镰刀，将三人中的一人横向切裂杀害！「咿呀—！」艾尔德里奇顺势横向回转！「aieee，啊吧—！」右侧的一人被横向切裂杀害！「咿呀—！」艾尔德里奇顺势横向回转！「aiee，啊吧——！」殺害！三倍COMBO得分！

 

「哈啊哈啊—……」艾尔德里奇站立在山贼们凄惨的尸体中，满足地低吟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青黑色长舌舔了舔嘴角。「Help！Help！」一台装甲四驱车咔哒咔哒地晃动。「Helllp！」

 

「Help！我被他们抓住了！被绑住了，救救我啊！」艾尔德里奇朝着那里走去。打开车门一看，后部座位上有一个肥胖的中年男性。「帮帮我！」艾尔德里奇重新装填了他的短管霰弹枪，BANG！「啊吧—！」不以为意地将他杀了。「……麻烦死了」

 

　艾尔德里奇将连在摩托车上的棺材打开。当中没有尸体。取而代之的是，宛如被窝一般铺的满满当当的大麻叶子。艾尔德里奇坐在棺材的边缘，随后灵巧地将大麻叶子卷成了个烟卷。「火啊……有了」从大衣口袋里拿出火柴，给大麻点上了火。

 

「嘶—……哈啊—……哈啊哈啊—」被惨死的尸体包围着，他抽着大麻烟，放松（relax）了下来。眺望着远处地平线上模糊的建筑。建立在山丘上的城堡。「灭绝……」阳光普照。他狼吞虎咽地吃掉叶子的残渣，慢慢地躺进棺材之中，关上棺盖，就寝。

 

◆◆◆

 

　而就在这十二小时后！就在这座古城的礼拜堂里，灭绝被拘束者的拘束具束缚住，囚禁在李先生手中！灭绝被大大小小的铁制拘束具俘虏，保持这样躺在台车上，现在和李先生一行一起，在古城的黑暗中前行。

 

「真是的，完全没有考虑后果啊」走在前面的李先生说道。「意识浑浊的程度也相当之深。果然已经要到极限了。不过幸运的是有我在」「完全没错」「真是的。僵尸可完全没有什么幸运可言，先生」「这句评论由于论据不充分所以不予采用……」

 

　被运送着的灭绝仰面躺着，朦胧地倾听着远处李先生，吹雪，拘束者之间的奇怪对话。在那个教会里发生的变故，宛如一片薄雾般笼罩在他的意识之上。但是，神父的话语、面影，这样的东西宛如飞蚊症般难以捕捉，从他的意识中散落而去。

 

「那么，先生您会满足这个僵尸混蛋的愿望吗，」「噫嘻嘻嘻，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废弃掉吗……」「这也是需要费用（cost）的唷，拘束者=桑」「把浪费掉的这些钱加到我的薪水（salary）里才是正确的选择……我比较有用」「这个结论由于太过性急所以不予采用」

 

「这种身体就算治好了，脑子也不会灵光」拘束者说「只会腐败然后脱落吧。毕竟是死肉」「正是如此，毕竟灭绝属于初期的实验体」吹雪咯咯地笑着。李先生回答道。「这就是为什么要来这座古城的研究设施里。杰奇博士是一名伟大的科研者」

 

　李先生接着说。「他是电子战争以前，甚至更前的20世纪的科研者。进行着非体系化的异端研究，也从未被赞助过。至今为止，都这样不为人知的隐匿着……他还什么都没做就悲剧性地死去了，我绝对需要他的笔记本和尸体电解槽」

 

「这样啊。我明白了」拘束者说道。李先生的声音有些急躁「不，你是完全不懂哦！你刚才觉得这些都无所谓吧？」「绝对是这样」「……」「听好了？杰奇博士的研究，你也有可能从中受益！这可是一项与忍者之魂有关的身体强化研究哦！？」

 

「啊我懂了我懂了！」拘束者打断了话题「但是这样的代价，就是我也会变成和那个废物一样的僵尸。我很明白。所以拒绝。请多给点薪水吧」「这句发言包含了你大量的私人感情，所以不予采用。僵尸可不是废物！但是你也不会变成僵尸」

 

　一行人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钢铁之门前。拘束者砸了咂嘴，用忍者筋力将其推开。「咿呀—！」生锈的大门伴随着刺耳的噪音打开。在门后的是一片空荡荡的圆形广阔大厅。「噫嘻嘻嘻—！来吧，开始工作！」李先生冲了进来，指着地板上的忍者十二芒星。「请！」

 

　拘束者走到那片地方，将拳头对着地板举起，然后挥下！「咿呀—！」劈瓦拳！受到了忍者筋力直击的地板发出轰鸣声塌陷了！「咿呀—！」拘束者施展后空翻，避免随着地板一起下坠。画有忍者十二芒星的部分地板是故意做得很脆弱的！

 

「啊—嗯，有在不破坏它的情况下就打开的正确方法哟！打开和关闭都可以」吹雪一边翻看笔记本一边扭动身体。「那种东西，完全没关系！你做得好啊拘束者=桑！」坏掉的地板下是一座狭窄的竖井，边缘有着螺旋的阶梯。李先生跳起来落到楼梯上。「噫嘻嘻—！」

 

「这家伙要我来运送吗」拘束者指着载着灭绝的台车。吹雪点了点头「当然是这样」然后从坏掉的地板上跳道楼梯里。「李先生！不要淘气了！这里又黑又危险！这样可不行哦！」「噫嘻嘻—！」

 

　拘束者踢了一脚台车。「咿呀—！」「咕哇—！」拘束者将台车扔到楼梯上，自己也跳了下来。「咿呀—！」螺旋楼梯沾染上了一种正体不明的黏液。拘束者的忍者嗅觉，敏锐地察觉到那黏液并不古老。「好像有先来的客人哦，先生」「什么！」下方的黑暗中传来沮丧的声音。

 

「真的吗！这也太糟糕了。有什么其他迹象吗！」「……现在还没有」「我很担心！担心得不得了！如果是什么庸俗的宝藏猎人，将博士的珍贵研究当成玻璃球之类的东西带回去，或者毁坏了设施，或者是其他类似的事情，那样子……啊啊啊啊！」「一定没问题的」吹雪说。

 

「这意味着先前地板上的开关，先是被打开过，然后再被关上。先来的人一定是位绅士」「毫无意义的事情！……我们到了哦。拘束者=桑！有门。这门上了锁。请把锁破坏掉！」拘束者推着台车追上了两人，将把手处的锁破坏掉了。

 

「噫嘻嘻—！」李先生试图第一个冲进去，但吹雪从后面抱住了他将他留在原地。「这样不行啊，如果有危险的话……还是先让拘束者=桑来吧」她用丰满的胸部夹住李先生的头然后责备道。「不会有危险的吧？嘛算了！请吧！」「……aye，aye」

 

　拘束者推着台车走了进去。Bull`s eye。正如李先生所见，这里是一座类似军用设施的地下试验室。拘束者保持了数秒的警戒。「……没有啊」开口的是台车上的灭绝。「没有。使用这里的家伙，已经被我杀了」「什么？」「快点……」

 

　灭绝浑浊的意识，终于唤醒了前些日子激烈战斗的记忆。名为进化因子的忍者。进化因子从这座古城中找到了力量，并组建了一支被那力量扭曲的军队。他对力量的使用方法是错误的，也就因此导致了他自身的灭亡。

 

　灭绝的视线里，浮现出如同走马灯·回忆（recall）般的战斗的光景。忍者们……夜空……还有…为了保护……那份记忆变得暧昧模糊，宛如失真的电影胶片，夜晚的礼拜堂，又想起那神父的话语……不，由理子……？「太棒了！实际太棒了！」李先生大叫道。

 

「何等的从葫芦里掉出牡丹饼！这些设备都被维护过。是先来的那位客人干的吗？」李先生环视了一圈实验室。带有手铐，脚铐的床，以离心分离机和马达类为首的器材群。「怎么回事！居然还有近代的器材！虽然和新埼玉的那些比自然有些破落……」

 

　吹雪操作了一番控制面板（panel），打开了里面的照明。「啊啊！就是这个！」在实验室里跑来跑去的李先生向着里面一间被玻璃隔断的单间三段跳跃，紧贴着玻璃往里看去。「死，死尸电解槽！这不是完美的形态吗？好耶！而且事先排除掉了干扰！灭绝！」

 

　玻璃墙单间中，放置着一个巨大的水槽。玻璃上贴有「严重」「死了」「和高手待在一起」「禁止饮食」「体操第一」等褪了色的警告文字。水槽中连接着如大蛇般的不祥管道群，宣告着这里存在一个满载真空管的奇怪的有机非UNIX系统。

 

「吹雪君，快点准备吧！」「当然了先生」吹雪进入了装有死尸电解槽的玻璃墙单间，开始检验那些实际古董的调控装置。「不用担心也没有问题，我已经搜集了博士的周边论文！喔喔，对了！在哪里！绝对在这个实验室里的笔记……」

 

「这里，好像就是啊」拘束者破坏了铁质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了一本被金属封皮锁住的书。「就是那个！」李先生迅速接过书本，趴在地上开始高速地翻页浏览。越过李先生的肩膀可以依稀瞥见亵渎的图画，以及宛如伏尼契手稿般的密文！

 

「啊，啊啊啊！竟然如此！原来是这样！」李先生一边小幅度痉挛一边反复地高速翻页。「就是这个！这是何等！没有被破坏，太好了！」「我可不会当实验体哦」拘束者环抱双臂说道「全部都用你那边的僵尸混蛋吧」「这样吗？嘛算了！」

 

　李先生的黑眼珠左右两边高速移动，高速解析着文书。他的天才大脑通过进一步的脑改造得到了提升（boost），正在热失控的边缘旋转!「他着眼于忍者之魂凭依者的肉体强化现象，计划着批量生产人工忍者兵器！愚不可及的幻梦！但是其副产品才是重点！」

 

　李先生飞快地说着。就好像这是将思想组织起来的一个过程（process）！「将被检体投入死尸电解槽中，然后在特定负荷环境下的混沌（chaos）周波振动重点！凭此对忍者之魂凭依时的诸多现象进行模拟重点！听好了，混沌周波的频率计算结果即使是在之前的贪得无厌计划(译注：给老元移植多个soul的计划)中也没算出过重点！」

 

　李先生的眼睛变成了灰色。黑眼珠高速转动，黑与白相混合生出了残像！「当然被检体需要是刚死不久的肉体，或者神经元仍然能保持运作的尸体啊啊啊！灭绝！你可不能死啊！拘束者=桑！快点把灭绝给！」「啊啊……」

 

「机器启动（start the machine）了哦」玻璃单间里传来吹雪的娇声。她拉下了巨大的控制杆。BOOOON……真空管变得炽热，非UNIX计算机开始咔哧咔哧地闪烁。阴极射线显示器上显示出「浑」的汉字！死尸电解槽里灌满了荧光液体！

 

「啊啊快点！快点快点！」「先生吵死了啊！」拘束者提起了铐着拘束具的灭绝。「就这样直接扔进去可以吗？」「可以！」李先生急急忙忙地点了点头！「可以的！」「咿呀—！」「咕哇—！」SPLAAAASH！

 

「啊—嗯！」少量电解槽内的荧光液体飞溅到吹雪的白大褂上，将其融化得破破烂烂。露出了丰满的胸部！「啊——！」吹雪从玻璃单间里滚了出来。「危险啊吹雪君！」「我没事！」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令人胸闷的猛烈震颤声充满了这座实验室！

 

「好好看着吧！这个为不朽（Immortal）・忍者・工作室（Workshop）奠定基石的瞬间！即使博士的研究被认为是毫无价值的垃圾，但在此刻，它却成为了我们研究中最重要的一块拼图而重获新生，重获新生重点！」ZZZZT！电气！振动！闪光！KABOOOOOOOOM！

 

「灭—绝—！」就在那个时候！实验室的大门突然变形，向内侧飞出！「灭—绝—！哈—！哈！」「！？」拘束者转身摆出空手道警戒！李先生躲到阴影处，交替地看着死尸电解槽和门口！吹雪将丰满的胸部压在李先生身上！

 

「我该说啥才好！在这种……这种要紧关头」李先生咬牙切齿。一秒后，他注意到了出现在门口的不速之客的真实身份。「……艾尔德里奇？」「灭—绝—！你在这里吧！」带着山高帽、穿着破烂大衣、裹着黑色绷带的男人狂叫道！「我感知到你了喔！灭，绝！」

Eldritch：在丑时三刻·茶室中投票采用了最为常见的“艾尔德里奇”的音译法，另外还有未采纳的“噩诡”、“怪异”、“不可思议”等意译法，向外公开使用的是“艾尔德里奇”，不过各位可以自由使用自己中意的译法，只要知道是Eldritch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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