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短篇——高卢的最后战斗(上)

切尔诺伯格事件发生三十多年前 高卢东北 诺夫科拉勒山脉
卓博卡斯替一个人在山脊上走着,他望向一旁的山谷,那里正是他所隶属的军队——第37集团军的司令部,那里正好有着一条河流从谷地里流向山下。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这里的河流却并没有封冻住,依旧朝这山下移动着。只不过由于刚刚才下过一场大雪,这一小片被帐篷填满的绿色的谷地与整体白雪皑皑的山岭反倒显得极为突兀,一些烟雾此时也从那帐篷堆里冒了出来,通向天际。
不知道为何,看到这番景象的卓博卡斯替的嘴角弯起来了些,但这不过维持了一瞬间就消失在了他的脸上。可能是在这段时间军旅生活难得的宁静,并加上此时的突兀的景色使得他有些放松了下来。可这瞬间的宁静对他而言依然是一种奢侈了,毕竟作为赫赫有名的‘爱国者’,只要是在战争的状态下,自己都没有放松的权力。可感叹上两句话的资格,他自认为还是有的。
“二十多年了,这场战争还在继续啊!“他一边感叹,一边缓缓的沿着山路前进。是的,自从二十多年前的大革命事件爆发以来,高卢及其附近地区甚至大半个泰拉大陆都被卷入了这场大革命所带来的战争中。数以百万计的军队在位于大陆中央及其附近的地方惨烈搏杀着,无数的生命在这二十多年里因为各种原因回归了大地。他们有的是为了去征求让国王从自己的国家消失而献身,有的是为了帮助那些追求自由平等的人们而倒下,有的是为了某个皇帝的雄心壮志而身丧异地,有的是被暴君们强逼至尸首难存,还有的是为了他们那所谓的主子去丧生疆场……
可即使过了有二十多年,哪怕是热月之后的大肆屠杀,哪怕是那一位名震天下的高卢帝王在雾月后的白色恐怖,哪怕是经历了‘四皇会战’的惨败的大肆捕杀。可高卢这片土地依旧没有回归到过去的秩序中去,那已经被击碎的王权依旧没有丝毫可以被粘回来的样子。这个国家依旧将她的怒火释放着,革命的浪潮依然汹涌着。
可现在,这火焰已然到了最为虚弱的时候了。即使哥伦比亚已经下场参与了这场战争,那场‘四皇会战’的损失也已经早就被填补上了,但是由于卡西米尔联军在诺纳客平原的惨败,使得第五次反高卢同盟终于可以再次将军队集结起来,对革命再次进行打击。
虽然高卢与哥伦比亚都可以称得上是大陆强国,但是要让他们去面对由莱塔尼亚,乌萨斯,维多利亚,玻利瓦尔甚至还有拉特兰等国家的联军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要知道,这些国家的军队总数都快达到三分之一的东国人口了。
可是高卢与哥伦比亚人仍在支撑着,某种程度来说,他们已经开始为了自己作为‘人’的尊严而战斗了。毕竟‘四皇会战’后的条约属实是已经不把高卢人当人看了,并且也向哥伦比亚——这个在那位皇帝窃取革命果实后给各位革命者们提供庇护的国家提出了要重新在这里恢复王权。
要知道,哥伦比亚人为了将自由平等博爱带来到这片土地上与维多利亚打了超过十年,流在这里的鲜血不见得比流在高卢的鲜血要少。在他们每一个公民的眼里,自己的自由,自己的平等……这些事物已然是于生命比肩的。要去剥夺它们,再一次让王权回归这里,与杀死他们有何不同?
没有办法,这是一场关于秩序的战争,这是一场关于两种思想的斗争。民主与君主只可有一,平等与等级永不共存。从高卢开始的启蒙,到哥伦比亚的独立,再回到高卢的革命,这一切都是要被王权所摧毁的。在这些封建者眼里,不遵守他们秩序的人,破坏这些在他们眼里视为铁律的人必须被毁灭。
随着这些观点已经明朗的展现在两国百姓眼里,展现在两国已经接受启蒙的人民面前,他们选择了战争,选择了在二十多年前未被彻底燃烧的革命战争。这也使得反高卢联盟达到了这般前所未有的庞大,某种程度上,这是对高卢人民的敬重,这是对哥伦比亚公民的敬重。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的庞大战争在现在开始了,即使是在孤岛上皇帝通过报纸上看到这一消息也不由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感叹自己过去的无知——自己过去所轻视的竟然是这样的力量,同时也对释放出来这股力量的人,那个从大炎来的志愿者献上了自己的敬重。
可即使如此,高、哥二国虽然在战术上胜多败少,可战略上已经被不断的压缩着,已经到了极为困难的时候了。高卢的三分之一沦为焦土,哥伦比亚也有接近五分之一的土地沦陷。在那个庞大的联盟看来,这样下去高卢与哥伦比亚的结局只剩下了灭亡,他们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推进所消灭自己对手的有生力量之数可谓是微乎其微的,某种意义上,专门就是把地盘空出来让你战领。他们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军队的战线现在已经拉开到了前所未见的地步,各集团军的间隔在理论上可以让旅级单位通过了。
这种错误难道就没有人提出来吗?当然有,但是却不受重视。按照维多利亚第4集团军总参谋长维德斯将军的话来说“这种理论上的事情我还在一个地方看到过,那就是那些基金经理给我看的投资收益表上。”所以这件事情也就石沉大海了。
正当反高卢联盟已经开始了对高卢和哥伦比亚这两个国家在未来占领时的分配规划时,在他们战线对面,一支支军队开始了调动。并且由于这场战争的性质,也致使联盟对两个国家的情报方面是一抹黑的,而他们在占领土地上的驻军等相关情报已经在那一位联合指挥官的办公桌上放的满满当当的了。下来会发生什么?想必各位也就有个预先估计了。
作为基层军官,卓博卡斯替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作为一个在大部分时间在卡西米尔战场上的军官,他不认为高卢军队比卡西米尔的骑士们有什么差距,在他的眼里,之所以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击败高卢人,自然就是这帮家伙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对战争什么都不懂的‘废物’。
在雪地里又前进了数百步后,爱国者终于翻过了山脊,向着山下的哨所走去。踏着越来越薄的雪又走了一阵子后,一个标准的前沿哨所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看到这景象,爱国者不由加快了几分步伐——毕竟大家都知道,在雪刚停后的时间是最冷的。即使是吉米的那群祭祀也会在此时选择在一个温暖的地方待会的,又何况是他呢?
“口令!”
“雄鹰!”
“不朽!”
在听到正确的回应后,哨所的负责军官便赶忙走出来了。虽然这个盾卫在看到卓博卡斯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各醒目的双角大头盔谁都能一眼认出来是他,但是作为颇为强调纪律的部队,盾卫还是要按照规则去做到,这也是他们在卡西米尔战场上赢得战功的重要原因。
“列托若诺夫少尉,现在情况如何?”爱国者边拍着落在衣服上的雪,边向刚赶到自己身边的这个盾卫问道。
“目前还是一切正常,大尉,在过几分钟前面的岗哨就要换岗了,但是总感觉现在是太安静了。”一边回答着,同时列托若诺夫把挂在自己肩上的水壶递了上来,爱国者也没有拒绝,他打开了那递上来的水壶,果然,一股蒸汽冒了出来。
爱国者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和自己的部下向着哨所走去。给自己灌了几口热饮后,他便将水壶递了回去,同时说道:“少尉,你还是多虑了,现在我们是在集团军总部,不是像过去在卡西米尔的时候顶在最前沿,你这大概率是神经过敏了。”
“希望如此吧,大尉,也许我不适合在这种清闲的地方带着。毕竟之前一直在打仗,突然换到这里还是有些不适应。对了大尉,按照军工,我们要升几级啊?”
“你这官迷样子,尉官多是三级,你估计是大尉,我估计是中校。虽然现在我们干的就是这官的活,但是还是要等些日子后轮防,任命才能下来,再过几天吧。”
两人便聊天,一边共同走进了前方的哨所。里面的士兵们早已经站立好了,刚行了军礼要高呼出生便被爱国者示意打断了,也便各回各岗位上去了。哨所里熊熊燃烧的火炉让爱国者暖和了不少,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既然你有些不放心,一会儿你就和我一起去巡哨吧,一直悬着心也不是什么好事。”卓博卡斯替站在火炉旁,边伸手暖和着自己边说着,而他带来的长枪与盾牌也已经被放到了一边。
“是,大尉。” 列托若诺夫回应到,随即也坐到了了一边,等着过些时候的交接。
大约过去了五分钟,外面依旧没有从前方换岗人员的影子。自是火炉旁的两人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爱国者赶忙拾起了长枪,同时又把盾牌再次挂到手臂上面。一边的列托若诺夫也进入警戒状态。
爱国者又看了眼时间,确认现在已经到了可以发出警报的时候后,果断像站在一旁警戒的列托若诺夫说:“少尉,你迅速前往大营示警,告诉所有盾卫进入最高警戒。同时再带上两个排的人过来,我在这里守着,以免发生不测。”
“是!”列托若诺夫行了各军礼,便赶忙向着大营的方向走去。“希望只是他们喝醉了吧”卓博卡斯替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