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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晨宇水仙文 《寒烟半陌》 民国 飒卷(1)

2022-07-15 20:27 作者:字母十行yu  | 我要投稿

•军阀飒×哑巴歌伶卷

•民国向,架空

•he放心食用😎请勿上升

•第一次写民国,文笔渣,希望不要介意😭



中秋。



夜上海的经纬丝线已被连成海洋的璀璨旖旎沉没浸染,喧腾人声与珠光宝气被黄包车、洋车运载至各大辉煌建筑之间,富贵荣华的谎言掩藏了颓靡穷困的真相,无人去管卑微的乞儿与饿饭的孩童,渴望刺激的心灵与充斥欲望的眼睛千里迢迢赶来。[锦乡],这座溶解了人性黑白欲望的酒楼,自然而然成为了众飞蛾竞相赶赴的炙热火焰。



凡尘缭绕的烟火蒸腾出浮世清欢,往日款款高雅的莲步轻挪已被红唇舞女曼妙的身段曲线所取代,珠花翡翠,玉石冠钗,宛如明昼的晶灯火烛,引诱清明意志在推杯换盏间生锈。中秋夜,那位歌伶的五曲连唱,使多少人宁斥千金,换一张方寸门票,享一回秦淮河畔古代帝王的醉生梦死,赏那神仙下凡的美貌,品那只应天上有的佳谣。



这位头牌歌伶卷,此时却无什么心情,安静坐在镜前上妆。外面大厅的盛景皆以他为主人公,他本人却倦漠于繁华,只觉得脸上修饰太重,有些掩了真相。



“好漂亮啊,卷先生!”一道惊艳的声音。小琴端着碗梨羹走进来,眼里有光地赞叹。对这姑娘,卷颇有些印象。两叶弯眉,脸蛋瘦削,留着及腰长发。舞女们描眉画眼戏说风流时,小琴总是在一边一言不发,疏离的神色在说她并不愿与这五光十色的糜烂为伍。



她也是这无数人中,唯一称呼卷为“先生”的人。



“谢谢你。”卷微笑回答,趁着化妆师走开的空档抹掉了大半唇膏。小琴递上碗:“这是那老板让我送来的,说是给您润喉。亏他这人还有些良心,天天仗着您给他捞财,可算知道给您些照顾了!”



原先厨房也送过吃食,不过听着有人为自己抱不平,卷是由衷的暖心。即使今日的梨羹甜得齁嗓,卷也不忍拂了小琴的面子,多吃了几勺才放下。



闲聊几句,互道了中秋祝福,小琴不想给卷惹来无谓的闲话,早早告辞了。卷在她出门前叫住她:“外面那些人里,可有些名门望族么?”



小琴没多想:“那可不!都是来听您唱歌的!我只是随意望一望,那城东的华家,苏家,城北的王家都在,还有十家那位军阀……”



木门吱呀一开又合,才彻底划分开两个世界。卷的脸色有些白,望着镜中的自己,又伸手擦去一些过分显眼的胭脂。



他常常会觉得,自己也许已经足够幸运了。凭着一副好嗓子,他能在锦乡活下来,吃穿不愁,而且不用像那些空有颜色的女孩子一样,被送到红烛暖帐里,夜夜上演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春宫图。



可有谁知道,乱世沉浮里,他又经历了如此的不幸呢……



——



二楼贵宾席。



居高临下的角度可以俯瞰大厅的奢靡金风。十辰于一身军装,慢悠悠品了一口西洋酒。若不是友人盛情邀请,不喜喧闹也不爱听戏的他也不会来到锦乡。



不过既然来了,总是有好戏看的……



周身都是穿旗袍的俏丽小姐,从折扇与巾帕上挥发出来的香水气黏了十辰于一身。估计回家又要被夫人半撒娇地嗔骂一顿了。十默默想,嘴角弯起些弧度。



此时的后台,卷换好演出服,精致描好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看起来干净素雅的白衣,偏偏领口那样低,手臂处也露出大片皮肤,他纤细左臂上纹的一大朵山茶花展现无疑。



锦乡以富庶盛象示人,对在自己这里苟且求生的可怜人却有着另一副面孔。也不知谁想出的下流法子,老板找来几个会刺青的师傅,洋人称其为纹身,给每个锦乡的舞女歌伶纹了印记。或几片花瓣,或半盏蝴蝶。



去年卷刚被卖进来时,老板见他男儿身,姿色倒是不错,想来只是个床上承欢的戏子罢了,拉过人去在后颈处随便纹了东西,好像是从旁边洋人什么物什上看来的,是个关机键。哪想后来卷一开嗓,霎时压倒锦乡原本的歌伶们,老板才恍然大悟觉着捡到了宝,硬拉去翻出来红色颜料,叫人给卷纹了更大一朵山茶花,生怕他偷跑了去。



他成了摇财树。老板得了这么一个尤物,晚上睡觉都不知乐醒了几次。



嫩蕊绿叶大明大放地被人远观亵玩,对于卷来说这样的羞耻感丝毫不亚于出卖自己的身体。可他小小歌伶又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台。



灯光特意为他降暗。卷一出场,圣洁白光自上而下倾泻,他的长发挽起成一个小花苞,衣着让人浮想联翩,更绝的那副清雅容颜,仿佛青山上的白月巅,冰封万里的圣莲,流水撞石飞溅起的珠光,夜晚仰望时净化人心的星空。



懂乐曲的人赏曲,声线沉稳而恢宏;粗陋之人看颜,卷这副模样最能勾起人心底的占有暴虐欲望。



他不舞,只歌。歌声里唱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卷”这个名字在那一瞬,无声有声地被台下每个人品味咀嚼。其实他已被隐了原本的姓氏,剩下的单字“卷”发音太轻,任谁都可以掂量在舌尖评说。而以他的身份,那评说十之八九,是那卷最不爱提及的卑微下流之事。



转眼三曲已终。小琴送来的那碗梨羹果然还是太甜了,卷费力地上了一个高音,嗓子像是被什么糊起来一样,他给奏乐团比了休息的手势。台下的气氛早已被卷的高级演唱调动起来,突然主唱下台,总是会有一些唏嘘起哄的声音。



卷还没喝两口水,飞扬跋扈的老板娘就怒气冲冲地怼到他面前:“你怎么回事?平常唱个三首歌不都好好的?中秋节的你别给我惹事,演砸了场子的损失你赔得起吗?”



嗓子已微微有些痛感,卷没心思应付老板娘,草草应下又猛灌了几口水才重新上台。



下一首《降临》,卷就是凭借这一曲在上海成名的。



“万象,迎一杯枯荣——”



嗓音还是那般空灵,可歌者咽喉处的灼烧刺痛感愈演愈烈。卷闭了闭眼。下一个长音于现在的他而言将是个不小的困难。



荡涤人心的声音穿过密林,惊艳了一川风月。所有人正如痴如醉,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却让他们切实体会到什么叫戛然而止。



定睛看,本该游刃有余的卷此时半弯着腰,紧紧抓住站立式麦架,指节泛白。声带能撕出血般的剧烈咳嗽让观众一愣,短暂沉默后,一种诡异的尴尬弥漫在豪华大厅里。老板娘紧皱眉头在下面给卷疯狂递眼色,可是卷此刻完全无暇顾及,喉部吞了针一般的痛楚令他面色惨白。



台下喧闹一片。有人关心,有人询问,然而大多数人讥笑,眼睛粘在卷弯腰咳嗽时半隐若现的胸口锁骨处,红色山茶花随着身体颤抖而摇曳生姿。



好不容易生生忍住,卷试着发音,惊觉自己连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来。恐惧席卷全身,他登时冒出一身冷汗。站在高处作为众矢之的更让他面色难看。



舆论攀至顶峰,坐等看好戏的人们等到了另一场好戏。那位少年军阀利落上台,一件风衣把发愣的美人裹住带了走,留给众人一个九月凉风里丝毫不留恋的背影。



二楼开始喝茶的十辰于眉头挑了挑,并不似旁人那般大惊小怪。杯中残茶饮尽,他抬手叫来服务生:“这两份糕点来份新的包好,再包几块莲蓉月饼。给我夫人带回去。”



那服务生得了机会伺候十爷,心说这小费必少不了,乐得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真捧到些碎银在手里后,他颇殷勤地奉承十爷,末了还问一句怎么没带夫人一起来听曲享乐。十辰于接过糕点盒子,笑得很开心,悠悠道:



“我家夫人抱怨我让他晚上太累,说什么都不乐意一起来。”



坐进车里,十小心地把糕点盒放在膝头,颇含深意地望了望卷被带走的方向。惹了乱子,锦乡招摇的灯火黯淡了些,然而……



上海的又一场笑闹繁华,至此帷幕半启。



tbc.



新的小坑~四五章之内就完结啦,看得开心!

无奖竞猜,十夫人是哪位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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