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短篇小说《月华十五》（下） 杨柳著
第十章 新月
“向着神献上祭礼，今晚获得最晦暗的月光。”——神秘的声音
四季的心跳开始加快，全身的血液似乎全部运送到了大脑，魔术回路运转开始不停地加速。砰砰的心跳像是在催促着什么东西出来，突然有电流从他的大脑击中了他的胸口，他的的胸口突然感受到了烧蚀一般的疼痛。
“快拿出来啊，让她们看看你的手段……”
四季又听到了这个声音，无意识的抬起手，从胸口抽出了一把沾满血污的小刀。窗外的月光消失了，但是刀尖异样的银白色光泽却清晰可见。凝结的血在刀身上组成了一些神秘的符号，随着这把刀的出现，室内的气温仿佛降到了冰点。
四季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猎物——在他面前的是一只绵羊，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他的猎物，而他的狩猎马上就要成功了。
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小刀刺进了绵羊的体内——他完成了狩猎。
眼前的图景突然转换，他发现在他面前的不是绵羊，而是瞪大了充满血丝的眼睛的红发吸血鬼少女——小刀的刀身已经没入了她的胸膛。
“这不可能……”吸血鬼倒下了。
血并未从伤口中流出，仿佛是被小刀吸收了，上面的符号从暗红变得鲜红。
“神十分满意，你们一族依然是神引以为傲的猎人。”
插在吸血鬼身上的小刀与吸血鬼的身体一同化为了尘埃，一阵风就把他们吹的无影无踪。
血的气息。
他的喉咙从未如此干渴，加速的心跳催促着他追踪着血的气息。
他的意识很模糊，理智也已经融化，他冲出实验室，来到血的气息最为浓郁的地方。
他只是不停地吸取地上躺着的人的血液，满足着无底洞一般的干渴感。
在吸干了不知道多少个人的血之后，他的干渴终于有了一点满足。
“四季！”十五夜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他看到了十五夜的脸——那比过去任何时候他看到的都要更美。
“哦，帮大忙了，‘公主’。”这是梅格的说话声。
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把自己的嘴靠近了梅格的脖颈，他连忙站起来，发现有鲜红色的东西从自己的嘴角滴落到他的衬衫上。
他还有些不敢相信，手向上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发现那里确实沾上了一些液体。再看看自己的手，沾满了鲜红的血。
“啊啊啊啊啊——”四季的意识坠入了深渊之中。
第十一章 某剧落幕
“真是意志脆弱呢。”梅格的说话声。
“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这么说了？”十五夜的说话声。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四季的脸上。四季的头感受到了柔软的触感，问：“是膝枕吗？”
“bingo！就是膝枕呦——你醒啦？！”十五夜十分惊喜。
“该和你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也谢谢你告诉我的这些东西，虽然我以后应该再也不会用到了——从今往后我们就没有任何联系了。你曾经的确是我的实验伙伴，我是认真的。再见，十五夜，我走了。”
十五夜对梅格挥挥手，梅格提着一个小的公文包走了。
“十五夜，能告诉我我都做了些什么吗……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是什么？”四季回想起了昨天他吸血时的场景，但现在还是感到反胃。
“不要再对吸血抱有负罪感了，这对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没有好处。而且那些人也是罪有应得——你也算是送他们赶快去赎罪了。”
“那好吧，”听到她说的话，四季的心情确实缓和了许多，“吸血鬼被我消灭了吗？”
“当然，你现在是我的大英雄，”她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你也是梅格博士的英雄。”
四季想起了昨天面对吸血鬼时的场景。
“你昨晚不是被那个红头发吸血鬼吸取了力量吗？那你为什么现在还能这么精神的和我对话呢？”
“首先，你已经昏迷了两天，所以那件事不是昨天晚上，而是大前天晚上。”
四季在听着十五夜说话的同时，感受到了自己脸上的泪痕。
“你在杀死吸血鬼的同时，吸血鬼从我身上吸取的部分能量又还给了我，我便用这部分仅存的能量，翻找了一下反应堆的使用说明，给我自己进行了充能。事实证明，我学的还是挺快的。”
“然后我又把部分能量转化到了你和梅格博士的魔术回路中，使得你和梅格博士都清醒了过来，但是你似乎因为某些原因又昏过去了，一直到现在。”
“等等等等，梅格的魔术回路？她也是天生的魔术回路能力者？”四季打断道。
“当然不是，你忘了我曾经和你说过，普通人开启魔术回路也是可以通过后天训练来完成的——她曾经在自己身上做过实验，所以就开启了魔术回路。只不过是魔术回路的性能和掌控程度和你我相比还是差远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为什么大前天晚上我能在脑中时常听到她给我指引——哦对了，她指导着我开启了一次反应堆。”
“原来那次我获得的能量是她引导你操作反应堆供给给我的，”她向着梅格离开的方向看去，“看来是忘了向她道谢了。”
“你昏迷那两天，”十五夜接着说，“她说什么她不想继续研究魔术回路了，什么‘我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总之她花了两天时间收拾了一下设施里的东西，刚刚离开了。她在临走时，还给我们留了个东西。这玩意能够帮助我随时获取空气中的能量，也就是说我不用总是回到设施中充能了。当然，它也可以为你的魔术回路充能。对了，她交给我这个能量转化器时还说‘这是我唯一的研究成果，希望这能够在以后代替我向你赎罪’。”
“最主要是，你可以不必只是一名刑警，这个研究设施这么大，里面的资料也有很多，你以后就可以在空闲的时候当你最喜欢的‘科学家’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空气中的每一个原子都在向我诉说着你的故事。”十五夜醉人的笑了。
“以前都是你主动，这次可以换我吗？”
“不如以后的每一次都交给你主动？”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