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魔忍秋山达郎·父亲篇

印象中，父亲总是在笑。 尽管都是笑，却不代表笑容背后的感情也一样，比如面对母亲时，是温柔的笑；面对姐姐时，是自豪的笑；而面对我时。。。。。。 面对我时，是什么样的笑呢，事到如今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不，是我不愿想起。 是第一次忍术测试的时候吧，那是小学入学时所做的，测试新生与构成忍术的各类元素间的亲和力，亲和力越高，说明和对应领域的忍术相性越好，修炼起来也会事半功倍，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判断受验者的潜力，决定今后发展的重要测试。 作为五车名门秋山家的嫡长子，同时也是在前一年以最高值打破测试记录的秋山凜子的弟弟，我被父母和老师们寄予厚望，年幼的我被周围的气氛影响，也不禁对结果满怀期待。 但那却是极其低下，甚至可笑的数值。 刚才还热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对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全然不知的我，只能仰起头四处张望，希望有人能为我解释，就在那时，我注意到了，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父亲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尽管熟悉的笑容很快又出现在父亲的脸上，但那背后的感情，却让我感到陌生。 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我逐渐长大，也明白了很多我不想明白的事，包括同学的眼神，父亲的笑容，以及每年的测试结束后一成不变的数字。 我没有学习忍术的天赋，但我没有因此放弃，为了找回父亲在那一天抛弃的感情。 将要放春假的前一天，我拿着标注“严重偏科”的成绩单，忐忑不安地交给了父亲，他只是扫了一眼，就放在了桌上，一旁的母亲见状，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拿过了成绩单。 “虽然实战方面是不太好，但理论和普通学科都非常厉害啊。” 母亲偷偷看了眼父亲，大声说道。 同住一个屋檐下，母亲想必早已察觉到，父亲对我的态度中那细微的转变了，所以她才会这样夸奖我，希望父亲能看到我的优秀之处吧。 “是啊，达郎以后能考个好大学呢。” 我在父亲那看似附和母亲的话里，感受到了深深的失望，那就像是在说我做不了对魔忍一样。 原来有些东西，是努力换不来的，而我想要的，恰巧都在其中。 没过多久，母亲就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失踪，而父亲为了寻找她，几度深入险境，四处打探。 当村里的人告知我们父亲殉职的消息时，姐姐的身体一直在发抖，我知道她不想在我面前露出软弱的样子，她害怕自己的哭声会让我崩溃，可是她错了，在我的内心深处，虽然只有一点，我却想着———— “太好了。” 凜子从拐角处出现，看清达郎的身影后，把紧握在手上的石切兼光收回了刀鞘。 “我还以为你一个人走远了呢，担心死我了。” “我只是不小心迷路了，看到这里徘徊着几只尸妖，就顺手清理了。” “没受伤吧，我们现在可是身处魔界，必须谨慎一点，快走吧，雪风还在等我们呢。” 确认弟弟没有受伤后，凜子转过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却发现达郎仍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地上尸妖的残骸出神。 尸妖即是由尸体转化的妖魔，作为活跃在第一线的对魔忍，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失去过亲朋好友，因而在尸妖中看到熟悉的脸，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想到这，凜子不禁放缓了语气。 “怎么了，里头有认识的人吗？” “不。。。。。。” 达郎摇摇头，对着凜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