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你］灰色地带
# 双杀手BE 立体人格 字数3.4k+
□《You So Done》|《溯》
■ 这偌大世界非黑即白.
＼我们却在灰色地带＼
ⒸⓎ
00.
生锈栏杆内枯萎的雪色玫瑰
斑驳围墙外生长的桃色蔷薇
01.
潮湿阴冷的楼梯间，昏沉的灯光在一片寂静中暗下去，逃生标志绿森森地映在天花板上。角落的蛛网编织出圈套，走廊踱过一阵脚步声，咔哒，咔哒。
细碎的吻封缄住轻声惊呼，我屏住呼吸，摸向枪柄的手松开力气。
“304，你疯了吗！”
我躲开他的唇，压低嗓子发出警告：“X和K都在外面，你还要不要命了！”
肮脏蒙尘的窗台，呼吸错乱，缝隙里覆着苍翠的青苔。傍晚时分的天空深邃透亮，偶尔掠过几朵云彩，世间拥有万种风情，却怎么也敌不过他的眼睛。
纤长的手指抵在我的嘴边，他清浅地笑笑：“嘘，倒数三秒。”
三，二，一。
我亲眼看见对楼的大厦在倒计时结束后爆炸，轰的一声坍塌，刹那间火光冲天。犹如白昼将至，又似落日黄昏，走廊里的人被惊动，匆匆离去。玻璃窗上映着我的脸，闪烁的火焰跳跃舞动。
扳机被扣动，身后传来一声枪响。
下意识握住枪套，我以最快速度抬起手臂瞄准前方。没有预料之中的重重包围，没有缺乏胜算的殊死反抗，也没有他。
Victory.
02.
Game over.
撕烂了的白衬衫满是血渍墙灰，顶上的两颗扣子敞开，银质项链的末端系着一枚铜色弹壳。
他倚着墙，把枪扔到我的怀里。致命的伤口血流不止，他兀自笑起来，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落寞。
“K*024小姐，这可是我的初吻。”
他顺着墙根跌坐地面，黏腻的伤口呼呼地冒着热气，在粗糙的水泥墙壁上留下一行湿滑的血迹。
“宋亚轩，你明知道我们原本百无禁忌。”
苍白又安静，揣着他的枪，我眼看他眸中栖息的光渐渐熄灭，又掏出自己的手枪死命地往墙上磨，直到看不清那行杀手代号。
03.
姓名：林眠
代号：K*024
时长：Seven years
所属：K系杀手训练营
暗号：Gentil y valiente es un arma.
//温柔勇敢即武器//
姓名：宋亚轩
代号：X*304
时长：Five years
所属：X系杀手指挥所
暗号：Eres mi única debilidad.
//你是我的唯一弱点//
04.
我们是各自阵营的王牌杀手，与此同时，我们也是彼此的头号对手。
他喜欢循序渐进，我喜欢一枪毙命。
总能温暖地笑着，像是没有烦恼，愿意掩饰住自己的不满，时刻在乎别人的感受，反而自己的情绪从未拥有优先级，一个讨人厌的虚伪家伙。
当我把内心想法告诉他时，江边的晚风轻抚脸颊，轮渡船从桥下驶过。热闹的街巷，繁华的人间，我们像是生来就格格不入。
“那为什么，还不杀掉我？”
“你不也没杀掉我吗？”
“你眼里的我，和他们眼里的宋亚轩都不一样，”他踩上石阶，迎着风把手搭上生锈的护栏，“和你待在一起，还有机会摘掉自己的面具。”
“所以——？”我摩挲起虎口的薄茧，路边卖花的推车轧着沥青远去。
“所以，我还舍不得杀掉你。”
随心调配的笑容带点恣意的痞坏，“舍不得？”我挑衅地对上他的灼灼目光，“谅你也没法轻易让我出局。”
05.
几杯酒下肚，满怀的废话像是找到了出口。
“你知道吗？其实我读书那会儿一直想当个医生。”他举起酒杯对着灯光，思绪摇晃。我推开用作装饰的香薰蜡烛，眯着眼睛打量他。
“电视剧里总是有止不住的血，危险的贯穿伤，混乱的医闹场面，哭泣、疼痛、呻吟。”
“而现实，远不止如此。你根本难以料想……料想悲剧会在何时发生。”他深吸一口气，放下酒杯，“我见过生命之火如何燃起，又是如何熄灭，我会习惯性地越过医患关系，感同身受。上一次我在医院里跟目标，大门外警笛呼啸，救护车门打开的刹那我差点就要跑去拉担架车。直到医护们冲上前去，我站在大厅不知所措，酒精味弥散在空气里，熟悉的白大褂在我眼前，像是在提醒我。”
“提醒我不堪的如今。”
他勾来酒瓶，往我的杯子里倒满琥珀色的酒，点着头看我：“别光说我啊，你呢？”
“随时会在任务中丧命的人，应该来不及思考理想。”我顿了顿，看他嗅着杯中液体的醇香，闭上眼睛，“我想着抓紧凑满九年的累计任务时长，去爱琴海乘风破浪。”
“林眠，等我陪你去看海。”
被人叫惯了K*024，我迟疑了几秒，抬起头打断他的话：“我们恐怕……”
酒精熏红了彼此的耳垂，他没答话，对着瓶口仰头一饮而尽，望着他的喉结滚动，我掐紧了自己的手腕。
06.
“嘿，猜猜我是谁——”
上午集训完毕，我在拥挤的商业街跟踪手头的另一单任务。
“又见面了，X*304先生？”我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你们X队没有催你吗？”
“催什么？”
“你说呢？”
“噢，你呀，”他把车钥匙塞进裤兜，“我跟他说再等等。”
“诶，新开的奶茶店，你想试试吗？”他牵牵我的袖子，又抬手指了指路的对面。
锁定的目标在视线范围内消失，我转身走向信号灯旁，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这下你满意啦？我这季度的KPI达不了标，可就要拿你这单来补了。”
“业界一姐的枪口抵着我，求之不得，”他吊儿郎当地笑笑，满眼戏谑，“你还没回答我上次的问题呢。”
究竟是为什么，我还没有杀掉他？
把记忆的指针往回拨，一道烙印于心的禁令不断下沉。
“不为什么，很想知道的话，下次找个机会告诉你。”
07.
“024，X院还没消息？”
K总拿着档案袋踏进狙击训练场，回音环绕，我稳稳扣动扳机，后坐力震得肩胛骨一阵酥麻。
“老大，”我把枪支在地上，改变重心，“还没弄好。”
“林眠，你的速度向来很快，”他从暗处走来，少有的严肃，“我要说的话，想必你自己心里也有数。”
提着从器材室里挑选的狙击枪，他把袋子递给我，表情不言而喻，“打开看看。”
绚烂花灯下，川流古桥旁，我们在江边谈笑，我们在酒馆碰杯。
还有一张：市井小巷里，他的眼神晦暗狠戾，单手插兜，倚着青砖瓦墙。手指按着打火机转轮，火苗吻上一根烟。
“原来连同你的眼睛，都是一层伪装。”我对着相片喃喃自语。
08.
“304也不过是他们X队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K总漫不经心地擦拭枪管，“对X有了威胁，就得斩草除根。”
“借你的命表忠心，再合适不过。”
“林眠，给你一周时间，”我怕冷似的抱紧双臂，“干完这票就提前放你假。”
我是一朵野蛮生长的蔷薇，他是一株遭受玷染的玫瑰。
两道不平行的命运线，有着唯一的交叉点——我们终将枯萎。
09.
“不许动。”
他缓缓将双手举起：“我投降。”
“没意思，”我收回比枪的手势，揪揪他的领口，“你都没有反抗。”
距离K总留给我的时间，还剩一天。
“明天我们去天台看月亮吧，”他侧身挡住阳光，用身体为我挡出一片阴凉，“我有话想对你说。”
可惜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也没有看到那晚的月亮。
爱这个动词于我们而言都太过沉重，那句“你爱我吗？”便因此永远封存在一片干涸的土地。
子弹穿透胸膛，他炸出一片火光，做出最大的反抗，为我换来一场结局。
10.
◎X队派发了新任务。
◎她的眼睛真干净，江边的风吹拂着她耳边的碎发，那一刻我就在想，如果她突然开口说：“宋亚轩，和我一起逃走吧”，我一定会答应的。
◎对不起，我触犯了底线。
◎林眠，你为什么不肯叫一次我的全名呢？我讨厌代号。
◎爱的溶解度会随温度变化吗？
◎女孩子应该不太喜欢烟味吧，我得戒烟了。
◎阳台上的薄荷草该浇水了，她说得对，我们不能一起去看海。
◎阿眠，阿眠，好听的名字。这样叫她会不会太唐突了。真想唱首歌给她听，她一定还不知道我会弹吉他吧？
◎二选一，别选我。
◎击杀我吧，亲爱的K*024小姐。
11.
蔚蓝的海域，闪光的沙滩，每颗细微的沙粒都含着一枝令人心醉的梦。
浅紫色的裙带顺着风的方向轻轻缠绕手臂，像他的唇，像他的吻。
波罗斯岛的山城点缀着青翠的柠檬树和橄榄树，样式古拙的希腊白色建筑，也许下一个转角就会遇见烂漫的花丛。
石板铺就的甬道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冷冷的色调。
他喜欢蓝色，过去时态的喜欢。
嗅着咸咸的海水，我拣了块平整的大石头坐下，抱着一把借来的旧吉他。
“请在太阳升起后去海岸旁的路牌那儿，我会把吉他放在那里，”我提前将小费递给民宿老板娘，如是说道，“谢谢您啦。”
12.
“不知道你爱听什么，”我赤着脚踩在沙滩上，仰头看着爱琴海上空的月亮，“就唱霉霉的歌吧，跑调可不准笑我啊，小心揍你。”
//
And I said
Romeo take me somewhere we can be alone
I'll be waiting all there's left to do is run
……
And I said
Romeo save me I've been feeling so alone
I keep waiting for you but you never come
……
It's a love story baby just say yes
//
※Love Story-Taylor Swift
按照承诺把琴放在路牌下，慢慢原路折返。
“我总疑心，那晚的月亮会是最好看的。”
夜间冰凉的海水没过脚踝，没过膝盖，没过腰际，“嘿，你说的循序渐进，是像这样吗？”
海面光影流动，映在我浸湿的长裙上，系着弹壳的项链泛着钝钝的月光。
“宋亚轩，我们私奔吧。”
ⒸⓎ
杀手最忌讳的，就是动情。
#附记：一些解读
你愿意做被抛弃的白玫瑰，还是被利用的野蔷薇？
其实都一样，做出选择就意味着失去自由。宋亚轩日记里的那句“二选一，别选我”指的是他自己和属于林眠的前途，他希望林眠自私一点。
至于这两个杀手为什么会有互杀的任务，K总的话里是有伏笔的。两个人都是各自阵营的王牌，势必就会对X和K造成威胁。K总只对林眠说了“X队有意除掉宋亚轩”，言外之意是“他也想借宋亚轩之手除掉林眠”。
那晚的天台也许压根看不见月亮，炸楼是在宋亚轩的计划中的，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给自己争取时间。
他甘愿倾尽所有换林眠喊他一句，宋亚轩。
知世故而不世故的林眠，直接，爽快，一如曾经的他。
以前我在网络上刷到过一句话，找不到出处了，觉得还挺贴切的：我透过瞄准镜对你一见钟情。
最后浅谈一下结局。
双死剧情好像有时候也被叫做HE，但我觉着还蛮虐的，故暂且定义为BE。不知道有没有细心的小朋友发现，两位主角是按照对方所一向喜爱的方式走向死亡的。
亚轩的角色选择了一枪毙命，而林眠选择了循序渐进，沉溺海底。
很心水Taylor的Love Story，配合食用效果更佳；另，我在写前半部分倒叙——即男主角楼道开枪时，听的是You So Done，偏小众，疯批感拉满，也可以去听听看~
感谢读到这里，权当我是抛砖引玉啦！欢迎各位宝贝在评论区各抒己见~
By 初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