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凶最恶的两朵路边花”——依神女苑 依神紫苑(原型分析探讨与零设巡礼考察)


東方憑依華 ~ Antinomy of Common Flowers.
好的,这边是前阵子速通了一遍东方凭依华全程的水狮;
不得不说,凭依华真的比起绯想天和非想天则传统的场地地面格斗,更加创新且系统繁杂的好作品。浮空格斗+凭依交换与深秘录继承来的都市传说系统,不过属实对新人确实不大友好就是了,熟悉系统之后倒是游戏体验极佳的爽快感,毕竟笔者当年也是打则过来的,现在体验下这种新感觉也不错
其实这篇依神姐妹考察也是在天空璋巡礼写完之后,笔者早早就积攒下的一个想法了,只是苦于当时还没多少人写零设考察和碎片化的收集信息过于困难,才拖到了现在,结果依神姐妹的杂谈和考察还是少,说来真是可惜,明明零设背景可以进行ao多的二创,至今也没看到将泡沫经济时期和依神姐妹联系上的作品,明明象征意味那么浓;这段时间稍微整理了下收集到了一些碎片消息和看过的零设考察加上些笔者个人对于泡沫经济时期的看法以及一些大部分零设考察都没有提到的点,列了个大纲,本文也就出来了。
那么,开始前依旧提几点注意事项:
本文为对于之前一些碎片化的依神姐妹零设考察的整理组合与笔者考察到的一些不显眼的零设以及个人主观看法,欢迎来评论区多交流)
本文意在为车车人提供一个接触圣地巡礼相关消息的渠道,笔者本人会对在中日两国网络上各种关于东方圣地巡礼的一些消息做一个整合,对这方面感兴趣可以咨询笔者(会提供各作品、各角色的原neta讲解和巡礼地参考)
本文使用的图片、资料均来自于thbwiki、推特、pixiv、日文wiki、东方元netawiki、nico大百科、微博、东方吧、知乎等网站
希望可以通过本文或者看过本文且对依神姐妹感兴趣的创作者提供一个零设资料库,希望可以多丰富丰富二创,也恳请各位车车人多分享分享,车车人多帮帮东方创作)
本文将分为五个部分来分析考察,观看时请注意。


太阳花田的演奏舞台
完全凭依的副作用
最凶最恶的双子姐妹
依神 女苑
种族:疫病神
能力:使人消耗财产程度的能力
依神 紫苑
种族:贫穷神
能力:向包含自己的一切对象降下不幸程度的能力
BGM:今宵是飘逸的利己主义者(Live ver) ~ Egoistic Flowers

在正式开始前,我们先来讲讲一下凭依华的副标题“Antinomy of Common Flowers”(意为常见花卉的二律背反),Common Flowers暗示依神姐妹?(可能也是剧情线最后的灵梦和紫),虽说不是重点就是了;我们讨论重点则是前面的“Antinomy”(二律背反),二律背反的原意是由哲学家康德提出的因为人类对于任何事物认知的局限性,超过现实物质基础的事物无法完全认知到;简单点就是说,两种事物逻辑上完全成立,但又互相矛盾对不上的感觉。
那么显然,凭依华中的二律背反概念已经是有点脱离于康德提出的原意了,更侧重于对于字面意思的咬文嚼字,无论是依神姐妹身上这种设定与能力与身份的互相成立又矛盾的感觉,还是凭依华暗线中梦世界幻想乡角色与现实幻想乡角色的性格放大极端独立效果,有点通俗含义化用的感觉;从这点上也可以引申解释为“现存的一切都在不断地运动,每个事物里面都有现在看起来坚固但正在消逝的部分,也有尚显微弱但正在生长的部分,这种事物的朦胧模糊感加上所谓福祸相依,大概也是zun选择这个作为副标题的含义且与主题暗中契合,化用的还算不错,当然不排除就是zun觉得这个词汇挺高大上随便用用的情况在(
(二律背反在凭依华中的通俗解释化用这点还是蛮重要的,会和本文后面的一些零设、一设上的矛盾对应上,请注意)

其一 大陆传入的瘟神与神佛习合的疫病神
那么,说到女苑最直观的便是一副暴发户的形象和种族身份上的迥异之处了,毕竟女苑形象压根和传统民间传承中的那些“体衰色弱”的疫病神不是一种东西,这也恰恰是女苑设定中最复杂的一个点,让我们先从疫病神这个信仰本身和背后的一些民俗演化来一步步探讨;
“疫病神本质就是对于一切疫病的想象”,这是我们需要先认知到的一点,在遥远的古代对于一段时间内的流行疫病产生的恐惧和从中产生的排斥情绪、负面具现化,而从中诞生崇拜信仰之心都是如此;
在欧洲旧大陆流行的疫病具现化为指向一个代替具现化的人物形象,比如:中世纪黑死病时期的流窜于各大乡村和城镇的戴着“鸟嘴面具”的疫医被认为是带来死亡的象征;传统的“亡者归来”叙事体系遇上西班牙流感催生的各种僵尸、吸血鬼的原始传承;各种原始神话体系中的强大的死亡与瘟疫之神;反观东亚文化圈内直接将整个疫病意象本身具现化瘟鬼升格为疫病神这个神袛的操作,确实是蛮独特的。
来看看日本民间传承中的疫病神传承吧;

在医疗还没有普及的古代日本,人们相信疾病是由肉眼看不见的存在带来的,特别是流行病、无法治疗的重病是由幽灵、恶鬼引起的。平安时代之后,中国的瘟鬼概念以贵族社会为中心广泛普及,产生了瘟疫是由鬼神带来的概念。不久,人们对普通朴素的病魔产生了敬畏感,甚至有了民间信仰,认为瘟神这种存在会带来疾病。
原本认为疾病是由眼睛看不见的存在所带来的,因此几乎没有人认为瘟神的样子是实际可见的。《春日权现验记画卷》、《通融念佛缘起画卷》等画卷中,描绘了各种鬼模样的瘟神们聚集在一起的样子,但是在梦中看到这些,一般人的眼睛是看不见的。《沙石集》(卷五《圆顿之学者免鬼病事》)中记载了许多行瘟神集团来到僧侣身边的故事,这里则表现为“异类异形”。

另一方面,作为肉眼可见的瘟神,被认为是以老人、老婆婆等为首的人类的姿态出没的,据说是单个或者多个人徘徊,去了人家,带来了瘟疫等。以关东地区和东海道地区为中心被确认的箕借婆婆和关于第一个小僧的来访者的传说等是具有代表性的。另外,秋田县的一部分人并没有特别说明它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每年2月9日是瘟神来村里的日子,有一种将瘟神讨厌的多篓子放在户外的活动。
江户时代的随笔《宫川舍漫笔》中记载了一个向瘟神请教的人物的故事,他说“我每月三号都不进煮红豆粥的家”。在这个故事中,我们把以人类的姿态进入的宅邸里的瘟神和不知道它的人同道,结果得知了这件事。同样在江户时代撰写的小林溪舍《竹抓子》等书中,文政3年(1820年),次子金七郎发现瘟神入侵江户爱宕下的仁贺保家武家宅邸,并将其逮捕,结果证明绝对不进家门(不让瘟疫和灾祸)记录着他离开了日本。这个故事和字据的字面一起流传着,随笔中除了记载了全文外,还留下了在家家户户为了避免疫病而使用的符札。

平安时代,作为朝廷的一种仪式,大量引入了瘟神的概念,在春天花落凋谢的同时,为了防止瘟神四散而举行的“镇花祭”、在境界之处招待瘟神而返回都城外的“道饗祭”等为了防止疫病的发生而举行的祭祀活动。像这样为了预防灾祸而祭祀瘟神的活动,近年来除了这样的祭祀活动以外,在城镇和村子的边界上也可以看到以稻草或稻草等为材料的巨大的制造物来防止瘟神入侵的民俗活动。


平安时代律令的注释书《令义解》中记载了镇花祭,为了在春天花瓣散落的时候瘟神分散引起流行病,在大神神社和狭井神社举行祭祀。从注释书中可以看出,这个祭祀仪式在《大宝律令》(701年)中被规定为国家的祭祀。
在春天的大神祭上也提到了,在崇神天皇的御代疫病大流行的时候,大物主大神被镇住了疫病。为了敬仰病镇遏制的神德,也希望能发动信奉荒魂的狭井神社的灵威,大神神社和狭井神社这两个神社举行了镇花祭,作为祛病的祭典有两千年来的渊源。
(镇花祭直接将瘟神与神社中御灵信仰联系上了,利用所祭祀神明们四魂之中的荒魂来镇压随着花瓣飘舞的瘟神们,笔者认为zun将依神姐妹与花联系起来,也是因为镇花祭所代表的意象的缘故)

道饗祭也是神道传统祭典之一,从上代开始每年6月和12月的两次,在都城的四角道上,祭祀八衢比古神、八衢比卖神、久那斗神三柱(这三位都是道祖神),防止给都城和宫城带来灾祸的鬼魅和妖怪进入,祈求守护的祭神以及神社节日。作为命令制祭祀以京都为中心,不过,发生了疫病的时候地方也斋行了。例如,在武藏国,有很多名为“饗庭”的地名和姓名,柳田国男先生在《地名的研究》中,道饗祭=邪神祭的由来,关于北武藏的“伊之田”和“间之田”,推测其来源于“饗场之田”这个词源上。
道饗祭本身就什么好说的了,通过祭祀供奉地主神、道祖神来防止疫病和邪祟侵入边境之地,可以直接引申是在为了邪神而祭祀,颇有一种障碍感和境界感?两种祭典“镇花祭”与“道饗祭”便是早期疫病神信仰文化还没有正式定型时,根据大陆传入的瘟鬼、瘟神传承所诞生的祭典,都是寄希望于本土神明的手段,通过驱逐或者镇压把侵入都城或者村落、家宅地域之处的瘟神们给统统安排了,因为恐惧才想要驱逐、镇压什么的,也是常见的民俗叙事。
可见日本本土对于疫病神的民俗信仰是在平安时代大陆传入瘟神、瘟鬼观念才从不定型的肉眼看不见的存在(包含部分的御灵信仰),转变成了“侵入地域的异形异类鬼神”甚至后世流传最广的乞丐老翁的著名形象,到最后其余神袛习合被当成真正的神明来祭祀,在历史上是经历过很长一段磨合期的;
在这之前,我们不妨再来看看大陆这边道教中的瘟神传承是怎么样的?
五瘟使者,又称“五瘟神”、五瘟使,为道教所奉瘟神,分别是:总管中瘟史文业、春瘟张元伯、夏瘟刘元达、秋瘟赵公明和冬瘟钟仁贵。据传这五位瘟神能掌握五方瘟疫,使之不得侵犯人间,保佑人们一年四季不染瘟疫,幸福安康。瘟神即是害人之鬼,又是救人之神,是善恶两面的性质,本质上都是从恶神演变而来的特殊神仙。
这恶鬼据蔡邕《独断》、干宝《搜神记》记载,是颛顼帝的三个儿子。《素问·刺法论》说:“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所以又有称瘟神为五瘟鬼的,民间瘟神塑像也多设五座。唐宋时期,世人传说赵公明等五位人鬼,奉天帝之命,至人间传播瘟疫,于是民间又有以赵公明等为五瘟神者。
匡阜真人曾将五瘟神收为部将,也有传说说文昌帝君在敕法台曾降服五瘟,专司“收瘟摄毒、扫荡污秽”之职,保佑人畜兴旺,五谷丰登;后道教将其衍化为在教瘟神,因此文昌被尊为瘟祖,五瘟也被尊为瘟神。

《礼记·祭法》记载,天子七祀中有泰厉,诸侯五祀中有公厉,大夫三祀中有族厉。
《春秋传》记载:“鬼有所归,乃不为厉。”疏曰:“曰泰厉者,谓古帝王无后者也。此鬼无所依归,好为民作祸,故祀之也。”“公厉者,谓古诸侯无后者。”“族厉者,谓古大夫无后者鬼也。”
《左传》记载:“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凭依于人,以为淫厉。”古人惧怕鬼,但又幻想得到鬼的佑护,于是就赋予鬼一些神的特性,甚至将某些厉鬼奉为神。中国民间崇祀的紫姑、天妃诸神,就是由厉鬼转化成的人神。
这么一看,倒是类似于日本那种将人死后怨灵供奉起来通过转化其中的荒魂变成幸魂、和魂来祭祀成为守护当地的神明的感觉。根据中国古人特殊的生死观,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死后都会产生变成的“厉鬼”,而这些生前功名过高的正面人物死后变成鬼魂,认为灵魂本身往往是神通广大的,通过祭祀将天上的“厉鬼”转化为可以保佑一方民众的“人神”,这个形象可以说是完全正面的,自然五瘟神便从历史上点了几位正面角色也就在道教这边体系下诞生了。在有些地方传承中,有五瘟神也是五福神,拜了五瘟也是在求五福的说法的存在。

五瘟神中的赵公明最开始因为《封神演义》中人们对于手下角色有掌管财物的神袛两位“招财”和“利市”等,所以赵公明被老百姓误认为是财神。但在明代之前的典籍中是没有这个说法的,更多的是驱雷役电、唤雨呼风、除瘟剪疟、保病禳灾;据晋代《搜神记》记载,赵公明为督鬼之神,也就是管理鬼的神仙;据道教《典籍实录》记载,赵公明原本为天上的日之精,也就是金乌,后来大羿射日,八日落地化为鬼王发病害人,一日化为赵公明,后被天师张道陵点化为神。所以道教神话设定中,赵公明最擅长的就是除瘟剪疟,统领亿万鬼兵。
(不过因为典籍误解导致瘟神认为是财神这点本身挺耐人寻味,不是么?兴许女苑那“让人消耗财产程度的能力”也是来源于此也说不定?)

最后,回到开头所提到过的“疫病神本质是对于一切疫病的想象”,正是因为疫病神可以随着各个时间各个地域民众对于疫病本身的想象来进行不断的演变融合,对于当时年年闹瘟疫的关西地区,大陆瘟神文化的传入相当于是完善且满足当时日本民众的想象,足以构建起一套体系至少在心理层面上有了可以对抗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疫病的资本了,还可以借鉴大陆传承来驱赶瘟神的神袛,毕竟外来的疫病还需要外来的神袛去整治;
追傩作为在中国皇宫中举行的辟邪仪式,在新年(立春)的前一天的大晦日举行。在日本,大陆文化被引进的过程中也在宫中举行,被规定为一年中的活动。鬼人们和方相氏,以及随从鬼畜的驱鬼鬼鬼们一起举行仪式。“傩”字有“驱邪”的意思,方相氏是“大傩”,意为“驱邪”,也被称为“小傩”,是驱邪的存在。
在中国举行的仪式(被称为“大傩”)中,在皇帝面前与方相氏进行了大量的舞蹈,以驱鬼为内容,让孩子们害怕,之后把鬼们从后门赶出去,把他们赶出城外。方相戴着四只眼四角形的面具,右手佩戈,左手戴着巨大盾牌的方相戴着熊皮,打算赶走瘟鬼和魑魅魍魉。
在日本的“大傩”(后来被称为“追傩”)中,鬼有用桃和苇做成的弓和箭,方相氏的“驱邪”字在里面转,阴阳师向鬼供奉供物,宣读祭文。方相氏等人驱鬼外出,鸣鼓报鬼,祓除不祥。在那之后,为了把鬼们驱出都城外面,还举行了各种各样的活动。但是在平安时代,对鬼们使用的桃和苇的弓箭,随着时代的发展,方相氏和苇的弓矢也逐渐被人们看到,他们自己在仪式中变成了表示鬼的角色。故事梗概:孩子们被认为是官奴的角色,穿着蓝藏青色的衣服。在追傩之时,也举行了春秋司召除法时漏掉的任官仪式。这也被称为“追傩”的除法。
“追傩”是宫中的一种仪式,从驱鬼的内容出发,也被认为是节分(用阴历来说就是除夕举行的一种仪式,同义)的撒豆驱邪等的原型之一。但是,关于撒豆驱邪,在日本并没有加入到追傩的仪式中,而是从驱鬼的其他仪式传入后来的时代。


这种场合又怎么少的了钟馗的身影呢?日本民众还特地尊称为“钟馗大明神”本质上也是驱逐疫鬼和邪祟的形象,即为当时引进的不少大陆“驱邪之神”形象之一,其实钟馗在日本本身也是有神社的,这边不过多赘述了;

到目前为此,基本上还只是将疫病人格化之后借由其余体系的传承去驱逐、镇压,跟我们现在见到遍布全日本大大小小的疫神社不是一种东西,就算是要祭祀也是崇拜这些驱赶瘟鬼的神明罢了。而这,也正好引出我们的下一个话题;
大陆传入的瘟神文化和几位本土神明乃至外来神袛之间是怎么进行神佛习合的,才形成了我们今天所见到的疫病神信仰体系的?
(神佛习合即为日本本土的信仰和佛教折衷,再习合形成一个信仰系统。一般指的是在日本神道和佛教发生(合一)的现象,在广泛的意义上说,佛教在世界各地蔓延时,也指佛教与本土的信仰之间发生的现象;也可引申为外来的神袛与本土神明的习合。)
苏民将来子孙也
传说古时住在北海的武塔天神去南海神女求婚的途中,由于日落天黑而向将来兄弟家求宿。哥哥苏民将来非常贫困,而弟弟巨旦将来却很富有。弟弟巨旦将来拒绝了留宿,但哥哥却愉快地留武塔天神住下,于数年后,武塔天神带领八柱之子前来报答前次的恩情。他让苏民将来一家人用茅草扎在腰上。那一夜除了苏民一家外所有的人都因疫病而死。此时神方宣称他是速须佐能雄神。后世遇到流行瘟疫,人们即自称是苏民将来之子孙,且将茅草緾于腰间,即可免除灾难。
这是一则推源神话解释腰缠茅草以防疫病之习俗。后世随着对天主信仰的不断传播和扩大,这则神话传说也变得越来越有名气。各个神社寺院中都发放写有“苏民将来子孙守”字样的帮符。为了驱除瘟疫,人们在门口写上“苏民将来子孙之家”的字样,或者贴上写有同样字样的字条。把须佐之男神和苏民将来看作是同一个神当然是因为他们在本质上,有相似之处才被后世的人们牵强附会到一起。
这则神话在后来的著作中被大大复杂化了,并掺杂进了阴阳道历法的思想。

京都祇园的祇园祭最初是为了安抚神灵而举行的,但在平安时代末期为了安抚瘟神,驱散瘟神,人们会拿出花笠和花车在市内游行,成为了“平安夜须礼”的祭祀。
花车上挂着的花车是用来驱赶空中的瘟鬼的咒具,花笠是用来收集被驱赶出来的厄运鬼并用松树的咒力封住的咒具,另外,祭祀时的舞蹈原本是用来踩平爬在地上的恶灵的咒术。
恶灵和瘟鬼被这些驱赶到八坂神社,那里有着苏民将来,另外,作为瘟鬼总管的须佐之夫坐镇着,用其强大的灵威来祈求恶灵和瘟鬼的镇压和退散。
这便是初步与神道教国津神体系的习合了,如何?有没有大陆五瘟神的感觉了,苏民将来与素盏鸣尊(须佐之男命)的冲突融合,从清一色的驱散、镇压演化出了点安抚情绪的感觉了,不过这个时期还没有从官方朝廷彻底的走向民间。这也是之后佛教传入日本之后,佛本神道教习合的另一位外来神袛的故事了;

牛头天王是神佛习合的代表神明
印度祇园精舍之守护神。又称祇园天神。据祇园牛头天王缘起所说,牛头天王为丰饶国王武塔天王之子,系药师如来之化身,头顶生有三尺长之牛头,并有三尺长之赤角,即位后,号牛头天王,又称祇园神。和苏民将来传承中出现的武塔天神被认为是同一位,虽然身上道教色彩浓厚,但却是在中国道教典籍中是见不到的;
据《祇园牛头天王御缘起》记载,本地佛是东方净琉璃世界(东方净土)的教主药师如来,他发出了十二个大愿,作为须弥山半山腰的“丰饶国”(日本)的武答天王的独生子垂迹,现出了他的姿态。
太子七岁身长七尺五寸,头有三尺牛那么宽,头也有三尺红角。太子继承王位,自称牛头天王,虽然想要迎接王位,但是因为其姿态恐怖,连想接近的女人都没有。牛头天王每天都过着喝酒的生活。
三位公卿为了安慰牛头天王的心情,带他们去山野狩猎,这时出现了一只鸽子。鸽子会说人类的语言,据说会带她去住在大海的沙揭罗龙王(八大龙王)的女儿那里。牛头天王出征女儿
旅行途中,他向身为富翁的弟弟古单来寻求住处,吝啬的古单(古端、巨端)拒绝了。与此相对,贫穷的哥哥苏民将来则款待他借宿,招待他吃小米饭。牛头天王深感苏民的亲切,把所有的愿望都寄托在了苏民身上,之后苏民就成了富贵之人。
赶赴龙宫的牛头天王娶了沙揭罗三女的颇梨采女,在那里度过了八年的期间,生了七男一女的王子(八王子)。回到丰饶国的路上,牛头天王差遣了八万四千个眷属,企图向古单复仇。古端召集了一千多个和尚,让他读了七天七夜的大若经,但其中一个法师因为打瞌睡而失败,据说古单的眷属五千余全都被踢死了。在这场杀戮中,牛头天王只救了古单的妻子是苏民将来的女儿,教导除灾之法道:“如果做成茅圈,挂上红丝绸的穗子,加上‘苏民将来之子孙’的护符的话,即使到了后世也能逃脱灾难。”
这才是苏民将来传承的原貌,其实还蛮黑暗,笔者估计是在影射当时的公卿贵族内斗没作为和疫情之下的贫苦百姓的对立感吧。牛头天王全世界也只能在日本本土传承中找得到,估计为了迎合大陆刚刚传入的道教瘟神体系,利用了神道教神话传说中的国津神身份和当时正流行的佛教背景故事之下为了激励疫情之下的朝廷王公和百姓们才编撰出来了的吧,想必神佛习合的意义也便是如此,管你是外来的还是本土的,能鼓舞人心就好。
从这边开始经由神佛习合之后的疫病神信仰体系,从对于疫病本身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模糊存在,到被本土、外来神袛联合驱逐仪式的“侵入地域邪神瘟鬼”,再到这不再是一味的驱逐对象而是祭祀过后可以使得疫病远离的真正神明了,既可以带来毁灭性的瘟疫,也可以祛除一年四季中的大病小病,乃至于后世更加和蔼可笑的光头老翁形象,途中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演变传承,如此强大的可塑性和指向性,不也正对应开头那句“疫病神本质是对于一切疫病的想象”么?恰好说明了人类对于“疫病”无穷无尽的想象力与探索,说白了探讨“疫病神”本身就是见证古今医学进步的桥梁,或是对于古人对于疫病的认知一个渐渐完善 不再惧怕的过程!
至于ZUN笔下的依神女苑形象,为什么和传统疫病神相差如此之大?还请各位还请不要着急,继续往下看看,其一只是讲讲女苑的身份零设日本的疫病神信仰演变而已)))


其二 平行演变的穷神与近代的贫乏神
相比较于上文提到的女苑所代表的可塑性、指向性极强的疫病神身份,紫苑这边的贫乏神身份貌似在东亚文化圈内就没什么存在感,金钱财运相关的话,真要拜都去拜财神爷了。厄运相关的话,厄除八幡神和雏人偶“水神”倒是更好的代表,搁谁还在这拜贫乏神呢?就算是贫穷和疫病的终极二选一什么的,压根都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就算是千金散尽都难买一副健健康康的身体。
想想都知道ZUN是不会再已经有厄神出场的情况下,断然是不会再设计一位原型能力冲突的角色的,关于紫苑的性质这点一设文档中倒是讲得清清楚楚)
被她凭依的话运气会下降,还会变得贫穷,所以是被所有人讨厌的贫穷神。
性格阴沉又低三下四,喜欢坐享其成。
因为她无论去哪里,都没法让自己脱离贫穷,所以她本人也放弃了努力,整天无精打采。
失去的财产,还有运气究竟去了哪里呢。
实际上是财产会变为欠款,运气会变为不幸,不断地缓缓充盈在她的身体里。
充盈到一定程度,就会定期爆发,让她变为超级贫穷神,一扫所有的不幸。
不过,实际上是藉由让他人陷入贫穷,来保护他人免受财祸之苦的守护神。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被人嫌弃着……。
看似是将他人财产变为负债、运气变为不幸的穷凶极恶的超级贫乏神,真身确实让人陷入贫穷免受各种因为钱财引发的痛苦的温柔守护神,这种能力和身份的矛盾之处,也注定了这个贫乏神神格必须是与金钱经济方面本身息息相关的。
我们依旧可以通过上文提到过的对于贫穷的恐惧,去具现化出一个神格形象的逻辑来,相比于集体想象可塑性极其强大的“疫病”,仅仅是对于一段时间内和钱财相关“贫乏、不幸”意象,局限性马上就体现了,笔者猜测紫苑设计成这种喜欢坐享其成也没办法脱离贫困就开始阴暗起来的麻烦性格也是如此;
(转转本身是那种随着河川可以单方面吸收他人厄运使得他人幸运起来的厄神,转转是被人尊崇着的温柔的厄神大人,一旦到了紫苑这边,情况马上不一样了,贫乏神是在不断发散这不幸和贫穷的气息,使得他人贫困的同时,自己这边也捞不到一丝好处,不会使得场上的运气往自己这边倾斜,相当于凭依到谁身上谁就倒霉,在凭依华最后也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可惜还是敌不过灵梦这边的天生强运,名副其实的大家一起烂.jpg)

说到“贫乏神”本身,估计大多数人对于贫乏神的第一印象,都是来自于近现代以来泛acg文化领域的民俗再创作,类似于《大富翁》类游戏中会凭依在玩家使其不断消耗财运的那位;或者是各种都市传说中破产的公司社长会遇到的常客等;这些意象本身就是因为近代以来(江户时代)日本的流通经济、市场经济的发展催生出的一种类似于祟神的信仰(妖怪?),或是把那些受到主流社会歧视,衣衫褴褛的部落民(非人、流民、山家)形容成贫乏神的,说不定这些部落民在某种程度也是贫乏神的起源呢?毕竟都是不受欢迎、被排斥、驱赶的对象)
万变不离其宗,在正式了解日本的贫乏神信仰之前,我们先来看看大陆这边的穷神文化和仪式,要注意大陆这边的穷神和贫乏神并不是像上文那样民俗母题传承的关系,更多的是平行发展的对等关系,请务必不要混淆;
黄帝有个孙子叫颛顼也就是高阳氏,颛顼有个儿子就是穷神的原型之一。
颛顼生于若水,长于穷桑。穷桑曾经是孔孟之乡曲阜的古称,《拾遗记》里记载“穷桑者,西海之滨。”但古文的穷字,不是“贫穷”的意思。穷桑意思是大地的尽头,靠近扶桑的地方。
颛顼曾经辅佐过少昊,少昊死后,他打败了共工,成为了部落的首领,就迁都到过“穷桑”,后来可能是在当时的生产力的条件下,“穷桑”是真穷,于是就迁到自己的封地“高阳”去了。
颛顼娶了两个老婆,生了25个儿子。分别是老童、伯服、中骗、驩头、淑士、三面、季禺、魑魅(东夷)、虐鬼、小儿鬼、穷鬼(穷子)、梼杌、穷蝉、苗民、苍舒、敳颓、梼戭、大临、尨降、庭坚、仲容、叔达、鲧、程伯、休父。
他的儿子里有名的除了魑魅、苍舒和大禹的父亲鲧外,有一个叫“穷鬼”的。穷鬼,又称“穷子”。根据宋朝陈元靓《岁时广记》里说颛顼的一个儿子因为不爱穿衣服,所以大家叫他“穷子”,正月初五死了,因为忌讳说死,所以大家都统一口径,”今日送穷子’”。
这个“穷子”便是“穷神”的最早的原型。

另外有种说法则是明代之后流行的,穷神原型变化为姜子牙的老婆——马氏,姜太公怕马氏过年时到处乱闯,给别人带来晦气,就规定她只能去富贵人家,如果谁家门脸破败,就不准她进去。人们知道了这件事后,就纷纷把破布烂麻挂在门头上,以阻拦穷神进入家门。
后来觉得大过年的挂这些东西不雅观,就用整块布、整张纸剪成穗状代替,慢慢就发展成了门笺。到了大年初六,家中主妇要把节日期间积存的垃圾扔出去,称之为送穷鬼,门笺也摘下来同时扔出去,叫做送穷神。
在民间传说中,姜太公封神时,他老婆马氏也来讨封,姜太公封她为“穷神”。正月初六是马日,是农村除秽、挹肥的日子。农耕文明时代,粪便是重要的农肥。也是拜厕神的日子。所以初六也就成了送“穷神”马氏的日子了。

民间有个习俗是“送穷神”,大多选择正月初五(或初六),因为这天是迎财神的日子,迎了财神,自然就送走了穷神。但是这对穷神有个误解,其实穷神是好的,确切的说他应该是穷苦人家的守护神。(这点十分被zun参考了?穷苦人家的守护神?)
关于送穷神,唐朝著名的文学家韩愈写有一篇《送穷文》,里面详细介绍了五位穷神,他们各有执掌。他们分别是智穷、学穷、文穷、命穷、交穷。但从文章的语义来看,韩愈是把这五种穷,当作了导致贫困的祸患(当然里面有反讽的意思)。不过我们通过这五穷的名称,拿到今天来看,也是能找到致使一个贫困的原因。

《送穷文》
元和六年正月乙丑晦,主人使奴星结柳作车,缚草为船,载糗舆粮,牛系轭下,引帆上樯。三揖穷鬼而告之曰:“闻子行有日矣,鄙人不敢问所涂,窃具船与车,备载糗粻,日吉时良,利行四方,子饭一盂,子啜一觞,携朋挚俦,去故就新,驾尘风,与电争先,子无底滞之尤,我有资送之恩,子等有意于行乎?”
屏息潜听,如闻音声,若啸若啼,砉敥嘎嘤,毛发尽竖,竦肩缩颈,疑有而无,久乃可明,若有言者曰:“吾与子居,四十年余,子在孩提,吾不子愚,子学子耕,求官与名,惟子是从,不变于初。门神户灵,我叱我呵,包羞诡随,志不在他。子迁南荒,热烁湿蒸,我非其乡,百鬼欺陵。太学四年,朝韮暮盐,唯我保汝,人皆汝嫌。自初及终,未始背汝,心无异谋,口绝行语,於何听闻,云我当去?是必夫子信谗,有间于予也。我鬼非人,安用车船,鼻齅臭香,糗粻可捐。单独一身,谁为朋俦,子苟备知,可数已不?子能尽言,可谓圣智,情状既露,敢不回避。”
主人应之曰:“予以吾为真不知也耶!子之朋俦,非六非四,在十去五,满七除二,各有主张,私立名字,捩手覆羹,转喉触讳,凡所以使吾面目可憎、语言无味者,皆子之志也。——其名曰智穷:矫矫亢亢,恶园喜方,羞为奸欺,不忍伤害;其次名曰学穷:傲数与名,摘抉杳微,高挹群言,执神之机;又其次曰文穷:不专一能,怪怪奇奇,不可时施,祗以自嬉;又其次曰命穷:影与行殊,而丑心妍,利居众后,责在人先;又其次曰交穷:磨肌戛骨,吐出心肝,企足以待,寘我仇怨。凡此五鬼,为吾五患,饥我寒我,兴讹造讪,能使我迷,人莫能间,朝悔其行,暮已复然,蝇营狗苟,驱去复还。”
言未毕,五鬼相与张眼吐舌,跳踉偃仆,抵掌顿脚,失笑相顾。徐谓主人曰:“子知我名,凡我所为,驱我令去,小黠大痴。人生一世,其久几何,吾立子名,百世不磨。小人君子,其心不同,惟乖於时,乃与天通。携持琬琰,易一羊皮,饫于肥甘,慕彼糠糜。天下知子,谁过于予。虽遭斥逐,不忍于疏,谓予不信,请质诗书。”
主人于是垂头丧气,上手称谢,烧车与船,延之上座。

以上是中国传统民俗环境中,对于穷神和围绕着穷神背后各种民俗的一角,可见单单“穷”一个字引申出来到各种环境中的含义,正所谓穷是方方面面的嘛,送走各种原因引发的“穷”所代表的穷神之后迎来必然是各方面的“富裕”的财神、福神之流,所谓穷富相互伴生,便是如此。
在已知中国穷神信仰的这个基础上,来看看日本这边的“贫乏神”传承就显得十分之另类了,正因为是江户时代商品经济、市场经济开始流通起来,在当时大城镇的每个人都是投机者和商人的情况下,各种小型资产阶级开始抬头,人们对于钱财的观念普遍比起中世的日本幕府时代,更加重视了起来,每个人都可以靠着做生意从以往的封建固定阶级中脱离出来,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实现自己的欲望之类的,何乐而不为呢?
在充分理解了这点之后,“贫乏神”这个形象乃至于代表意象本身就没那么复杂了,那么,话不多说;
贫乏神形象基本上是一个浑身衣衫脏兮兮的老人,瘦弱的身体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把涩团扇,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但是无论什么样的姿态都不会改变喜欢懒惰的人。据说附身(凭依)在家里的时候,喜欢住在别人家的壁橱里。根据诗人中村光行的说法,贫穷神喜欢味增,拿着团扇是为了扇动味增的芳香;
在日本江户时期的文学作品中,有不少关于穷神的记载。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曲亭马琴的奇谈集《兔园小说》,书中记载穷神化身为僧人给寄主家带来了接连不断的祸事和贫困,当穷神离开以后,寄主家的情况立即得到了好转。井原西鹤的小说《日本永代藏》记录了这样的故事,一直不受礼遇的穷神得到男子的祭祀以后十分感动,为表感谢将男子变成了富人。可见,穷神不仅能使人致贫,还能转祸为福,为人们带来财运。
津村淙庵的随笔《谭海》里也有关于穷神的故事。有位男子午睡的时候梦到一位破衣烂衫的老人坐在自己家里,此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四年后,梦里的老人再次出现。与之告别,并且叮嘱男子为他举行送别仪式:做一些烤饭团和烤味噌放在托盘上,再将托盘 从后门带出,放到河里流走。老人还嘱咐男子为了以后不再招引穷神,千万不要做穷神喜欢的烤味噌,更不要吃生味噌。男子照做以后,贫困的境况立刻有了好转 。

这两个故事,一方面说明穷神与味噌的紧密关系,味噌是穷神的喜爱之物,因此制作或食用味 噌会有招引穷神的风险;另一方面则体现出人们希望通过祭祀或是驱逐穷神来脱离贫困,反映了驱穷求富的美好愿望。
基于这样的传说,日本很多地方也存在送穷神(贫乏神)的习俗。一直到明治时期,大阪的船场地区还会举行“送穷”的仪式。每到月末,当地商人家里的管家就会捧着圆饼状的烤味噌拜访各家各户,然后将烤味噌折成两半,据说这样可以将一路尾随而来的穷神封印在其中。最后,把烤味噌连同封印在里面的穷神一起扔到河里去, 有些地方还为穷神建立了神社;
随着战后日本经济的发展和城市化的推进,送穷和祭祀贫乏神的习俗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但近年来出现的“贫乏神神社”总社和一系列分社不仅以其独特的参拜方式和灵验故事吸引了大 量的参拜者,在经电视、报纸等媒体的多次报道后,还逐渐成为当地有名的参拜和观光胜地,这些神社的建立和发展使日本的贫乏神信仰被赋予新的意义;

这近现代以来发展的贫乏神信仰,乃至在泛acg文化体系中的大部分化用,也自然是脱离不开上述提到的这些重点了,在消解了原本稍显薄弱的民俗传承中喜爱味増和穿着破落的老人外表形象之外,仅仅是作为一个凭依之后会让人贫穷的神明符号存在于各种“数据库”当中了,再者融合了各种经济意象之后,就比如日本国民级ip中较为著名的《桃太郎电铁》系列;
桃太郎传说系列是由哈德森发售的电脑RPG系列名称。也被简称为“桃传”。同一作者的其他系列作品《桃太郎电铁》被称为“桃铁”,与“桃传”有所区别。
东京都台东区的妙泉寺也供奉着贫穷神的石像(主题是哈德森的游戏《桃太郎系列》(《桃太郎传说》系列·《桃太郎电铁》系列等)。这座石像因希望恢复景气而被命名为猴子骑在穷神头上的“贫穷离去(猴子)像”。这座雕像也设置在香川县高松市的鬼无站和长崎县佐世保市的佐世保站、铫子电气铁道的仲之町站。另外,铫子电气铁道上,笠上黑生站设置了一个头部有雉鸡的“贫穷除鸟”像,狗吠站的“贫穷不去(狗)”头上有狗的雕像,和猴子一样。



说起来根据日本那边一些东方考据党的看法,他们认为紫苑的原型比起上述提到的这些较为老套的贫乏神文本,反倒是对于这些泛acg文化圈中化用的所有贫乏神形象的一种大整合。
那么,一提到在游戏这种最早登场的贫乏神几乎每个人都会下意识的想到在日本游戏界非常的经典的贫乏神形象,而这位贫乏神的特点便是会附身凭依对手的角色登场,而在被附身的情况下,要是被对手玩家触碰到就会被打倒。(凭依华中女苑让紫苑凭依对方,让运气往自己这边倾斜的战术设定来源?)
值得一提的是,贫乏神貌似在《桃太郎电铁》中是属于上位的存在,经由贫乏神有一定概率变身而来的“キングボンビー”(金爆比 如第二图),不仅仅是对手玩家,还会给予我方玩家更加巨大的损失,简单来说,就是谁都占不到便宜~(疑似紫苑会定期爆发的超级贫乏神的设定来源?)
除此外,还有在NHK动画《鞠躬丸》中登场的贫乏神,通称“小贫”。有吸收“干劲”的能力。长时间不吸食的话身体会闪耀黄金,性格和能力会变得凶暴,但是无法战胜有钱人拥有的力量,一旦吸走身体就会变成金色。


其三 吉祥天与暗黑天 贫乏草
到这边我们才算是正式讲完了依神姐妹的零设第一原型,在正式展开zun可能参考的第二原型之前,先来看看一段关于幸福与灾祸相伴相生的神明传承故事;
古印度时代的某一天,一位富裕的婆罗门长者正在家里翻阅《吠陀》经典,忽然听见外面仆人的喧哗声。他抛下书本,出门一看,不禁眼前一亮:堂前赫然站立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郎!只见她气质端庄明净,衣饰华美,世所未见。她本人所散发出的美丽光芒和身上的珠宝之光交相辉映,令人不敢逼视。
一见之下,长者大为惊讶。他问道:“姑娘,请问您叫什么名字?仙乡何处?”姑娘答道:“我非是凡人,乃是功德天女。”女郎的声音慈和清丽,果然不同于凡间音声。长者喜出望外,连忙施礼道:“鄙人何德何能,竞感得天女下凡,来至寒舍。不知天女来此有何贵干?”天女回答:“凡是我所到的地方,都能给主人家带来种种金银珠宝、象马车乘、奴婢仆人等等。”长者一听,喜不自禁,心中暗想:“这都是我有福德的缘故,感得天女下凡,荫祜我家。”想毕,长者不敢怠慢,急忙将功德天女请入堂中上座,先是烧香、散花供养,复又恭恭敬敬,施礼三拜。
正在此时,忽闻外面又起喧哗之声。长者想:“莫非又来了一位天女不成?”他急步趋出堂外一看:真又来了一位女人!只是这个女人与上一位不同:她容貌丑陋,身体扭曲,皮肤粗糙皴裂,透着一种病态的黄白色;衣衫褴褛肮脏,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长者诧异之余,不免也问道:“请问您是何方人氏?叫什么名字?”女人哼哼叽叽地回答:“我叫黑暗。”长者奇怪地问:“您为什么叫这样一个名字呢?”女人说:“凡是我所到的地方,能使主人家财宝耗尽,家业凋零。”长者闻听,大惊失色,急忙拔出随身携带的利刀,威胁丑女人说:“你走!快走!你要是不走,我就杀了你!”女人纵声大笑道:“愚蠢啊,太愚蠢啦!”长者被她笑得毛骨悚然,问道:“你为什么说我愚蠢?”女人不屑地说:“知道吗,眼下你家里高座上的那位女郎,正是我的姐姐。往常姐姐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你要想把我赶走,得把她也赶走才行!”
长者急忙回屋询问功德天,说:外面有一个女人自称是你妹妹,长得如何如何,是真的吗?功德天垂下眼睛,复又抬起头来,直视着长者,平静地说:“确实是我妹妹。我和她行住坐卧都在一起,从来不曾分开过。在我们所住的地方,我常常做好事,而她常常做坏事;我常常使主人家得利,而她常常使主人家衰耗。你如果喜欢我,就应该也喜欢她;你如果尊重我,就应该也尊重她。”
长者错愕半晌,沉思了一会儿,毅然决然地说:“既然你们姊妹好恶相连,如形影相随,那我就都不挽留了,请自便吧。”功德天闻听此言,无法再坐下去,只好出门叫上妹妹,一起走了。长者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长吁了一口气,感到很庆幸。
这时黑暗女和功德天又一起来到一个穷人家。穷人见到她们,很高兴,请求她们说:“从今以后,希望你们二位能常住在我家里。”功德天说:“我们俩刚才已经被别人撵出来了,你为会么还要请我们一起住在你家呢?”穷人回答说:“您是怜念我才来到我家里的。我感念您对我的好处,所以也尊敬您的妹妹。因此请你们俩都住在我家。”
上面这个故事,是佛在《大般涅棠经》里讲给迦叶听的。功德天比喻生,黑暗女比喻死;长者代表有智慧的圣人,穷人代表愚痴凡夫。佛告诉迦叶,世间的众生,思想都是颠倒的。他们看到生就欢喜雀跃,听说死就悲伤恐惧,却不知生死原本就是一个事物的两面,是一体相随的啊!你只要贪图受生,就必定会经历死亡;然后生死相随,永无了期。菩萨却不是这样的。他只要看见一个人初生下来,就知道他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因此菩萨不但不愿意在人间受生,他甚至也不愿意生到天上。因为他知道,有生必有死。所以菩萨二者俱弃,寻求的是无生法忍。他的理想是跳出三界之外,彻底永远地摆脱生死轮回。

怎么样?这个故事是不是很有既视感?吉祥天女为姐姐,黑暗天女为妹妹,一生一死,一体两面,两种事物互相成立深究过后却是矛盾;我们再引申一下,诸如幸福与灾祸、幸运与不幸、富裕与贫穷、健康与疫病、甚至于“二律背反”?
这里还是先卖个关子,还记得上文提到过的女苑外表为何和传统疫病神差别如此之大的设定冲突点么?没错,女苑的外形便是来自于这个吉祥天女或者说弁财天?
辩才天(弁才天/べんざいてん)。乃日本神话中的七福神之一,象征口才、音乐与财富的女神,是印度教女神辩才天女(सरस्वती/Sarasvatī)的日本形象,亦简称辩天(弁天/べんてん)。
辩才天女的原名是梵语,来自圣河萨拉斯瓦蒂河,因此被视为印度的河神。随着佛教吸纳引进,日本的辩才天也承继了河神身份,而河流的水声令人联想到音乐,推演出音乐神、福德神、学艺神等丰富的神格。
辩才天的圣像有二臂之身及八臂之身两种,八臂像的形象来自《金光明最胜王经》中的“大辩才天女品”,八只手臂分别执持弓、箭、矛、铁轮、绢索等圣物。二臂之身的辩才天则手持琵琶,形象来自密宗两部曼荼罗之一,这也塑造日本大部分神社中接近天女、菩萨形象的外表。
此外,一般日本民间也将辩才天及宗像三女神之一的“市寸岛比卖命”视为同一神;自古奉祀辩才天的神社自明治时代下令神佛分离后,多改祀市寸岛比卖命。

可以看到,两幅图中的主人物有相同的发型(双马尾),相同的衣服(松松垮垮垂下的大袖子),胸前有相同的项链。左侧腰间的绿宝石,在右侧的颈部有同样的一块;左侧左手肘部的长手链,右侧左手手腕处也有,只不过变成了金圈。而右侧身边环绕的云状气焰,是否也象征着天女的羽衣呢?

图为弁财天的琵琶形象,这个项链已经把一切都说出来了。那么就不难想象了:弁财天是七福神之一,是财富之神。所以女苑的身上有很多金银珠宝。除此之外,女苑戒指上的红、绿、蓝三色宝石,分别象征着佛教七宝中的玛瑙、水晶、琉璃,也呼应其佛教来源。
顺带一提,将辩才天和吉祥天这两尊完全不同的神明混为同一个的形象则是日本民俗特有的传承,以及吉祥天女是毗沙门天的妻子的说法在。那么,为什么辩才天会混同于吉祥天和黑暗天的传承中呢?又为什么这个代表死亡的黑暗天会直接划入贫乏神中呢?这就要说到东京某个独特的神社传承;
作为祭祀贫穷神的神社,是位于东京都文京区的太田神社(北野神社的院内社)。
这个神社在明治以前是祭祀黑暗天的。
黑暗天是福神吉祥天的妹妹,被认为是带来灾祸的贫穷神。
这个神社的传承是:“江户时代,贫穷的旗本的梦枕上出现了一位老婆婆模样的贫穷神。旗本按照贫穷神所说的那样,供奉红豆饭和油炸豆腐,祭祀贫穷神的时候,福来了,旗本变成了大富翁。
这个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太田神社的神被评价为“成为福神的贫穷神”,并聚集了信仰。
黑暗天是从天的字可以看出的佛教的天部的一尊。
因此,明治时期的废佛弃释在明治政府的指示下被排除在祭神之外,之后变成了以天钿女命、猿田彦命、宇迦魂命三柱作为祭神的神社。

可见在太田神社的传承祭当中,根本没有吉祥天的出现。当时东京地区日本人民似乎把舶来佛教的亲缘关系搞混了?不管怎么样,在太田神社的神话体系之中,弁财天就是黑暗天的妹妹,不管真相如何,一直都是这么信仰传承下来的。
这就要谈到佛教作为舶来物在日本文化中的功用黑暗天与吉祥天的姐妹关系,是在印度佛教及密教等教派中存在的正统说法。流传到日本光是经书翻译就有问题,先打一个折扣;到了东京都(当时的江户),能不能被统治阶级所接受,又打一个折扣;到了太田神社,能不能吸引信众,再打一个折扣。
这样流传下来,黑暗天就名正言顺地从一个灾祸之神变成了民众喜闻乐见的贫乏神,她的亲属关系也从主管财宝、看上去高高在上的吉祥天变成了多才多艺、更加贴近信众生活的弁财天所以说,从印度的体系彻底转为日本本土的体系。其中的一些混乱不能说是谬误,而是佛教在日本的长期适应的结果。
(ZUN在设计这两姐妹的时候,多少考虑到了这点吧,更别说这个小神社名字还是“太田”了)
最终,我们的结论是
女苑的原型是弁财天,紫苑的原型是黑暗天;
这里的弁财天和黑暗天,都不是原汁原味的佛教神明,而是与日本市井生活融合以后,诞生出的日本本土佛教神明;女苑与紫苑的相依相随,并非是如佛教经典中所说的象征生死,而是象征更加世俗化的财运与厄运、富与穷。

最后,再提一提一个凭依华一出来就鲜为人知的依神姐妹零设原型——春紫菀和姬女菀,这俩都是原产地北美的侵入到日本的外来物种,它们都作为日本常见的杂草生长在路边。花的颜色形状非常相似,如果没有一定程度的知识很难分辨出来。
姬女菀和春紫菀在19世纪中叶,在20世纪前半叶左右,分别作为观赏用进口到日本。一起慢慢地作为杂草席卷日本本土直到现在。
过去都被指定为环境省制定的外来生物法中的“要注意外来生物”,但是这个分类在2015年被废止,重新建立了“生态系统防止外来物种”的分类。新版名单中只有姬女菀,没有春紫菀。
姬女菀因为有一种叫做“铁道草”的别名,意思是线路边杂草丛生。给人一种盘踞于产业发展角落的麻烦人印象。
春紫菀通称“贫穷草”。有“穷人庭院里经常生长的杂草,因为没钱清理才会长得到处都是”,或者从中引申为“如果采摘践踏的话就会变得贫困”的含义。
对应副标题中的“Common Flowers”(常见花卉)?
姬女苑的开花时期是5-8月左右,春紫苑的开花时期是4-5月左右。(紫苑为姐姐设定来源?)
姬女菀的花语是“朴素清秀”,春紫菀是“追忆之爱”。(暗示女苑除了注意到用金钱装饰自己的空虚之外,overdiver的的对战胜利台词“要谨慎生活”)

ハルジオン(春紫菀)的和名是“牧野富太郎”先生命名的,因其观赏花卉植株本身和秋天开放的シオン(紫苑菀)相似而得名,其意即为“春天开放的类似紫苑的花朵”,也有可能是因为ヒメジョオン(姬女菀)联想到的缘故。“春紫苑”这类原产于北美的归化植物在大正时代中期引进入日本,最开始详见于用东京驹込某医院的盆栽中,后来则以小石川植物园为中心推广开来,首先席卷整片关东地区,战后又进入关西地区,现在已经遍布全国各地。说白了,现在日本全国各地能看到的春紫菀,基本上都是来自于小石川植物园的逃逸种群诞生的“归化植物”。
至于作为妹妹的“姬女菀”作为其北美同产地的观赏性花卉来到日本的时间,似乎要比姐姐早上那么一点点?原产于北美的归化植物,在明治维新前后传入的一年草~越年草。被称为柳叶姬菊,是观赏用的珍品。在日本全国的路边和山野中蔓延,甚至进入了亚高山地带。本来“女菀”这个名是大陆产的野草名,但因某学者搞混了大陆原生野草的“女菀”和外来入侵归化植物的名字,直接导致【ジョオン、ジオン、シオン】这一系列名称非常混乱,好在后来分开加了个ヒメ hime 才有了“ヒメジョオン”(姬女菀)现在的名称,现为常见低地的归化植物,貌似被后渡来的“春紫菀”占了不少优势,“姬女菀”似乎稍微被追赶着争夺生态位?两者都是毫无疑问被“日本生态学会”指定侵略性外来物种百名单上皆有名。

其四 泡沫经济时期与大萧条

那么,还要从形象本身开始,依神女苑和依神紫苑这对姐妹分别对应,全日本最最难以忘怀的80与90年代,泡沫经济时期与之后的“失落十年”这种经济形势上的联系。
我们从性格上也可以看到,女苑本身这种在《凭依华》剧情中在幻想乡四处斗殴,到处抢夺他人财产,自己这边则积累不了任何钱财,赚了钱就快速挥霍,幻想着以钱生钱这种宛如流水一般的赌徒、暴发户性格,以及莫名其妙的自豪感和盛气凌人的感觉都是对应80年代泡沫经济时期日本大都会国民的普遍心态,每个人都是投机者,每个人都是赌徒的感觉。
(正如泡沫经济就是一种虚假的繁荣,和女苑表面光鲜实则贫穷对应)
紫苑则是寒酸、消极、低三下四、惧怕任何冒险、只想着坐享其成的懒狗性格,自己永远是不幸的一方,当情绪积攒到一定程度之后,就让全部人都体会不到幸福本身陷入不幸与贫穷的深渊,久而久之便也无所谓了,陷入虚无主义的后现代大漩涡,转而去相信不存在、虚无缥缈的东西,很多私人宗教也是这段时间发展起来的,也是90年代大萧条时期全日本国民普遍心态,能活着就活着了,过一天是一天的感觉。
(正如泡沫破灭之后的大萧条,一夜之间破产之后背上千万负债后自杀,社会风气变得多疑而且畏手畏脚,和紫苑的现状对应)
房价高昂,随着日元急速升值,1990年,日本经济总值达到十五万亿美元,比美国土地总值多四倍,银座五丁目当时一平米价格大概在一亿日元左右。繁华地带打车费高昂,乘客们在路边挥舞一大叠万元大钞抢着打车。企业“繁荣”,每个行业都求贤若渴,大学毕业的应届生,只要去应聘,就提供全额免费的海外旅行。亦有女苑大招「80年代的敲诈者」泛指当时全民都是投机者的说法在,女苑造型可以说非常符合实际了都)
在泡沫破裂后,房价崩溃,民众收支崩溃,不少人失去了工作。许多人都背上了大额的房贷。这部分人为了还上银行贷款,采取了一种在我们看来非常不靠谱的措施:借高利贷。加之日本的借贷文化十分盛行,再好的朋友,都不会开口借钱,可能交不起水电费都会去借高利贷。紫苑身上贴欠条兴许在影射这件事吧?


Qeen of Bubble(泡沫女王)这个舞蹈通称“泡沫舞”,这个时期催生了迪斯科舞在全国的流行,很多地方盖起了迪斯科舞厅,并聘用专门的舞女。舞厅中的头牌舞女一般被称为“女王”,这个称呼成为日本“泡沫时代”的代表性词汇之一。
说法是在暗示当时平均有四五个男朋友的女大学生,因为拜金思想的流行,年轻女性的地位被捧得很高,谈恋爱和结婚的花费极大。 后来困扰日本社会的少子化问题和这不无关系。

「80’sのエクストーショナー」 「80年代的 Extortioner(敲诈者)」可能是泛指日本80年代利用“泡沫经济”谋取钱财的人,包括哄抬房价的投机商、从男性身上榨取财物的拜金女,本身也有抢劫者、剥削者、敲诈金钱的恐吓犯的含义,这与符卡最后女苑丢的那张催账函不谋而合。

财祸「Pluck Pigeon」直译的话就是“抓住鸽子”。意思是“从愚笨的人那里骗取金钱”。近义词是“yench”。
这个用语中的pigeon(鸽子)在日语中是类似于“被当成鸭子”的鸭鸭的例子,意思是“被骗取金钱的粗野的人”,英语中的犯罪用语中,信用欺诈的一种是“pigeon drop欺诈”,但pigeon的用法与上述相同。

凭依交换「Absolute Loser」(绝对输家)这可是依神姐妹的最强符卡,同样是金融比喻,毕竟“赢家”和“输家”在可是国际高频金融词汇,兴许是暗示日本辉煌和衰落的两个十年?
其实日本人说到泡沫经济,心目中浮现的并不是我们中国人常常想象到的虚假繁荣啊,易碎啊,过眼浮云啊之类的。实际上日本人提到泡沫经济的话,他们心中所想象的,是日本泡沫经济时代的繁荣昌盛,是他们真正想象的黄金时代。那就是日本经济最黄金最繁荣昌盛的时代,那就是不管你做什么都能赚到一大笔钱,买你所有想要买的东西的时代。
更何况,日本的泡沫经济时代并不是以一个,越来越大的泡沫最后终于无法自持而破裂的形式结束的。它很大程度上是被美国和日本签订的广场协定给戳破的。所以日本人提到泡沫经济,很难去说,反思这个时代,而是更多地去怀念,去羡慕那个黄金般的经济时代。
他们更多的是对那段泡沫时期的怀念与羡慕,而不是反思破裂什么的,对他们来讲,泡沫(bubble)经济这个词没有什么破裂后反思,虚幻的意味在里面。
从这点上来看,也许zun将女苑这个疫病神和泡沫经济时期联系起来,也许是想暗喻整个泡沫经济时期宛如一场集体疫病(癔病)一般?每个人都在做着美梦,纯粹的拜金利己主义,疯狂的用着金钱来填满自己内心的空虚,最后彻底沉浸于其中,最后泡沫破灭之际,被血淋淋的现状打醒了,迎来便是十几年如一日的贫穷和蛰居时代,兴许zun比起传统日本人对于这种泡沫怀念、惋惜的情节,更多了一丝反思和暗讽,要是连泡沫经济和大萧条的意象本身都幻想入了,现实世界还会剩下什么呢?


所谓不幸,即为心中生出的邪神。
富裕是打倒这种邪神的武器,
美梦是保护自己免受邪神侵害的防具。
疫病神也好贫穷神也好,
说不定也许就在你的身边潜伏着。
但不必担心。
对于能够战胜梦的暴走的你而言,
是没有会变得不幸的道理的。

其五 圣地巡礼
八坂神社疫神社




地址:京都府京都市東山区祇園町北側625(八坂神社内)
东方关联角色:依神女苑
零设neta:疫病神 夏越祭
交通:京阪電鉄京阪本線 祇園四条駅 (東へ徒歩約5分)
贫乏神神社



地址:長野県飯田市大瀬木2728-1
东方关联角色:依神紫苑
零设neta:贫乏神
貧乏神神社亀戸分社


牛天神北野神社(境内 太田神社)



地址:東京都文京区春日1-5-2
东方关联角色:依神姐妹
零设neta:吉祥天与黑暗天
交通:地下鉄丸ノ内線南北線 後楽園駅 徒歩10分
小石川植物园


地址:東京都文京区白山三丁目7番1号
零设neta:春紫菀 姬女菀
交通方式:都営地下鉄三田線 白山駅下車 徒歩約10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