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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失语”的25天,我发生了以下的变化

2020-10-16 18:24 作者:疯先生A  | 我要投稿

 到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已经25天没有和周围的人(同学,室友,任何周围的人)讲过话了。我先得解释一点,我的发声系统正常,我的语言中枢也正常,听了我以下的叙述,你可能会把我归纳为“疯子”。我也完全理解甚至认同,这也不是第一次我的家人,我的医生到周围的人这样来定义我了。

我不会在这篇文章谈论到有关自己抑郁症方面的任何内容,事实上,我更相信我这长达25天的失语是我强烈的社恐情绪导致的。我想先明确一个观点,失去声音交流能力不代表我就彻底的阻断了交流。我还是会在网站上评论观点,在微信上和父母抱平安,在QQ上和唯一一个要好也是唯一一个的朋友分享生活,倾诉苦恼。只是回到现实生活中,懦弱的我连开口讲句话的勇气都没有。我是在害怕吗?是的,至少这点是肯定的。怕说错话和周围人起口角?怕交流时没有话题显得尴尬?我也是无数次被医生和父母问起“恐的原因”“怕的是啥”,但是与其去深挖这点原因,我还不如说自己是更加享受沉默给自己带来的安全感。我相信从我遭受校园暴力的初中开始,我就理解且记住了黑暗森林法则所阐述的坐标法则(我可能的确有误解黑暗势力法则的可能),暴露的坐标越少,你就越安全。随后,我就得出了一个畸形且病态的理论:坐标可以代表一个人的性格,兴趣,过去发生的事情,对将来的展望,总之就是有关你的一切。每暴露其中一项,你就离暴露自己的坐标就更近了一步。或许,和周围人交谈的确代表着机遇,无论是指在爱情上,在友情上,在人脉关系上等等,但是你拿着自己的“坐标筹码”和他人交谈也是存在风险的,机遇往往和风险并存。于是,另一个病态的结论就扎根进了我的思想:只要不说话,你就是大概率的安全。这里的说话指的是现实生活中的言语交流,不是在网络上发表评论和意见。网络得益于存在隐秘性匿名性,成为了我一个很好的思想交流的平台(别多想,我不是去上面当喷子的),我在网络上吐槽着炉石新卡的超模,表示着对2077新内容直播的激动,亦或者是这种形式,写下这篇文章用来记录自己的生活。但回到现实生活中,我依旧是那个比别人提早一小时起床,走过清晨还没有人的街道,走到自己上课的教室,带上耳塞背着单词,直到教室里走进了第二个人时不断提醒自己:别忘记你现在丧失的是什么。回到宿舍,得益于宿舍里的其余几位把没有存在感的我当空气这个优势,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进入自我世界。是的,之前虽说也不怎么和宿舍的人交流,但多多少少还是不能避免的要讲上话。但这25天,我相信他们都忘了我的声音是怎么样的。

  你有试过长时间不说话的感觉吗?你的舌头抵住上颚,你时不时的张开嘴用来呼吸空气但同时尽量避免自己的声带发出声音。我现在还清晰的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老师让我们体验一下当盲人的感觉。他让我们闭上双眼,在他喊”睁开“之前我们都不能睁开。随后他问小朋友:“你刚刚是什么感受呀?”小朋友用稚嫩的声音回答到:“好难受呀,我感觉有光向我的眼睛射来,但我不能睁开。”于是老师在那一刻总结:“是的,同学们,这就是失明的感觉。”

当真如此?逼迫我们闭上眼睛不能睁开,我们会感到可能不适,是因为我们知道,我们睁开眼睛是能看见的,所以长时间剥夺了视觉,你会感到损失,你会用力睁开它。但是对于一个真正的瞎子来说,他会怎么想吗?他们无论如何,等待他的只有黑暗,他不会去畏惧闭眼,也不会去期待睁眼。我曾经写过一部短篇小说《失明》,里面的主人公正在经历失明这个过程,如果我让他去闭上双眼,他也会害怕,但他害怕的是睁眼,对于他来说,他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次睁开眼睛他能看到的是一片黑暗还是光明的世界。他也尝试在彻底失明前留下一点能记录人生的东西,他每一天都有可能是能看见的最后一天。但当他真的看不见的那一天,他却坦然的笑了,或许是他总算不用在提心吊胆的过每一天,他也可以把关于自己眼睛的经历花在别的事情上了。

 而我的失语,我会害怕长时间沉默后的开口说话吗?亦或是我会害怕自己长时间的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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