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虐文，BE预警！及时避雷！

被战争与背景绑架的爱情。

我爱你，可是我能对你做的，只有沉默不语。

战争军阀少帅十&书香门第卧底飒

渣文笔轻喷

继续吃炸弹💣💣💣

“二少帅都跟你说什么了？”见十辰于走远，飒父赶忙走到飒飒身边坐下问道。

飒飒只觉得喉咙里沙得很，咳嗽两声轻轻回答道:“那军阀头子要我给他做英语翻译，他是过来询问我的意见的。”

“哎呀，这可是好事儿啊！这样我们爷俩在督军府都有保障了！”飒父一拍大腿，高兴地说道。又满眼期待地看向飒飒:“你怎么回答的？什么时候去他身边做翻译？”

“...我拒绝了。”飒飒回答。

飒父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随后就是满面的惊怒:“你，你拒绝了？！为何！”

飒飒眼神冷静坚定:“阿爸，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会去军阀服务任何事情的。”

“你是真的不想活命了吗！”

“那二少帅根本没打算杀我！”

“你啊，你...”

飒父气恼地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重重踱步，又坐回飒飒身边:“军阀是什么性子，你别和为父说你不清楚！那帮兵痞子一向喜怒无常，上一秒和你客气下一秒就反咬你一口！”

“谁不会做表面样子？你听进耳朵看在眼里的是他不强人所难的态度，保不准他心底正窝火，想着怎么杀掉你这个忤逆者呢！”

飒飒自嘲地笑了:“阿爸多虑了，我如今不过就是他们可以随意玩弄的牢狱之人，无权无势，哪还需要和我做表面功夫？”

“就算他现在真的想着要杀我也无妨，我只是有些不甘心就此丧命罢了。”

飒父一愣，嘴唇颤抖想反驳，但看到飒飒灰白的脸又完全哑然。

父子俩再度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许久之后，飒父才软下语气开口:“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咱们现在回家如何？家中有治你气血的糕点。”

看着主动示弱的父亲，飒飒叹了口气起身便想下床，床头柜上依旧热气腾腾的糖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犹豫片刻，飒飒又坐回床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那碗糖水。很精致的一碗糖水，绿豆都沉淀在了下面，绿色的汤水竟有些意外的清澈。拿起勺子轻轻翻搅，发现了下面竟有不少白色的莲子和百合花瓣。

看看这些食材，绝不是外头的糖水铺可以买的，八成是十辰于吩咐督军府的厨子做的。

喝吗？那军阀真的可信吗？能把自己害成这般惨状，能是什么好人！飒飒严肃地思索着。

况且他对军阀的一切都相当抵制，更别说吃食了！飒飒这样想着，果断重新挪身下床。

双脚碰到地面的时候，他发现他根本一丝气力都没有，如何跟着飒父走回家？

无奈之下飒飒只好又看向那碗糖水。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如何都要喝，他必须马上进食！

飒飒低下头，捧起碗，拿着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甘甜温热的汤水在舌尖弥漫满了整个口腔，绿豆与莲子松软香甜。飒飒真的很想直接捧起碗一口气把糖水喝光，但无奈自己已经饿到麻木的虚弱胃部实在是经受不住。

手中的绿豆糖水让飒飒经不住的想起了方才的十辰于。温柔敦厚的态度，彬彬有礼的言辞，飒飒抿了抿唇，心底不知不觉对十辰于多了几分好感。

富丽堂皇的十公馆内，一身黑色睡袍的壳正坐在沙发上查看一份文件。豪华的大门咔哒一响地开了，才从军医司赶回来的十辰于走了进来。

十辰于看到沙发上的壳愣了愣，随后摘下军帽，对壳笑笑：“大哥，天色已晚，你还不打算歇息吗？” 

壳头也不抬地看着手里的文件：“那姓任的这次来见我，美名其曰来为阿爸服丧，实际是想联合我一块派兵去北平抵御东洋人，我正发愁呢。”

十辰于在沙发上坐下：“任督军表面厚道，实则阴险狡诈，据我的副官报道，此人先前就投靠了西洋人做事，后来又和东洋人关系匪浅，如今又翻脸说要打东洋人，着实诡异，派兵的事还要慎重考虑。”

“说的是。”壳赞成地点点头，放下文件，又幽幽地盯着十辰于：“小十，你回来前，是不是去军医司看望那个华飒飒了？” 十辰于一愣，还是如实回答：“是。”

“你确认过了吗？他真的不是地下党分子？今早我审他的时候，他可是慌得都站不住脚了。”

“他...情绪有些激动，一句话都不肯说，恐怕是督军府对他的所作所为吓着他了。”

“那他什么时候去你那儿做翻译？”壳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十辰于有些无奈的苦笑：“他不愿意。” “什么？” “他拒绝插手督军府的事务，不愿意做翻译。”

壳想起飒飒那张慌乱却异常坚定的面孔，气极反笑：“呵，他老子都心甘情愿做督军府的哈巴狗，他倒是个硬骨头，竟如此不识好歹！” 

十辰于不以为然，靠上沙发：“大哥，没必要大动肝火，不过一个英文翻译，我可以再找。若他真是地下党分子，理应潜伏到督军府内窃取情报才对，如今他却不愿意待在督军府，问题已经解决了。”

“说的也是。”壳眯了眯眼睛，心底对飒飒的疑虑打消了几分。

“那姓任的对华飒飒态度异常，居心叵测...”壳回忆今早的情景，喃喃道。“华飒飒今后并不会待在督军府，躲任督军不是问题。”十辰于抢先说道。

壳却冷冷的笑了：“我倒希望华飒飒和姓任的有些什么，最好能进任公馆做姨太太。” 十辰于被壳的话惊得瞪大了双眼。

“他阿爸华翻译是我们的人，华飒飒若是能留在姓任的身边，就有机会为我们打探任家和任督军府的动向，岂不完美？”壳露出了一个嗜血疯狂的笑容。

“大帅。”十辰于的脸黑的已经能和包公媲美，冷了声音，使用了敬称：“华飒飒已经表明了态度，督军府的事与他无关，您何必这样牵扯利用他？” 

壳被十辰于突然严厉起来的气场震得一愣，笑笑，抬手想去拍十辰于的肩膀：“小十，大哥不过随口一说，怎么还动怒了呢？”

十辰于面无表情地抓住壳的手甩开：“若大帅真的嫌麻烦，任督军那边由属下去解决便是，我一定会选个最优秀的间谍潜到任督军身边观察动向。”

壳挑着眉头盯着十辰于许久，八卦地开口：“小十，你莫不是也对那华飒飒有别样的心思？”

十辰于顿了顿，随后又恢复了一身的冷漠：“大帅多虑了，属下只是看不惯您试图强行利用府外之人来蹚浑水罢了。” 

壳猝不及防被十辰于生分的态度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好了好了，这件事算大哥不对，时候不早了，咱们都早点休息吧。”

十辰于目送壳上楼的身影，叹了一口气。不自觉想起军医司那个瘦的不像样的病弱美人，十辰于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因为飒飒拒绝进入督军府，于是乎，飒飒好长一段时间都是留在那栋新房子里调养身子。

久而久之，飒飒的身子逐渐恢复，原本惨白的脸终于染上了健康的红润，整个人鲜活了不少。

今天飒飒终于有了足够的气力走出门，前往熙熙攘攘的大街。调养多日，飒飒终于能够行动自如，他脚步谨慎地走在大街上，身边是不断传出吆喝声的各种小摊店铺，还有行人的闲谈声。

今儿飒飒还是那件书香气满满的素白长褂，他宽松的袖子里藏着一样由他亡母拼死夺来的东西——那张督军府秘密情报。

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飒飒来到了一座古建筑门前。大门是大敞着的，可以听到里头满是孩子们的嬉闹声。

门上是一块古风古色的牌匾:湘景书院。

湘景书院是景城最大的书院，是专门接受幼龄孩子传递学识的院校。

飒飒轻车熟路的来到一间学堂门前便推开门，不料门才一推开，一本书便哗啦啦朝他的脸飞扑过来！

飒飒吓得赶忙后退躲避，书也摔在了自己面前的地上。黑板前同样身穿长褂的人急急忙忙地跑到飒飒面前握住他的肩膀，满脸的惊喜和担忧:“飒飒，你可算来了！一切无事吧？”

华须须，湘景书院的教书先生之一，飒父还在民国大学任职时的学生，也是一名隐瞒身份的地下党分子。

飒飒安抚地笑笑:“我一切都好，刚刚那是？” 须须猛的回过头，怒视一屋子男孩子中唯一的一个女孩:“十奕媞，你怎么拿书和同学们打闹？差点砸到人了！快给飒先生赔礼道歉！”

学堂中顿时寂静无声，一个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女孩唯唯诺诺地站到飒飒面前，稚嫩白皙的小脸上满是歉意和害怕，压根不敢抬眼看飒飒:“对不起飒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女孩慌张的模样，飒飒无所谓地笑笑，安抚地拍拍她的小脑袋:“没关系，下次注意些就好。”

学堂中的孩子们再次喧闹起来，飒飒和须须则无声地离开，进入了书房。将门关严，飒飒从袖子里掏出那张小小的黄纸递给须须，小声道:“情报在此，你即刻回殷城交于组织。”

须须打开黄纸匆匆忙忙地扫视了一遍，顿时厉了脸色:“督军府竟打算迁军到殷城打算剿灭地下党？”

“不止如此，我还听我阿爸说，那军阀过几日夜晚准备出席国会饭店面见法国人，恐有勾结势力的阴谋。”飒飒神情凝重地说。

须须眉头紧皱:“若真是那样，整个景城岂不都是汉奸！飒飒，咱们得想办法得知督军府和法国人的关系，必须拿到更多情报。”

“我明白...”飒飒在这段休养生息的日子想了很久，或许为了能更好的得到情报，他应该潜入督军府中...

“飒飒，伯母的事，组织已经知道了，组织也很悲痛...”提起飒飒的母亲，须须难过地低下头。

飒飒眼眶红了红，微笑:“我姆妈为革命牺牲，是件光荣的事情，你让组织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拿到更多的情报。” 看着强颜欢笑的飒飒，须须挽过他安慰道：“别难过，你好久没来书院了吧？跟我一起去看看孩子们学习吧，有几个孩子和你一样，从小饱读诗书，咱们一起指导指导他们。”

飒飒非常喜欢这座书院，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为地下党服务，但闲情雅致之时他也会来书院帮须须管着学生，教他们读书写字，诗词鉴赏。

学堂课程开始了，这节课是书法课，须须只得下台，一个个手把手的教这些连毛笔都握不好的男孩子们写着笔画。毕竟是男孩子，特有的调皮天性总是会把须须气的忍不住摔笔，这时候飒飒则会慢慢凑上去，揣着须须都没有的耐心仔仔细细地教着。

飒飒的字体秀丽流畅，性子又温柔，很快就赢得了孩子们的喜欢，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孩子们全都投入练字的气氛。见课堂稳定了下来，飒飒眼神随意一瞟，瞥见了学堂最后排那个小小的身影。

是刚刚不小心朝他砸书的女孩。她看上去十分落寞，抓着手里的毛笔胡乱在纸上画着，身边也没有孩子愿意和她一起坐，好像被孤立一般。突然，一只手温柔的摸上女孩的头，她抬头看去。

飒飒缓缓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问：“怎么不过去和先生同学一起练字呢？” 女孩摇摇头，小声回答：“我...练不好。” 飒飒垂眸看向女孩桌面的纸张，上面只写了寥寥几字，都歪歪扭扭，感观极差。女孩羞愧地抬手将纸遮起来。

“我教你写字，好吗？”飒飒满不在乎地朝她笑着。女孩愣了愣，随后用力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十奕媞。”

姓十？飒飒大脑蓦地空了一下，眼前掠过一道那晚在军医司穿着深蓝色军装的身影。

还在愣神的瞬间，奕媞就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小声问道:“先生，握笔应该怎么握呢？”

飒飒回过神，低下头看着奕媞纯真的脸庞。一个十岁不到的女孩儿，哪懂军阀财权的险恶呢？

修长漂亮的手轻轻抓住奕媞的小手，飒飒细心地帮她摆弄着手指和毛笔之间的位置:“须先生有和你说过五指执笔法吗？意为，五根手指分别作用于擫押钩格抵，就像这样...”

热闹的学堂中，两个安安静静的人儿就这么坐在后排，持着毛笔专心致志地在纸张上勾勒出一笔一画。

书院外，一辆黑色的专车稳稳停住，十辰于下了车走进书院大门，一件白衬衫搭配灰色西装马褂，灰色西裤和黑色皮鞋，显得他贵气十足。

“二，二少帅。”十辰于的出现把书院中的教书先生们吓得差点跪在地上，院长急急忙忙地上去鞠躬:“不知您大驾光临，在下，在下...”

“院长不必紧张，我也只是顺道来接十家的孩子下学而已，你们随意就好。”十辰于扔下一句话便抬腿朝一室学堂走去，留下一院惊魂未定的人们。

飒飒握着奕媞抓着毛笔的小手一点点地在纸上描摹着，最后一捺过后，“十奕媞”三个漂亮娟秀的黑字便完美地出现在了纸上。

“飒先生的字好漂亮，比须先生还要漂亮！”奕媞一边眨巴眼睛看着纸上自己的名字，一边回过头崇拜地对飒飒说。

飒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将毛笔重新蘸了墨，递给奕媞:“十小姐也来写一次吧，不必着急，慢工出细活。”

奕媞接过毛笔就开始斗志满满地写着自己的名字，飒飒也在旁边仔细地观察着。

十辰于路过一间间学堂，里头的孩子们都在听先生教词说句。突然，他刹住了脚步，透过木格子窗，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法学堂中最后一排的两个身影。

飒先生怎么在这儿？

小妹奕媞聚精会神地低着头用毛笔在纸上生涩地写字，飒先生时不时伸出手细细指点下一笔的落笔方法，还会叮嘱奕媞注意写字姿势，默默地将奕媞逐渐弯下去的小腰板扳直...

三个字写的奕媞满头大汗，最终写出来的成果也可以说是方方正正，起码比刚才要好多了。

“飒先生，我写的还是不好...”十辰于听到小妹奕媞失落的声音。

随后，十辰于眼中便闯入了自从他看到飒飒这么久以来，飒飒的第一个笑容。

只见飒先生莞尔一笑，清澈的声音温和地安慰道:“作为初学者，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方才下笔虽说太过用力了一些，但只要勤奋练习，想改正过来不是什么难事。”

“毛笔字讲究笔酣墨饱，却也讲究落笔云烟。你知道红艳诗人朱淑真吗？她的小楷，端正精劲，彩笔生芳，墨香含素。是女子书法的典范...”

十辰于默默站在窗外，看着飒飒认真又耐心地为奕媞讲解着毛笔字的特点、历史、书法名人等...

讲解时，他的神情严谨负责，眼神和嘴角还带着对于孩子特有的温柔笑意。他的气色比上次在督军府见他红润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瘦弱，但浑身所散发的那股儒雅气质是十辰于在任何地方都不曾看过的。

他笑起来是那样美，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月牙般弧度的粉嫩嘴角，优雅又温暖，好似能赶走所有阴霾，天空从未有过的明亮。

深深地将飒飒的笑容记住，十辰于悄步离开。

他害怕自己的存在会影响到学堂中的先生教导学生，选择回车上等待奕媞下学。

不久，书院的下学时间来临，满学堂的孩子们都兴高采烈地挎起布包冲出大门。

奕媞却不着急离开，她依旧坐在座位上，感激地看着旁边的飒飒:“飒先生真好，和我二哥一样好。”

“二哥？”飒飒迷茫地重复道。奕媞垂下眼帘，轻轻地“嗯”了一声。“除了飒先生，只有我姆妈和我二哥肯对我好...”

“飒先生应该单凭姓氏就猜到我的出身了吧...”奕媞小声说道。

“我二哥是十辰于...” 

这个名字让飒飒眼眸一震，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奕媞是十家已过世老督军的小女儿，只是她并非老督军正室所生，她的生母是老督军的十三姨太。

壳与十辰于的母亲是老督军的发妻，出身财阀贵族，尊贵不已。那十二个姨太太，虽说都是妾室，但也是老督军名正言顺娶进家门的，能进十家大门的女人，出身绝不庸俗。

奕媞的生母十三姨太却不同，她是为了生计去做了舞场小姐，卖艺不卖身。老督军见她清秀乖巧，能歌善舞，便将她从舞场赎回了十家做妾。

在这个社会，不管是好人坏人，钱权背景就是说话的资本。姨太太们见新过门的十三姨太一身清贫，自然而然的趾高气扬起来。十三姨太敢怒不敢言，即使和老督军告状也无济于事。

生下奕媞后，十三姨太更不招待见，重男轻女的老督军眼里根本没有她们母女俩。母女俩也更频繁的被那些生养过儿子的姨太太排挤。

壳是十家长子，身份贵重，脾性如父般暴戾，从来都看不起那些庶出的弟妹。而十辰于一向宽厚待人，待所有的姨太太、庶出弟妹都一视同仁，对奕媞母女更是关照有加。

重男轻女思想依旧荼毒着社会，老督军打算将学习念书的机会全部留给自己膝下的儿子们，而女儿们则全部免谈。

当年，十辰于帮奕媞母女挡下了一切欺凌，他在书房，抱着小小的奕媞，教她认字，教她读诗，不然恐怕到现在奕媞恐怕真的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几年后十辰于远赴俄国留学，一去就是三年。后来老督军死了，十三姨太哀求了壳好久才为奕媞争取到了一个上学的机会。

才来学堂的奕媞毫不意外的被满屋子的男孩们欺负排挤了，实在是气急了的奕媞才抄起书本朝男孩们打去，不想差点误伤飒飒。

听完奕媞的诉苦，飒飒心疼地顺了顺她的背。

“飒先生，你知道我二哥吗？我二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方才提到十辰于，奕媞就一脸的崇拜。

“我...”飒飒莫名其妙的顿住了，想起十辰于，他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奇妙。

此时此刻，窗外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沉闷的惊雷，把飒飒吓了一大跳！环顾四周，学堂中早已只剩他们二人。

“马上下雨了，快回家吧。”

奕媞才将学习用具收拾好准备出门时，门外便下起了瓢泼大雨。飒飒苦恼地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没有带伞。

护着奕媞，顶着大雨从学堂门口奔向大门，本想看看街上是否有黄包车，一道浑厚的男声便穿过雨声直通耳朵:“奕媞！”

奕媞闻声抬眼望去，欣喜地扯着飒飒的衣袖:“飒先生，你看，那就是我二哥！”

飒飒木讷地看着持伞前来的十辰于，愣在了原地，最终只好不知所措地后退几步。

透过雨幕，十辰于看清了飒飒，学堂中那个明媚的笑容突然在脑海闪现，十辰于双颊不禁一红。

踏上台阶，奕媞就兴奋地扑了过去:“二哥，你来接我了！” “刚从你大哥那儿回来，顺道的。”十辰于收起伞，匆匆地回了奕媞一句就快步走向飒飒。

“飒先生，多日不见，身体好些了吗？”十辰于几步上前想靠近飒飒，飒飒却几步错开他，看他的眼神不自觉的警惕起来。

意识到自己失态，十辰于尴尬的往后退几步，轻声开口:“抱歉，冒犯了。我看你气色甚佳，想必已无大碍了吧？”

飒飒手指捻紧自己长褂的袖口，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在下方才在学堂外目睹飒先生教导舍妹毛笔字，我替舍妹谢过飒先生了。”

十辰于微微朝飒飒鞠了一躬，奕媞急忙抓着十辰于的衣服滔滔不绝地说:“二哥，飒先生写字好好看！比你的字还要好看，飒先生也和二哥一样博学，我今天和飒先生学了好多东西...”

十辰于耐心的听着奕媞夸赞着飒飒，殊不知飒飒的注意力完全被旁人吸引了过去。

雨中，一群行人撑着伞，一脸怪异地对着书院门口的三人指指点点。

“那不是十家二少帅十辰于吗？旁边那个是...”

“天哪，那个是华飒飒，听说因为与地下党有关系，被壳大帅抄了家，怎么从牢里放出来了？”

“不止如此，他父亲是民国大学的法语教授来着，现在去舔督军府做翻译了！”

“什么？家都被督军府抄了，他还反倒去做走狗？”

“这个华飒飒被督军府怀疑和地下党有关，已是罪人，父亲又是这么个没骨气的，啧...”

“二少帅怎么会和他待在一块儿？”

声小抵不过人多，即使雨声甚大，那些刻意议论的声音也多少被飒飒听了去。

愤怒与不甘再度占据心房，飒飒咬住下唇，握紧拳头，将骨节握的青白。

“飒先生。”十辰于的呼唤让飒飒回过神。十辰于蹙眉看着飒飒身上的长褂，刚刚飒飒为了护奕媞躲雨，衣衫和头发都被淋湿了些。

十辰于绅士地让开道，对飒飒柔声开口:“雨势庞大，请到我的车上去吧，我送你回贵府。”

飒飒正想开口拒绝，周围的议论声再次躁动了起来。

“二少帅居然还请他上车？”

“这华飒飒不是罪人吗？怎么...”

即使是拒绝，到嘴边的话还是飒飒咽了回去。

无论是否回答都又会招来别人异样的眼光，不如不说。

他表情凝重，再次后退了两步与十辰于拉开距离，显然拒绝了十辰于。

这回的舆论可让十辰于听到了，十辰于不悦地皱起眉头，转头便恶狠狠地瞪了那群嚼舌根的人一眼。

众人被十辰于瞪的浑身一僵，立刻尴尬又礼貌的笑了笑，又打着伞逃跑似的离开。

十辰于转回头还想开口挽留飒飒，飒飒却毅然冲进了雨里往家的方向奔去，他甚至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十辰于。

雨水朦胧了飒飒的眼睛，浸湿了他的长褂，不断地从飒飒的头发上，脸上，身上滑落。

“飒...！”十辰于伸出手好像要去抓飒飒似的，试图叫住他却莫名感到一股无力和沮丧。只得在原地张望那决绝离开的纤弱人儿。

转角处，飒飒改变了方向，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雨雾里，消失在十辰于的视野里。

抱抱我的十飒抱抱我的小火姐！( bushi)

审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给孩子过审吧呜呜呜球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