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见

我看见，并不灼人的日光透射出摇曳的树影，轻轻描画着泛着金光的叶片边缘。 我看见，日暮的彤云依然在天上静静地流动，被时光的波澜搅碎成斑驳的色块。 我看见，温柔的风抚摸所触及的一切，恍若远道而来的旅人以热切的目光注视我们。 而我也注视着他们。 正如我此时坐在操场上，灯光如昼，旋律悠扬，是进行时的毕业典礼。 ……………… 下午，穿上刚发的学士服，刚喝的果茶凉得肚子有些生疼。 英子站在讲桌上，拿着手机招呼我们拍照。 整了整帽子，慢吞吞起身，悄悄藏在队伍中后部，只在镜头里露了半张脸。按要求举了举果茶，嘴张张却并不出声。 一如既往地录了好几遍，英子还是乐此不疲地喊着，忽然听见一句“最后一遍”。 “最后？” 好吧，认真地举举杯，听着同学们大声嚷着“毕业啦”，就笑一笑，然后， “毕业快乐。”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着。 ……………… 拍完照，与秦在操场上遛弯，两侧是免费的甜点。 吃了两块就不吃了，只拿了瓶冰水边走边小口抿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想着接下来做什么，想着这样的时光已然不多，想着往日的回忆与过分遥远的未来——很多很多，恍惚间却尽数遗忘。 于是还是坐在路旁的长椅上，夕阳不会遗忘日暮时落下的影子，我们也不会。 于是也想起上一次坐在这里，不过是一旬之前，下一次呢，或许只能询问时间了。 有限的过去与无限的未来总能对比出此刻的渺小，幸好有片刻的记忆足以感动。 忘却不会到来，至少不是现在。 ……………… 路过的小孩升起了几个气球，一撒手，气球便奔向它期盼已久的夜空。 夜空没有星光，也许只是被太明亮的灯光遮掩。 车流稀疏，居民楼上倒是星光点点。 你看，一切都像一场真挚的梦，在一个偶然的时间开始，又在不经意间悄悄结束。 我看见，我思索，我感叹。 秦日记里一句话“感慨万千，不置一言” 便期待如梦一般成就吧。 如我所见。